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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by陆知苒楚翊安

花匪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几人脸色各异,心中亦是闪过诸多念头与猜测。赵书宁狠狠咬牙,“你休想转移话题!无缘无故的,你为何突然去面圣?”大家的注意力这才被重新拉了回来。她既然否定此事与她有关,那她面圣究竟是何原由?她是侯府的儿媳妇,可不能做出任何不利于侯府未来之事。楚定峰眉头紧锁,语气重了几分,“你一介内宅妇人,有什么事需要面圣?”陆知苒反问,“宁夫人亦是内宅妇人,她可以面圣,为何我不行?”赵书宁一副被冒犯了的神色,语气鄙夷不屑,“你竟将我与你比较?我有能起死回生的医术,你有什么?”陆知苒眸光淡淡地看着对方,“这世间并非人人都精通医术,莫不是人人都不如你?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宁夫人如此夜郎自大,说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话。”陆知苒的话叫赵书宁彻底沉了脸,正待反驳...

主角:陆知苒楚翊安   更新:2025-02-02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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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by陆知苒楚翊安》,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人脸色各异,心中亦是闪过诸多念头与猜测。赵书宁狠狠咬牙,“你休想转移话题!无缘无故的,你为何突然去面圣?”大家的注意力这才被重新拉了回来。她既然否定此事与她有关,那她面圣究竟是何原由?她是侯府的儿媳妇,可不能做出任何不利于侯府未来之事。楚定峰眉头紧锁,语气重了几分,“你一介内宅妇人,有什么事需要面圣?”陆知苒反问,“宁夫人亦是内宅妇人,她可以面圣,为何我不行?”赵书宁一副被冒犯了的神色,语气鄙夷不屑,“你竟将我与你比较?我有能起死回生的医术,你有什么?”陆知苒眸光淡淡地看着对方,“这世间并非人人都精通医术,莫不是人人都不如你?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宁夫人如此夜郎自大,说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话。”陆知苒的话叫赵书宁彻底沉了脸,正待反驳...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by陆知苒楚翊安》精彩片段


几人脸色各异,心中亦是闪过诸多念头与猜测。

赵书宁狠狠咬牙,“你休想转移话题!无缘无故的,你为何突然去面圣?”

大家的注意力这才被重新拉了回来。

她既然否定此事与她有关,那她面圣究竟是何原由?她是侯府的儿媳妇,可不能做出任何不利于侯府未来之事。

楚定峰眉头紧锁,语气重了几分,“你一介内宅妇人,有什么事需要面圣?”

陆知苒反问,“宁夫人亦是内宅妇人,她可以面圣,为何我不行?”

赵书宁一副被冒犯了的神色,语气鄙夷不屑,“你竟将我与你比较?我有能起死回生的医术,你有什么?”

陆知苒眸光淡淡地看着对方,“这世间并非人人都精通医术,莫不是人人都不如你?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宁夫人如此夜郎自大,说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话。”

陆知苒的话叫赵书宁彻底沉了脸,正待反驳,楚翊安先开了口,“书宁没有说错,你困居内宅,连外头的天地是何模样都不曾见过,有什么资格与书宁比?就算人外有人,那人也不会是你陆知苒。”

又是这般毫不留情的贬低和打压,便如同前世那样。

把她贬到了尘埃里,叫她骨子里都是自卑的味道。

最后,便只能乖乖地任由他们予取予求。

陆知苒露出讥嘲之色,“有些人自诩见识广博,但看人的眼光却是狭隘老旧,自以为是。”

楚翊安脸上的怒意隐现,“你可真是牙尖嘴利。”

“怎么,只许你们一人一句地往我身上扎刀子,不许我自辩?”

楚翊安深吸了一口气,“陆知苒,我提醒过你,身为女子,性子当和软些,太过刚硬的只会惹人厌烦。”

陆知苒神色冷傲,“我不需要讨喜,只需要不被人欺到头上。”

上辈子的她还不够和软吗?最后是个什么结局?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姜氏沉着脸看向陆知苒,眼眸微沉,“我们只是唤你来问两句话,你好好回答便是,何至于像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

陆知苒从善如流,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母亲请问,儿媳尽量把刺收一收。”

她这副滚刀肉似的态度让姜氏噎了噎。

压了压脾气,姜氏开口,“你面圣究竟所为何事?你今日必须把此事解释清楚!”

陆知苒一脸歉意的神色,“母亲,并非儿媳不想说,实在是君命在前,儿媳不能说。”

姜氏:“这就是你好好回答的态度?”

陆知苒满脸真诚,“儿媳说的都是实话,若你们实在不信,父亲明日大可入宫,亲自向皇上求证,看看儿媳究竟有没有在御前告夫君的状。”

楚定峰:……

他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跑去御前跟皇上对质!

陆知苒笃定这一点,这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一时之间,他们竟是半点拿捏不了她。

楚定峰开口,语气严厉,满含敲打。

“你与安儿是夫妻,你当知道,你们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因一己之私,置侯府和安儿的前程于不顾,那侯府断然容不得你。”

楚翊安也冷冷地放出威胁,“一旦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会休了你。”

陆知苒:我好怕哦。

接连对她放出敲打的狠话,他们才大发慈悲地让陆知苒退下。

转身的瞬间,陆知苒眼底的厌烦几乎不加掩饰。

这破地方,她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和离之事,迫在眉睫!


宣平侯府各处已然挂起了大红的囍字,处处都透着喜庆。

赵书宁不善女红,时间上也赶不及自己亲手绣嫁衣,她一咬牙,直接去锦绣阁定制了一身嫁衣。

锦绣阁是京城手艺最好的绣庄,绣娘的手艺没话说,但价格也十分高昂。

但赵书宁想到陆知苒那张娇艳明媚的脸,便压下了心疼,果断付了银子。

有了嫁衣,头面也不能少,她又去如意阁定了一副头面。

她现在也是有头有脸之人,绝不能被陆知苒比下去。

刨除了宴席的花销,再加上这一番从头到脚的置办,她手头上好东西便所剩无几了。

赵书宁安慰自己,钱财都是身外物,捏在手里只是死钱,花了出去才能体现真正的价值。

钱财花完了,再去挣便是,她有这个能力。

大家都以为陆知苒此时定然躲在玉笙居里黯然神伤,但事实上,陆知苒的心情却十分不错。

谭旭文再次传来好消息,他已经把几个铺子的账目都摸清楚,那些蛀虫的把柄也尽数掌握在手,只需她一道命令,就能出手料理。

这次事情进展超乎寻常的顺利,他已然确定,此事背后的确有人相助。

陆知苒深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对方帮她,或许是有所图谋。

但陆知苒并不过分担忧,对方既然不愿暴露身份,她也不会刻意追查,一切顺势而为,见招拆招便是。

石永林那头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德丰帝下旨,给太仓商行上下所有人封了一笔恩赏,封赏的财物颇为丰厚,阵仗浩大,引来京中无数百姓围观。

陆知苒听说之后,精神大振。

德丰帝并未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之所以拖延至此,想来是在拟定封赏之物。

那么,自己的和离圣旨是不是也快到了?

如此想着,她心中不由燃起阵阵希望。

楚云清白日在外面逛街,正好目睹了宣旨封赏的全过程,她口若悬河地讲述着,眼里盛满了艳羡。

“那赏赐一箱接一箱,一排排打开摆着,金灿灿的,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

楚翊安对此并不嫉妒,反而道:“他们有救世之举,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作为西平之战的亲历者,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初边关的危急,没粮没药,大家只能等死。

太仓商行的义举,救了边关数万万将士和百姓。

一旁的赵书宁却脸色寡淡。

若无自己开的药方,太仓商行便是有药也无人会用。

自己的功劳才是头一份的,但现在,风头倒是全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姜氏像是想起什么,十分不经意地开口,“说来,陆氏也有一支商队,专跑西平这条商道。只可惜,她的商队少了点运气,没能在此次大战中立下功劳。”

姜氏的语气中难掩惋惜。

若她的商队立了大功,那他们宣平侯府就能得到一笔赏赐了。

楚翊安并不了解陆知苒的产业,倒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只神色冷淡,“她并无那等魄力,就算机会摆在她面前,也未必能抓住。”

楚云清也满脸鄙薄,“对啊,她那般小家子气,定然舍不得把粮草和药材无偿捐赠出去。说不定还要高价售卖以谋取利益呢。”

赵书宁没有开口,不过她想说的,已经有人替她说。

楚翊安满脸烦躁,“别提她,扫兴。”

姜氏一副无奈神色,“安儿,你也别对她太过苛刻,当初她为了你才组建商队,对你可谓是有情有义。现在使小性子也是因为太在乎你罢了。”

楚翊安神色一怔。

“您说什么?她是为了我才组建了商队?”

姜氏点头,“西平贫寒,那条商道不赚钱,若非为了方便给你捎带东西,她怎会组建商队,还一直养了三年?每回给你送的那些东西,都是陆氏亲自挑选,样样都是最好的。”

楚翊安第一次听说此事,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三年,他的确每年都收到了侯府送的东西,而且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两样,而是满满当当的好几车。

不仅有他的,便是他的同袍也都有份。

他的那一份永远是最好的。

与母亲洋洋洒洒的厚厚家信相比,陆知苒的书信总是简简单单,字里行间都透着生疏淡漠。

所以,他一直以为那些东西是母亲准备好,托了商队送来的。

自从凯旋回京之后,他与陆知苒便不曾坐下来好好说过话,是以,他也没机会知道这件事。

而今乍然听说,他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心头更是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赵书宁看着楚翊安骤然失神的模样,闷滞的情绪如藤蔓般在胸腔蔓延,袖中的手也不由暗暗握紧几分。

去年冬日,她便亲眼看到了商队送来的那几大车物件,吃的,穿的,用的,品类齐全,不一而足。

楚翊安满脸骄傲,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些东西成为了他身份的象征,也让他有了可以笼络人心的筹码。

也是那些东西,让赵书宁以为侯府家底殷实,富不可言。

赵书宁陡然想起,彼时楚翊安还从那一堆东西中挑了好些精巧物件赠与她,其中有一件精致的狐裘围脖。

她甚是欣喜,那个冬日她几乎日日都戴着,从不离身。

而今想来,那只怕多半是陆知苒亲自准备之物。

思及此,赵书宁就恨不得立马把那围脖烧了!

楚翊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察觉赵书宁脸色的变化,姜氏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的唇角无声勾了勾。

这内宅里,也讲究个平衡之术,可不能让谁一家独大。

赵书宁心底发闷,脸色难看,她正要出声告退,外面就有嬷嬷前来传话。

“夫人,宫里来人了,李贵妃又犯旧疾了,请宁夫人速速入宫。”

姜氏立马不再戳赵书宁心窝子,转而换了一副和煦的神色。

“书宁,你快去吧,可别耽搁了。”

赵书宁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

“李贵妃的旧疾已然大好,只需继续坚持施针用药,定能彻底好转。”

陆知苒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自己却是有能安身立命的医术,她跟自己永远没法比。

果然,楚翊安看她的眼神顿时充满骄傲,“我知道,你的医术超凡,这等小事定然难不倒你。”

赵书宁的脸上再次绽出笑容。

她顾不上多说,很快离开。


但现在,一切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感觉,比从未拥有过更加让人失望。

“她果然克我!”

赵书宁立马道:“那就把她休了!”

楚翊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最后却是摇头,“我何尝不想?但眼下的确并非良机。若此时休妻,旁人定会非议你善妒不容人,你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我不在乎!我是有真本事之人,名声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楚翊安握住她的手,一脸深情,“可是我在乎。书宁,我不希望你因我蒙上半分瑕疵。”

更何况,就算她无所畏惧,楚翊安却有顾忌。

他刚入朝堂,不希望因为内宅之事被言官参奏。

赵书宁不知他心中的全部想法,只觉满心感动。

可是一想到陆知苒,她心中便如同扎了一根刺,不除不快。

既然不能直接休了她,那就让她身败名裂,到时候侯府再将她扫地出门,就顺理成章,无人置喙。

翊安性情耿直,行事光明磊落,定不会做那等阴私之事,既如此,便交由她来办。

赵书宁的心中转过几番思量,面上却半分不露。

翌日,楚翊安和赵书宁大喜之日到了。

天气陡然变冷,侯府下人们早早起身忙碌,一个个冷得直呵气。

不禁有人嘀咕,“今年这天儿可真是怪,前段时间都还那般暖和,今日一下就冷得人直哆嗦。这日子选得,可真是……”

“嘘,你少说两句,万一被主子听到了,有得你挨板子的。”

那人立马噤声,很快忙活起来。

玉笙居,陆知苒被外头热闹的动静吵醒。

她拥被坐起,双眼空洞茫然,整个人透着股不谙世事的懵懂。

翠芙和丹烟听到动静入内,见她神色,便知自家小姐没睡好。

翠芙很是心疼,“又不是真正的成婚,搞得这般兴师动众,平白扰了小姐好梦。”

丹烟也重重哼了一声,“便是张罗得再隆重,也定然比不上当初咱们小姐的喜宴。”

翠芙立马剜了她一眼,丹烟也自知失言,懊恼地咬了咬唇。

陆知苒却不在意,她早已不在乎了,自然无所谓。

她开口宽慰了丹烟,丹烟这才放下心来。

翠芙问,“小姐,您待会儿真的要出席吗?”

陆知苒还尚未回答,金嬷嬷就脚步匆匆地入内,脸上还挂着一抹愠怒。

“小姐,老爷又派魏嬷嬷来给您传话了,奴婢听得实在气人,一怒之下就把人打发了。”

陆知苒:“可是父亲交代我要宽和大度,今日要体面地出席宴席,招待宾客?”

金嬷嬷脸色难看地点头。

原话比这难听,她自然不会说出来污了小姐的耳朵。

陆知苒的面色冷了几分,翠芙和丹烟亦是露出愤愤之色。

她爹果然一如既往地自私自利,他所思所想,都是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女儿的死活。

她淡淡开口,“既然父亲下了令,我自然不敢不从。”

这么多人想让她露面,她便如了他们的愿,只是,他们想踩着自己做好名声,就没那么容易了。

今日的宣平侯府格外热闹。

阖府上下都贴了新对联,挂上了红灯笼,从大门,仪门一路延伸到内垂花门,两边廊下都贴满了大红喜字,处处透着喜庆。

陆知苒还在慢悠悠地收拾打扮,姜氏就派了人来请她,一副生怕她不露面的架势。

她不露面,宾客就少不得对侯府指点议论,她若露面,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楚翊安也向姜氏告辞,走到门口,就听楚云清的话从身后传来。

“若大哥没用军功给书宁嫂嫂请封诰命就好了,那样的话他也能得到一大笔赏赐,我就能买更多更漂亮的衣裳和头面了。”

她的脸上满是贪婪,语气中更是充满失望。

姜氏被她的话狠狠刺了一下。

不能想,一想就心痛得滴血!

楚翊安的脚步顿住,回头,沉着脸看着楚云清。

“你何时变得这般市侩虚荣?眼里就只看得到银子?”

楚云清一时心虚,但又不服气自己挨骂,当即梗着脖子嚷了起来。

“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罢了,怎么就成了市侩虚荣了?”

楚翊安看她的眼神充满失望,“书宁的诰命是我自愿为她请封,岂是那些金银赏赐能比的?书宁对你从不吝惜钱财,可谓掏心掏肺,你却说这样的话,叫她听了去岂不寒心?”

楚云清被训得脸色难看,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怨气。

姜氏立马为女儿说话,“清儿不过是无心之言罢了。”

楚翊安蹙眉看着姜氏,眼底满是不赞同。

“母亲,您不能一直这么惯着清儿,她已经不小,应当学会懂事了。”

楚云清气得又要顶嘴,姜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对楚翊安道:“清儿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品性并不坏,你身为兄长应当对她多些包容,而不是这般苛责,没得伤了兄妹情分。”

楚翊安冷冷道:“我可以对她包容,但她出了侯府,还依旧如此自私自利,可没人会对她包容。”

楚云清再也忍不住,牙尖嘴利地反驳,“你难道就不自私自利吗?嫂嫂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带了个平妻回来,还给她请封诰命,你对得起你的发妻吗?”

楚云清自然不是为了陆知苒出头,她就只是单纯地要刺一刺楚翊安,好找回场子罢了。

楚翊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很是难堪。

他语气僵硬地高声反驳,“她是我的妻,为我做再多不都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只不过是多了书宁一个罢了,她若是大度,就应当大方接纳!”

姜氏见兄妹二人因赵书宁针锋相对,心头不禁恼怒。

“好了,都少说两句,传出去像什么样?”

楚翊安沉着脸,“这般目无尊长,不敬兄嫂,母亲还是好好管教她吧!”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愤然离去,直把楚云清气得眼眶都红了。

离开了永福居,脑中却不可避免想到楚云清那番话,心底升起一股被戳穿的心虚,只是他不愿直面罢了。

脚步不受控制,不知不觉他竟来到了玉笙居门口。

洒扫丫鬟见到伫立在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

“大,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楚翊安神色冷淡,“我进去看看,无需通传。”

小丫鬟不敢违抗,目送他进了里屋。

这几日外头的好消息不断,陆知苒的心情十分不错。

账册已经看得差不多,她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倚在窗前的小榻上,低头翻看手中书卷。

肌肤白皙如玉,长睫如扇半覆在眼脸上,在眼脸下形成淡淡的剪影,阳光在她的发间流转,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楚翊安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心口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一股悸动荡漾开去。

察觉到一股令人不适的注视,陆知苒抬眸朝这边看来。

见到来人,陆知苒身上的松弛瞬间收敛,浑身都笼上了戒备与警惕。

“你来做什么?”

楚翊安眼神微动,“我来看看你。”

陆知苒在心中暗道晦气。

“现在看到了,请问你还有何贵干?”

楚翊安心底那丝隐隐的愧疚,瞬间被她这冷漠的态度给刺没了。

“这里是侯府,是我的地盘,我想来便来,倒是你,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陆知苒神色微敛,旋即换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妾身知错,不知夫君有何吩咐?”

见她如此刻意疏离恭敬,楚翊安心头又是一阵莫名来气。

“陆知苒,你就不能与我好生说话?”

陆知苒语气疑惑,“我的态度还不够恭敬吗?”

楚翊安深吸了一口气,“陆知苒,你便是与我赌气也要有个度,你一直这般阴阳怪气,以往再多的情分也会被消磨殆尽。”

陆知苒面上露出嘲讽,他们之间还有情分这东西?

楚翊安却将她的沉默当做示弱,他一副恩赐般的语气开口。

“你一心为我组建商队,精心挑选礼物,这份心我都看在眼里。我亦并非铁石心肠,只要你收敛脾气,不再无理取闹,我也会给你应有的体面。但有一点,书宁是我的逆鳞,你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她去。”

陆知苒:……

“你或许搞错了一件事,我做那些事,并不是为了你。”

楚翊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识破对方的口是心非。

“你敢说,你组建商队不是一心为了我?”

陆知苒发现,不把话挑明了说清楚,有些人就是像智障一样听不懂话,还会自行脑补。

她前所未有认真地开口,“我组建商队,是因为那条商道极少有人敢走,有利可图。我的商队把京城的商品运到关外,再把关外稀有商品运回京城,来回倒腾就能高价贩卖,虽辛苦些,但利润颇丰。若当真无利可图,傻子才会往里花银子。”

陆知苒的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将楚翊安的自作多情彻底击碎。

他的面皮狠狠抽动,胸腔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自处的羞愤。

“你每年给我送那么多东西,又要如何解释?母亲已经告诉我了,那些东西都是你精心挑选的,你休想否认!”

“那些东西的确是我精心挑选,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夫君,你不过刚好是我的夫君罢了。我的夫君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为他这么做,这是我身为妻子的义务。”

楚翊安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面上那抹嘲讽不仅刺眼,还狠狠刺了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大步朝她逼近,楚翊安咬牙切齿地开口,“我是你的夫君,行敦伦之礼,也是你身为妻子的义务!”

他的眸子深邃幽沉,里面倒映着陆知苒的脸,似海棠般娇艳。

被怒意驱使,他只想把这女人彻底撕碎,让她乖顺臣服于自己。


回到玉笙居,丹烟已经把对牌,账目等东西整理好,送到姜氏的永福堂去。

奶娘金嬷嬷在一旁看了,满腹忧色。

“姑娘,您真的决定了吗?”

“我意已决,奶娘不必再劝。”

在奶娘心里,女子和离便如同天塌一般,陆知苒没法立马扭转她的认知,待时日久了她便知道,和离是最正确的决定。

金嬷嬷叹息一声,到底不再多说什么。

管家之事交接完毕,翠芙也回来了,“小姐,石管事在漱芳斋等您。”

漱芳斋是一座茶楼,乃是读书人品茶论道的常去之地,而这也是陆知苒的产业之一,侯府并不知晓。

陆知苒当即出发往漱芳斋而去。

石齐舟今年四十出头,身形高大魁梧,面容黝黑,乍一看有些许憨厚,但眼底却带着一股精明。

前世,他一直都是陆知苒身边最忠诚得力的左膀右臂,更是值得信赖的长辈。

陆知苒脸上露出一抹亲近的笑,“石叔。”

石齐舟立马起身,“大小姐。”

他直言不讳,“大小姐,容我多一句嘴,那楚翊安忘恩负义,实非良配。”

显然已经知道楚翊安抬平妻,且为平妻请封诰命的事情。

陆知苒闻言,心头升起一股融融暖意。

前世,他也曾劝说自己认清身边人,但她执迷不悟,辜负了他的劝诫。

“石叔放心,我已经准备和离了。”

石齐舟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太好了,大小姐您能想得通就再好不过!”

他还以为大小姐会不愿意和离,毕竟这是夫人生前给她定的亲事。

“先前宫里便来了人,皇上召您明日入宫觐见,大小姐有救世之举,以后不是侯府可以高攀的。”

陆知苒点头。

但她今日找石叔来,不是为了楚翊安的事情。

“石叔,我有一件要紧事需交给你来办。”

石齐舟忙道:“大小姐尽管吩咐。”

陆知苒:“我需要石叔你帮我购入大量的棉花和炭,但不要以商行的名义去收购,暗中行事就好。”

石齐舟沉吟了一会儿,“今年天象确实怪异,不仅是西平大旱,京城也是高温不下,热死不少百姓。俗话说大旱之年必有冷冬,大小姐囤棉花和炭确实可行,就不知大小姐想要囤多少。”

“越多越好。”陆知苒面色凝重,“石叔你先清点我账上所有的现银,除开这两月的必要花销,其余银两全部购入棉花和炭。”

石齐舟一震,陆知苒有多少银子他再清楚不过。

如今要全部购入棉花和炭……

而今已是十月中旬,却依然天热暖和,万一今年是个暖冬,大小姐的所有家当就会砸在手里。

看出他的犹疑,陆知苒的态度坚决,“石叔,听我的便是。”

现下秋日虽然还暖和,但再过不到一月,天气会急转直下,一日比一日冷,大雪也将绵延不断,大齐将遭遇百年来最冷、跨越时间最长的寒冬。

别说普通百姓,便是勋贵人家有银子也买不到棉衣和炭火。

这是一个契机。

老天既然让她重生,她必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石齐舟本想劝她稳妥一些,但见她眸光坚毅,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笃定,素来谨慎的石齐舟莫名便生出了信服来。

他一咬牙,“行,我听大小姐的。”

陆知苒再次叮嘱,“动作要快,需得赶在一月内完成此事。”

石齐舟是个利落性子,既然接下了这个差事,他就片刻不耽搁,立马就去安排了。

二人离开后,隔壁厢房才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男子大喇喇地坐着,姿态随意散漫。

他肤色深,墨发广额,硬朗而锋锐。

眉骨上有一道浅淡伤疤,没破相,也不难看,却叫他平添几分匪气。

他抬脚,踹了身旁人一脚,“阿昀,你说,今年的冬天会冷吗?”

贺昀手里拿着蒲扇,十分卖力地扇风。

“殿下,您看现在这架势,像是会冷的样子吗?我都要热疯了。”

萧晏辞手指微屈,轻轻敲着桌面,“这般热的天气,那小娘子却要大量收购棉衣和炭,真是奇哉怪哉。”

贺昀嗐了一声,随口道:“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呗。”

抬腿又给了贺昀一脚,“怎么,瞧不起女人?你是从谁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你的小命是谁救的?”

他们主仆这趟出门点背,险些把小命丢了,正巧被石掌柜的商队捡到,顺路就捎回了京城。

真算起来,陆知苒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贺昀立马伸手掌嘴,“是小的嘴拙,该打。”

谁能想到,太仓商行的东家竟是个年轻女子呢?

萧晏辞问他,“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贺昀在身上掏吧掏吧,掏出一个钱袋子,倒出可怜的碎银几两。

萧晏辞一脸嫌弃,“穷死你算了。”

贺昀:“……那还不都怪您。”

他家殿下天生破财命,任何值钱的东西到了他手里都待不过一个时辰。

便是贺昀帮他保管钱财,也会不翼而飞。

他应该是当朝最穷的皇子,没有之一。

萧晏辞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贺昀连忙跟上,“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萧晏辞:“进宫,找老头子要点银子花花。”

他有一种预感,跟着那小娘子下注,定能大赚一笔。

他即将暴富。

亏了也不要紧,反正不是他的银子。

……

回到侯府,已是日落西斜。

陆知苒看着侯府高得难以攀爬的院墙。

前一世,她只想保护这院墙里的所有人……这辈子,这侯府里的一切,都即将与她无关了。

这样一想,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刚刚回到玉笙居,金嬷嬷就上前:“大小姐,陆家那头来人了。”

陆知苒垂下眼睫。

她落水之后,金嬷嬷气怒交加,便派人回陆家告状去了,只盼着她的好父亲能为她撑腰。

前世,她父亲的确派人来了,却不是来成为她的靠山的。

很快,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入内,“奴婢见过大小姐。”

陆知苒神色淡淡的,“魏嬷嬷有何贵干?”

既没有赐座,也没有看茶,魏嬷嬷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脸上神色略显难看。

她勉强挤出笑,“奴婢是奉了老爷之命,特来给小姐传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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