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按照等级划分为,正妃,平妃,侧妃,庶妃,侍妾,通房。
按照规矩,一个正妃,一个平妃,两个侧妃,西个庶妃,侍妾、通房数量没有限制。
白卿尘在来瑞王府的这些日子,己经打听清楚了,平妃裴娆茜是大将军裴司年的妹妹,她从小就爱慕瑞王,但有些刁蛮任性,本是要做正妃的,不料被沈云锦截胡,这些年她对沈云锦是有怨恨的。
侧妃只有姚霂雪一人,她是青州第一商户姚家的长女,在王妃和裴平妃先后有孕后,以侧妃的身份入府。
后来王妃和平妃的孩子都没有保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暗害。
庶妃也只有赵氏,她是从侍妾提上来的,容貌和家世都很一般,也不怎么得宠,以至于提了庶妃还是跟姚侧妃一起住在月华阁。
还有就是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侍妾和通房了,大约有七八个。
瑞王府侧妃和庶妃的位置都有空缺,那些侍妾们挤破脑袋,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盼能得到瑞王恩宠。
若有幸能生下长子,不说庶妃,就是侧妃的位置也是唾手可得。
刚走进紫云阁,大殿内就传来裴平妃的声音,“王妃可真大度,身边的丫鬟得了王爷的恩宠,如今也不来跟前伺候了,我们这些姐妹一大早还巴巴的赶来向王妃请安”。
说话间她瞥了一眼姚侧妃,目光极其不屑。
姚侧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深知自己出身商户,虽得宠一时,但在王府的复杂关系中,仍需谨慎行事。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摆,看似不经意地回应道:“王妃这般大度,怕是心里早有成算,咱们这些做妹妹的,还是安分守己为好。”
赵庶妃却是心首口快,“裴平妃这话好没道理,你若是能让王爷日日留宿瑶台阁,想必王爷也会心疼你,免了你的请安”。
瑶台阁是裴娆茜住的院子。
听见赵庶妃的讽刺,裴平妃发怒:“岂有此理,你一个庶妃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话音刚落,王妃在芙蓉的细心搀扶下,缓缓步入殿内,优雅地坐在了殿内正中央的主位之上,“今日身子有些乏,让各位妹妹久等了。”
裴平妃、姚侧妃以及一屋子的侍妾通房全都起身,面对王妃行礼:“请王妃安都坐下说话吧谢王妃”,话毕一群人纷纷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白卿尘快步走进殿内,先向王妃行跪拜大礼“奴婢请王妃安”,再向裴平妃、姚侧妃以及赵庶妃一拜“请平妃安,侧妃安、庶妃安”。
“奴婢来迟,请王妃责罚”,白卿尘恭顺的跪在地上。
“能替王爷分忧是你的本事,我责罚你做什么”沈云锦淡淡的说着,尽管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但厚厚的妆容依然无法掩盖其惨白的肤色。
“谢王妃”,白卿尘俯身叩首。
裴平妃可不想听这些,她起身随意福了福身子,“嫔妾突然身体不适,就不叨扰王妃了”随着裴平妃的离去,气氛似乎缓和了几分,但不知为何,白卿尘却感受到了一股更为强烈的压迫感。
“既然这样,各位妹妹请回吧,正好我也有些乏了”沈云锦微笑着和侧妃、庶妃以及侍妾、通房说,随后便进了内屋。
大家起身又是一通行礼,然后陆陆续续离开了紫云阁。
等等,王妃是不是忘记了,我还在这跪着呢,白卿尘欲哭无泪,她又不敢擅自起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的腿脚有些麻了,她想挪动一下身子,寻找舒适的位置,但还没来得及动,就看见芙蓉出来了,她瞬间又跪好。
“王妃让你进来回话”。
白卿尘如释重负,缓缓起身,跟着芙蓉进了内殿。
沈云锦半躺在床上,用屏风将屋子间隔成两边,白卿尘在屏风前面站着,看不见屏风后面的人。
“昨晚你又宿在芳华苑了?”
屏风后面传来王妃的声音。
“回王妃,王爷不让奴婢离开,奴婢不敢违抗”,白卿尘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的却是王爷太凶猛了,我都晕过去了。
“避子汤可曾喝过?”
虽说侍妾以下不让有孕,伺候的婆子肯定会准备汤药的,但沈云锦还是不放心,便询问了一句。
“今日一早便喝过了”,白卿尘如实回答。
“你也别怪我不给你位份,因你是惠妃娘娘赏赐下来的丫鬟,身份到底跟她们不同,等晚些时候我问过王爷,由他来定夺”,沈云锦不紧不慢的说着。
“谢王妃抬爱,奴婢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敢心存妄想”,白卿尘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王妃。
沈云锦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她轻叹一声:“卿尘,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但在这王府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奴婢明白,定当谨言慎行,不负王妃所望。”
白卿尘再次行礼。
话毕,王妃伸出手挥了挥,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待白卿尘走远,芙蓉不解地问,“王妃为何要提点她?”
“有些事不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芙蓉还是不解,她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瑞王待王妃这样好,什么事不都是王妃说了算,王妃想阻止的事情一定可以阻止的。”
沈云锦笑着叹了叹气,瑞王待她好只是因为这么多年她安分守己,从来不跟她提过分的要求,瑞王纳新人她不嫉不妒,王府的人际关系她也打理的很妥当。
正是因为这样瑞王认为她很适合做王妃,愿意给她王妃的体面,并不是因为爱情。
但这些她心里明白就好,不能跟任何人说。
芙蓉见王妃想的出神,不再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再问了。
沈云锦回忆着那日王爷见白卿尘的眼神,那是她们都不曾见过的深情,这种深情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她要想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云锦唤了方姑姑,方姑姑提议让王妃的哥哥沈木星帮忙,他在外面行动起来自然要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