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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毒士:女帝叫我活阎王!前文+后续

南国公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乾皇陛下,下臣作为魏使,离开魏国已经数月,前日家中妻子来信,对下臣十分想念。然下臣皇命在身,不得答复无法回还。还请乾皇陛下体恤下臣,早日答复,让下臣得以归乡与家人相聚。”魏虔虽躬身朝女帝萧绰行礼,面上倨傲却是不加掩饰。如今魏强乾弱,萧绰又是刚登基,根基不稳,他想不出萧绰有什么依仗敢拒绝魏国要求。一旦得了河西之地,魏国将大举屯兵在那里,逐步蚕食大乾......这个要求,早在十几天前他第一次见女帝时就说了,要大乾割河西三城给魏国。大殿上,群臣激愤。这魏虔太狂妄,太无礼!在他眼中,他一人家事竟比大乾国事还重要!即便他们暗中再对女子登基不满,也感受到了浓浓羞辱。此时,原本对许良换国之计还有异议的大臣们目光也开始变得坚定且凶狠。不少人甚至期...

主角:许良许青麟   更新:2025-01-20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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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良许青麟的现代都市小说《无双毒士:女帝叫我活阎王!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南国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乾皇陛下,下臣作为魏使,离开魏国已经数月,前日家中妻子来信,对下臣十分想念。然下臣皇命在身,不得答复无法回还。还请乾皇陛下体恤下臣,早日答复,让下臣得以归乡与家人相聚。”魏虔虽躬身朝女帝萧绰行礼,面上倨傲却是不加掩饰。如今魏强乾弱,萧绰又是刚登基,根基不稳,他想不出萧绰有什么依仗敢拒绝魏国要求。一旦得了河西之地,魏国将大举屯兵在那里,逐步蚕食大乾......这个要求,早在十几天前他第一次见女帝时就说了,要大乾割河西三城给魏国。大殿上,群臣激愤。这魏虔太狂妄,太无礼!在他眼中,他一人家事竟比大乾国事还重要!即便他们暗中再对女子登基不满,也感受到了浓浓羞辱。此时,原本对许良换国之计还有异议的大臣们目光也开始变得坚定且凶狠。不少人甚至期...

《无双毒士:女帝叫我活阎王!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乾皇陛下,下臣作为魏使,离开魏国已经数月,前日家中妻子来信,对下臣十分想念。
然下臣皇命在身,不得答复无法回还。
还请乾皇陛下体恤下臣,早日答复,让下臣得以归乡与家人相聚。”
魏虔虽躬身朝女帝萧绰行礼,面上倨傲却是不加掩饰。
如今魏强乾弱,萧绰又是刚登基,根基不稳,他想不出萧绰有什么依仗敢拒绝魏国要求。
一旦得了河西之地,魏国将大举屯兵在那里,逐步蚕食大乾......
这个要求,早在十几天前他第一次见女帝时就说了,要大乾割河西三城给魏国。
大殿上,群臣激愤。
这魏虔太狂妄,太无礼!
在他眼中,他一人家事竟比大乾国事还重要!
即便他们暗中再对女子登基不满,也感受到了浓浓羞辱。
此时,原本对许良换国之计还有异议的大臣们目光也开始变得坚定且凶狠。
不少人甚至期待魏国恼怒,亲眼看看换国之计实施后魏虔还能否笑得出来。
魏虔无视群臣的愤怒,微笑抬头,看向龙椅上的萧绰。
他阅女无数,虽隔着九旒冕也能看出女帝绰约风姿,绝美容颜。
若有将其征服,定然美妙无比。
只可惜对方是大乾女帝。
得不到,那便毁去!
说不得大乾在其手上灭亡,女帝成为阶下囚,他或许有机会一亲芳泽。
想到这里,魏虔只觉小腹处升起一股邪火,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
龙椅上,萧绰微微皱眉。
这魏虔的眼神让她很反感。
但她却面露微笑,“魏卿心念家人,乃人之常情。
朕今日召尔等来,就是为了此事。”
魏虔错愕,心底随之一紧。
他之所以催促,不过是想看大乾君臣愁眉苦脸的样子罢了。
没想到萧绰会这么快给答复!
“下臣恭听!”
萧绰微微一笑:“魏虔,魏惠子让你来讨要韩原、东城、蒲津三城,无非是想在此三城屯兵,进而逐步蚕食我大乾。
魏国依仗,不过是仗着左起在少梁的五万魏武卒罢了。”
魏虔不由皱眉。
他此番讨要三城,乃是追一笔陈年旧账,说的理由也冠冕堂皇,称之为“不能伤了两国多年情分”。
如今萧绰当着他的面说出魏国目的,摆明是要撕破脸摊牌了。
“朕自登基以来,一直也想着百姓不易,不宜轻启战端,与魏国也是多年盟国,对于你魏国的倨傲也一再忍让。
只是看魏卿态度,便知道你们魏国是没领会到朕的一番心意。”
“魏卿,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魏虔脸色难看,寒声道:“乾皇陛下可要考虑清楚了,若大乾此番不允,两国难免一战!”
萧绰笑道:“魏惠子想要两国一战,那便一战!”
“魏卿,你刚才不是说想念家中妻儿吗,如今便可带着朕的话回国复命去了。”
魏虔眯眼,死死盯着萧绰:“女帝的话下臣一定带到,希望我大魏兵临城下时,女帝还是如此沉着。”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去。
不料萧绰却抬手道:“魏卿,不急。”
魏虔脸色难看至极,声音冷冽,“女帝还有什么话要吩咐,下臣一定带到!”
“既然魏惠子明着说讨要三城是不想伤了两国多年情分,朕也不妨明着告诉你们朕的打算。”
萧绰淡然笑道,“两国征战,不是小事。朕愿效仿古礼,于战前告知大乾人数与战法。
魏国若要攻我大乾河西各城,尽管放心来攻,届时我大乾不会设一兵一卒守城。”
“嗯?”
魏虔皱眉,这是什么套路?
他回头看向身后车英、李衍,发现二人也是一脸茫然。
萧绰看到三人错愕神情,心情愈好,“不止是韩原三城,河西诸城,乃至我大乾其他地方,包括长安,魏国尽可来取!”
“什么!”
魏虔瞪大眼睛,忍不住想要惊呼,却生生忍住。
大乾女帝疯了?
他又看向文武大臣,发现满朝文武脸上多是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就跟看三只猴子一样。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他重新看向萧绰,希望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而萧绰仍旧面带微笑,继续道,“魏国攻河西,我大乾不会抵抗。
届时朕会让河西戍军跟百姓渡河东去,尽入河东之地。
你们到我家中来,我们也到你们家中去......”
“轰!”
魏虔头脑轰鸣。
萧绰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不在意了。
他现在满脑子在想的就是“你们到我家中来,我们也到你们家中去”这句。
按照萧绰说法,只要魏国敢动河西之地,大乾将士不会跟他们交手,而是会带着河西百姓渡河进入河东。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且不说大秦将士对魏国的威胁,单是几十上百万的百姓对魏国就是毁灭性的冲击。
果真如此,率先崩溃的肯定不是大乾,而是魏国!
“是谁给萧绰献的计策!”
魏虔脸色难看,内心咆哮。
十几天了,大乾君臣都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本以为萧绰这次召见是服软的,没想到对方直接掀桌子了!
偏偏对方有掀桌子的法子,让魏国无可奈何。
他环视一周,希冀能找出献出此计之人。
不管此次事成与否,能想到此计的人都不能留!
不然魏国此后再想对大乾用兵,将处处掣肘!
只是他如何能找到?
萧绰眼见魏虔神色,心情大好,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重负终于可以卸下。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继续笑道:“魏卿可在听朕说话?”
“啊?回,回乾皇陛下,下臣在听。”
“好,朕还没说完,你可要记好,别传错了。
对了,朕的答复除了告诉你,还会告知赵国。
魏赵渊源颇深,朕不希望我大乾的举动让赵国有什么误会。
唉,为人君者,大不易啊。”
魏虔脸色大变:“乾皇陛下,你不能......”
萧绰定是得了神人指点,否则她不可能想到如此无解的对策。
一旦大乾跟魏国“换家”的消息被赵国知道,以两国的宿怨,定然会出兵偷袭。
事实上,赵国迄今为止几乎没放弃过每一次对魏国捅刀子的机会!
萧绰此招一出,魏国再想有任何举动就难了!
“不能?”萧绰声音里透着不悦,“你在教朕做事?”
“该死!”
魏虔暗骂。
泼天的功劳竟如此轻易地飞走了!
此时的他内心憋屈无比,面上再不敢像先前那般倨傲,改为谦卑:“下臣不敢!”
萧绰点头:“朕说的,你可记住了?”
“下臣......记住了!”
“好,那你复述一遍。”
魏虔:!!!
萧绰收敛笑意,声音冷冽:“既然如此,你可回魏国去了。”
魏虔心底一颤。
他从女帝声音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
若非他是使臣,只怕今日难以离开!
果然,没了后顾之忧的女帝展露了她一国之君的威严。
魏虔不自觉低头,躬身行礼:“下臣告退!”
待三人离去,萧绰面上冷冽尽数消失,看向许青麟,“许爱卿。”
被点名的许青麟一个激灵,忙不迭躬身出列:“臣在!”
“你教子有方,朕当褒奖。许良为朕分忧,献策救国,很不错!朕会擢升他,让其为大乾效力。”
萧绰顿了顿,“只是他酒后高谈阔论的毛病,需要改改!”
许青麟先是一喜,后是一个激灵,赶忙躬身跪下:“谢陛下隆恩!”
“陛下放心,臣在家中时常教导子侄,为人臣子,当忠君爱国,不与旁人争执阔论,做个忠臣、纯臣才是正理!”
“好,许氏一门实乃我大乾社稷栋梁。”
萧绰赞许点头,豁然起身,“婉儿,拟旨!”

镇国公府。
许良身穿官服,散发别簪下了马车。
母亲王氏在下人的陪同下早早在门口等着。
见到儿子下车,她激动上前:“良儿,陛下召你入宫,不是责罚吧?”
许良心生感动,宽慰道:“当然不是,是让上官大人带着儿子先熟悉宫内一切,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
王氏轻拍胸脯,终于放下心来。
在许良回来之前,她甚至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被女帝给阉了!
如今看来,儿子的确一鸣惊人,得女帝器重了!
“翠红,快去温壶酒来,我吃了也好快活快活。”
王氏满脸幸福。
熬了这么多年,也该自己扬眉吐气了!
许良又宽慰母亲几句,就要回房补个回笼觉。
这一天折腾得实在厉害。
不想刚转身就吓得一个激灵,一个面瘫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春......春来叔?”
顾春来,爷爷许定山养大的孤儿。
十七岁那年跟着爷爷许定山在河东一战中,立了陷阵、夺旗、斩将三大功。
爷爷退下来之后,他便辞了五品武将的官,跟在镇国公许定山身边当起了贴身护卫。
在许家,顾春来身份特殊,许青麟、许青峰这些人都是让自家晚辈将顾春来视为叔伯,而不是家臣、下人。
许良对顾春来的敬畏来自本能。
只因他此前跟着顾春来练武没少挨揍。
让他意外的是,顾春来一张面瘫脸上难得露出微笑,“老爷要见你。”
说罢,也不等许良开口便转身带路。
“爷爷?”
许良快步跟上,回想关于爷爷许定山的记忆。
他记得爷爷以前还是很疼他这个孙子的,替他向上官家求过亲,读书不成还想让他练武从军,完全就是一个为子孙谋划的至亲长者。
为何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言不发?
二人一路来到“农园”,面前一片翠绿。
镇国公府占地极大,天南海北的奇花异草不知几多,唯独许定山的院里与众不同。
偌大一个庭院,分别种着萝卜、蒜韭葱、菠菜、茄子、芫荽等青菜。
茅屋旁有篱笆栅栏,里面养着鸡鸭。
世人不会想到,那个仅凭名字就能止魏国河东之地小儿夜啼的“人屠”许定山竟是一个热衷刨地种菜的老农!
从地面湿度上看,老爷子是早上刚浇过水。
那个时候,自己正在金銮殿上,生死难测。
是他笃定女帝不会动许家,便想趁此机会好好给他这个孙子点教训?
“老爷,大公子来了。”
顾春来高声吆喝,随即走出院子,只留爷孙二人。
一身短褐穿着的许定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镰刀,看上去就是寻常田间劳作的一个老农。
“来了,爷们?”
许良:......
一句意外又意外的招呼把他差点整不会了。
略作沉吟,他躬身行礼一礼,“孙儿见过爷爷。”
许定山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来,自己则走到一片长得粗壮的韭菜地里割韭菜。
许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老人一边割一边问:“知道我为什么没去跟陛下求情救你吗?”
“这......”
许良没想到老爷子这么直接,一下子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略作沉吟,他试探道:“爷爷是想告诉我,你的孙子就像这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下一茬,不差我这一个?”
许定山割韭菜的动作忽然顿住,回头看向许良,似要看清许良心底真正想法。
但后者目光平静,他一时之间竟没看透!
然而他仍旧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这混账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爹那狗娘养的说的?”
许良:......
老爷子这么猛的吗?
一句话骂了仨,连自己都不放过。
“我爹。”
许良如实回答,心底松了口气。
“混账话、狗娘养的”应该可以说明老爷子的态度了。
然而老人却笑眯眯追问了一句,“你信吗?”
许良短暂斟酌后老实回答:“本来是有些信的,现在不信了。”
“哦?”
许定山面露费解,似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许良嘴里说出来的。
短短半天时间,自己大孙子像是换了一个人。
“为何又不信了?”
许良便将来的路上想到的说了大概:
“若爷爷不管我的死活,也不会到上官家为我上门求亲。
爷爷是武将之首,上官家在文臣、清流中颇享盛名。
文武相结合,太犯忌讳。
可是孙儿又太不争气,若无强援,后半生堪忧。
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爷爷能为孙儿谋到这种地步,孙儿心底只有感激。”
这话是他去朝堂的路上就想到的,当时是有赌的成分,见了爷爷后就确定了。
“再者,孙儿非议陛下功过本就是两可之间的事。只是此事乃廉亲王亲自出手,陛下迫于形势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态度。
若孙儿所料不差,此事最可能的结局是陛下对许家小惩大戒。
但廉亲王会跟疯狗一样从许家咬下一块肉来。
这种事,爷爷心里清楚,廉亲王心里也清楚。
只要陛下不傻,也会将此事如此处理......”
许定山目中露出精芒。
“好好好,原来你什么都懂,一直在藏拙!”
许良心道果然。
辫子军入关之前非汉不可,破城之后自有大儒为其辩经。
同样道理,他之前再怎么荒唐,在今日一鸣惊人之后自有人为他脑补理由。
世间需要脑补啊!
这个时候许良也很合适宜地说了句:“爷爷,之前是孙儿年少,自以为许家树大招风,若我藏拙便可免去诸多麻烦。
如今看来,一味退缩忍让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唯有足够强大才能让旁人不敢小觑。”
许定山欣慰点头,“看来老夫的一大堆道理都不用说了。
书上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不谏,什么可追的......”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对,对,就是这句......咦,你小子不是读书不行吗,怎么知道这句?”
“孙儿知道这句不奇怪,奇怪的是爷爷您怎么也知道这句?”
“臭小子!”
许定山手腕一拧,以镰刀背抽向许良,却被许良轻松躲过。
爷孙举动,十分默契,似在这小院里不止一次出现过这一幕。
许定山重新蹲下割韭菜:“那就说说以后吧。”
“你在殿上献的计策我也听说了,嗯,换国之计堪称救国良策,引水绝户计却是实打实的生儿子没屁眼的人才能想出来的......”
许良:......
“爷爷,您这样说自己孙子不好吧,还想不想早点抱重孙子?”
许定山却没搭理许良,继续道,“可你心底也要有个数,一旦被魏国、楚国知道你出这种计策,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刺杀、美人计的都会往你身上招呼。
你太年轻,爷爷怕你把握不住啊。”
许良认真点头:“到底是亲爷爷,要不您帮我分担一下。
刺客来了您扛,美人计我上?”
许良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开始皮了。
许定山笑得好似老怀快慰:“真是爷爷的好大孙!”
话锋一转,他又道,“外人要防,自己人也要防。”
“防您,还是防我爹?”
“臭小子!”
许定山没有理会,只面露担忧道,“你应该清楚我说的自己人是谁......”

“银钱......”
萧绰敲击御案,片刻后看向许良,“许爱卿,你可有快速聚敛......挣钱的计策?”
很明显,她已经被许良说得动心了。
“陛下!”
上官婉儿提醒,“快速敛财容易动摇国本!”
萧绰却摆手,目光热切地看向许良:“许爱卿?”
上官婉儿也急了,沉喝道:“许大人,你为大乾朝臣,一言一行当为大乾负责!”
许良抿了抿嘴:“有,但臣不建议陛下用。”
“何计?”
“抄家。”
“若是卖官呢?”
“卖官隐患太大......而且卖官来钱也不如抄家快。”
君臣一问一答,听得一旁的上官婉儿心神狂跳。
在她看来,此时的女帝萧绰为了能快速开启流毒绝户计,已经不管后果了。
她心底已经打定主意,此后一定要力谏女帝,远离许良这佞臣!
他出计策,只管是否奏效,全然不计后果。
长此以往,整个大乾朝堂,乃至大乾都将被他搅闹得一塌糊涂!
然而此时萧绰却笑了,“许爱卿觉得该抄谁的家?”
“回陛下,此事不是臣说了算,乃是陛下跟大乾律法说了算。”
“若朕说是你镇国公府呢?”
上官婉儿眉头微挑,心底一叹。
许良终究太年轻,仗着有些计谋便在陛下面前卖弄,这下引火烧身了吧。
不过说到底许良也不过是少年得志,一朝忘形。
眼下受些挫折也好。
不料许良躬身一礼,随后挺直腰杆直视女帝:“若国公府果然做了违反大乾律法之事,无论陛下如何处置,臣不会有丝毫怨言。”
萧绰眯眼,没有立刻回话。
片刻后才大笑道:“许爱卿果然忠君为国,其心赤诚。”
“好如你所说,暂缓对戎狄、魏国施展此计,朕接下来会着手充盈国库。
待时机成熟,对两地动手!”
“陛下圣明!”
“不急着拍马屁。”
萧绰挥手让人撤掉了堪舆图,神色忽地变得轻松起来,“既然急计都不可用,许爱卿是否有缓计可用?”
上官婉儿已经看愣了,不明白陛下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更让她疑惑的是这个时候的许良竟然不再立马回答,而是眉头紧锁,似在思索,好大会不见动静。
偏偏陛下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
良久,许良才缓缓开口:“陛下,以臣所见,对魏绫之计可暂缓,跟戎狄互市可着手推行。
只不过现在跟他们互市交易东西以等价换取,并不推行羊毛之计。”
“一则现在互市可以缓解边境吃紧的局势,我大乾也可以趁机收购战马等必须之物。”
“二则可以通过互市麻痹戎狄,这期间我大乾可以几次调整交易所需,让戎人觉得我们每个时期收取不同物品是正常的,也能让将来羊毛之计的推行更为顺利。”
“三则是现在可以通过开放边城互市尝试能否吸引一部分戎人,允许他们居住在边城附近,或者接受大乾约束,成为大乾子民。”
“不管是这些戎人的养马之术,还是直接减少戎狄的人口数量,现在就开始正常推行互市都不亏。”
萧绰沉吟点头:“可以,国库积蓄可以支撑部分互市所需。
只是要想对付魏国,仍旧需要银钱,这要如何解决?”
许良躬身道:“此涉及开源节流,臣心底只有大概雏形,尚需验证。
求陛下容臣回去验证一番,果然可行,再献计不迟。”
“好!”
萧绰赞许点头,“朕等你的好消息。”
“婉儿,你带着许大人先熟悉一下朕处政务所在,再让人送他回去。”
“臣遵旨。”
上官婉儿随即领着许良熟悉了他以后“上班”的地方。
上官婉儿走在前面,心底起伏不已。
没想到陛下居然没敲打许良!
她瞥了一眼许良,发现许良竟没有劫后余生的觉悟,甚至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打量。
“许大人,作为朝奉郎,你需在陛下面见大臣、外史、处理政务时伴侍在侧。”
“你已经去了太极殿,那里是干什么的不用我多说。”
“御书房你也知道了,是陛下单独召见朝臣时所用。”
“还有紫宸殿,陛下在那里通常会召见外史、外臣。”
“此外如文华阁、尚书阁,陛下也会不定时去那里召见各部堂官......”
许良越听心越凉。
本以为两天一打卡已经够苦的了,没想到女帝萧绰如此勤政,几乎每天都有政事要处理!
按照上官婉儿的说法,自萧绰登基以来的三个月,她还没休息过一天!
关键是萧绰是女帝,不像男人,白天处理政事,晚上还能找后宫佳丽放松一下。
她每天早起晚睡,最大的休闲就是在御书房练字,或是在御花园里走两圈。
皇帝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意思?
可一想到自己是给这样的领导打工,许良的心也跟着沉下来。
领导是工作狂,下属的日子又能好哪儿去?
就这样熟悉了以后各处办公地点后,已是晌午。
看上官婉儿的意思,没有留他吃饭的可能,许良便拱手告辞。
临行前上官婉儿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许大人,少年得志固然是好,可也要懂得凡事须有分寸。”
许良再次拱手:“多谢上官大人提点。”
上官婉儿便转身去见女帝。
“陛下!”
“婉儿。”
萧绰招呼上官婉儿,“巧了,御膳房刚送来的午膳,陪朕吃吧。”
“谢陛下!”
君臣二人斜对而坐,两碗米,七八样菜蔬。
上官婉儿等女帝夹了第一筷之后才吃了一口米。
萧绰夹了一块鹿脯放在上官婉儿的碗里,“这是午膳时间,不必拘礼,吃吧。”
“遵旨。”
“你......”
萧绰轻轻摇头,边夹菜边说,“刚才许良所说,你以为如何?”
上官婉儿就要放下碗筷起身,却被萧绰摆手拦下,“边吃边说,就像以前下学吃饭一样。”
“臣领旨。陛下,许良所出计策确有可行之处,却也太过毒辣,于陛下名声不利。一旦施展,陛下难免为列国诟病。
朝中史官、言官只怕也要罗里吧嗦。”
萧绰点头,叹道,“男子为帝,尚要顾及名声。朕为女子,再行毒计,更易被世人说成心肠歹毒。”
上官婉儿趁机问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要重用许良?
今日除了在朝堂上献的换国之计外,其他计策均为毒计。
臣实在担心陛下会......会......”
“怕朕会急功近利,铤而走险?”
上官婉儿默不作声。
萧绰轻笑:“那你也太小瞧朕了。
朕用许良,就是看重他这股不受世俗道德约束的狠劲。
他的毒计朕可以不用,却不能没有。
更何况他的计策也不全然是毒计。
如今日的魏国之危,若无他的换国之计,我大乾如何自处?
许良之计,可视作没有出路后的保命手段。
朕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上官婉儿目光一亮,展颜微笑。
萧绰又道:“而且你也太小看着许良了。”
“先前他提‘千古一帝’时,更以言语鼓动,分明是想试探朕的野心跟底线。”
上官婉儿美眸一挑:“这厮竟如此大胆!”
萧绰轻笑道:“不奇怪,他有如此才学,见识自然不低。
若朕只想做个女子皇帝,那他自不会有流毒千里的绝户计。
可朕愿做那千古一帝,于他来说便是一种保障。”
“保障?”
“嗯,朕的野心越大,越需要他建言献策,他就越安全。
反之,朕只偏安一隅,做个守成皇帝,他只会明哲保身。
否则他动辄便要冒着卸磨杀驴的风险。
就像......今日在朝堂上一样,换国之计是他为了保命所出,并不想因此被人诟病抨击。
可朕还要将其流放,逼得他不得不尽力,这才有了引水绝户计......”
上官婉儿面露不可思议:“他才十九,怎会有如此缜密心思?”
萧绰笑道:“你我不过二十二,不照样一个登基称帝,一个成为御前二品?”
上官婉儿摇头:“陛下乃是女中豪杰,千万人中难出一个。
臣能有此际遇,全仰仗陛下提携。”
女帝又笑,“还说许良逢迎拍马,你这样跟他又有什么分别?”
“陛下!”
上官婉儿嗔怒看向萧绰。
“哈哈。”
萧绰爽朗大笑,“婉儿啊婉儿,你可太久没有这么瞪人了。”
不等上官婉儿开口,萧绰自顾自笑道,“亏得许良解了魏国之危,让朕的心情都变得好了。”
“朕要好好赏他,不如......婉儿,朕将他赐婚给你如何?”
“陛下!”
“哈哈!”

“逆子!你胆大包天,竟敢在外妄议陛下得失!”
“陛下龙颜大怒,要你入宫面圣,当面治你的罪!”
“整个许家都要跟着你遭殃!”
一道怒吼声响起,躺在床上的许良缓缓睁开了眼,茫然看向四周。
锦被,纱帐,香木床榻......
这是哪儿?
我不是在海里下网绞“黑鱼”吗?
没准这次就能单开族谱......这么关键时候给我干到哪儿了?
床头站着一个短须方脸中年,手里拿着一捆绳子,正死死瞪着他,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逆子,别在床上装死,赶紧滚下床来,待我绑了你,进殿请罪,免得连累一家老小!”
入宫面圣?
“嘶——”
许良忽然觉得头痛欲裂,脑海里瞬间涌来海量记忆。
片刻后,他陡然睁大眼睛。
我这是......穿越了?
这里不是地球,不是华夏,而是一个不存在于历史的大乾。
他是大乾镇国公许定山的孙子,户部左侍郎许青麟的儿子。
面前对他怒目相视的,就是他老子。
老爹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他科考失利后在酒楼与人胡言乱语,点评当朝女帝得失。
大意是说些女子误国之类的屁话。
结果被人举报到了女帝那里。
原主酒醒之后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惊惧之下,就此吓死......
而大乾女帝萧绰,登基不到三月。
虽是女子,却有扫清寰宇,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可也正因她是史无前例的女子帝王,所以登基之初就面临重重内忧外患。
内有守旧朝臣、太后与亲王等人的刁难。
外有强敌环伺,边患不断。
十几日前,魏国更是派使臣前来,要求大乾划河西三城给魏国,否则将举兵伐乾。
楚国也跃跃欲试,想要攻取大乾南方各地。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女帝专门要见他,足见对此事重视。
甚至在父亲、爷爷看来,女帝正是想通过此事立威,敲打群臣。
许良,乃至许家势必要成为反面典型,一个不小心就会九族消消乐!
弄清形势的许良不由攥拳。
艾老说过,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敌国扰边,使臣在大殿上公然挑衅君臣,这跟跑头上拉屎撒尿有什么区别?
这能忍?
必须跟他干啊!
许良穿越前乃是一名退役老兵,最遗憾的是在服役期间只立过二等功。
一心想单开族谱的他便去了南方沿海开渔船,当起了渔民,就想着哪天能逮到机会立功,单开族谱,烧头香。
可他终究退役,机会真不好找。
没想到穿越之后,开局就是机会!
建功立业,单开族谱,封狼居胥......
哪一样不是真男人才懂的浪漫?
这要不干一番大事业,都对不起这场穿越!
不等他开口,一个雍容美貌的妇人哭哭啼啼冲进屋内,“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他死!这逆子不务正业倒也罢了,竟跑去酒楼跟一群狐朋狗友妄议陛下过失。
我许家一门九族都要因他遭殃!”
说着,许青麟转身去捞凳子。
妇人哭得更凶,横在父子中间:“打吧,要打就先打死我,反正都是要死的!”
许青麟眼见如此,将凳子狠狠摔在地上,“造孽啊!”
王氏转身抱住许良,一边哭一边伸手捶他:“你这个不争气的,这是要活活逼死为娘啊!”
许良依靠记忆对号入座。
生母王氏,陇右王氏一族的嫡女,许家主母。
许青麟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逆子,你若还是我许家的种,就滚下床,跟我一起进殿面圣......”
王氏急了,死死抱住许良:“老爷,你真要让他去送死?”
她拽着许良下床,“儿啊,你收拾些金银细软,跑吧。离开大乾,好好活着!”
“妇人之见!”
许青麟怒斥,“我许家一门忠烈,王家更是世家楷模,岂能做出这等临阵脱逃之举?”
“逆子,你忍心因你一人过失,连累许家跟王家那么多无辜之人?”
王氏哭得更厉害了:“老爷,他可是你亲生儿子啊!”
“娘,我去!”
“啊?”
已经整理完记忆的许良径直下床:“父亲不必动怒,事情因我而起,我跟你一起去面圣。”
许青麟却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
王氏赶忙拉住许良:“儿啊,你胡言乱语什么,你还小......”
许良摇头:“娘,爹说得对,不能因我一人之错连累无辜之人。”
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是女帝想借题发挥整垮镇国公府,那他认栽,毁灭重启。
若不是,那就放手一搏。
作为退伍老兵,谋略、兵法、战术,他都略懂一些。
这些知识跟本事放在冷兵器时代,够用!
许青麟面无表情:“子不教,父之过。若你必死,黄泉路上为父会陪着你。”
许良心弦微动,是个有担当的爹。
王氏双目垂泪,亲自给许良穿衣,像是给他送行。
许青麟则走到门外,背对母子二人,抹了抹眼角。
......
马车上。
许良跪坐在一边,身穿一袭素色青衫,散发披肩,头别一支普通玉簪。
少年面如冠玉,眉眼清明,妥妥一个翩翩美少年。
可惜美少年现在要去送死。
许青麟正襟危坐,看到许良神色平静,一改往日浮躁怯懦的模样,心下一阵叹息。
人教人总不如事教人,没想到儿子面临生死危局竟能如此淡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父亲。”
许良就着跪坐直起身子,拱手道,“孩儿有话要说。”
“嗯?”
许青麟看着目光平静的儿子,心生疑惑。
眼前的许良镇定的让他感觉很陌生,像是换了一个人。
“孩儿是酒后议论,本当不得真。但陛下一定要亲自过问,或许是想追责整个许家......”
许青麟冷哼一声,此事还需你提醒?
新帝登基,自然需要拿人开刀立威。
许家,乃至镇国公在军中的势力都可能是女帝这次要针对的目标。
正因如此,镇国公许定山明明是军中第一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保孙子。
在女帝没有正式表明态度之前,老爷子要顾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能。
老爷子有四个儿子。
孙子,不止许良这一个。
尤其是为了许良这么一个纨绔孙子。
“你既然知道其中厉害,平日里就不该如此荒唐!”
许良本想说自己是在藏拙。
可想到眼下情形只得按下,继续道:“父亲教训的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是无用。
孩儿求父亲一件事:若陛下问责,父亲只将此事推到我身上,此事与父亲、与许家无关。”
“嗯?”
许青麟不由皱眉。
你一个还未及冠的小子敢妄议皇帝过失,说没人教,谁信?
“陛下若问我是否受父亲影响,父亲只说在家教导子女从来都是不要做无谓争执,大丈夫忠君爱国才是正理......”
许青麟神色动容。
他万没想到许良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
这逆子是要一人揽下所有罪责?
可这种事岂是他想揽就能揽的?
不等他想明白,许良又开口道:“爹,大乾跟魏国打,赢面小吧?”
许青麟冷哼一声。
知子莫若父,这小子怕不是想着跑路吧?

“戎狄人也是这么想的!”
许良一句话让萧绰跟上官婉儿都懵了。
上官婉儿更是面上泛起愠怒。
许良将她跟戎狄人相比,怎么听着都不像好话。
若非女帝在侧,她定然要动怒了。
萧绰忍不住开口:“许爱卿,你这话什么意思?”
“回陛下,臣的意思很简单,不管是不是做买卖的,只要是卖东西的,都会算这个账。
什么东西贵,就多卖什么东西。”
“我大乾多收羊毛,戎狄人想要在互市上换取更多的东西,自然就会想到多养羊,多剪羊毛。”
“草原就这么大,养的羊多了,相应的就会减少马的数量......”
许良还未说完,女帝萧绰目光陡然一亮,她明白了!
此计之所以称急计,就是在短时间内用高价诱使戎狄多养羊,让他们自己减少马匹的数量。
马匹一少,戎狄骑军实力必定严重受损!
更为关键的是,此计一旦施展,不管戎狄高层能不能看出端倪,都无法阻止。
在知道不用通过劫掠、杀戮、流血,只需平平安安就能过得更好时,谁还愿意骑马四处厮杀?
当然,这样的人是有,但毕竟是少数!
一如中原九国百姓,绝大多数人的要求很简单:有地种,有饭吃,有屋子住,有媳妇陪。
此四件事都满足了,还拼什么命?
萧绰思索良久,点头道:“许爱卿,你这条急计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奏效,只是这物资、银钱消耗过于庞大。”
“不过,若是能让戎狄止戈,甚至将戎人收拢为我大乾子民,倒也值得。”
上官婉儿却轻声提醒:“陛下,戎人野蛮,难以教化,若他们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仍然不肯归顺,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萧绰眉峰凝聚,看向许良。
许良却淡定摇头:“陛下放心,只要此计得以顺利实施,戎狄之人便是想反悔也没机会了。”
“为何?”
“陛下可知臣为什么收羊毛,而不是收牛毛、牛皮?”
不等萧绰回答,他便自顾自回答,“羊毛出在羊身上。”
萧绰眉头一挑,“嗯?”
许良赶忙躬身,“陛下日理万机,可能有所忽视,养羊与养牛马大不相同。”
“草原上,牛马吃草只吃茎叶,但羊吃草却会连叶带根一起吃掉。
如此一来,养牛马的话,来年草原上还会长出草来。
可养羊的话,来年的草原就没有牧草可长了。
到时候别说他们想反悔,只怕连食物都是问题。”
“这......”
萧绰跟上官婉儿彻底懵了。
果真如许良所说,此计一年便可初见成效,两年足以重创戎狄,三年......
上官婉儿忍不住心都开始颤抖。
刚开始她还以为许良说收羊毛只是在取笑她,没想到内里竟是如此狠毒!
可以预见,长不出牧草的草原会快速沙化,没了草场跟食物的牧民将会大量饿死!
剩下的要么迁徙,离开大乾边境,要么归顺大乾!
而大乾在此过程中要做的,只是花钱、开市,不费一兵一卒。
此计,太毒!
许良,太狠!
此计的毒辣之处在短时间内就能刺激人的贪欲,让人无法不上钩。
人性最难琢磨,可对许良来说却是直击人的软肋。
谁能想到,如此一条狠辣的毒计居然跟羊吃草的习惯有关?
如果说对付楚国的饮水绝户计是明着放水残忍杀人的话,而这招流毒千里的绝户计却是一场虚假贸易繁荣下的谋杀!
不见刀,不见血,却比战场上的拼杀更血腥,更残忍!
本以为饮水绝户计已经够毒了,没想到流毒千里绝户计更毒!
萧绰惊得薄唇翕动,看着堪舆图一言不发。
袍袖下,她的玉手用力摩挲。
良久之后,她看向许良,抿嘴道:“许爱卿,若用此计,朕的千古一帝,你的名垂青史,只怕都是骂名吧?”
许良搓手:“陛下,臣的计策确实狠了点,若建不世之功,自然得有非常之计。
只要不是通敌叛国,些许污点又有何妨?”
萧绰苦笑:“你不计较这些,朕却要计较。”
她是一国之君,可以不计较自己名声,却不得不为整个大乾考虑。
若世人都对大乾的印象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之辈,他们定然会联合起来对付大乾。
到时候大乾面临的挑战将会比现在更困难。
“许爱卿,此计虽能见奇效,却未免太过阴毒。而且你这条计策虽然耗时虽短,消耗却甚巨,还需慎重考虑。”
许良拱手:“陛下圣明,此计虽有奇效,臣也不建议立马就用。”
上官婉儿不由皱眉。
这许良!
用计歹毒不说,居然还如此擅长逢迎拍马。
陛下不知道的,他不说是陛下不知道,而是陛下“日理万机,有所忽视”。
陛下问计,他说可助陛下成为千古一帝。
陛下看出毒计问题所在,他又说“陛下圣明”。
这厮端的是无耻,主打一个能屈能伸,进退自如。
萧绰也不由皱眉。
她没想到许良初入官场就有如此善于钻营的习气,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官场老油子。
这种人,若不敲打敲打,难保不会成为朝中奸佞。
萧绰冷哼一声,声音威严且冷冽,“许爱卿,献计是你,说不用也是你,与朕是否圣明无关。
朕不喜逢迎拍马之人,你......可明白?”
许良愣了一下,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说翻脸就......嗯?
他反应过来,赶忙拱手道,“陛下,臣说不建议陛下现在就用,绝非逢迎拍马,而是此计更有妙用!”
“还有妙用?”
萧绰意外,“说来听听!”
“臣敢问陛下,这身黼黻花纹的龙袍是何材质,从何而来?”
萧绰皱眉看向上官婉儿。
后者迷惑不解:“许大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良微笑道:“自然是跟流毒千里的绝户计有关。”
不等君臣明白过来,他直接扯了自己官服道,“乾地少水,故布料多为麻、葛,少丝。
既然乾地少有种桑养蚕的,自然也缺少相应的缫丝织绫技术。
若臣所料不差,陛下这身黼黻长袍是丝质,非我大乾所产。”
女帝瞬间皱眉:“婉儿?”
上官婉儿身子一颤,“陛下,您贵为一国之君,饮食穿着上自要与群臣不同......”
“够了!”
萧绰冷声道,“自今而后,朕为一国之君,更要带头做表率,只穿大乾所制衣物......”
而许良也未等萧绰说完,也拱手开口:“陛下,还请容臣说完,臣的流毒千里之计正应在这丝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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