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衡成亲后三年里,我在外找了四个相好。
三年后,得知肖衡将带兵回京,我含泪,连夜给相好们写了绝交信。
决心从此做个安分守己的公主。
不料肖衡搂着他从塞外带回来的白月光,眼神怜悯地给了我一封和离书。
“体面一些,对大家都好。”
我把和离书狠狠拍在二人脸上!
现在才给,早特么干嘛去了?!
成婚三年,我从没见过肖衡脸色这么难看。
只因我不肯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
他的白月光柳淑禾依偎在他怀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一副忍辱含垢的模样。
“阿衡哥哥,是禾儿天真了,原以为殿下和您没有感情强扭一块儿,不过是互相折磨,这才自作主张来劝殿下放手,不料竟惹怒殿下……”说完还小心翼翼拽着肖衡胳膊,劝他好好说,别冲我发脾气。
真是善解人意啊,也不怪肖衡,如果我是男人,估计也很难抵抗这绕指柔,化骨水。
可惜,我不但是女人,还是三年前下嫁给肖衡的正妻。
肖衡哄好她,克制着怒意,仿佛已经对我耗尽了耐心。
“你明知,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和离也是我能想到最体面的办法,熙宁,你非要闹得鱼死网破才肯罢休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肖衡不爱我,否则也不会在成亲当晚就带着肖家军匆匆北上。
我也知道这些年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便是柳淑禾。
坏就坏在,我知道得太迟了。
上一次他来我这春逢院,是因为肖家军大捷,圣上论功行赏,他什么都不要,只恳求圣上替柳淑禾脱贱籍,恩准她嫁入侯府做妾。
这摆明了打我脸,但君父是个大度的帝王,允了。
三年未见,他来这不为寒暄问安,也不见半分尊重,竟连表面夫妻的样子也不肯做一做,开口便是警告我别为难她的女人。
我是个懂得及时止损的,肖衡不爱我,我又何必爱他?
我答应肖衡。
为了和我君父一样落一个大度的名声,我从未给柳淑禾使过绊子。
甚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连她每日的请安都给免了。
但柳淑禾并不满足于做妾。
肖衡这次来我院里,是为了商量和离的事。
在大燕,休妻亦或和离,话语权都在男子,女子地位低下,哪怕是宗室女,也无权拟定相关文书。
律法虽偏颇,好在出身高贵到底有所不同,宗室之女,虽无权拟书和离,但有权驳回。
当初这门亲事是我向君父讨来的,想和离,除非我点头,否则肖衡就是在打皇室脸面。
早前他碍于我的身份,想我心高气傲,又久受诗书礼仪熏陶,因此故意冷眼,晾着我,想等我寂寞空虚熬不住了,自己找他提和离。
但他没想到,我这么能熬。
天儿热,我笑着,执扇摇凉:“你放心,不是对你余情未了,我仅仅是舍不得这侯府主母的位置罢了。”
堂堂四公主会舍不下一个正妻之位?
肖衡当然不信,却又无可奈何,临走前忽然冷冷扔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