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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王风云

主角是赵蒲陆楚离的精选军事历史《南越王风云》,小说作者是“冰耳”,书中精彩内容是:“全凭父亲悉心指导,孩儿学成之后要领兵替大王攻城拔地,多杀秦狗,为在长平之役中被秦军诱降而惨遭坑杀的四十万亡灵复仇!”赵佗狠狠地说。赵蒲眉宇紧锁,紧紧攥住剑柄,他的心好像是长期生在没有太阳地带的野草,沉浸于那血凉悲犷的岁月里。晚风凛冽,一队队的戍卒默默匆匆地在城墙上巡行,天空挂着一轮月亮浅睡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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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萧瑟的秋风有力无力地裹卷着,街巷里人流熙熙攘攘。

两尊双目圆瞪的石狮立于朱漆大门的两侧,门上匾额赫然四个耀目的金漆大字“武章君府”,四个府兵不动声色地守卫于门阶两旁,诺大的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序,假山池苑一派恢弘的贵族府第风韵。

“唏唏、簌簌......”后园中传来一阵轻快疾利的舞剑之声。

舞剑之人是赵国的武章君赵蒲,与许多王室贵族一样,当被封为君爵之时,他发愿改造和复兴这个早已满目疮痍的王国。可是,日长月久,他渐感自己的许愿是多余的。他和许多王室贵族子弟一样,虽心怀强烈的报国愿景,却仍然难以挽回赵国昔日的军事辉煌。

这疾利的剑声,掩盖不了他内心的孤独,渗透他的脸孔。从每条皱纹里,都透露出一种恒久的坚忍与孤独。

“父亲,孩儿从城外狩猎满载野味回来了!”

那位眉目疏朗、丰采高雅、清新俊逸的美少年———赵佗出现在园中,他手执胡弓飞身下马,精神抖擞地站在赵蒲面前。他的身后是满车猎来的斑豹、野狼、袍子、野兔、山雉,一支支胡箭不规则地插在猎物上面,在秋风的吹拂下,猎物仿佛仍在微微颤抖。

赵蒲立即收起手中之剑,以裘巾拭汗,血液的急流,渐渐变成静流,流得很慢很慢,他微笑问道:“佗儿,为父传授你的‘伏奴弓法’修习得如何了?”

“待孩儿弯弓,父亲便知!”

侍从韩苛取来弓箭奉于赵佗。赵佗气定神闲,跃步上马,搭箭,弯弓,携尾用力后拉,“嗖——”,箭头不偏不倚,正中百步开外的靶心。

“少君爷,真是好身手啊!”管家韩苛在旁不禁脱口而出。

“哈哈哈,甚好!伏奴弓法乃我大赵勇士驭马骑射之根基,几日不见,佗儿的弓法进步神速,不愧为我武章君之子!”赵蒲欣喜于色,话毕将宝剑迅速插入剑壳。

“全凭父亲悉心指导,孩儿学成之后要领兵替大王攻城拔地,多杀秦狗,为在长平之役中被秦军诱降而惨遭坑杀的四十万亡灵复仇!”赵佗狠狠地说。

赵蒲眉宇紧锁,紧紧攥住剑柄,他的心好像是长期生在没有太阳地带的野草,沉浸于那血凉悲犷的岁月里。

晚风凛冽,一队队的戍卒默默匆匆地在城墙上巡行,天空挂着一轮月亮浅睡在半空,如静静的处子,怯生生地守身如玉,不若阳光般裸露,只是朦朦胧胧将春光收拢、裹紧。接着一种失志落寞的孤寂情怀油然而生,城外郊野不断传来“呜—呜—”凄厉的狼嚎声。

“君爷,外面冷,请到城舍内好生歇息吧。”

“陆都尉,不必了,看着这幽漆漆城外,就让我忆起了当年奉大王旨意,我俩一起到秦国探察军情,为躲避巡逻的秦卒,方圆几里无处落脚,只好卧睡深山老林时的光景,已经过去整整十多年了,往事若白驹过隙不可追回,转眼我俩已将垂暮之年了。”

“唉,当年末将从楚地躲避仇家追杀千里逃徙到赵国,三昼四夜未食,饿晕在君爷府宅门口,承蒙君爷收留于门下,才保留下这条薄命,那时候君夫人刚诞下佗儿,而今佗儿都已经十七岁了,犬子陆贾如今亦有十九岁了,妻儿在楚国老家也不知是否安好?”

陆楚离黯然神伤,以袖敝面。

“陆都尉,莫伤心,你我情同兄弟,待捱过这段时日,赴楚国一并把他们娘儿俩接来府中,大家一块儿团聚就行了。”赵蒲安慰道。

如水的月华洒在苍茫的城头上,静谧、幽远、苍凉,踩上去无声无息。滚滚浓雾轻纱般袭来,烟水氤氲撩拨起沉沦已久的过往,留下彻骨的寒冷。夜风越刮越烈,赵蒲略感困倦,只留都尉陆楚离在前沿值守,自赴城舍歇息去了。

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天色已渐渐放亮。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喊声由远及近:“有情况......有情况......”

“禀都尉,大批秦军从西边野猪林暗暗向这边涌动,像是袭城来了!”一个粗壮的巡卒从城外气喘吁吁地过来禀告。

“立即探明有多少秦卒,速来报我!即刻封死四方城门,全军待战!”陆楚离带着嘶哑的声调下达了军令。

城头战鼓擂起,守城赵卒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那个粗壮的巡卒骑着快马从野猪林侦查归来,停在城下冲陆楚离高声呼喊:“禀报都尉,秦卒来者不下二十万之众,为首的是秦将王翦。”

赵蒲在浅睡中先是隐约察觉到无数马蹄踏地的异响,那声音愈来愈明显,后又听得城头战鼓擂响之声震耳欲聋,他赶紧从卧榻爬娑起来,匆匆披上铠甲,拎着宝剑跑出城舍,瞠目而视城外。

只见城外不远处的地方,秦军黑压压的看不到边际,密密麻麻如蚁蝗,把东垣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都尉,我们守城的士卒仅有两万,兵力严重匮乏,我坚守在这里,你立即召集城内所有青壮百姓,叫他们过来共同抵御秦军!”

“谨遵君爷之命,定不辱所托,人在城在,城亡人亡!”陆楚离领着十几个随从就要向城内奔去。

“哎,回来!”赵蒲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陆楚离三步回身,急问:“君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末将的?”

“顺便回府宅唤佗儿来见我,我有重要之事交代于他。”赵蒲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

“谨遵君爷之命。”陆楚离领命向城内飞奔而去。

突然,一个秦将骑着黑色战马、手执秦帅令旗,晃晃悠悠地临近城门之前,他向城头高声呐喊:“赵将军,我们王元帅听闻将军是赵武灵王之四世嫡孙,出身贵胄,现在东垣城被我大军重重包围,已沦为死城,你与城中之人均是瓮中之鳖,安能不破?奉劝将军早早放下刀戈,率领麾下士卒、治下百姓乖乖出城,交出户口簿籍,归附我大秦国,这样将军与城内所有人不仅能保全身家性命,我们大王还会为将军加官进爵,何乐而不为?请将军好好思量一下吧!”

“城下的那厮,别再痴心妄想了,我乃赵人,宁肯战死报国,也不会卑颜屈膝地向你们这些秦狗称臣!”赵蒲怒不可遏,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那秦将听罢,无奈地摇摇头,调转马头悻悻而退。

秦帅王翦见招降无望,下达了攻城命令。秦军战鼓震响,踏着沉闷的鼓点,前军长戈兵阵徐徐后退,后军弩机兵阵随即前进,秦军开始攻城了。

赵蒲见此情景,当机立断地下令:“所有弓箭手预备,瞄准城下弩机兵阵,放!”

三千赵军弓箭手奋勇上前,轮番攻击,顷刻间,万千箭只如流星雨当空坠落,一个个秦国弩机手还没来得及发射弩箭就纷纷倒毙,哀嚎惨叫之声此起彼伏。秦军弩机营损失惨重,他们只有零星箭镞扎上城头,赵军几十个弓箭手身中弩箭而亡。

巡卒大汗淋漓来报:“报......君爷,秦军在南门架设城梯数百妄图攻入,守城将士伤亡过半,尉史田青重伤。”

“张胡,带你的人前去支援南门,一定要拼死守住城门,否则别回来见我!”赵蒲声嘶力竭地命令下去。

“诺!”士史张胡领命赶往南门,只是他神色略显慌张。

这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城内向城头涌过来,赵蒲估摸着一定是陆楚离和佗儿他们带人来了。

“父亲,孩儿来了!”

“君爷,城内百姓闻听秦军袭城,纷纷抄锄头、钉耙前来弛援!”

赵蒲心里微亮,朝人群扫视着。

有老有少,有青壮男子,还有妇孺之流,人群中发现一老人年纪垂垂,似过花甲之年,也在驰援的百姓之中。

“老人家,你都这么老了,还是回城隐藏,暂避兵锋吧!”赵蒲语重心长地说着。

“君爷,老朽自十六岁加入行伍,受国屡次征召,历经九死而一生,迄今已有四十八个春秋了,虽已年老,但自视体格壮硕,加之老朽的三个儿子都死于秦狗之手,早已恨死秦狗了,不杀秦狗虽死而不得安,恳请君爷准许老朽和你们一起痛击这帮狗杂种吧!”老人言辞恳切,态度十分坚决。

“君爷,多年来秦国屡次攻伐赵国,致使赵国户户丧亲,人人恨秦,就连孩童哭闹,爹娘若说:‘老秦狗来了!’孩童立止哭闹,可见秦狗的残暴罄竹难书,就让这位老人留下吧!”陆楚离向赵蒲抱拳作揖而道。

“那好吧,老人家的拳拳报国之心令我等钦佩,现任命你为‘行下军尉’,协领城内青壮百姓,合力守卫东垣城,抗击秦狗!”

赵蒲被此情此景所深深感动,泪转于眼眶。

此时,秦军从后方调来了更多弩机手,向城头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大批赵卒于乱箭中丧生,秦军将箭镞浸蘸了沥油,点燃后,朝着北城门狂射,北城门顿时火光熏天,一拨又一拨的赵卒接连倒下了,四面都有秦兵顺着城梯陆续攀爬上来,又被增援过来的赵卒逐一杀死,百姓们从城中运来大批石块、滚木、砖瓦片向城下投掷,有些秦兵被巨石砸死,有些被乱石、滚木砸中从城梯上坠落摔死,城墙下一片鬼哭狼嚎,尸积成山,城上亦也血流成河,士卒的尸体、百姓的尸体越积越多,负伤者被接二连三地抬往城中救治,城头能御敌的士卒越来越少了。

“报......报......君爷,北门被秦军攻陷,刘尉史战死!”一个士卒满脸淌血,言罢,因伤重不支跪地而倒。

“君爷,我们能御敌的士卒已经不足万人了,秦军越聚越多,我看东垣城很难再坚守下去,就留末将在这里与秦军继续周旋,请您和少君爷带着大部人马速速突围吧!”陆楚离急切地劝说着。

赵蒲遥望北门滚滚浓烟,仰天长叹道:“东垣城乃我赵国的扼关重镇,难道我大赵国的气数真的要尽吗?”

“父亲,就让孩儿领兵增援北门吧!”赵佗怒火胸中烧,跃跃欲往北门。

他看着佗儿手持赤龙金戟长身挺立,白羽银盔下一张深邃的五官象利剑一般闪着锋芒的瞳眸,后肩是紫黑色的披风掩不住他体内爆炸的力量,心想我儿真不愧为少年英武之辈!

赵蒲面色凝重,手捋胡须,远观城池四周,目光落于城之西南,沉思片刻、草草地在随身的短竹简上写下了几行字,又神秘地从袖口抽出一个丝帛,将这两件东西一并塞入布囊里交到赵佗手中。

“不,佗儿,敌我兵力悬殊,就算你领兵过去增援,也是杯水车薪,挽救不了东垣危局了,蔓霞城是你的兄长在镇守,幸好前几日你娘亲被你兄长接去了那里,为父调拨给你两千精锐骑卒,并在西南门布置大量弓箭手,只待几轮射毕,这边战鼓擂响之后,为父在城头虚张声势以吸引秦军主力的注意,你从西南城门迅疾杀出,继续向西南直插可到蔓霞城,这个布囊万万收好,到蔓霞城后方可打开!”

“父亲,孩儿不能丢下你一人,请和我们一起突围吧!”赵佗一把扑到赵蒲怀中,泪涌不止。

风呼啸着,阵阵沙尘袭来,赵蒲紧紧抱着他,良久方说:“好佗儿,莫哭,你已经长大了,为父身为武章君,屡受大王隆恩,肩负镇守一方王土之职责,定要与城中百姓共存亡,非死不能弃守东垣城池,谨记!为父若有什么不测,佗儿要继承为父之志,竭诚报国,延续我大赵国脉之长久!”

风更大了,赵佗发现父亲的身影在风中颤颤巍巍的,整个人霎时变得苍老许多,心中裹掖着无尽的伤悲,他拭去眼角的泪痕,哽咽道:“孩......孩儿谨遵......父亲教诲,决不辜负......您的嘱托!”

“陆都尉,你随佗儿一起突围吧!”

“谨遵君爷之命,请君爷尽管放心,末将此去一定能保护好少君爷!”

“好兄弟!”赵蒲重重地拍了拍陆楚离左肩,神情无奈而庄重。

赵佗转身走出十几步,扭过头深情地回望了父亲一眼,又茫然地扭回头,跟在陆楚离身后匆匆步下城楼,他冥冥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秋雨突降,绵延不绝。

一排排弓箭手立于西南城头,搭箭待发。城门内,赵佗手执赤龙金戟,戟刃寒光逼人,他骑于林胡白马之上,面色冷峻,陆楚离手持青铜宝剑,辅于其旁,身前身后均是两千骑卒,静肃待命。

“放!”赵蒲声嘶力竭地下达了军令————将府库存留的所有箭只一概射尽!数万支利箭如盛夏暴雨般倾盆而下,令西南边围城的秦军措手不及,他们避逃间又互相踩踏,秦军方阵瞬时陷入一片惊慌和混沌之中。

正此时,“咚、咚、咚———”只听得赵蒲那边战鼓雷动,震耳欲聋,喊杀声此起彼伏。

突围的讯号发出了。

接着西南城门豁然大开,城门处赵佗之林胡白马仰天长嘶,两千军马如洪水猛兽般迅捷涌出城外。初生牛犊不怕猛虎,赵佗一马当先,胸腔的怒火附着在锋锐的赤龙大戟上若金龙翻腾,一排排秦兵连续翻倒在他的马前,忽一体态粗壮的秦将挥舞着长戈拍马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赵佗提起金戟斜斜地刺入那秦将的胸腔,血流喷涌如注,接着又一个横挑,那秦将口喷鲜血,翻下马去。

赵佗带着突围的人马无休止地怒声嗥嗷,狰然狂驰,仿佛一头锁锢在荒漠里的彪巨海怪,它冲出铜铁囚笼,向广阔海洋冲去。所有它被囚锢的愤怒,都凝成赤龙金戟划过空气的呼啸,他们狂潮样地在秦军中冲着、驰着、骋着,杀死所有阻挡在前的秦卒,挑落一切迎面而来的秦戈。众骑卒紧随赵佗左右,左冲右突,一个个都杀红了眼,一个长长的口子在秦军战阵中被撕拉开来。

“少君爷,前面有口子了,勿再与秦兵纠缠,快快走!”陆楚离扯着嘶哑的嗓子冲赵佗大喊,又一个精瘦的秦骑兵从他马前迎面围杀过来,陆楚离挥起青铜剑将此卒的脑瓜狠狠砍落,血溅满面。

赵佗一行人马冒着血雨冲了出去,身后还有一大群秦军骑射兵穷追不舍,“咻——,咻——”身后几十支冷箭紧紧跟来,断后护卫的一些赵军骑卒不幸中箭翻落,赵佗将赤龙金戟顺势抛给身旁陆楚离,他左手从马鞍左侧褡裢取出长弓,右手从后背箭套中抽出箭只,向后转身拉弓劲射,最前锋的一个秦军骑射兵脑门中箭,立摔马下,后面紧跟着的一堆秦军骑卒来不及勒马被绊倒一地,赵佗望见前面的小山包正好有个十字岔口,领头直冲过去,又拐了个急弯,斥马疾行,尘土层层扬起,把秦军追兵远远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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