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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一片春心付海棠》,由网络作家“房晓”近期更新完结,主角董书晴砚淇,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不等我去问惟勤那日英雄救美的细节,小报上早就渲染了个昏天黑地原来前日在广德楼闹事的几个兵,其中便有郑有为的侄子,因为爱慕小灵芝娇俏,多次赠花送物,还学旧时名流装模做样的送去不少新词,无奈小灵芝全数退回,心里便一直深以为憾那晚多喝了两杯,又有人与他打赌,赌他敢不敢当众抱一抱小灵芝他便于散戏后进后台纠缠,几番邀约未得应允,半恼半怒的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了小灵芝这样有脸面儿的公子哥儿来后台...

一片春心付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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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已到了二楼一间大房,早有个女子在门口候着了,想来便是鸨母方才提过的阿香,她一面笑容可掬的叫了一声“二爷”,一面自自然然的上前替他除了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我此时细细打量,只觉她眉似远山,眼如波横,面似银盆,口若点朱,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也难怪能入了韩廷仲的眼,当下笑向韩廷仲道:“韩二哥好福气。”

那女子瞬间便羞红了双颊,站在那里颇有些不知所措。韩廷仲倒是十分得意,向阿香道:“这是方砚淇的三弟,这模样你可瞧见了,不过头一回来,回头叫局票的时候,替他长长眼,若是被坑了回去找家里哭鼻子,仔细老方回头骂你。”

阿香这才抬眼在我身上转悠,笑道:“原来是三少,阿香坑什么人也不能坑自己人,二爷可就放心罢。”

韩廷仲闻听此言一把揽过那女子,在腰那里暗暗掐着,一张面孔直逼到阿香的脖颈上,在她耳边笑道:“你可把话儿说清楚了,你这自己人指的是我老韩还是那老方,说不清楚了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阿香这边双手虚挡在韩廷仲胸前,正在半推半就,屋门被人从里推开了,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男子阔步走出来嘘道:“瞧瞧,瞧瞧,这还没到亥时,就急着唱‘吹灯’了,咱们在这里当真是碍事儿。”他回头冲里屋道,“老刘,咱们也别在这讨嫌,赶紧走了是正经。”

阿香本来在半推半就,见有人打趣便手上发起力来,韩廷仲本也没有使太多力气,这一下便被挣开了。那条纹衫子的男人回过头来还欲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了我,便住了口,目光中带着三分玩味,打量了一会儿向韩廷仲道:“哟,带来的这位看着倒是面善,我们见过不成?”

韩廷仲笑道:“他你是没见过,不过他哥哥倒是跟你臭味相投。”

那人登时恍然大悟,笑道:“这么说是砚津那位在豆城老家的兄弟罢?怪道我看着面善,兄弟俩倒是有五分相像。”过了一会儿又笑道,“第一次来罢?跟老方那会儿一模一样。”

里面又走出一人来,身材较之条纹衬衫要瘦高一些,面皮白白净净,着布衣布鞋黑框眼镜,倒是文气十足。他看了看我,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向几人道:“在这里站着算什么?你们不怕风吹,阿香姑娘在这么着怕是要着凉,到时候我可心疼。”

韩廷仲笑道:“你小子心疼个什么玩意儿?今日里声声句句都在我家阿香身上,难不成是要割老子的靴边?”

布衣瘦高个儿嘁道:“你这靴边可是结实得很,一般人哪里割得动。”

韩廷仲听得高兴,笑道:“算你小子识相!”

几人说笑着进了屋,阿香沏茶,韩廷仲趁空便与我介绍。那穿条纹衬衫的叫周玄礼,家在上海,排行老三,做的是绸缎生意,与方家生意往来颇为密切,因而与大哥砚津交情最好。那布衣瘦高个儿叫刘思成,是个报馆编撰,上海小报里卖得好的文章,有一半出自他手,因为从事证券买卖,眼光精道,下手又快又准,与试水证券交易的韩廷仲渐渐有了交往。

韩廷仲向我道:“你别看思成是个耍笔杆子的,证券交易可是大有一套,比我们这些常年做生意的到还要强上一些。”

我笑道:“看来这上海到底是卧虎藏龙,砚清能认识几位哥哥,确实不虚此行。”

刘思成道:“小老弟你可别听他瞎吹,岂不知这世上还有捧杀的说法?几时把我夸赞的迷糊了,那才有我的亏吃!”

周玄礼笑道:“那也是你活该,横竖兄弟几个在这,你也把那证券交易的门路说道说道,大家一起发财。”

刘思成笑道:“好说好说,改日跟我去一趟交易所,我把这个中技巧,一一告诉你。”又道,“今日是给方老弟接风洗尘,咱们就先别说这交易不交易的了。”

周玄礼笑道:“这个说的中肯。方才倒是忘记问了,方老弟来上海做什么?”

我便说因为大哥抽不开身,所以叫我来上海收账。周玄礼听了与韩廷仲对视了一眼,笑道:“横竖是这笔款子难收,不然你大哥如何肯把这烫手山芋甩给你?”

刘思成嗔道:“你这是什么话儿,这才是方家老爹对三少爷的历练,主要是见见世面经经人场,区区一笔款子便是收不回来又有什么打紧?”

周玄礼揶揄道:“人家还没着手,你这边就要咒他收不回来款子,总归是你们文人心黑,欺负厚道人。”

刘思成被他抢白一顿,自己也觉得话有不妥,忙转头向我道:“老弟,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道:“几位哥哥都是为我考虑,砚清不至于那么愚钝。”

那边韩廷仲已经按捺不住将阿香搂在怀里正在亲热,见我们不写局票只顾闲聊,不禁揶揄道:“老刘,老周,你们两个哪回来不是饿虎扑食一般,今次怎么假正经起来。要我说,你们几个男人枯坐着聊有个什么劲儿?古人还须得红袖添香伴夜读,你们把姑娘先叫过来,到那时再谈天说地起来,管保你更有滋味。”说着让一个小丫头把局票送到桌上,示意我们快写。

那边刘思成刷刷两笔写了个“莺儿”,想来是她的常客。周玄礼却提笔迟迟不写,一双眉头拧成了疙瘩。韩廷仲奇道:“嘿,你小子还装呢。”

阿香坐在韩廷仲的腿上,笑着解释道:“今儿个云儿妹子出局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是回不来的,周三爷这会儿正为难着吧?”

刘思成笑对众人道:“倒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情种,既然他在两难,不如今晚我替他请一个。”说着提笔在周玄礼的票上写了“千千”二字,写罢哈哈大笑,那周玄礼却是眉头一展,将手上的局票扔在桌上,顺手拿起一张空白的局票,这回不再犹豫,胡乱的写了一个“巧姑”,方对刘思成道:“你既是喜欢怎的自己不叫她?男人间对女人是万万没有个相让的道理,我最明白你的心肠,这千千姑娘你还是自己消受吧。”

此时三张局票都已填满,周玄礼写的第二张却是我的票,阿香见了掩嘴轻笑,便要吩咐小丫头再去拿张空白的来。我忙叫住那小丫头,道:“初来乍到的,也没什么讲究,我就等这位千千姑娘吧。”

话音甫一落地,刘思成忍不住大笑起来,周玄礼看我的眼光却是十分复杂,韩廷仲看着阿香道:“这事儿你定吧,你给他叫谁便是谁了。”

阿香为难道:“今日姐妹们出局的多些,家里剩下的妹子,除了莺儿、巧姑,出色的也只有千千了。这么着,回头啊我跟她知会一声,叫她把脾气收着些,别吓着了三少,二爷看着可还行?”

韩廷仲笑道:“我们老三还真是个脱不开的命,家里家外的都是个火爆脾气,不过对付这样的女子,保不齐他比我们还要棋高一着,也罢,就这么着了。”

阿香安排了丫头将票送出,回头向我道:“三少放心,我这个姐姐,若论姿色,整条里弄还没有几个敢跟她比的。只不过加上身上有份儿才艺,比我们这样一味卖笑多些资本,难免孤芳自赏一些。不过叫她来,诸位却是有耳福的,她的大鼓戏唱的极好,有客人来便是不要她坐陪,也必定要点上一出。”

我奇道:“照这么说,竟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方才我看这两位哥哥躲之不及,还以为是什么不通人情的女子,倒是我唐突了。”

阿香还未答话,周玄礼懒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答道:“老弟,这你就不懂了,男人们来到这烟花巷,图的就是个舒服,须得女子温言软语相待,尽心尽力伺候,那千千纵然生的色艺双绝,无奈牙尖嘴利,惯会使小性子给人没脸,我们来这难道是为了花钱找气生的么?”

这时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然有门帘隔着,只看到门外一双红色的绣鞋和秋香色的散脚裤,一个清清脆脆的女声带着不可一世的泼辣口吻传进来:“周三爷真会说笑,您就是借千千个胆子,也万万不敢给您使小性子啊。”语毕一挑帘子进得屋来。

我凝神看去,这姑娘穿一身秋香色的裤褂,头上松松的挽着一个髻,周身上下竟是一丝装饰也无。只有那褂子的衣襟半开半阖,露出一截大红色的肚兜,一痕雪脯若隐若现,更衬的媚眼如丝,嘴角含情,倒把她骨子里的风情演绎到了十分。

阿香早就迎了上去,牵住那千千姑娘的手,道:“周三爷与你玩笑呢,怎地就当真了。快过来,我与你引见引见。”说着把千千姑娘推到我身旁,“这是方家三少,今日便是他叫了你的局,三少听说你的大鼓戏唱的好听,回头可不得露一手?”

那千千倒是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便大剌剌将玉背倚在我身上,一条腿屈起踩在自己做的板凳上,一条腿舒舒服服的搭在了周玄礼的膝盖上,一只绣鞋半穿半脱,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脚面,她一壁趿拉着绣鞋一壁朗声道:“今儿个老娘嗓子不好,想听大鼓戏的,怕是要白跑了一趟。”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全然没有不好的迹象,阿香这时节便有些尴尬。周玄礼眼看着一双金莲横在膝上,心痒难耐便伸手握住,笑道:“不唱戏,咱们说一段也可以,这可是远路来的客人,你就忍心这样驳人家的面子?”

虽则她一个女子靠在我身上是与我便宜占,但我仍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时便稍稍侧了侧身子。那千千大概是感觉到了,便不再靠过来,而是端正了坐姿,顺带抽回了自己搁在周玄礼膝上的腿,道:“你也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老娘不吃你们那一套。”而后转身细细打量了我一回,自语道:“倒真是个挺标志的少爷。”她凑近了看我,问道,“你听他们撺掇听什么大鼓戏?聒噪起来我都头疼。这里出门左转就是仙乐斯,怎生不去那里正经八百的听曲子?”

她的眼神里藏着暗箭,同这屋子里其他女子的温和目光有异,似乎是在拉弓上弦,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但却并不叫人生厌。我直视她的眼睛笑道:“仙乐斯的曲子有什么好听?还是咱们自己的戏目有味道。况且我听说,大鼓戏的伴奏已经由舍木板改为铁梨花片了,十七八女郎手执红牙板唱‘晓风残月’,好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聒噪呢?”

我这话说出来,那千千姑娘便是眸光一亮,即刻收了一副轻佻样子,端正了笑道:“敢情还真是个来听戏的。也罢,姑奶奶我新学的一段,回头唱一唱,也叫你来评一评。”

我忙道:“我也就是个门外汉,听个热闹而已,评鉴是不敢当的。”

韩廷仲抚掌笑道:“看你俩这样子,倒叫我觉得今日做了桩好事。”

千千冷笑道:“凭恃什么好事,也大不过我们阿香的好事,韩二爷,我且问你几时给我这妹子赎身,跟你去过那太平日子去?”

她这话说的皮里阳秋,极尽讽刺,韩廷仲却不以为意,倒是阿香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又打发人去取那梨花片,便把这一桩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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