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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小乖乖人后小妖精,清冷世子爷日日宠结局+番外

桐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铺开,有几缕垂在双肩,鬓边的碎发贴着惨白的小脸,蝶翅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白玉一般的肌肤在火光下显得透亮又有光泽,好似一尊神女玉雕,没有温度,只可远观而不可,触碰。眼下这般情形,她理应是狼狈的、不堪的、让人厌恶的。可看见她蹙起眉头,痛苦地呢喃,便不由得心疼她,怜惜她,甚至想为她抚平所有伤痛。某个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裴弘勋惊得收紧拳头,敛起所有思绪。他嫌弃地将手抽回来,仿佛在甩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裴弘勋滚动喉咙,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默默撤去一根木柴,火太大了,他被烤得浑身发烫。没能将人叫醒,他只好将宋芙灵移得离火堆更近一些,将木枝从她衣底穿过,横了三四条木枝,不至于让她的身体贴着湿衣裳,也能干得更快些。火越烧越旺,裴...

主角:宋芙灵裴弘勋   更新:2025-01-18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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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芙灵裴弘勋的其他类型小说《人前小乖乖人后小妖精,清冷世子爷日日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桐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铺开,有几缕垂在双肩,鬓边的碎发贴着惨白的小脸,蝶翅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白玉一般的肌肤在火光下显得透亮又有光泽,好似一尊神女玉雕,没有温度,只可远观而不可,触碰。眼下这般情形,她理应是狼狈的、不堪的、让人厌恶的。可看见她蹙起眉头,痛苦地呢喃,便不由得心疼她,怜惜她,甚至想为她抚平所有伤痛。某个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裴弘勋惊得收紧拳头,敛起所有思绪。他嫌弃地将手抽回来,仿佛在甩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裴弘勋滚动喉咙,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默默撤去一根木柴,火太大了,他被烤得浑身发烫。没能将人叫醒,他只好将宋芙灵移得离火堆更近一些,将木枝从她衣底穿过,横了三四条木枝,不至于让她的身体贴着湿衣裳,也能干得更快些。火越烧越旺,裴...

《人前小乖乖人后小妖精,清冷世子爷日日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铺开,有几缕垂在双肩,鬓边的碎发贴着惨白的小脸,蝶翅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白玉一般的肌肤在火光下显得透亮又有光泽,好似一尊神女玉雕,没有温度,只可远观而不可,触碰。
眼下这般情形,她理应是狼狈的、不堪的、让人厌恶的。
可看见她蹙起眉头,痛苦地呢喃,便不由得心疼她,怜惜她,甚至想为她抚平所有伤痛。
某个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裴弘勋惊得收紧拳头,敛起所有思绪。
他嫌弃地将手抽回来,仿佛在甩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裴弘勋滚动喉咙,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默默撤去一根木柴,火太大了,他被烤得浑身发烫。
没能将人叫醒,他只好将宋芙灵移得离火堆更近一些,将木枝从她衣底穿过,横了三四条木枝,不至于让她的身体贴着湿衣裳,也能干得更快些。
火越烧越旺,裴弘勋抖了抖自己差不多干透的外衣,竟掉出来一瓶金疮药。
今日情况凶险,他竟忘了自己的衣服里常年备着一瓶金疮药,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若受伤逃到此处的是他自己,必然不会忘记随身带着救命的药,偏偏是和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他很嫌恶的女子,所以思绪全乱套了。
裴弘勋的表情不算好看,将宋芙灵衣裳里的木枝抽出来,粗鲁地掰过她的肩膀让她趴着。
但是这里临近河流,又是山谷深林中,地面寒气十足,想了想他还是大发慈悲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到地面,让宋芙灵趴在上面。
伤口虽然没有再大幅度流血,但是因为泡过水,翻出来的红肉有些发白,皱巴巴的,偶尔会渗血丝,上面还有残留着草药的碎渣。
没办法,裴弘勋撕下外衣的袖子,摸黑出门,找到白天那条河流,将袖子打湿,再拿回来替她清洗伤口。
外面温度已经很低了,幸亏这火烧得够旺,在山洞里几乎感觉不到冷。
血迹被擦去,露出原本冰清玉洁的肌肤,虽然衣裳撕开得不多,但还是能看到她的圆润的肩头和修长的脖子。
裴弘勋压了压呼吸,面不改色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这种特制金疮药可以消炎杀毒止血,但是用药太晚,伤口已经有发炎的趋势,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裴弘勋盯着火焰,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后半夜,宋芙灵发热了,浑身滚烫,迷迷糊糊地说着糊话。
裴弘勋闭目养神被她吵醒。
早就料到了她会发热,所以他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火。
“爹,娘......对不起......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若是你们在天有灵,看到女儿活得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早点带我走,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要......我什么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把我扔下去......我不会凫水,我怕水,求求你......”
裴弘勋眉心跳了跳,侧目看她,她蜷缩着,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从鼻梁滑落,打湿枕着的玄色外衣。
她竟这么怕水?
就连做恶梦也是被人扔进水里。
怪不得从悬崖跳下来她看到底下是条河时,吓得六神无主。
都说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宋芙灵昏迷着,说的话都不受控制,说不准会暴露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如那日他在院外不小心听到她说炫耀自己即将被接到裴国公府享福,凭着表小姐的身份,要和几位表兄亲上加亲,当高门主母一样。
这次她又会说出什么让人恶心的算计出来呢?
裴弘勋认真听着,一字不落地记进心里。
但宋芙灵说的糊话大多数没有逻辑,语句不通顺,他没从里面得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有些同情她。
她说的那些事不知是梦还是以前的经历,诸如被大伯母打骂、被堂妹羞辱、被同龄的玩伴骂是没爹的野种的事数不胜数。
“我不是没爹的野种......”她喃喃重复了好几次,不安地摇着头,或许牵到了伤口,痛苦地拧着眉心。
裴弘勋上前查看,果然药粉全洒了。
他想重新上药,但宋芙灵不配合,双手胡乱挥打,他没那么多耐心,一把用衣裳包住她的双腕用力按住。
“能不能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可怜又软的语调飘进裴弘勋的耳中。
裴弘勋手上的力度不受控制一般,竟真的放轻了。
“你别乱动,我要给你上药。”
她好像听到了,真的没再动。
裴弘勋抓紧时间将药粉洒到伤口上。
为了避免刚才的情况再发生一次,他梗着脖子轻声哄了几句:“这里很安全,有我守着,没人敢欺负你,你安静睡觉,好不好?”
“嗯......”
一直紧紧攥住的眉心舒展开,小猫一般蹭了蹭肩头,安心地睡去。
裴弘勋一夜无眠。
宋芙灵醒来时,恰恰撞进裴弘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吓得她瑟缩了一下。
隔着熊熊火焰,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自己掉进河里被人救上来,然后面的都没印象了。
她撑起胳膊想起身,却发现伤口疼得钻心,反手摸了摸,止血的绑带竟然不在了!而且她身上的衣裳松松垮垮的......
虽然知道湿衣裳要烤干,但是她好歹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一时半会还是没办法接受大表兄脱了自己衣裳这件事。
“别误会,你的衣裳是穿着烤干的。”
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裴弘勋不想她以后有心理负担。
宋芙灵半信半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腰带,的确是她的独特系法,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何时,裴弘勋走到了她面前,缓缓蹲下身,犀利的目光钳着她的眼睛。
宋芙灵不明所以,但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得怔住了。
“你昨天夜里说梦话,说什么希望死了就解脱了,很想跟你爹娘一起走......”
“还说......有人推你下水......”
她头皮发麻,垂在两侧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眼前裴弘勋如同张着血盘大口来索命的厉鬼,用一种阴恻恻的语气问:“你到底是谁?”
宋芙灵大惊失色,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自己在昏迷的时候无意识地说了很多胡话,裴弘勋八面玲珑,心思缜密,不会猜出来她重生了吧?
“表兄,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宋芙灵已经吓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忍着伤痛后退,试图逃离他的气场之内。
后背抵上冰凉的石壁,她退无可退。
心中思绪万千,却想不出来一个能让裴弘勋相信自己的理由。
两人仅半步之遥,宋芙灵听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垂眸想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裴弘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他眯了眯眼睛,凌利的眸子仿佛想透过瞳孔看穿她的内心。
“你......真的是宋芙灵吗?”

“你二人分明已经私相授受,却还假模假样瞒下此事,要齐修远向我提亲,将我当成什么东西了?”
宋芙灵红着眼一副悲愤模样,紧咬着牙关控诉望着两人:“我虽没了亲人,也不会这样作践自己!纵使我死在母亲灵前,也绝不会嫁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
说完,她又含泪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李氏,嗓音凄决:“大伯娘,我敬您是长辈,可您明知宋清欢和齐修远有情,还要为我保这样的媒,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说着,她便作势要往梁柱上撞,一副不堪受辱模样!
吊唁的宾客亲友吓了一跳,几位年长的婶子更是七手八脚将她拦住,搂着她连声安抚。
有性子直爽的,更是指着齐修远鼻子怒骂:“好个齐秀才!你功名也没能挣到,就要娥皇女英享齐人之福了?”
“那宋清欢也不是什么好人!跟齐秀才瓜田李下,还瞒着自个堂姐想骗她嫁过去,啧啧......世风日下啊!”
齐修远听着亲友邻居的指责,几乎想落荒而逃。
虽说他现在高低也算个读书人,但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若是事情传出去,于他定然有损!
宋清欢更是羞愤欲死,看宋芙灵被众人护着,牙关都要咬碎了!
李氏心觉不妙,急着撇清:“这......芙灵啊,婶子不知道这事啊!”
她生怕也被人戳了脊梁骨,只能训斥宋清欢:“你这不知羞的东西!早说你爱慕你表兄,娘还为她和你姐姐保什么媒!”
语罢,李氏又赔笑:“芙灵,这事是大伯娘不对,大伯娘给你赔罪,你还是快收拾东西去吧,免得晚些裴国公府来了人,还要让人干等着。”
宋芙灵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也没继续纠缠不清。
今天闹了这么一遭,齐修远的名声怕也要臭了,他原本也不是什么能吃苦的大才,前世若非她帮他钻研铺路,未必能高中榜眼。
日后,她还有的是机会,慢慢讨前世的债!
其余乡亲也都抱着死者为大的想法,安慰了宋芙灵几句便回到灵堂。
眼看众人散了,宋芙灵才回到后院收拾东西。
没想到,宋清欢却紧跟着走进来:“宋芙灵!修远哥哥对你一番真心,你这贱婢怎么能那么害他!”
她一副恨不得把宋芙灵生吞活剥了的模样:“你毁了他名声,他还怎么考取功名!”
宋芙灵冷笑看向他:“他是我的什么人?能不能考功名,与我有何关系?”
宋清欢死死瞪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软包子似得堂姐竟然跟她这样针锋相对!
“你......你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修远哥哥有大才,将来一定能挣个诰命回来!”
“今天你欺辱他,将来你跪在他脚边,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宋芙灵看她一眼,眸色嘲讽。
前世宋清欢就是这样,样样都要跟她抢,也都要跟她攀比。
所以前世齐修远功成名就,她来摘了桃子,才要发了狠的作践她。
不过她也很清楚要怎么戳她肺管子:“一个穷书生,要发迹给你挣个诰命,怕是还要不少年,万一他连个举人都考不起,你也只能跟她受穷。”
“我即将被接去裴国公府,日后就是高门大户的表小姐,老太太自然会为我打算,实在不行,我也还有几位出挑的表兄,听说大表兄裴弘勋未及弱冠便立下了封狼居胥之功,圣上对他信重有加,样貌秉性都是一等一的好,其他三位表兄也是京中交口称赞的贵胄公子,随便哪一个,都比齐修远强。”
“到时候说不定我也和他们亲上加亲,或许就成了高门主母,荣华富贵一辈子享不尽,怎么也好过你跟着个穷书生强!”
宋清欢本就嫉妒宋芙灵要被接到京城享福,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气急败坏:“贱人!国公府的公子能看得上你!?”
宋芙灵冷笑:“看得上看不上,也轮不到你说,毕竟,你连机会都没有。”
宋清欢气得恨不能杀了她,却怕一会宋芙灵又在众人面前发难,只能狠狠将手边花瓶砸碎,捂着脸跑了出去。
宋芙灵心满意足,开始收拾东西。
她自然是没有那个打算的,国公府肯收留她,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但宋芙灵并不知道,一匹黑色骏马领着精致的马车和下人从后院正要绕到前门。
骑马的男子一身玄衣,袖口缀着银色暗纹,一张脸英挺冷厉,压低的眉眼带着凛然的压迫感,身形挺拔如竹。
听见那句话,男子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俊脸立时间沉下。
跟在他身旁的侍从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远房表姑娘竟然打着这样的算盘!
一个乡野小官家的女儿,想亲上加亲嫁给府中几位公子?
怎么敢啊!
裴弘勋眼中更是染了厌恶。
他是受祖母之命过来接那宋家表妹的,原本想着她年幼失怙很是可怜,还想着要宽慰她一番,日后好生待她。
现如今知道她居心不良,裴弘勋恨不能转头就走!
但老太太对这丫头颇为上心,真把她扔在这,回去他也交不了差!
裴弘勋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但眼下也只能逼着自己按下怒意,纵马绕到前院敲门。
彼时,宋芙灵也恰巧收拾好了行李出来。
听见敲门声,她上前开门,正对上裴弘勋冷冰冰的脸。
她愣了愣,下意识见礼:“大表兄......”
裴弘勋居高临下盯着她,一双鹰眸看得她后背起寒,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意味:“宋姑娘如何认得我?”
宋芙灵张了张嘴,总觉得这位大表兄......似乎不喜欢自己?
裴弘勋的性子冷淡,她前世就知道,不过一开始她不作不闹的时候,他对她倒也还算客气才是。
但她也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贸然叫出他身份或许让他生疑,忙低眉顺眼道:“大表兄威名远扬,人人都说您气宇轩昂、龙姿凤章,老太太先前又来信说会派人来接我,我便冒然猜测您就是大表兄了。”
裴弘勋的面色并无好转,反而更加警惕了些。
一见他就这样油嘴滑舌讨好,居心不良!
这丫头瞧着漂亮乖顺,声音也绵软清甜得很,若不是先前听见那番话,他定要觉得这是个人畜无害小姑娘,少不得会怜惜她些。
看来回去之后,他定要嘱咐三个弟弟多加防备,绝不可着了这丫头的道!

“难为你母亲刚去世,还有心思关注这些事情。”
他意味深长开口,而后冷冷收回目光:“烦请宋姑娘带我去为姨母上一炷香吧。”
这一口一个宋姑娘,却唤她母亲姨母,宋芙灵几乎能笃定这位表兄不太待见自己了。
她好像也没得罪裴弘勋,他缘何这般态度?
宋芙灵不好问,只能垂眸应是,领他去了母亲灵前。
宋家不是穷困潦倒的人家,但裴弘勋出身高贵,通身那股杀伐之气,却不是常人顶得住的,只站在那里,都让人心生畏惧,连头都抬不起来。
原本还有人想去和他攀关系,只对上那双眼,便没人敢动了。
裴弘勋在宋母灵前上过香,漠然看向宋芙灵:“宋姑娘若收拾好了,便随我上车,回京路途遥远,耽误不得。”
宋芙灵轻声道:“东西是收拾好了,只是还有些事要处理,有劳大表兄稍等。”
说完,她看向一旁盯着裴弘勋不知在盘算什么的李氏:“大伯娘,我母亲去世时,遗物乃是您替我整理的,房契地契,连带我的嫁妆,都是您替我保管的。”
“而今我要去国公府生活,这些东西您也该交还我吧?”
李氏眸子一缩,险些要破口大骂!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要将那些东西要回去!
宋芙灵的母亲去世时,她废了老大的劲儿,才说服她将那些家私给她保管,在李氏看来,那大笔银子早就是她囊中之物,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芙灵,你虽然要去国公府了,那也是咱们宋家的姑娘啊,这笔嫁妆,左右等你将来出嫁再给你不迟。”
当着裴弘勋的面,她不敢造次,只能赔笑道:“之后你搬走,这房子也不能长时间空着,房契地契在这,伯娘还能时不时来帮你打理,免得房子荒废啊。”
宋芙灵听见这番鬼话,眼神冷然。
前世,李氏也是用这番说辞没下了父母留给她的财产,让她嫁过去被百般折磨,却毫无退路。
也是她愚蠢,觉得她是自己的至亲长辈,一点没有设防!
“伯娘说笑了,我母亲求老太太照拂,便是怕别人议论我只是个孤女无人教养,日后我出嫁,定然也是从国公府嫁,断没有回来嫁人的道理,何必将嫁妆留下?”
她语气平静,态度却不容置喙:“至于这房屋田庄,我打算直接赁出去,只是放在那让人守着,才是荒废了。”
李氏咬紧了牙关。
她舍不得就这样将东西还回去,偏这小贱人的话她句句无法反驳!
“芙灵,你这样见外,莫不是信不过大伯娘?”
李氏只能撒泼混闹:“你爹娘都去了,大伯娘将你当成自家孩子,才想法设法替你盘算,你这样防备大伯娘,是一点骨肉亲情也不顾了吗!”
裴弘勋冷眼看着,并无开口的意思。
眼下她对这丫头是越发不喜了,冷血无情,满脑子算计,这样的女人入了国公府,恐怕要搅得家中不得安宁!
宋芙灵不曾注意到他的眼神,见李氏胡搅蛮缠,面色依旧平静:“伯娘说哪里话?芙灵正是将您当成亲人,才不想麻烦您。”
“这嫁妆在您手中,我自然是不怕您动用的,只是邺城离京市路途遥远,到时候还要劳动您送嫁妆,若是路上出什么事,岂不是辜负母亲一番心意吗?”
“再者说,咱们这从前就常闹山贼,这么一大笔钱放在您这,连累您有什么意外,我怎么过意得去?东西若是少了,旁人嚼舌根说您昧我一个孤女的嫁妆,也实在难听啊。”
她看上去言辞恳切,好似真将李氏当心疼自己的长辈看:“我将东西都带走,房子赁出去,路上有大表兄看着,断然不会出篓子,也不麻烦您替我打理宅子,岂不是让您省心?”
李氏愣是被说得哑口无言,正在想该如何反驳,宋芙灵不经意道:
“您迟迟不肯将东西归还,总不能是信不过国公府吧?您安心吧,国公府看不上那些俗物,东西跟着我们回京,定不会有闪失的。”
这话说出来,李氏心里咯噔一跳。
这丫头竟然把这事儿扯到了国公府身上!
裴弘勋也忍不住紧了紧拳。
狡诈的丫头,扯起裴家的虎皮当大旗了?
他原本是不想管她的闲事的,但若是还不开口,恐怕这丫头会更放肆!
裴弘勋漠然看向李氏:“裴家会列好清单点明数量,将来宋姑娘出嫁,东西一样也不会少。”
这话的意思,便是裴家要管这笔嫁妆了。
李氏面色僵硬,被裴弘勋通身这压迫感镇住,再不敢多说,老老实实交出嫁妆。
宋芙灵找出单子一一盘点,待确定无误,才点头道:“大表兄,烦您让人帮我将东西搬上车,咱们可以走了。”
裴弘勋示意下人照做,自顾自出门上马。
宋芙灵跟在他后面上了马车,总算是松了口气。
总归是甩开了那个该死的人渣,这一世,她定要狠狠踩死那畜生,绝不会让他翻身!
她正思索接下来回了国公府该怎么做,耳边忽然传来裴弘勋的声音。
“宋姑娘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姨母去世,倒也不见你难过,老太太还怕你一个孩子遇事六神无主,嘱咐我快些来,眼下看,哪怕没有国公府护着,凭表妹心机手段,怕也过得不错。”
男人驻马看向她,眼底覆着冷意:“只是国公府可不是你玩这种把戏的地方,若你胆敢别有所图,便休怪我这做表兄的......对你不客气了。”

“芙灵,裴国公府的人今日就要来接你了,同你修远表兄的亲事,你也该早早定下......”
“修远那孩子年未弱冠就中了秀才,今后肯定是要有一番大成就的,你日后和他成了亲,再有裴国公府的帮衬,他定然仕途顺畅平步青云,说不定能给你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呢!”
宋芙灵听着大伯娘李氏喋喋不休,思绪恍惚。
被挖眼放血沉入荷塘的痛似乎还在身上萦绕,她难以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重生了!
那害她惨死的齐修远就站在院中,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扬着下颌一副倨傲模样。
听到提亲的话,他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似乎笃定她一定会答应:“若你同意,我们今日便写下婚书,一切从简。”
宋芙灵浑身都在发抖,只恨不能这个畜生去死!
一旁,大伯娘李氏直勾勾盯着她,还在等她回话。
而宋清欢站在门外咬牙切齿瞪着她,分明是心中恨极。
宋芙灵逼着自己定了定神,嗓音冷然:“我不嫁。”
“你......芙灵,这么好的亲事你都不要?”
李氏万万没想到宋芙灵会是这样的反应:“哪怕你日后进了裴国公府,也只是个远房的表姑娘,人家未必看得起你啊!”
她看上去一副苦口婆心模样:“修远人品样貌都是出挑的,也就是家境贫寒了些,你现在把亲事定了,总归今后也是住在裴国公府,日后等他出息了再嫁过去,也不会受罪。”
宋芙灵掐着掌心,眸底满是寒意。
她父亲很早便去世了,母亲独自一人艰难拉扯她长大,前不久也撒手人寰。
裴国公府的老太太乃是她母亲的姨母,前世,母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给裴国公府去了信,厚着脸皮求他们收留她。
老太太收到消息便命人来接她,可齐修远和李氏却想用婚约绑了她,借裴国公府的势一步登天!
前世她听信李氏的话,跟齐修远定了亲,满以为他真的会好好对她,却不知道他早已经跟大伯的女儿宋清欢暗生情愫!还被怂恿着非要将他也带回京城。
裴国公府的人念她可怜同意了,让齐修远住在府外,不时给他送些吃穿。
她却觉得国公府给得不够变着法作闹,让府中人给齐修远请名师铺路,还想尽办法针对裴国公府那位父母双亡的养女。
由此,国公府也对她失望,在齐修远中榜眼后随意给了些嫁妆让她嫁过去。
可齐修远眼看裴国公府不再关照她,便肆无忌惮欺凌她,逼着她给宋清欢放血治病,稍有不顺便要她的冰天雪地里罚跪,用度比齐府的末等下人都不如!
她实在受不了,想要逃出齐府,却被他抓回来挖眼沉塘!
重生一世,她怎会再让他们踩着她血肉得逞?
“我母亲才将去世,按本朝律法,我该为母守孝三年。”
宋芙灵强忍怒意:“您现在要我定亲,是觉得齐公子这个秀才,能耐大到能无视律法规矩了?”
李氏愣了,原本满以为定亲这事儿能板上钉钉,却不想她居然还抬得出这个由头。
门外的齐修远也皱了眉。
他原本觉得宋芙灵一个孤女,该上赶着想嫁给他才对。
“只是定亲,也不是马上就成亲,并无什么妨碍,只要我们不大肆宣扬就是......大不了便说这亲事是早就定下的,只是从前不曾说出来就是了。”
他语气稍缓,态度也不似先前那么倨傲了:“宋伯父在天有灵,定然也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的。”
宋芙灵心里冷笑,面上却不表,反而提高声音不敢置信道:“宋公子是想就这么一纸婚书同我定亲?”
“我知晓你家境贫寒,可婚丧嫁娶乃是大事,你这样轻薄于我,是觉得我父母去世没了仰仗,就可以随意欺负不成?”
这边的动静将外面吊唁的宾客都引了过来,听着事情经过,看向齐修远的眼神便有些古怪了。
“齐秀才平时瞧着端方知礼,怎么眼下这么没规矩了?这不是欺负人家宋家姑娘么?”
听着那些议论,齐修远终于端不住那副清贵自傲的架子了,眼神也有些慌乱。
“芙灵妹妹,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在下家境贫寒......一时间也拿不出合适的礼物来。”
他勉强稳住心神,装得一副深情模样:“在下心悦芙灵妹妹已久,只怕日后妹妹若是去了京城,便与小姐断了缘分,若妹妹另嫁他人,在下恐怕会追悔莫及,这才唐突上门。”
“在下向妹妹赔罪,若妹妹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便是砸锅卖铁,也会攒出重礼,三媒六聘迎娶妹妹的。”
这话说得诚意满满,再加上齐修远装得那副君子端方的模样,倒也打动了不少人,只当他是少年慕艾,一时失了分寸。
李氏也趁热打铁道:“芙灵啊,修远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就原谅他吧,将来该有的体面,他一定不会少了你的。”
宋芙灵扯唇冷笑。
此时,齐修远和宋清欢早已经暗中有了苟且,也难为他说得出这样的恶心话来!
她目光落在齐修远腰间荷包上,意味深长问:“齐公子口口声声说心悦于我,为何腰间会挂着鸳鸯戏水的香囊?”
齐修远面色一僵,不远处的宋清欢也顿时有些慌乱。
“这,这只是我在集市上随意买来,并无他意。”
他伸手想将香囊收起,宋芙灵却大步走出去握住他手腕。
“随意买来?那为何上头会绣着我妹妹宋清欢的名字?”
这话一出口,周遭人都愣住了。
齐修远更是脸色苍白。
这香囊是昨日清欢才送给他的,上面的确绣着她闺名,可是那字迹绣得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宋芙灵怎么会知道!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送修远哥哥香囊!”
宋清欢尖叫一声,扑过来想要伸手抢过香囊:“是你故意污蔑我!这香囊不是我的!”
宋芙灵早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直接夺下香囊,将边角那红线绣成的“清欢”二字亮出,让周围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上面不是你的名字吗?”
宋芙灵盯着宋清欢,想到前世被放心头血的剧痛,再忍不住心口那股恨意,扬手给了齐修远一巴掌!

宋芙灵推门的动作一顿,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若说刚才只是怀疑这个大表兄对她有意见,现在她可以肯定,他根本就是视自己为眼中钉。
一番话看似无意,实则暗讽她有心机,会耍手段,字里行间都是警告。
她并不否认自己有城府,甚至庆幸自己有些手段,否则以她现在的处境--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手中还有一笔数额不少的遗产,不知道要被家里那群见钱眼开的婶子欺负成什么样。
“多谢表兄提点。”
“芙灵承蒙外祖母厚爱,在最无助的时候能有个依靠。进了裴国公府,自然会安分守己,不会给国公府添麻烦的。”
裴弘勋嗤之以鼻,“宋姑娘最好说到做到,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宋芙灵蹙眉,没再答话,推门入内。
虽不知他何故对自己敌意这么大,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乖巧懂事些总是没错的,至少不能让他有挑错处的机会。
心里怎么想的不要紧,只希望从邺城到京城这段路他不要给自己使绊子,宋芙灵默默祈祷着。
“巧言令色,两面三刀。”裴弘勋对这表妹的印象更不好了。
一行人出了邺城。
裴弘勋打马在最前面开路,宋芙灵乘坐的马车前前后后有二十个亲卫护着。
邺城到京城约莫有十日的路程,第二日裴弘勋便不骑马了,改乘马车,宋芙灵对此十分不满。
一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和规矩,二是身边无时无刻有一道寒光盯着,她坐立难安。
高门贵族不是最注重名声吗?怎么裴弘勋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宋芙灵偷偷打量着闭目养神的男人。
也就这个时候她敢直视他,平时一个眼神就拒人千里之外。
前世与裴弘勋的接触不多,脑海里对这位大表兄的记忆只有零星几个片段,只知道国公府上下都很尊敬这位世子。
文武双全,未及弱冠便立下封狼居胥之功,十五岁写下一篇《过蜀论》,从各个方面分析蜀国历代帝王的过失,总结蜀国由盛转衰、从第一大国到灭亡的经验教训,以史为鉴,帮助当今圣上治理天下,深受皇上器重。
年少成名,不仅让他成为少爷们嫉妒的对象,亦是小姐们倾慕的郎君。
他现在的成就,已经是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这样的天之骄子,高傲点也无可厚非。
“宋姑娘别多想,我旧伤未愈,不宜长时间骑马,不得已才乘马车。”
裴弘勋不知何时睁开眼,正用一种嫌恶的目光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宋芙灵。
“哦......”宋芙灵悻悻地收回视线。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看来把人赶下去骑马的想法没法实现了,想想接下来的路途都要和裴弘勋待在一个空间里,她就发愁。
裴弘勋见她愁眉苦脸,心里鄙夷:听到我对你没有别想法挺失望的吧?
样貌的确不错,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裹着的却是黑心肝。
两人一路无言。
连赶了两日路后,宋芙灵发现了裴弘勋压根没有停下来休整的意思。
两日没进食,她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加上舟车劳顿,宋芙灵脸色很难看。
肚子饿得打鼓,她不信裴弘勋没听到,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看自己狼狈出丑,他一定很高兴吧?
“表兄,没记错的话还有五里路就到金丽镇了吧?”宋芙灵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能否在镇上停一刻钟,我买点干粮带上路?”
裴弘勋双臂环胸,背靠车壁,一听到宋芙灵的声音便拧眉,不耐烦地告诉她:“半个时辰前我们就经过金丽镇了。”
“什么!?”宋芙灵如遭雷劈。
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她打开车窗朝外望去。
原野一望无际,荒芜的官路一路延伸往前,仿佛没有尽头。
宋芙灵一直绷着的弦终于在此刻断掉。错过金丽镇,下一个驿站在百里外,到那时她早饿死了。
宋芙灵双目无神靠着车壁,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了......
她两天没吃东西,裴弘勋也滴水未进,同样是人,他总要吃饭吧?
宋芙灵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他仿佛能听到她心中所想,慢条斯理地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馕饼,撕出一小块放进口中。
宋芙灵饿狠了,仿佛闻到干巴巴的馕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我也要。”她将手伸到裴弘勋眼前,大有他不给,她就抢的意思。
“呵......”装不下去了吧,平日里温顺得像没有攻击力的小猫,一但盯上某样东西,本性就会暴露无遗。
宋芙灵没看懂裴弘勋眼中的警惕从何而来。
裴弘勋没说什么,将馕掰成两半,递给她多的那一半。
“多谢。”
宋芙灵拿到吃的,狼吞虎咽塞进嘴里,全然不顾形象。
裴弘勋眯了眯眼,嫌弃地移开视线。
要不说是小门小户出身呢,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这种粗鄙之人进了裴国公府只会让他们蒙羞。
宋芙灵并不知道,身旁的大表兄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将她贬得一无是处。
“吁——”外面传来一声嘶鸣,马车车身旋即往右甩。
宋芙灵来不及反应,往前扑去,身体还没找到支点,便被带着甩回左边,混沌之中她看到自己摔向的方向是车门。
若从马车上滚下去,就算不被车轮碾死,也得终身残疾。
“啊——”一股向后的力将她的身体往回带。
裴弘勋将她拽了回来。
宋芙灵跌坐在马凳上,惊魂未定。
裴弘勋脸色凝重,阴沉到极点。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裴弘勋脸色这么难看,这两日的相处下来,他看什么都是波澜不惊,不甚在意的样子,如今露出这副表情,看来不是小事。
“主子!”车窗外出现一个黑影,“有刺客!对面大概近百人,马车的马被暗箭伤失控了,您小心!”说罢,黑暗消失。
听着兵刃相接发出的清脆声,宋芙灵脸色惨白,她不会武功,此时只能依靠裴弘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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