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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无删减+无广告

十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居然把人带到家里了?”站在浴室外,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夹杂着的其他暧昧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也完全能想象到门里在发生着什么。时樾捏着手里的胃癌确诊报告单,用力到浑身发抖。他本来是想告诉陈嘉禾自己只剩下三个月可活的……可她却送了他更大的一份礼!胸口处的酸楚悲痛愤怒像是一根蔓延的藤蔓死死的勒着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像是小刀在胸膛里割。他拼命压抑着呼吸,良久,步履维艰的去了书房。掀开电脑,在空白的页面上打下”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约莫半小时后,浴室的水声停了。时樾坐在客厅的沙发,听着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表哥?”声音惊讶但没有一丝被撞破后的难堪。许景年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仿佛随时都能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掉下来。他坐在茶几上,碎发上还滴着水...

主角:时樾景年   更新:2025-01-15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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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樾景年的女频言情小说《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十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居然把人带到家里了?”站在浴室外,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夹杂着的其他暧昧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也完全能想象到门里在发生着什么。时樾捏着手里的胃癌确诊报告单,用力到浑身发抖。他本来是想告诉陈嘉禾自己只剩下三个月可活的……可她却送了他更大的一份礼!胸口处的酸楚悲痛愤怒像是一根蔓延的藤蔓死死的勒着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像是小刀在胸膛里割。他拼命压抑着呼吸,良久,步履维艰的去了书房。掀开电脑,在空白的页面上打下”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约莫半小时后,浴室的水声停了。时樾坐在客厅的沙发,听着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表哥?”声音惊讶但没有一丝被撞破后的难堪。许景年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仿佛随时都能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掉下来。他坐在茶几上,碎发上还滴着水...

《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居然把人带到家里了?”
站在浴室外,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夹杂着的其他暧昧的声音。
隔着一扇门也完全能想象到门里在发生着什么。
时樾捏着手里的胃癌确诊报告单,用力到浑身发抖。
他本来是想告诉陈嘉禾自己只剩下三个月可活的……
可她却送了他更大的一份礼!
胸口处的酸楚悲痛愤怒像是一根蔓延的藤蔓死死的勒着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像是小刀在胸膛里割。
他拼命压抑着呼吸,良久,步履维艰的去了书房。
掀开电脑,在空白的页面上打下”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约莫半小时后,浴室的水声停了。
时樾坐在客厅的沙发,听着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表哥?”
声音惊讶但没有一丝被撞破后的难堪。
许景年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仿佛随时都能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掉下来。
他坐在茶几上,碎发上还滴着水,上半身有指甲抓过的红痕,彰示着刚刚有多么疯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樾唇抿的很紧,盯着面前的水杯没吭声。
许景年刚准备开口嘲讽,时樾忽然起身,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茶几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时樾抓住许景年胳膊,眸中翻涌着两团怒火,连呼吸都在颤。
“许景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景年!”
陈嘉禾听到声音从浴室出来,看到时樾抓着许景年,想都不想的冲过去推开时樾,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客厅。
空气静下来。
时樾歪着头,俊逸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五个手指印。
“你疯了!”
陈嘉禾清冷狭长的眸中满是怒意:“景年是你的表弟!”
时樾瞳眸轻颤。
“你也知道他是我的表弟。”
可你们却在家里做这么恶心的事!
面对他的质问,陈嘉禾神情冷漠,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怎么了?”
她回头将许景年从地上拉起来,看着许景年嘴角的血迹,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我给你上药。”
许景年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嘉禾,你别怪表哥,他可能也是因为太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今天不应该来找你的。”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陈嘉禾冷冷的说,正要给许景年抹药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耐烦的回头。
“你杵这儿干嘛,还不滚去做饭?”
她眉眼里满是厌恶:“脸色难看的和得了绝症要死的一样,真是晦气。”
时樾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的笑了。
还真是被她说准了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正温柔给许景年上药的陈嘉禾,嗓音沙哑。
“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得了胃癌。”
“胃癌?”
陈嘉禾心头猛的一跳,刚要询问,耳边传来了许景年担忧的嗓音。
“表哥,我知道你吃醋我和嘉禾的关系,但是你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诅咒自己来博取同情啊,这嘴都是有毒的。”
陈嘉禾心里的激荡被他这番话轻而易举的扫平。
眉眼间换上对时樾一贯的冷漠。
“我和你的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现在才知道吃醋?”
陈嘉禾冷笑了下,继续给许景年上药:“要是不能接受就离婚啊。”
“嘉禾,你和表哥都结婚这么久了,可千万别因为我离婚啊……这样的话我会自责的。”
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茶言茶语,时樾心中冷笑。
二十年前,小姨和姨夫离婚,独自一个人带着许景年,日子过得清苦。
在时樾七岁那年,他因为因为贪玩落水被小姨救了上来,结果小姨却被活生生的淹死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成为了时母一辈子的痛。
为了偿还救命之恩,时母把年幼的许景年收养在自己身边,把对小姨的亏欠全都弥补在了许景年的身上。
一碗水怎么可能端平呢。
时母对许景年一味的包容溺爱,逐渐让是亲生儿子的时樾体会到了各种不公平的待遇。
时樾虽然心里难过,但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
如果不是小姨,他根本不活着,小姨是他的恩人,他要对许景年好!
可许景年却在长大后在母亲面前各种诋毁时樾,逐渐让家里人冷落他,甚至!
他还把手伸到了陈嘉禾的身上。
陈家有钱,但是陈嘉禾从小就生活在家暴的父亲和出轨的妈每天打架争吵的环境中,所以性格逐渐孤僻自卑。
在高中的时候还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是时樾。
在她准备跳楼自杀的时候救了她,还主动和她做朋友,无论她怎么发病,怎么闹,他都不离不弃的照顾她,呵护她,保护着她坚强的外表下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让她逐渐恢复正常生活,变得自信明媚。
结婚后,时樾也全心全意的对她好,知道她当总裁不容易,他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在家当起了家庭煮夫。
每天围着锅碗瓢盆做饭,洗衣服,做家务,生怕她因为压力大和之前一样精神失控。
可。
日子没好过多久,陈嘉禾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觉得时樾当初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然后顺利上位!
之后,她就开始肆意妄为,糟践时樾的真心,越来越过分。
这一年,时樾经常受到她的侮辱、打骂,曾经的美好被摧残的不堪一击。
而许景年就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时樾不止一次看见他们聊暧昧话题,护发私.密照片,不分场合的调.情,可他通通忍了,甚至求着陈嘉禾不要出轨……
可他最后换来了什么呢。
是还是只剩三个月的寿命还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家里大汗淋漓?
时樾的心跳的疼。
刚才他决定告诉陈嘉禾自己是胃癌晚期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应该知道的。
如果她对他还有一丝感情的话,说不定在最后的几个月里,还能送送他。
可他刚才忽然就想明白了,就释怀了。
何必呢。
为了一个不知感恩的女人如此作践自己。
陈嘉禾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时樾抽了下鼻翼,嗓音艰涩。
“好,那离婚吧。”
他从书房取出已经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递给陈嘉禾。
陈嘉禾看着那几个大字,明显愣住了。
她恍惚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随后讥讽的嗤笑。
“时樾,你现在的手段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以前那么费劲心思的拯救我,哪怕是崩溃到半夜哭也没想过放弃我,现在还不容易和我结婚了,享受到了豪门生活,你能舍得这来之不易的身份和地位?”
时樾没有反驳,似乎觉得没有反驳的必要。
无所谓了。
反正他都要死了。
陈嘉禾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随你怎么想,你签字就好。”
陈嘉禾不屑的接过,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离婚协议书上的字,在看到时樾要净身出户的时候,笑了。
“时樾,你可真会演啊,还净身出户,你离开了我连狗都不如,信不信我真的直接签了交给律师啊。”
她将离婚协议书拍在时樾本就苍白的脸上。
“做戏就要做全套,离婚是吗,好啊,你先签!”

但很快,他们的脸色就又瞬间冷落了下来。
“你还在这生气了,难道你做这些不应该吗?”
“就是,小姨人都没了,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时樾双眸黯然,觉得在这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轻轻的笑了笑。
算了。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要是有用的话,在过去的这几年里,他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折磨了。
不就是换个肾吗?
好啊。
如果换个肾能弥补这些道德绑架的话,那就换!
时樾而且发麻的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在众人发泄似的指责谩骂中平淡的开口。
“好,那就换吧。”
所有人顿时不再是吭声。
时母是最先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欣喜的脸出一抹笑。
“真的?!你能想通最好了。”
她一把拉住时樾冰冷的双手:“没办法孩子,这都是我们欠你小姨家的。”
“对,时樾,那你早想通不就行了吗?还非得和我们这么闹一场。”
二姐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时樾冷冷的看着他们,心中悲凉。
如果不是因为这类型的手术需要本人同意才行,他们恐怕早就已经强制扭送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
“来来来。”
时母拉着时樾的手回到饭桌上:“妈做了可多好吃的,你快来吃。”
没想到时隔多年,母亲再次以这种温柔的语气同他讲话,竟然是他同意捐赠自己的器官。
时樾任由她牵着到了饭桌上。
一桌子人看向他的目光全都变了,变得格外的殷勤,格外的炙热。
又带着浓烈的利益。
“小樾,大姐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排骨了,来,妈亲自给你做的。”
“哎呀,马上就要做手术了,还是吃的清淡一点吧,先喝一碗汤。”
父亲还主动盛了一碗汤端到了时樾的面前。
“对对对。”时母也把盘子里那个最大的鸡腿放到了时樾的盘子里:“看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养养身体。”
时樾心累的呼了口气,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才缓缓开口。
“我有一个条件,换肾的时间,得是三个月之后。”
想要他的肾,那就等他死了再说!
不知情的几人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
“好,没事,反正手术暂时也排不上队,这段时间你好好养身体就行。”
一桌人紧张的氛围“轻松”了下来。
唯独许景年紧紧抿着唇,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这可怜虫都已经胃癌晚期了!
谁知道他三个月以后还在不在?!
可是眼下他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由头来提出异议,只能咬牙忍着。
时春华看着时樾脸色苍白的模样,再加上他被逼迫着同意换肾,眸中闪过一丝于心不忍。
听许景年说时樾喜欢吃辣,她把离的时樾远的那盘辣子鸡端到了时樾面前。
“你多吃点肉补补,大姐怎么觉得你最近瘦了呢。”
得了癌症,可不是瘦了呢。
时樾苦涩地牵了牵唇,看着碗里辛辣的食物,仿佛胃在肆无忌惮的叫嚣着,一口都不想吃。
他放下筷子:“我胃不舒服,不想吃辣。”
这时候,时母也在给许景年夹菜:“这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吃点儿,怎么好好的就得了肾病呢......”
她眉眼间的担忧和紧张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时樾的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得知他得了胃癌,他们也会像这样一样担忧他吗。
应该......不会吧。
时樾很快释怀,心中自嘲,觉得他还是太过脆弱。
他一颗心已经凉透,亲身去里屋看奶奶。
时春华下意识的想跟过去,却被一旁的时春风拦住。
“唉呀大姐,你不用管他,他你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隔三差五就说自己胃疼胃疼的,到头来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他就是喜欢说这样的话,以博取大家的关注。”
她说完,又看向了一旁乖巧吃自己盘子里食物的许景年。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些,都是小时候把他给惯坏了,要是能有景年一半乖就好了。”
时母点了点头:“是啊,景年这孩子真不错,听话懂事又会哄人开心,妹妹要是知道他儿子如今长得这么好,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时樾轻轻关上门,将这些言论隔绝在外。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他眼中的酸意怎么都忍不住了。
“奶奶,您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您最爱的孙儿了。”
“不过您以后要是有机会醒来的话,一定别为了我伤心难过,我只是去给您布置下一世的家了。”
“来世,我们再做祖孙。”
......
时樾从时家出来后就漫无目的的在外面游荡,突然有人打来了电话。
他颓败的接了起来。
“喂。”
“时樾啊,我是刘医生,之前你提到过的刘医生现在已经从国外回来了,正在中心医院开会,你要不要拿着你的病例来找她,万一事情有转机呢。”
时樾愣住了。
那颗早已干涸的内心忽然燃起了星星之火,激动的浑身发抖。
刘医生是国内顶级的肿瘤专家。
一个月前,他偶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对方,在得知自己已经胃癌晚期后,也尝试着联系过刘医生。
可是没有一次是联系上的!
后来他也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本以为他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也做好了接受死亡的准备。
可是现在,医生却告诉他或许还有转机!
难道。
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好,好,我这就去拿,刘医生,您等我。”
挂断电话,他扯了好几下安全带都抓不住它,心跳飞快,只能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踩下油门。
除了被许景年拿走的诊断书以外,他还有自己的病历本,就在行李箱里放着。
时樾开车回到家。
不顾已经先他一步来到家中的许景年,急切的开始翻找自己的行李。
“嘉禾,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气,都是我不好,破坏了你们夫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许景年说完,又一副娇柔的模样看着时樾,眸中泛着水光。
“哥,你别走了好不好,要走也是我走......”

陈嘉禾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煽动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讽刺。
“时樾,戏演的过了可就没意思了。”
时樾顾不上他们二人,急切的在每一个房间里找自己的行李箱。
路过客厅时,被陈嘉禾拦住了。
“你这一副要死的样子是干嘛?不是都说了要离婚吗,这是我家,你进来做什么?”
时樾紧紧地捏着拳。
他知道,任嘉禾就是故意的,故意戏耍他。
可他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在这玩。
“陈嘉禾,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得了癌症,现在有一个专家联系我,说可以治好我的病,你把我的行李箱放哪儿去了?里面有我的病历,你赶紧还给我!”
陈嘉禾听后笑的肩膀乱颤,突然,一把掐住了时樾的脖子,讥讽道。
“时樾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演了,知道要给景年换肾,转头就说自己得了癌症?你怎么不说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我真的快要死了,我求你,我求你陈嘉禾。”
时樾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你告诉我行李箱在哪......”
一滴热泪滴在陈嘉禾的手上,轻轻地灼一下她的心。
她双眸颤了一下,看着男人急切的跟真的一样,呼吸发紧。
时樾是要找病例的,如果真能找出来,倒也做不了假......
难道。
他真的得了癌症?
陈嘉禾脸色一白,抖着手松开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卧房。
“行李箱我已经让景年放我卧室了。”
许景年动了他的行李?
时樾心头狠狠一震,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冲到陈嘉禾的房间,发疯似地寻找。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陈嘉禾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时樾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可唯独没有找到那个病历本。
没有......
真的没有!
空气在喉间急速穿梭,周遭的一切也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他无措的蹲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眼神四处流离。
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一切都变得不受控了起来。
他带着汹汹的怒意走到大厅,一拳挥在了许景年的脸上。
“我的病历本呢!”
他一把扯住许景年的衣领,额头青筋直跳:“你把它藏哪儿去了?你到底把它藏哪儿去了!”
“我,没看见啊,你的箱子我没动过。”
许景年一副吓怕了的样子,随着他抖动的动作,眼眶里的眼泪都差点被抖了出来。
“时樾,放开他!”
陈嘉禾一把扯开失控的时樾,将害怕的许景年牢牢的护在身后。
“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还得了癌症,就算是你真的得了癌症,像你这种人,治了也是白治,倒不如死了算了!”
亏她刚才还差点信了时樾说的是真的。
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他为了博取关注的戏码!
“不是,不是!”
时樾走投无路,急的在原地打转。
他急切的在屋子里找自己的病历本,结果找到门口挂着的大衣时,在里面发现了刘医生写给他的电话号码。
希望。
这个电话号码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
“那是什么?”
陈嘉禾目光牢牢的锁着他手里的纸:“给我拿过来!”
时樾将“生的希望”攥在手里:“是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我凭什么给你?”
陈嘉禾气急,回头看了一眼许景年。
许景年立刻朝时樾走了过去:“哥,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无非就是让嘉禾看一眼而已。”
他在陈嘉禾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发狠,一把握住了时樾的手,强行掰着。
时樾紧紧的攥着,用力到浑身发抖。
“哥,你可小心一点,别把里面的东西给撕碎了。”
时樾低头一看,发现纸片的一角已经被许景年捏住了,隐隐有了破裂的痕迹。
他心头一颤,赶紧松开。
许景年立刻把手里的纸片献宝似的给了陈嘉禾。
回头看着冲过来的时樾,柔声细语的问。
“哥,你该不会是又傍上了别的富婆吧?毕竟你也是有前科的,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呢......虽然我们是男孩子,但也要自尊自爱。”
“你!”
时樾还没来得及开口,换过电话号码后的陈嘉禾突然冷冷的喝笑了一下。
“时樾,你要找的医生就是她呀。”
她双手夹住那张纸:“刘曼芝是我的朋友,你觉得她会和你一起演戏来骗我吗?”
时樾心神巨震。
“刘医生是你的朋友?”
他心里瞬间燃起了生的希望。
凭借着陈嘉禾的关系,说不定刘医生真的会可以给他看病!
陈嘉禾看着他这张脸,夹着纸片的手不断用力。
没想到时樾竟然偷偷的留了她朋友的电话号码,他是怎么勾搭上刘曼芝的?
她强行忽视心中的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想到啊,你竟然打听到了曼芝是这方面的专家,倒也真是难为你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时樾无力的问她。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陈嘉禾欧中闪过一抹恶劣的冷笑:“我这个朋友一般人可联系不到,既然你这么想见她,我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听着她的话,时樾的呼吸顿时屏住了。
癌症晚期,他不奢求能够活得有多久,只希望可以让他活的时间能够拉长一点,哪怕是能多活一个月,他都心满意足。
陈嘉禾一步一步靠近时樾,上挑勾人的狐狸眼中带着丝丝的魅惑。
她红唇轻启,说不出的压迫力。
“不过,你得求我。”
“我求你!”
时樾不假思索的拉住她的胳膊:“我求你......只要你能够让我见到她。”
陈嘉禾扯了扯唇:“谁让你这样求了?”
她揪住时樾的衣领,轻轻往前一勾:“我要你跪下。”
这简短的几个字,把时樾的自尊压的连渣都不剩。
可陈嘉禾不知道,比起这些年她加注到时樾身上的屈辱,简单的一个跪一下,实在是太容易了。
时樾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活着。
只要能活着,他们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如果跪一下真的可以换来希望的话......

无非就是摘一个肾。
听听,这话说的有多么轻易啊。
时樾红着眼看向许景年,藏于桌下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原来许景年昨天在他病床前说“送他一份更大的礼”指的的就是这个!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明明知道他已经得了癌症了却还不放过他!
愤怒、震惊、和委屈无数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紧紧的勒着时樾的喉咙。
他很想歇斯底里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悲极喉尖却只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
他心狠手辣他已经见识过了不是吗。
现在在家里争宠,可以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把自己摔的在床上动不了了,也还是要指正他。
面对他含泪的凝视,许景年顿时无辜的说道。
“要不算了......哥哥看起来不太愿意,我们就不要勉强他了。”
绿茶的话张口就来,让时樾现在本就不健全的胃更加的难受了。
可家里人就吃这一套。
一看见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桌上的氛围就又冷凝了好几个度。
时母咬牙切齿的瞪着时樾:“你个挨千刀的,你还不愿意上了?你有资格不愿意吗!”
许景年在一旁轻轻的拉时母的袖子。
“大姨,你不用为了我哥哥生气,反正我只有一个肾坏了,还有一个能用......”
“毕竟哥哥也刚刚才出院......”
他明亮的眸子有些发红,说话也柔声柔气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就单凭这一招,就让曾经捧着时樾的家人,迷惑的连理智都没了。
时母果然心疼的不行,用手给他抹着眼泪:“哎呦,你都成这样了,就别什么事情都为他考虑了,他要是心里感激你,就不会冷眼旁观了。”
转眼她在面对时樾的时候,眼底又被无尽的冷漠所代替。
“时樾,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我不换。”
时樾死死的掐着掌心里的肉:“许景年在撒谎,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他去医院,去找医生当面对质问一问他这份诊断报告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刚好得了肾病,而我的肾刚好和他适配度这么高,99%啊!”
时樾原本以为他把事实摆在家人的面前,他们至少会思索一会儿。
可他们没有。
没有!
无数道怨怼的目光集聚在时樾的身上,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心头。
时母当即拍桌而起,指着时樾的鼻子怒骂。
“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你忘了当初小姨是怎么救你的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景年现在生病了,无非就是要你一个肾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就是!”
二姐时春风也跟着一起辱骂:“一点都不懂得感恩,不知道当初小姨救你这个白眼狼做什么?还不如直接让你死了算了!”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樾如坠冰窖,心冷的发疼。
时春华没有像他们一样歇斯底里,但言语间也尽是偏心。
“时樾啊,妈和二妹说的都对,你就别在这个时候争宠了,这换一个肾也没什么,现在不到处都在卖肾吗?卖了肾的那些人不也都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吗?”
她顿了顿,苦口婆心的劝诫:“要是有合适的,我们肯定也不会找你呀,毕竟肾只有你的最适配啊。”
时樾红着眼刺向她:“你也说了,拥有一个肾的人也同样活蹦乱跳的,竟然觉得一个肾也没什么,那许景年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把那个肾切了?为什么非要我自己换?”
汹涌的委屈像是开了堤坝一样涌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他极力压抑着情绪,可嗓音还是发抖。
“为什么带着一个肾的人就不能是许景年呢!说到底,你们就是偏心!”
啪——
时父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逆子!你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
时樾连胜的麻劲儿还没过,时母便扯着他到了小姨的灵位前。
“你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小姨!你看着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用手狠狠的戳着时樾的心窝子:“她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呀!这份恩情我们全家都不能忘!”
“就是啊,要不是小姨你早就死了!”
时春风也跟着附和:“你这样对待他的儿子,难道就不怕她半夜回来找你吗!”
时春华在一旁连连叹气。
“农夫与蛇这个故事的含金量还在不断的上升,这人要是不懂得感恩,可就真的和畜生没什么两样了。”
许景年在一旁低低的啜泣。
“妈......我好想你啊,如果你在就好了。”
一群人的指责铺天盖地的压到了时樾的身上,像是有一把已经钝了的刀,疯狂的在他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割着。
愈合了再割,反反复复。
连同他的胃一起,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撕.裂成千万片。
时樾的耳边嗡嗡作响。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虚化。
“就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他为什么不去死?”
“......”
“够了,够了!”
终于,他忍不住彻底爆发,双眼通红,连呼出来的气都在不停的颤抖。
“你们以为我想吗!”
“你们以为我想看着小姨去死吗?如果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去那个河边玩,如果再有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小姨救我!”
喉间的酸涩几乎胀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好像是我亲手害死小姨一样!”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他们的各种pua里,他过得也很不好,“你害死了小姨小姨是为了救你死的”
这种话每天在他脑海中重复压的他都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觉得他快要被勒死了!
可他没有选择......
他能怎么办啊!
“我已经在尽力弥补对小姨的亏欠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把这条命还给小姨,你们才能甘心!”
他压抑的吼叫过后,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时樾刚要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陈嘉禾就从别墅里跑了出来,一瘸一拐的,脸上带着极致的怒。
时樾来不及说话,手腕就被她狠狠的攥住。
“你有完没完?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程度!时樾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清冷的眸中现在被怒火填满,仿佛只要时樾再多说一句令她不高兴的话,她随时随地都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忍耐?
时樾静静的看着她。
比起她带着别的男人来到家里,并且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翻云覆雨来说。
他的忍耐程度应该比她还要更胜一筹吧。
“陈嘉禾,你不用忍我,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
时樾浑身没什么力气,也懒得和她争执:“松手,我要走了。”
他冷漠的神情刺激到了陈嘉禾,她猛的抬手掐住了时樾的脖子,用力把他抵在车门上,丧失理智的低吼。
“时樾,你不要以为用这样的态度,我就能多看你一眼了!”
“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你我才是真的完了!”
“如今你攀上豪门的目的已经达到,乖乖的做一条狗不行吗?非要这么作!”
“你知道我很疯的,如果你再逼我,我不敢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双目猩红,眼底带着不尽人意的恨以及隐忍的泪。
时樾上次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还是之前她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尤其是在极其愤怒的时候。
要是以前,他会第一时间安抚她的情绪,比她自己还要在意她的心理健康。
可与现在,他只想仅剩的时间里为自己而活。
时樾被她掐的脸色涨红,想反抗,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嘉禾一心以为他居心不良,所以后来为了防他,甚至还学习了近身搏击。
知道这件事后,时樾痛得无法呼吸,每次同床共枕也离她离的远远的。
喉间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陈嘉禾......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你,你怀疑我,想把我这条狗踢出门外,如,如今我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你,你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时樾艰难的说着。
“呵”陈嘉禾从喉间挤出一抹冷笑来,眸中闪烁着泪花:“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欺骗我的感情,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是吗?你做梦。”
她手上的力道不断缩紧:“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婚的,离婚协议签下不给律师也是没用的。”
“我就是要折磨你,折磨的你生不如死!看着你难过,我心里才痛快!”
说完,她猛的把时樾甩在一旁,手上的戒指划破了时樾的脖子。
看着那细细密密涌出来的血珠,陈嘉禾双眸颤了下,丝丝缕缕的愧疚弥漫。
却在时樾看过来时,又被浓烈的憎恶所替代。
这时,时父打来了电话。
时樾几乎是忍着喉头那股难受劲儿才艰涩的蹦出了几个字。
“什么事。”
“让全家人等你一个你也好意思,还不赶紧回来!”
时父吼了一句,挂断电话。
时樾借此机会赶紧拉开车门,趁机离开。
可行李箱却被他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他开车回到了老宅,结果刚一进门就发现了家里不对劲的氛围。
餐桌摆在客厅,桌面上的饭菜全都是辣的,没人动筷子,表面看起来是全部都在等他,但这顿饭显然不是为他做的。
以前回家的时候,时樾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每次都是他们吃完了,他才配吃他们的残羹剩菜。
事出反常必有因。
“时樾回来了。”大姐时春华笑着看他,主动起身,把他拉到饭桌前,摁着坐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低血糖还没缓过劲来?”
她这冷不丁的关怀,让时樾一阵恍惚。
时春华这些年来也被许景年的茶言茶语所迷惑,所以和全家人一样,无比的厌恶他。
已经多少年,他没看到过时春华脸上这样温柔的神情了。
恍惚间他甚至卑微的猜想。
大姐是不是要回到从前了......
以前那些恶毒的言论和打骂会不会都是他的错觉,他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时樾内心触动,鼻尖凝起酸意。
刚要开口说什么,余光瞥见了神色阴沉的许景年,愣住了。
而后,只听时春华话锋一转。
“时樾,今天上午景年去医院检查,查出了肾有问题。”
她将诊断书拿了出来递到时樾面前:“医院说了,他这种情况是必须要换肾的,昨天我们也已经查了,你的各项指标都是符合的。”
轰——
时樾如遭雷击。
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响了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别在这装傻充愣,话已经说的够明显了,无非就是让你摘一个肾给景年换上,又死不了人,少在这装的和要你命似的。”
一直忍着没吭声的时父终于忍不住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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