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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翡年纪很小长得漂亮,像唱歌的一个女明星,个子也矮矮的。

她老家在大西北,一整年也赚不来几个钱。

家里哥哥考上了大学,她就辍学出来打工赚钱供哥哥读大学。

妈妈身体也不好,常年腰疼。

小翡刚到这个厂里只有两千多块钱,但是工作三年后慢慢涨到了三千多。

她很珍惜这份工作,赚的钱留了少部分为生活费,大部分都寄回到家里。

她和徐亦安不一样,她家人爱着她,她也爱着家人。

而徐亦安家人一首希望她一毛钱都不要留在身边,钱全都补贴家用。

每个月她妈妈都打电话过来要钱,但是徐亦安坚持自己的主意,每个月补贴家里一半的工资,剩下的钱坚决自己存起来。

弄一个固定存折,每个月留下一些生活费,钱都存起来。

这个月又没有要到超额的钱,她妈妈在电话里破口打骂:“你那个一米七的大个子,都是喝我的血长大的,现在有点本事翅膀硬了?”徐亦安啜泣回到:“你每次都要钱要钱,没有要钱的时候从来不打电话,你有关心过我在外面吃的饱穿的暖吗?”

徐妈妈:“你最好死在外面”母女俩争执不下,各自愤恨的挂了电话。

徐亦安刚出来打工的时候也是全部的钱都交给妈妈的?

每次妈妈都哄她,说帮她存着,以后存多了,就让她回老家做个小生意,不用在外面漂泊。

徐亦安坚信妈妈是爱她,给她留退路的。

三年前和徐亦安一起打工的小翠出了车祸。

小翠很好的女孩,安安静静的,在厂里经常大夜班,熬一夜脸色像是涂上了一层灰尘,洗都洗不干净。

就这样小翠把赚的每一分钱都给家里,每个月只留几十块钱给自己。

徐亦安记得是出事的前一周,刚好厂子放假,几个小女孩拿一块塑料布,带一些零食和水果铺在公园的草地上。

她们躺着吃,追着笑着,谈天说地。

小翠说姐姐我真开心。

这个火龙果我从来没吃过呢,徐亦安说:“没吃过你多吃点,吃完嘴上有一层口红呢”几个小女孩嘻嘻哈哈的说我看看小翠涂口红的样子。

玩玩闹闹,说说笑笑的回各自的出租屋,准备又一周的劳碌。

就在那天,非常平常一个上班日,小翠路过一个路口,被一个超速的跑车撞飞了。

没来得及抢救人就不行了。

跑车主是个厂二代,宿醉开车回家,超速撞到了上班的小翠。

这不是厂二代第一次出交通事故了,估计他自己都忘记是几次了,前一次是把一个人腿撞断了,赔了五万块了事。

这次人撞死了,不知道要赔多少?

就看见厂二代淡定的打电话,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了,警察救护车,厂二代父母。

最后小翠被盖白布的担架抬走,厂二代被父母接走。

徐亦安就在事故现场看到了这个厂二代一次,后来他再也没出现过。

有传闻说他出国了。

小翠死掉了,厂二代父母赔偿了五十万,在那个年代算是顶格赔偿了。

小翠父母带了很多亲戚朋友来,徐亦安第一次见到这个精干的农村妇女。

她们没有哦一丝悲伤,吵吵嚷嚷的。

拿到赔偿款的那一刻一家人喜气洋洋的,说要做飞机回去,没有做过飞机。

让徐亦安帮忙订机票。

徐亦安说:“我也没有做过飞机,不会做机票”小翠妈妈语气有点不屑:“说那算了”徐亦安有点难过说:“阿姨,小翠有点生活用品在我们住的地方,你要去拿吗?”

小翠妈妈说,那些东西我们就不要了,送给你们吧。

然后一窝人就乱哄哄的走了。

过了几天,厂里的领导找到徐亦安问:“你知道小翠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

徐亦安说:“不知道”领导说这家人真晦气啊。

悄悄把小翠的骨灰坛子放在桌角的暗处,好几天了打扫卫生的阿姨才发现。

徐亦安震惊的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她跟着领导去看那个骨灰放的地方,的确很隐蔽,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就像小翠一首很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她是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弟弟一首被忽视,现在人走了,也被忽视。

徐亦安说,“领导这个给我吧,我跟小翠关系很好。

我给她找一块地方”领导说:“你要就赶紧拿走,蛮晦气的”徐亦婷拿个礼品袋把小翠提走了,轻轻的一罐子。

她活着的时候就像个小猫,喜欢轻轻的挨着徐亦婷。

徐亦婷经常开玩笑说:“小翠我这一个胳膊有你两个粗,你多吃一点啊”小翠说:“小时候饿细的,就没胖过”小时候家里只有奶奶疼我,后来奶奶去世了,妈妈老让我干农活,我没有力气,她们就骂我。

现在出来打工我能吃饱很开心。

小翠常常露出满足的笑容。

徐亦婷把小翠的骨灰埋在了一颗树下,这个树很远,是偶然的一次出去玩,小翠发现的.这颗树的树冠是一个爱心形状,春夏秋冬呈现出不同颜色 的爱心。

小翠春天去看一次这颗树,夏天去看一次这棵树,秋天的时候去看一次。

冬天去。

冬天树叶落了,还像爱心吗?

小翠说像啊,“是树干形状像爱心,叶子只是点缀,不影响大形状”小翠永远和她的爱心树在一起了。

这年的冬季,徐亦安提前回家过年了,农村家里起了房子。

房子起的很漂亮,房间也很多,徐亦安问妈妈住哪里,她妈妈说没给她留房间。

就过年回来几天去隔壁奶奶家凑合一下。

起了房子,家里也没钱了,欠了很多钱。

徐亦安说我的钱呢,妈妈说:“哪里有你什么钱,都是家里的钱”徐亦安的爸爸只是沉默喝酒,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母女俩争吵。

这一年徐亦安冒着大雪拉着行李回了厂里,没有在家过年。

她在家里看到了小翠妈妈,她的妈妈和小翠的妈妈好像是一个人。

她们明明没有见过啊,怎么长的像双胞胎一样。

厂里的水泥路冰冷的,很多人脚踩之后很脏。

工人的食堂是复合板搭的,大雪之后压塌了好几个临时食堂。

工厂没办法开火,只能补助每个工人五块钱去外面吃。

外面摆摊的一下子多了起来。

有一个摆摊的说一天能赚西五百块钱呢。

陈亦安听了很羡慕。

可惜现在没本钱,只能困在厂里打工。

如果有本钱也要出来摆摊。

自由赚钱快。

徐亦安有一个上初中的弟弟,年后第一个月开工资,她妈妈就打电话说实在交不上学费。

她心软,把刚发到手的一半工资转给了她妈妈。

她妈妈还是叨叨家里穷,家里不容易,想要她全部工资。

她没有同意。

坚决只给了一半她是上完初中就来城里打工了,只有十几岁,没到年龄办的假证进的厂,后来被排查发现赶出厂子,没有地方住去找了家政工作。

碰见了很善良的房东太太。

房东老太太现在在国外,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把房子留给了徐亦安住。

房东老奶奶没有收她房子,连水电费都从自己退休金的卡上代扣了,但是徐亦安每个月都把房租和水电留出来,存到一个固定的卡上,没有一个月忘记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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