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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白眼狼儿子我不要了前文+后续

泡芙绵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秀菊下乡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乘坐的面包车翻车后被一个男人救回家,名义上是英雄救美,实际却是拐回囚禁起来当媳妇。她逃跑就会被殴打,而且同村人一致对外,这种行为也被默许。这年头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太多,买媳妇、抢人的情况屡见不鲜。孟书芸都不敢想象苏秀菊这一个月以来过得有多艰难和痛苦。面包车到了红旗公社后还要转牛车进村,一路上孟书芸都在记好路线,为逃跑做打算。狼心狗肺的家伙,今晚就要得逞,留给她和秀菊的时间不多了。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有一辆车,找村里的人求助显然不现实。必须找个机会报公安!孟书芸拉着红婶子的手,笑着随了十块钱的份子钱。“红婶子,恭喜了,也让我沾沾喜气,去你家讨一杯喜酒喝喝,没准我儿子也跟着去凑热闹了,也省得我再到处找人不是。”...

主角:孟书芸苏大海   更新:2025-01-23 1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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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书芸苏大海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白眼狼儿子我不要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泡芙绵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秀菊下乡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乘坐的面包车翻车后被一个男人救回家,名义上是英雄救美,实际却是拐回囚禁起来当媳妇。她逃跑就会被殴打,而且同村人一致对外,这种行为也被默许。这年头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太多,买媳妇、抢人的情况屡见不鲜。孟书芸都不敢想象苏秀菊这一个月以来过得有多艰难和痛苦。面包车到了红旗公社后还要转牛车进村,一路上孟书芸都在记好路线,为逃跑做打算。狼心狗肺的家伙,今晚就要得逞,留给她和秀菊的时间不多了。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有一辆车,找村里的人求助显然不现实。必须找个机会报公安!孟书芸拉着红婶子的手,笑着随了十块钱的份子钱。“红婶子,恭喜了,也让我沾沾喜气,去你家讨一杯喜酒喝喝,没准我儿子也跟着去凑热闹了,也省得我再到处找人不是。”...

《重生八零:白眼狼儿子我不要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苏秀菊下乡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乘坐的面包车翻车后被一个男人救回家,名义上是英雄救美,实际却是拐回囚禁起来当媳妇。她逃跑就会被殴打,而且同村人一致对外,这种行为也被默许。
这年头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太多,买媳妇、抢人的情况屡见不鲜。
孟书芸都不敢想象苏秀菊这一个月以来过得有多艰难和痛苦。
面包车到了红旗公社后还要转牛车进村,一路上孟书芸都在记好路线,为逃跑做打算。
狼心狗肺的家伙,今晚就要得逞,留给她和秀菊的时间不多了。
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有一辆车,找村里的人求助显然不现实。
必须找个机会报公安!
孟书芸拉着红婶子的手,笑着随了十块钱的份子钱。
“红婶子,恭喜了,也让我沾沾喜气,去你家讨一杯喜酒喝喝,没准我儿子也跟着去凑热闹了,也省得我再到处找人不是。”
拿到十块钱份子钱的红婶子笑眯了眼,亲亲热热地应答,下车领着人往家里去。
“哎呀孟姐,一定来,保准让你吃好喝好的,你跟着我走就行,等你和你儿子收拾好东西,我让村长开介绍信,再叫牛车把你们送出村。”
进村随处可见的土坯房,几栋挨着一起。
红婶子的家就要气派许多,两进两出的大瓦房,五栋挨在一起,门口坐满了人,都是来帮工杀猪、干活的。
“呀哟,红婶子,这是你哪家的亲戚,哟,穿得那么气派!”
孟书芸笑着把车里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解释,红婶子再解释几句,好奇过了就没有人关注她了。
孟书芸接过红婶子递过来的水杯道谢,“红妹子客气了,村长的介绍信就麻烦你,位置我也认得了,我顺道找找我儿子去,你忙你的。”
“行,中午十二点开席,到时候放鞭炮,你听着响过来就成。”
孟书芸放下手里的水杯,以找厕所为由到处查看找人。
走出后院,红婶子就找了过来,手里拿着介绍信,塞到孟书芸手里。
“孟姐,这是介绍信,写上名字就行,上面盖了印的。”
孟书芸也很惊讶,果然给钱就是好办事。寒暄几句后红婶子被人叫去帮忙了。
她站在路边,一辆摩托车突突突地骑了过来,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
孟书芸瞪大了眼睛,开车的居然是李大顺!
“大顺!”孟书芸惊呼一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坐在车后面的混混跳下车问道:“你认识?”
“这个老货不是我们这边的人,生面孔。”
李大顺听声音知道是孟老太,顶了顶后槽牙回应:“柱哥,我认识,等我一下。”
孟书芸动手不算温柔,扯着人就与那人拉开距离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寻亲的?”她疑惑地看着李大顺。
余光看到那个年轻人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抽着,眼底都是警惕。
孟书芸看一眼就认出那烟的牌子,是华子!
一个这么年轻的乡下人,居然抽得起华子!
苏大海一个干技术的都不敢抽那么好的烟,只有求人办事的时候才会买来送礼。
“你叫我有什么事?没事我就走了。”李大顺很是冷淡地开口。
要不是看着她帮过自己的份上,他今天绝不会听她说那么多。
“你小子,我可是你长辈,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是谁帮了你,又是谁收留了你,你就那么快就忘记了!”
孟书芸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道:“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一点。”她劝诫一番才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小子,婶子拜托你一件事,你现在帮我去报警,就说有人拐卖妇女、绑架,认识字不?妇联最好也去一趟,说有人骗婚。”
李大顺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孟书芸,摇头。
“不会的,他们看不上你,不会把你怎么样,离开就行,早中晚有一趟面包车去镇上。”
孟书芸一个脑瓜崩打在他的额头上,没好气道。
“我和你说正事,人命关天,你不去,把车借我,我自己去。”
李大顺拧眉思索一瞬,神色也认真了几分,“你在找的是苏秀菊?”
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的脸色凝重起来。
“你知道她在哪里?”声音里都带着颤抖,死死地盯着李大顺的脸,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红婶子的房子她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人。
关人的地方,一定是落了锁,可还是没有找到。
她有想过是不是关在地窖里面,为此特意去了后面的厨房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看见有人去地窖里面拿菜。
这也是让她最费解的地方,她很确定,今天要娶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可怎么也找不到人。
急得孟书芸想拿刀砍人。
李大顺的神情也凝重起来,犹豫片刻,叫柱子的男人有点不耐烦了,丢掉手里的烟捻灭,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似在关心,实则在盘问:“大顺,怎么说了那么久,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和哥说。”
“没事!我娘问我去不去大姑家,顺便接我哥回城来的。”李大顺面不改色地说慌,脸不红心不跳。
孟书芸笑眯了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过去。
“你就是柱子吧,我听大顺提到过你,这是大娘随的一点份子钱,别嫌弃。
人老了记不住路,走错大队了,红星和红旗,就差一个字,我正想说借个牛车过去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柱子捏捏红包,听了后,拍着李大顺的肩膀,笑眯了眼。
“原来是大娘呀,今天我结婚,吃了席再走吧,有车也不耽误时间。”
孟书芸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见钱眼开的货色。
如果现在拒绝也太过明显,便笑着答应下来,找了个位置坐下,孟书芸迫不及待询问。
“你告诉我秀菊在哪里,我自己去救人。你一直不肯告诉我,是不是你也他们也是一伙的!”

苏秀菊捧着手里的搪瓷缸,感觉温热,还有点甜。半干的头发垂在脸侧,眼泪珠子落在搪瓷缸里。
“娘......”苏秀菊哽咽开口,声音低不可闻,“我没有失了身子......”
冗长的沉默后,是泣不成声的恨:“那个畜生,他摸我了。”
孟书芸捧着小女儿的脸蛋,心疼道:“娘信你。”恶狠狠地接说,“我会剁了那畜生的手。”
苏秀菊听到这句话,泣不成声,扑进孟书芸的怀里,撕心裂肺。
孟书芸细细上药,看到那些伤,想剁人的心思愈发浓烈。
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大娘,我买了盒饭,吃点吧。”
孟书芸现在哪里有吃饭的心思,她不吃,可秀菊得吃。
拉开门,派出所的女同志上楼,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很是惊讶。
“大娘,你们认识?”她狐疑地看着李大顺。
刘铁柱醒来第一件事一五一十招供,李大顺才是主谋,东西都是他带过来的。
“同志你好,这个是我干儿子,大顺。”
“正给我们送饭呢,是审讯有结果了吗?”
孟书芸第一反应就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公安都找上门来了。
女公安拿着钢笔在记事本上做记录,“是这样的,刘铁柱醒了,指认主谋,正是......需要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
孟书芸点头,从房间里面拿出车票、介绍信,还提起火车上的报案记录。
“只要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我们也会积极配合同志们展开工作。需要哪里配合的,尽管提。”
女同志看到孟书芸这么诚恳,一看就是好人,不会说谎的。
没有多怀疑,领着李大顺回了派出所做笔录。
查了报警记录,和孟书芸说的没错,还找到了两名人贩子,就是押送到他们派出所关押的。
女公安更是对孟书芸的说辞深信不疑,审讯刘铁柱的时候,不管他怎么诬陷李大顺,那都是他在做掩护,要诬陷孟大娘一家。
第二天,孟书芸收拾好包袱来到派出所,审讯已经出结果,让她们过去领取补偿。
女公安见到孟书芸特别热情,倒了两杯水过来。
马红英拿着一面锦旗,还有一个大红包,笑着递过来。
“孟大娘,你可是帮助我们捕获了市里最大的毒贩,这是派出所奖励您的锦旗和五百块钱的奖金,还有两百块钱是刘铁柱给苏秀菊妹子的补贴,你收好。
刘铁柱的案子已经被定下来了,贩卖违禁品、拐卖妇女、聚众赌博,没有一样是他不沾的,判决已经下来。”
孟书芸附耳过去,听得真切:“无期徒刑,以后他都别想出来嚯嚯人,活该!”
孟书芸连连点头,喜极而泣,把手里的布包塞过去:“好同志,太谢谢你们了,这是大娘的一点心意。
刘铁柱这样的人渣,别让他活得太痛快了,人间毒瘤,留着他都是对他的仁慈。”
大娘给你敬个礼,感谢你们拯救万万个家庭于水火之中。”说完有模有样的敬礼。
“孟大娘你叫我英子就好,东西我们万万不能收,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样的人渣毒瘤,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孟书芸拍着她的手,笑着开口:“这是大娘给自己亲侄女的,你安心收着就好,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说什么。”
马红英余光看着那布包,鼓鼓囊囊的,就算是不值钱的东西,那也挺多的。
自己亲戚送点微不足道的东西,有什么可说的,她笑眯了眼把东西收下。
两人说得差不多了,李大顺从审讯室里面出来,孟书芸领着人离开派出所。
孟书芸叫了一辆面包车,奔着市医院去,下车领着李大顺去打阻断针。
后世对于瘾君子的宣传是家喻户晓,不是她烂好心,这个针可不便宜,可没那个闲钱。
来医院是帮秀菊开好一点的外敷药,带着他过来都是顺便的。
三人站在医院侧门口,孟书芸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大顺。
“你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还是去哪儿?”
要不是他当时有摩托车,她和秀菊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的恩情,这一针过后......两清。
李大顺跪在孟书芸的面前,他突然的举动,把孟书芸吓了一跳。
拉着苏秀菊的手,眼睛瞪得滚圆,往侧边移动一大步。
“你这是干什么?”
李大顺磕了三个响头,抬头说道:“您救了我的命,以后您就是我的娘。”
“我同意了吗?你就磕头?”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儿子。
你也算是苏秀菊的半个救命恩人,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孟书芸警惕地看着李大顺,这一世,带把的都不要来和她沾边。
她可不想再养出一个白眼狼出来。
李大顺也没有坚持,拍了拍身上的土渣子,伸手提行李。
“娘,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以后我孝敬你,行李我来拿。”
孟书芸皱着眉头,都说她不同意,怎么还喊!
她好说歹说,李大顺就是油盐不进,咬牙威胁:“我的儿子可不那么好当的。
第一条必须跟我姓。
第二条......”
孟书芸看着不吭声的李大顺,看吧!一句话就让他知难而退。
“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娘的。”李大顺毕恭毕敬地说道。
孟书芸哑然,没有想到这个小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也没有想到,来接女儿,还会多一个干儿子带回去。
当天三人买票回南市,第二天一早下火车,李大顺提行李,母女两个走前面。
听到车站里面的广播,孟书芸才想起工作的事情,她拉着苏秀菊的手拍拍。
“秀菊,娘给你在县里找了一份广播员的工作,只要初中学历就成,你看看你想不想去。”
这几天有孟书芸在边上安慰开导,苏秀菊没有一开始的害怕,但看到陌生男人靠近,她本能地会瑟缩害怕低头。
听到工作,苏秀菊愣住了,身边走过一个扛着麻包的男人,差点就撞到她,李大顺及时站在边上护着。
苏秀菊脸色白了白,有些狼狈地低着头,手指绞着手指。
“娘......我,我不知道......”

两个打劫的小伙,吱哇乱叫着逃跑,在一个岔路口分开。苏向阳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分开后应该就安全了。
双手抵住膝盖,大口喘气。没听到他老娘的声音,应该是没有追上来。
孟书芸操控这车,车轱辘压过一块石头高高飞起,正中苏向阳屁股撞去。
苏向阳一个趔趄,呈大字型趴倒在地。
二八大杠急速碾过,白色上衣中间留下一道车轱辘印迹。
“啊,我的老天爷......”
杀猪一般的嚎叫惊动了巷子周围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出来围观。
“呀哟喂,蒙着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后生,叫得那个惨哟,怕不是被鬼碾了吧。”
“被自行车碾的,我亲眼所见,还飞起来了咧,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偷东西被抓到了吧,报警,送派出所去,为民除害!”
孟书芸捡起掉落的木棍,狠狠抽在苏向阳的屁股上,扯掉头套破口大骂。
“怎么不跑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劫你老娘,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来钱更多,你咋不上天去。
辛辛苦苦供养你上学,上到狗肚子里去了。走!现在跟我去派出所。”
呸了一口,一棍子抽在大腿麻筋上,“苏向阳,你就是这样回报社会的?
我看你越活越回去。
早知道你是一个祸害,我当初就把你溺死在尿桶里,留在世上也是给社会制造麻烦。”
苏向阳嗷嗷大叫,奋起反抗,眸底都是疯狂汹涌的恨意和狠厉。
“孟书芸,你真是我亲娘吗?
难怪我爹宁愿和你离婚也要和那个寡妇在一起,你就是个毒妇。
要不是你要逼死我,走投无路,我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吗?
我这样都是你害的,也都是你逼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老头老太听了苏向阳的言论,还同情上了,讨伐起孟书芸的不是。
“大妹子,你娃娃都那么大一个人了,家和万事兴,你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搞离婚那一套,这孩子多可怜,你是怎么忍心的!”
“看看哭得多可怜,谁家男娃不是当个宝,又没有犯什么实质性错误,就没有必要闹到派出所去了。”
“哪有你这样当人娘的,要是我家男娃,我不得捧着,以后可是指望给我养老的呢,你这样决定,哪个做儿子的不心寒!”
苏向阳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一脸愤慨,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开始控诉自己最近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倒苦水。
这些人吃饱了闲得没事干,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八卦这年头谁不爱听,都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还要指指点点,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几句。
孟书芸揪住几个说得最厉害的人,把苏向阳推到她们跟前,高声说道。
“老姐姐,你那么不忍心,给你带回去当孙子好了,孙子当不了,当儿子好了。
还有你,那么稀罕男娃,看来家里殷实,你就大发慈悲看他可怜,带去当大少爷供着好了。
我这个当娘的狠心,照顾不好他,免费让给你们。
都这把年纪了,无痛白白捡一个那么大一个儿子孙子,晚上怕是要高兴得哭了吧。”
看热闹的一哄而散,七八十岁的老太拄着拐杖,脸色难看地离苏向阳远远的。
“你,你说的什么话,又不是我儿子,关我什么事,我孙子等我回去喂饭,走了走了。”
“一个抢劫犯的儿子,我可不敢要,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对,就应该去劳改好好改造一下。”
孟书芸提溜着苏向阳这个废物点心去派出所,言出必行。
苏向阳慌了,挣扎过,反抗过,也哭过,都没有用,反而脸上狠狠地挨了几巴掌。
他铁石心肠的娘,真的变了,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一下。
这几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打人,还要把自己送去派出所去劳改!
他要是进去,姗姗可怎么办!没人帮她带早饭,没人给她凑学费,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苏向阳后怕不已,跪在地上抱住他娘的大腿哭嚎求原谅。
“娘,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要是进去劳改,我真的要完。
我一定改好,不会有下一次了,看在我是你亲儿子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一定好好上学,考一个大学生回来给你长脸。
求求你了,娘......”
孟书芸无情地晃动自己的腿,以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小儿子,如今在脚下痛哭流涕,心里哪有不痛的。
可上一世,摔得头破血流,心不仅痛,还冷入骨髓。
“供你上学不指望你飞黄腾达,只希望你踏踏实实做人,可你都学了什么?
偷钱,抢劫,是不是下一次就敢拿刀杀人了!
做人的底线你都敢轻易踏破,往后街里邻居怎么看你,你的脊梁骨还能挺得起来吗?
你抢的是钱吗?
一伸手,抢的是脸面、名声、骨气!
往后出门都要弯着腰低着头,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苏向阳泣不成声,眼泪鼻涕往孟书芸裤腿上蹭。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书芸看他哭得狠,心里指不定怎么记恨上自己。
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改邪归正,看他自己的造化。
“是你自己走着去派出所,还是我亲自压着你去,选一个。”
苏向阳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瞳孔巨震。
他都认错了!
为什么还要他去派出所?
难道是自己哭得不够凄惨吗?
还是不够大声,为什么还要去派出所!
“我,我......”苏向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巷子外面进来两个学生打扮的一男一女,手里抱着书本,不知道在说什么,逗得女孩儿害羞低头浅笑。
孟书芸寻声望去,那不就是蠢儿子的白月光向珊珊,旁边的男生是高一届的学长。
向珊珊打扮得很淑女,脚下的布鞋干干净净,衣服也是一个补丁都没有,齐肩短发,戴着一副眼镜,打眼一看就是个乖巧文静的女孩。
苏向阳的目光太过赤裸,旁边的男生手里拿着两个包子,询问道:“姗姗,这人你认识吗?看你的眼神不太友善。”
向珊珊害怕摇头,快步离开道:“不认识,我们快点走吧。”

苏大海一行人拍拍屁股走人后,这时候面馆厨房里头慢悠悠走出一个女人。
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穿着一件黄色碎花上衣,那夸张的曲线把衣服绷得紧紧的。
路过的公狗瞅上一眼,都挪不开步子。
秦红英“呸”了一口,心里暗骂:好你个苏大海,那么好的工作,咋就不想着她的大丫呢?
现在苏大海吃她的住她的,可倒好,还惦记着孟书芸那老东西。
哼,不行,那么好的工作,必须得是她大丫的。
想到这儿,秦红英急急忙忙就往家赶。一拉开门,秦大丫正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玩毛线团。
那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邋里邋遢,一点十七八岁女孩该有的模样都没有。
秦红英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开口就数落:“你瞅瞅你,这还有个人样不?也不知道拾掇拾掇自己,你这样出门,人家还以为你是乞丐呢。”
秦大丫懒懒地掀起眼皮,一看到老娘那张脸,下意识就露出嫌弃的表情,心想:一回来就数落我。
哼,背过身去,不搭理人。
秦红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扯住她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样可不行,有好工作,领导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一听到工作,秦大丫“咕噜”一下就转身坐起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惊喜地开口:“苏大爷给我找到工作了?啥工作呀?多少钱一个月?”
“就你这样,哪个领导能看得上你?
我听说是铁路广播员,这工作一个月肯定不少钱,还轻松。”
秦红英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
“你这几天表现好点,工作的事儿可都在你苏大爷手里攥着。要是他也看不上你,这工作的机会可就是苏秀兰的了。”
秦大丫一听,急眼了,“腾”的一下站起来:“不行,这个工作是我的,凭啥给苏秀兰呀?我哪里不如她了,娘......”
秦红英拍拍她的手臂,招呼她起身:“你好好拾掇拾掇你自己,晚上好好表现,我去买点下酒菜,这工作手到擒来。”
*
孟书芸还没到家,出门洒水的婆娘看到她回来,哟呵一声:“孟嫂子回来了,不是说和你那口子离婚了吗?我看他们今天都回家住的呢。”
听到此话,孟书芸眉头深深皱起,这话什么意思?
当她看到大门敞开倒地,不好的预感到达顶点,走进院子更是一塌糊涂。
桌子上全是没洗干净的碗筷,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发霉腐烂,凑近一股臭味散发出来。
苏大海躺在躺椅上,面上盖着一把蒲扇,呼噜声震天响。
孟书芸感觉眼前一黑,自己才几天没回来,她的房子就被糟蹋成这样,还明目张胆地住进去。
这个糟老头子,怎么还有脸上门来,气得她七窍生烟。
她抄起墙角的扫帚,高高举起,对着苏大海的脸“啪”的就是狠狠一下。
“啊......”苏大海被偷袭,尖叫出声,蒲扇掉落在地,脸上通红一片,抬头看去,对上孟书芸那双血红吃人的眼睛。
“你这是干嘛!还动手打人,你还讲不讲理了!”
“道理是和人讲的,和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畜生,有什么好讲的!”孟书芸说完狠狠拍下去。
苏大海挣扎反抗,直接从躺椅上摔在地上,惨叫声响彻院子,脸上背上挨了好几下。
他捂着屁股爬起来,感觉尾椎骨骨裂了,每动一下都痛得不行。
“孟书芸,我来你家没偷没抢,你凭什么打人?”苏大海满院子躲避,鸡飞狗跳,好不狼狈。
孟书芸都要气笑了,抄起扁担指着苏大海的鼻子:“你还知道这是我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们就是私闯,还把我的大门弄坏,吃我家粮食,睡我家躺椅。我要告你们偷窃,叫公安来把你们都抓进去。”
苏秀菊看着这一幕,眼底都是担忧,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先劝哪个。
听到动静,房间里的苏向北和苏向阳跑了出来,一看他娘撵着他爹满院子打,丝毫不手软。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逮到就是一顿揍。
苏大海跑得气喘吁吁,看着被周围的村民围观,脸皮火辣辣的,两兄弟还不帮忙,就知道干看着。
苏大海怒吼出声:“向北,向阳,还不赶紧把你们娘给按住,没看到我就要被她给打死了吗!”
听到求救,两兄弟这才上去帮忙,心里都在琢磨他娘那么凶悍,万一误伤了自己可咋办?
两人本来上去就是想做做样子,谁知道孟书芸已经打红了眼。
这俩兄弟一上去,孟书芸扁担高高举起,谁上来就敲谁。
苏向阳:“娘,你这是干嘛!我可是向阳,好不容易从派出所出来,你是要打死我啊!”
苏向北:“娘,动手打人是不对的,那可是我爹,你这样,村里人怎么看我们?现在我们是连回家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孟书芸无语到气笑了,扁担指着围在一起的父子三人。
“这房子是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了!”
“你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们就闯进我家,几天不回来,明目张胆把我家糟蹋成这个样子,你们这跟抢劫有啥区别?”
苏秀菊看着僵持的四人,一开始还以为她娘说离婚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而且看这情形,还要把她两个哥哥和爹一同赶出去。
苏向阳反驳道:“娘,我们住了那么多年的房子,怎么就不是我们的家了!我们住得好好的,房子也有我们的一份。”
苏向北附和:“你和爹离婚,以后还不是我们兄弟两个给你们养老,房子最后也是我们两个的。娘你在闹啥呢?就不怕传出去闹笑话,你这样,日子还过不过了?”
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指责孟书芸的不是,眼里都是不满。
“我还没老到不能动你们就惦记我的房子,我真到了不能动的那天,就你们两个白眼狼,我还能指望得上?”
那些个看戏的八婆,端着饭碗,对着苏家院子指指点点,都在看笑话呢。
“我说孟嫂子,你真的和苏大哥离婚了呀!
你现在是连儿子都不认了吗?
你这样以后谁给你养老哟,到时候怕是饿死了都没人知道哩。”
“就是,哪有自己儿子都不认的,你这样百年之后,谁给你收尸?”
苏向北和苏向阳听到有人帮他们说话,腰杆都挺直了,看着孟书芸,理直气壮起来。
苏向北:“娘,你听到没有,要是没有我们,你以后可没人给你收尸。”
苏向阳:“你要走了,连一个摔盆的人都没有。房子以后也是要给我们的,和现在给我们有啥不同。”
“这个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在自己家里有啥错?你没有资格赶我走,要走也是你走才对,你再这样,我们以后都不理你了。”
兄弟两个有恃无恐,知道他娘听到没有人养老,一定会害怕,也会心软把房子给他们。
住了那么多年的房子,好好的突然被赶出来,他们都接受不了。
孟书芸一手拿着扁担,另一只手拿着菜刀站在大门口,眼神凶狠:“是不是你撺掇的来我家闹事?
我还没死就惦记我的房子!
糟蹋我的那么多东西,今天不赔我两百块钱,你们三个都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你,你蛮不讲理!”
“对于你这种张口就漫天要价的人,还讲什么理?我有说不认吗?你倒是拿出凭证来啊!”
李大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道宽厚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今天的事情就算没有她,自己也能处理,只是可能需要采取一些手段罢了。
没想到会在火车上遇见她,还帮了自己!
孟书芸掏出八十块钱,那个女人才肯罢休。
回头一看,小黄毛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少了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感。
这样的他才是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神情。
到底还是个孩子,孟书芸也没有心软,伸出手来要钱:“一百块钱,赶紧掏钱。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一会儿你跑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他一个上过报纸的人,随便就能拿出一两百块钱的人,身上会没钱?一百块钱要得都少了。
刚刚还有一点感动的李大顺,猛然回过神来。
他就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
“我身上没钱,拿不出来。”李大顺很老实地道,他的身上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你没钱还让我帮忙!出场费 20,一分钱都不能少。”孟书芸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李大顺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不屑说谎,脸上表情不为所动,“没有钱,是真的。”
孟书芸叉腰,看到一个学生,帮忙写了一张欠条,给两颗糖当做感谢,然后拿到李大顺面前,威胁道。
“按手印,回去再还钱。你不给,我就拿着欠条去找你爷爷。”
李大顺在纸条上签字,冷淡地说道:“他不是我爷爷,你找他也没用。下个月初一,你来找我。”
孟书芸看了一眼欠条的落款——李大顺。
一看就是一位老人给取的名字,那个人能不是他的爷爷吗?
收好欠条,看着已经恢复冷漠的小黄毛,拿出两颗糖塞到他手里。
“小孩子家家的,天天臭着一张脸,真不好看。我一号准时找你,你别想跑。”
孟书芸听到列车员播报到站点,拿着行李下了火车。
四处找人打听才知道具体位置,坐上大巴换乘两趟,天色也暗了下来。
这年头的公路都是坑坑洼洼,孟书芸下车提着行李扶着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颠散架了似的。
就近找到一家招待所,两块钱一晚,还有热水澡洗。刚交了钱,转身就看到小黄毛李大顺。
孟书芸与李大顺大眼瞪小眼,这个世界这么小了吗?哪儿都能遇到他。
“你跟踪我!?”李大顺先发制人,警惕地看着对面提着包的孟书芸。
“你这孩子,我犯得着跟踪你?
我都还没反过来质疑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呢,真想把我当你娘啊!”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身上没钱?今晚就跟我住一间房,一晚两块钱记在欠条上。”
李大顺......
孟书芸挂记着秀菊,早早地醒来。缩在长椅上的李大顺听到有动静立马睁开了惺忪的眼。
哟!还挺警惕。
孟书芸麻利地起床收拾东西,两人同时离开招待所,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我说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当你的娘吧!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儿子,你没可能。”
孟书芸眼神狐疑地看着李大顺,买了四个包子,给了他两个。
“吃了我的包子,就不要跟着我。昨晚也是好心收留你,不用太感动,不许再跟着我。”
李大顺看着手里的包子,陷入了沉思。
包子有点烫手,温热的,那颗冰冷许久的心似乎被烫了一下。
嗯,昨晚可是给了欠条的,这个包子,本来就是他的。
心底那点不适感,瞬间变成了理所应当。
他没有欠人情的习惯。
孟书芸找人打听到去红旗公社的面包车,坐上去。
一大早上就有几个女人,手里挎着布包,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红婶子,没想到柱子那么有本事,英雄救美,救了个媳妇回来,还是个知识分子。你们家往大了说,以后可都是书香门第了呀。”
“那女娃水灵的哟,今晚柱子办了她,人就老实了,再生个大胖小子,以后就是你们家的人了。十里八乡的可眼红着呢,红婶子,你可得把人看紧哟。”
“跑不了,在屋里锁着的呢,钥匙只有我有。一开始是不老实,打几顿就老实了。”
被叫做红婶子的女人,五十多岁,黑黄的脸上笑出一道道褶子,脚边的布包鼓鼓囊囊,布口袋敞开着,里面装着红蜡烛等等。
孟书芸不难想象,结合她们说的话和东西,那个女人是家里有喜事要办。
“呀哟,这位妹子,你家是要办喜事了呀,恭喜,我这里有点糖,大家甜甜嘴,讨个喜,恭喜了!”
从口袋里拿出奶糖,一人一颗,车上的女人看见有糖吃都笑开了眼。
孟书芸看着几人都没有防备心,才开始套话。
“几位妹子,都是红旗公社的吗?”
对于一个陌生人,红婶本能地不想说实话,有一个嘴快的没管住嘴直接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过来的,不会是那个死丫头的娘吧!
“对,我们都是红旗公社的。你是要去红旗公社?你一看就不是我们村的,来干嘛的?”
孟书芸知道这些乡下人都是排外的,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嗨了一声解释道。
“我是来接我儿子返城的,信里头说行李太多,我就自作主张过来帮忙拿行李一起回去。我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很久没有见面,想得很,就过来了。”
说完又塞了一把糖出去,车里的女人听到她的解释也没有怀疑,还主动带入某个知青的娘。
“你来的赶趟了,随个份子钱,在红婶子家里吃席再回去呀!”
孟书芸面上笑着答应下来,接着套话。这些女人没有防备心,又收了她的好处,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全说了。
从这些女人嘴里套出来的话,串联在一起。
听完,孟书芸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手握成拳,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把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全杀了!
这一群畜生玩意,把苏秀菊囚禁起来,现在要逼着她结婚生孩子。
他们这是要逼死她的秀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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