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锦洛楼玄霄的女频言情小说《情蛊不渡,南疆无白首南锦洛楼玄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塔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暴雨渐小,天色也暗了下来。“大少爷,老爷喊您去给夫人献血。”自小跟着的阿达,在外面小声提醒。恍恍惚惚起身,楼玄霄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路过离风院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楼离风的声音:“锦洛,这药太苦了,一会再喝吧......”“怎么能不喝药呢,我来喂你。”南锦洛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到他唇边。耐心,温柔,充满深情。一向冷淡高傲的圣女,为了他,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面。楼离风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碗,笑着凑上去吻她。她不闪不躲,顺从爱恋。楼玄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落在身上。隔着珠帘,他却清清楚楚看见屋内紧紧拥抱的两人。自从离风拼死救她之后,自从知道离风心中有她之后,自从族长允她嫁人之后。“我会和你成亲,...
《情蛊不渡,南疆无白首南锦洛楼玄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暴雨渐小,天色也暗了下来。
“大少爷,老爷喊您去给夫人献血。”
自小跟着的阿达,在外面小声提醒。
恍恍惚惚起身,楼玄霄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
路过离风院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楼离风的声音:“锦洛,这药太苦了,一会再喝吧......”
“怎么能不喝药呢,我来喂你。”
南锦洛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到他唇边。
耐心,温柔,充满深情。
一向冷淡高傲的圣女,为了他,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面。
楼离风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碗,笑着凑上去吻她。
她不闪不躲,顺从爱恋。
楼玄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隔着珠帘,他却清清楚楚看见屋内紧紧拥抱的两人。
自从离风拼死救她之后,自从知道离风心中有她之后,自从族长允她嫁人之后。
“我会和你成亲,但同时我也会和离风成亲。”
苗疆可一妻多夫。
南锦洛面色坦然:“离风身子落下病根,他心中有我,我不能辜负他的付出。”
她身上的银饰被风吹得叮当响:“你放心,离风心善,愿意容你。”
容你。
楼玄霄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如同钢刀刮骨,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事你父母也已经答应了。”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痛苦,南锦洛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
她只是皱眉看着面无血色的楼玄霄。
直到楼玄霄咬牙妥协。
从那天之后,他们便毫无顾忌,肆意亲近。
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他喉咙一阵发紧,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告诉母亲,我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过去了。”
楼玄霄头晕眼花,紧紧捂着胸口,对着阿达叮嘱:“明日我去给母亲献血。”
等到回屋,他终于忍不住,狂喷出数口鲜血。
当初这副身子受伤濒死,全靠神力支撑修复。
如今即将回归天界,维持身体的神力也要渐渐消散了。
随着神力消散,被神力掩盖的伤痕和疼痛,也会日日加重。
七日后,这副身体便会气绝身亡。
他努力擦干净血迹,捂着心口浅浅入睡,时不时疼的抽搐。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去前院看望母亲。
“你还好意思过来?”
刚走进院子,就被楼离风拦住了脚步:“为何昨日不来给母亲献血!”
“母亲生你养你,你怎么忍心看母亲生病受苦!”
“不过是一点血而已,你竟也吝啬,当真是白眼狼!”
楼玄霄脸色一白:“离风,你何苦这样刻薄。
“我刻薄?”楼离风嗤笑一声:“你怎么有脸批评别人?”
“南锦洛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你下蛊毁了她的清白,他会和你成亲?”
他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不忍心让我难过,跟我亲热的时候,温柔主动,唯恐不能令我快乐。”
他的话好像一把刀,搅得楼玄霄的心骤然疼痛起来。
他停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进到屋里的时候,楼母脸色铁青,躺在软塌上。
“母亲,孩儿来给您送药。”
楼玄霄露出还未愈合的手腕,再次割开,让鲜血流入碗中。
“昨日孩儿没来,还请母亲不要责怪。”
“你若是怨我,不想来,便不用勉强自己。”楼母眼神锐利:“让我死了你也称心如意!”
“母亲,我没有!”
楼玄霄面色惨白,顾不上捆绑伤口。
“我生你养你,用你一点血,你竟推三阻四!玄霄,你真让我失望!”
“母亲,昨日我想来的。路过弟弟院子的时候,看见他和南锦洛正在亲热......”
楼玄霄勉强笑道:“南锦洛也要和弟弟成亲。”
楼母脸色一僵:“玄霄,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本来也该让着他。”
“更何况,离风和南锦洛两厢情愿,他又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你下欢情蛊横插一脚,他们早就成了好事了。”
哥哥应该让着弟弟。
离风救了她一命。
是你横刀夺爱。
“你放心,南锦洛愿意同时嫁给你和离风。你们兄弟两人齐心,也是一段佳话。”
“这本就是你欠他们的。”
楼玄霄失魂落魄跪在床边,只觉荒唐可笑。
盯着木雕床上的花纹,他怔怔点头:“母亲说的对,我欠他们的,我该还。”
“不用我和弟弟同时娶亲了,我愿意退出,成全他们。”
话音刚落,只听“啪”得一声!
楼母将手里的碗狠狠砸到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洒在金砖地面。
朔风残雨,青竹滴泪。
南锦洛忽然从梦中惊醒,额间大汗淋漓。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被人追杀,刀光箭雨,追着她的黑衣人杀招凌厉,刀刀见血。
她努力奔跑,奋力抵抗。
下一秒,一阵破空声响起,白羽利箭骤然而至。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蓝色身影扑到她身上,利箭穿心,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太好了......你没事。”
那蓝衣男子张嘴喷出鲜血,伸手摸着她的脸。
梦里大雾四起,她看不清那男子的脸。
只觉得肝肠寸断,大恸不已。
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忍不住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的青竹发呆。
残梦朦胧,如露似幻。
她失魂落寞站了许久,想到梦里那人,忍不住走到楼离风院子外面。
晨起的丫鬟见了她恭敬行礼,她犹豫许久,忍住喊住了一个丫鬟。
“你们二少爷,可喜欢穿蓝色衣衫?”
丫鬟缓缓摇头,一脸惊讶:“二少爷好洁,大多都是浅色衣衫。”
“倒是大少爷沉稳,喜穿蓝衣。”
南锦洛心里咯噔一下。
——“南锦洛,不管你信不信,你被人追杀,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离风。”
不会的。
他明明毫发无损,救她的怎么会是楼玄霄?
她醒来的时候,离风躺在他身边,重伤垂危。
楼玄霄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梦里面救他的人穿蓝衣,离风......离风穿的什么衣服来着?
南锦洛压下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
如果梦中人是楼玄霄,那她这段时间,是在做什么......
他怔怔出神,神色空茫。
“羽儿,明天就要成亲了,你怎么在这里。”
楼离风手里拿银饰,双眼炯炯有神。
“按规矩,新郎今日不能见新娘的,你快些回去吧。”
对,明日就要成亲了。
救她的人,不管是楼玄霄还是楼离风,都会是一家人。
她会公平对待他们两个,谁都不辜负。
“好,你好好准备,明日我们再见面,就是夫妻了。”
南锦洛微微一笑,安心离开。
而此时,阿达已经跪在楼玄霄床前哭了很久了。
从昨天取完血开始,楼玄霄就陷入昏迷,迟迟不醒。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楼玄霄睁开沉重的眼睛,笑着去摸阿达的头。
“谢谢你留下来陪我,等到明天......”他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明天过后......你就走吧。”
苗寨不是好地方,不值得留下来。
“阿达,我快不行了......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他面露恳求,冲着阿达流泪。
良辰吉日,适宜嫁娶。
寨子里挂满红绸,钟鼓齐鸣。
新娘头戴银冠,如花似玉,嘴角挂着一丝欢喜的笑意。
圣女还俗,同时一女嫁二夫。
据说婚礼还结合了大梁的礼仪,与苗疆婚礼大为不同。
这百年难遇的盛景,吸引了无数人前来观礼。
楼离风华袍红装,身上的银饰清脆作响,一步步走向喜堂。
“这新郎真俊啊!”
亲朋满座,众人哄笑。
“还有一位新郎呢,怎么不见?”
有人疑惑询问,楼父楼母脸色难看:“快去看看,大少爷怎地还不来?”
楼离风脸色一白,轻轻扯了一下母亲的袖口。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不然先别等了。”
他怕楼玄霄当众闹事,破坏了他努力争取的完美婚礼。
楼玄霄不来也好。反正他是家主,今天的主角只能是他。
南锦洛皱眉犹豫:“这不好吧,还是再去找一下......”
“圣女,别等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楼父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楼离风满脸喜意,站到了南锦洛身边。
与此同时,楼府偏僻的小院里,楼玄霄也换好了崭新的蓝衣,被阿达搀扶着,走到桌边。
他拿起狼毫沾满笔墨,停在信纸的上方,良久后下笔。
喜堂上外锣鼓喧天,众人齐贺。
礼官高唱:“吉时已到,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故梦陆离,谢苍天予你我一段缘分,四月十七,我于迷失林救你一命,一箭穿心,至今仍不后悔。”
——“二拜高堂。”
“如今魂已断,空有梦相随。我心真挚,除却苍天,竟没人知。”
——“夫妻对拜。”
“我今身死,过往不可追......”
下一笔还未落下,剧烈的疼痛在胸口炸开。他的眼睛失去光彩,笔杆落地,鲜血在胸口的位置缓缓浸开......
那天之后,楼玄霄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每天不是对着窗外出神,就是看着眼前的帐子发愣。
最后三天,他对一切都没有了留恋。
取血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伸出手来,任由下人为所欲为。
血越来越不好取,伤口割的越来越深,几乎已经见骨。
南锦洛来看过几次,他也面无表情,不再跟她说话。
就连楼离风来跟他炫耀的时候,他都沉默不语。
“按照苗疆的习俗,未婚夫妻须得去河边放灯,南锦洛亲手为我做了鸳鸯灯,你猜她在上面写了什么?”
“她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哥哥,你猜我们当中,谁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呢?”
楼离风见他的视线空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楼玄霄眼泪模糊了双眼,静静看着他。
“哼,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了,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是让你知难而退的。”
楼离风索性不装了,沉着脸警告:“南锦洛心里只有我,我们情投意合,你要是知趣,就应该把以后家主的位子,让出来!”
楼玄霄惊愕抬头:“我们是族长许婚,怎么能让......你这是要违抗族长的命令吗?”
“什么违抗族长命令?”
楼父和南锦洛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我只是太爱锦洛了。”楼离风脸色一转,哽咽开口:“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家主的身份......我这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我不奢求其他,更不愿父母家族为了我违抗族长的命令,只是想在成亲的时候,以以后家主的身份拜个堂......”
楼父急忙拍了怕他的肩膀:“傻小子,你自然会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族长虽然把家主的身份给你哥哥,但是到时候兄弟同娶,谁又知道家主究竟哪一个呢?”
说完,他便冷眼冲着楼玄霄命令:“就让你弟弟以家主身份成亲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楼离风以家主身份成亲?
他要给楼离风敬茶!磕头!
一直强撑的心理终于崩塌,楼玄霄不顾身上的疼痛,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的嗓音嘶哑,几欲泣血:“族长许的家主是我!不是离风!”
楼父阴沉着脸,厉声呵斥:“离风是你弟弟,他身子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你是想气死你弟弟,是不是?”
楼玄霄满心绝望,他就要死了,死后连个堂堂正正的名分都没有!
他们还想要他给楼离风下跪!
“他抢我的功劳,抢我的妻子,要我的血,要我的命......如今连这虚无缥缈的名分,也要抢走?”
给楼离风下跪,这比打断他的腿,剜出他的心还让他痛苦。
这就是他的父母亲人。
他抹了一把泪水,看着南锦洛:“你也要让我让出家主身份?”
南锦洛叹息一声:“玄霄,无论以什么身份拜堂,你都是以后的家主。离风只求拜堂当天而已。”
“我们还有无数个以后,你就把家主的身份,让给他一天吧。”
楼玄霄流着泪,突然笑出了声。
哪里还有以后,这一让,就是一辈子了。
可悲他楼玄霄,为了眼前人付出了一切,最后却是一场空。
“好,我让。”
“神子玄霄,情劫难渡,愿返回天界受罚。”
楼玄霄双眼含泪,捏碎了手里沾血的玉符。
屋内朔风平地而起,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虚空响起。
“历劫未成,回天界须受八十一道天雷惩戒,有魂飞魄散之险,你可知?”
“知。”
“斩断尘缘,凡间肉体死亡,再无回头之机,你可知?”
楼玄霄面无血色,沉默了许久,终于咬牙开口:“......知。”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他太执拗,红尘苦海这样多的人,他却偏偏爱上了一位苗疆圣女。
想要渡情渡劫,万事两全。
可最终还是为这爱疼痛难忍,入赘阿鼻。
自惭多情乱人心。
想到一个时辰之前,她冷漠要求自己的场景,楼玄霄心中痛楚难言。
“你是离风的血亲,只有你的血,可以温养他的身体。”
“从今天起,你需每日取血,给他做药引。”
南锦洛的表情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还有你母亲,她生你养你,如今只是要你一点血而已。”
“我不明白。”
楼玄霄声音哽咽:“为什么给他和母亲治病,需要用我的血。”
看着面前表情冷漠的女人,他苦笑摇头:“日日取血,我会死的。”
“只用你那么一点血,怎么会死。”
南锦洛表情平静:“楼玄霄,你要是还有点廉耻之心,就不该拒绝。”
她一身苗疆华服,绣工精致,银饰在头上闪闪发光,整个人漂亮极了。
看向他的眼神却冰冷如刀。
都说圣女高洁,爱护每一个苗疆子民,可是南锦洛身为圣女,却对他充满了厌恶。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耳鬓厮磨,做尽男女间最亲密之事。
她紧紧抱着他,求着他不要离开。
明明他们七日后就要成亲了。
族长亲自定的婚事,圣女走下神坛嫁人。
楼玄霄凝视着她美丽的眉眼,心中酸涩难言。
“南锦洛,我们就要成亲了,我是你的夫君啊。”
他看着满桌的喜帖,红纸热烈,金字醒目。
就在刚才,他还满怀欣喜的往上面写着名字。
下一瞬,她就要提出了荒唐的要求。
“神医说了,补药加了你的血,事半功倍。”
人有多少血可以取。
而他被日日取血,又有几日可以活?
“当初我被人追杀,是离风舍命救我,落下心疾。你却趁我虚弱,给我下了引欢情蛊,引我乱情......”
“圣女必须贞洁,你毁了我的清白,也毁了我的前途。即便这样,我也答应族长嫁给你,跟你组建家庭。你还想要什么?”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是不是还想要我拿身体来换?”
楼玄霄浑身发抖,屈辱涌上心头:“别脱了!”
他努力忍住心头的痛楚:“南锦洛,不管你信不信,你被人追杀,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离风。”
“我们两个发生关系,也不是我给你下欢情蛊,是你主动的。”
他闭上眼还能想起,那天晚上她是如何满面潮红脱掉裙子,满头长发如何落在自己身上,如何......一步步拉着自己沉沦。
可是。
“如果救我的是你,为何你身上没有伤口,反而离风被一箭穿胸,我醒来的时候,你安然好眠,毫发无伤。”
因为我体内还有最后一丝神力!神力恢复了我的身体,我是被活活疼晕的。
他想开口解释,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天道限制,关于神力的事,竟是一点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我主动引诱你发生关系,为何你不拒绝,反而顺水推舟。”
南锦洛声音冷淡:“你如何解释。”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愿见你痛苦挣扎!
楼玄霄紧紧握着拳头,手心几乎攥出了血。
他本是上界神子,奉天命下凡历劫,前八世世世圆满,唯独这第九世,懵懵懂懂长到及笄,都不知道自己要渡哪一劫。
直到他在苗疆聚会上,看到了高坐台上的南锦洛。
苗疆圣女,高洁无暇。
一眼心动。
他当下就明白了。
这一世渡的是情劫,与他有关的,正是那清高纯洁的圣女。
那一晚她缠着自己,竭尽全力抵死缠绵,脸上却全是忏悔和泪水。
“圣女动情,罪孽深重......”
她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眼眸泛红,绝望悲伤。
在累极晕倒之前,他在她眼睛里看见了死志。
也正是那一刻,楼玄霄下定决心替她隐瞒。
“圣女高洁,定是你下了欢情蛊引她犯错!”
第二日,面对众人的指责,楼玄霄选择了沉默。
而南锦洛看向他的眼神,也由复杂变成了痛恨。
她恨他给她下药,恨他毁了她的前途。
“我解释不了,总之我没有撒谎。”
楼玄霄口中发苦,努力压下心里的痛楚。
“勿要多言,快些取血吧,离风还在等。”
南锦洛递过手里的匕首,取出一个玉碗。
“日日给他和母亲取血,我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楼玄霄面无血色,死死咬着牙齿,嘴里几乎泛出血来。
“哪怕这会要我的性命,你也不在乎?”
他满怀期翼,又问了一遍。
南锦洛面色一变,最终还是冷淡开口:“只用你那么一点血,怎么会死。”
“好......好......”
楼玄霄胸口泛起尖锐的疼痛,他颤抖拿起匕首,在腕间狠狠一割。
鲜血从腕间汹涌而出,很快流满了玉碗。
看着南锦洛匆匆而去的背影,他苦笑流泪,从怀里掏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玉牌。
鲜血浸透玉牌,他用力一把捏碎。
“神子玄霄,情劫难渡,愿返回天界受罚。”
......
即便回去后要遭受八十一道雷劫,即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他也该走的。
一道惊雷炸响在天空中,窗外黑云压城,暴雨瓢泼。
“允神子玄霄,七日后回归天界。”
虚空中的声音消散,楼玄霄手心突然出现一个泛着金光的“七”字。
腕间的伤口狰狞,他怔怔看着消失的金字。
就这样吧,七日后,他会抛弃一切,永远离开。
什么情劫,什么南锦洛,都无所谓了。
这是他割腕放的血。
楼玄霄不可置信看着母亲,他忍受疼痛,放了满满一碗。
母亲竟然这样毫不珍惜的摔在地上。
楼母丝毫不觉得心疼,反而生气斥责:“你这是怨上我和你弟弟了?”
见楼玄霄沉默不语,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南锦洛是苗疆圣女,你们的婚事是族长亲赐,怎么能说让就让?你闹什么不娶,违抗族长命令,咱们在寨子里还怎么活!”
“我们是外来户,在寨里生活本就不易,你还要给我惹出祸事!”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讨命鬼!你害你弟弟伤心,把我气病了都不够,还想拉着全家都不好过!”
她坐在床上捶着胸口:“我和你弟弟生病,用你一点血,你百般不愿,如今还用这话威胁我!”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生下来也该把你掐死,也就没有今时今日受的气了!”
字字戳心,难听至极。
楼玄霄跪在地上,泪水流了满脸。
“你又惹你母亲伤心!”
楼父从门外大步踏进来,面色铁青:“你撒谎成性,如今还心狠手辣,不气死我们,你是不是不甘心!”
“父亲,不是这样的。”
楼玄霄哭着摇头:“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和母亲撒过谎。”
“当初是我救了南锦洛,我也没有给她下欢情蛊,现在我愿意成全她和弟弟......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没有不愿意给母亲治病。”
“我懒得再听你辩解!你要是还有点孝心,就赶紧给你母亲做献血!”
楼父粗暴扯起楼玄霄的胳膊,将他提到床边。
“放血!”
楼玄霄刚放了一碗血,情绪激动之下头晕眼花。
又被猛地拉扯,一头撞在床沿上。额头青紫一片,瞬间沁出血珠。
手腕被再次割开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恍惚一片。
“六日后举办婚礼,你和离风同时成亲。你给我老老实实,不要再搞事!”
楼父的脸色难看。
楼玄霄只觉得耳朵发懵,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口中血腥气一阵阵泛上来,被他强行压了又压。
直到被父亲赶出房门,他终究是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阿达惊呼一声,半拖半扶着他回到房间。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一股大力用力提了起来。
“你在这装什么虚弱!我用你一点血,你就在这睡起了大觉!”
母亲的怒吼声响起在耳畔:“你为什么不去给离风送血!”
她狠狠抓着楼玄霄的衣襟,一拳一拳捶打在他胸口。
“你不去送血,你弟弟昏迷了,你就是不想让你弟弟好,你巴不得他死是不是!”
“跟他废话什么,赶紧取血!”
父亲烦躁催促:“快去拿碗。”
楼玄霄还未回神,只觉得腕间一痛,一阵眩晕袭来。
等到父母急匆匆离去,他已经面无血色。
有人走近,给他轻轻包扎腕间的伤口。
楼玄霄恍惚睁眼,看见南锦洛清秀的侧颜。
“为什么不包扎伤口?”
楼玄霄惨然一笑:“包了做什么,反正每天都要割开。”
她既然恨透了他,又何必假惺惺在这装关心。
南锦洛动作一顿,面色复杂:“玄霄,我们以后会是夫妻,何必非要针锋相对。”
“你做了错事,我愿意原谅你。等到离风身子恢复好了,我们三个好好过日子。”
离风,离风,又是离风。
她给自己包扎,是怕自己出事,不能再给离风献血了吧。
楼玄霄默默收回手,喉间腥甜。
这副身子本就在渐渐失去生机。
每一次取血,都在加速他的死亡。
他就快死了。
她还指望着六日后一女嫁二夫,完成族长赐婚,三个人好好过日子。
可惜到时候成亲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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