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了,扯过我的手,眸子微怒:林听雨!
我已经低头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掰开他的手指。
低头?
他所谓的低头就是睡了别的女人,然后高高在上的指责一通。
我刺他:姐姐知道你玩得这么花吗?
顾启年神情微顿:我……叮咚!
您好,哪都搬搬家公司。
门外喊。
他神色慌乱一瞬,定定看着我:你真要走?
看着屋内一件件东西搬走。
顾启年愤怒说:要走也是我先走。
乒乒乓乓弄出很大动静。
临走前。
姐姐开着车过来接我。
和顾启年过夜的那个女人才醒,娇声靠着他撒娇:顾爷,怎么也不叫醒人家。
我看着他脸色崩裂,甩开那个女人。
心中划过一丝快意。
他慌张想要解释:阿止,我……姐姐带着墨镜,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淡淡说了句:上车。
我拎着包,坐上副驾驶。
姐姐说:顾启年在追求我。
他从小就喜欢你。
不爱他了?
我摇头。
姐姐手指点着方向盘,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二十号。
是个好日子。
姐姐勾唇一笑,适合领证。
搬完家,出了一身汗,加上一晚上没睡。
被风一吹,发烧了。
我裹着被子窝在床上,浑身发软,脑袋发晕。
手机振动,是宋儒的消息。
宋儒:请假了?
我回了个嗯。
拖着被子去找退烧药,冷水下肚,激得我意识清醒几分。
那边甩过来一个视频通话。
叮铃叮铃的振动,振得我烦躁。
我挂断电话。
打字问他:什么事?
宋儒发来语音,语气不乏关切。
昨天没事吧?
没受欺负吧,委屈了跟我说,不丢人。
我眨了眨眼,心中强烈的想法蹦出。
最终还是没回,宋儒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
吃了药,意识昏昏沉沉。
迷糊中睡过去。
……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的房间,我愣了一会,情绪有些低落。
抬手摸头,已经不烧了。
还是有些难受。
撇到房门未关紧,一丝光亮从门缝中透出。
我忘记关灯了?
慢腾腾打开门,与要进来的宋儒撞了个正着。
他抬手摸向我的额头,轻声问我:烧退了,还难受吗?
鼻尖一酸,一股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上前一步,任由自己靠在他胸口。
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顾启年讨厌我,明知是为了报复姐姐和我结婚,我没哭。
十几年感情,顾启年递上离婚协议书,我没哭。
顾启年和别的女人在家里上床,我没哭。
怎么一个小小的发烧,让我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堪堪收拾好情绪。
低着头退后一步,闷声说:不好意思,失礼了。
半晌没听到他说话。
我无措缩着手,是不是声音太难听。
抬手:不好意思……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