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文君顾怀舟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么得感情,你惹她干嘛宋文君顾怀舟》,由网络作家“顺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薜妈妈的身侧,则是血肉模糊的许管事。他的后背直到腰臀的部分,全被打的皮肉外翻,有的地方还见了骨。看到顾怀舟前来眼里露出求生的光芒,他奋力的朝顾怀舟伸出手,却因为用力过度喷出一大口血,然后就咽了气儿。顾怀舟的衣袍被溅上了血渍,他两眼睁的大大的看着眼前的惨景。胸腔被愤怒、无措、和绝望充斥着,那种感觉几乎让他崩溃。“不......不不......”顾怀舟嘴里无意识的低喃,根本无法接受他最在意的人就这样惨死在眼前。行刑的人看到顾怀舟变了脸色,吓的全都跪在了地上。顾怀舟就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任由鲜血污了他的靴子,直到半响他才转动了一下眼珠。最后看了一眼薜妈妈和许管事,顾怀舟怒气冲冲的朝着如意居走去。周氏回到屋子心情刚刚缓和了一些,正坐在椅子...
《主母么得感情,你惹她干嘛宋文君顾怀舟》精彩片段
在薜妈妈的身侧,则是血肉模糊的许管事。
他的后背直到腰臀的部分,全被打的皮肉外翻,有的地方还见了骨。
看到顾怀舟前来眼里露出求生的光芒,他奋力的朝顾怀舟伸出手,却因为用力过度喷出一大口血,然后就咽了气儿。
顾怀舟的衣袍被溅上了血渍,他两眼睁的大大的看着眼前的惨景。
胸腔被愤怒、无措、和绝望充斥着,那种感觉几乎让他崩溃。
“不......不不......”顾怀舟嘴里无意识的低喃,根本无法接受他最在意的人就这样惨死在眼前。
行刑的人看到顾怀舟变了脸色,吓的全都跪在了地上。
顾怀舟就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任由鲜血污了他的靴子,直到半响他才转动了一下眼珠。
最后看了一眼薜妈妈和许管事,顾怀舟怒气冲冲的朝着如意居走去。
周氏回到屋子心情刚刚缓和了一些,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远远的就看见顾怀舟过来了,她脸上刚露出喜色,却见顾怀舟一身怒气的到了跟前儿。
“怎么了这是?”周氏一脸疑惑的问。
顾怀舟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对她请安,而是瞪着一双眼冷声质问:“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薜妈妈是我的奶娘,你还要砍掉她的双手,为什么?”
“放肆,你为了一个奶娘,就敢冲撞母亲?”
周氏在府里向来说一不二,平常这些小辈儿见了她也十分恭敬,便是顾怀舟也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冷不丁受到这样的对待,周氏快要气死了。
齐妈妈也急忙劝道:“侯爷,夫人也是为了整顿府里风气才不得不为,薜妈妈监守自盗,这些年来她偷盗的东西少说也有几千两了,夫人不得不罚啊。”
顾怀舟脸色稍缓,但还是怒火难消:“可薜妈妈不一样,她是我的奶娘啊。”
说到激动处,顾怀舟眼里还布了一层泪花。
小时候无数个日夜,都是薜妈妈陪他渡过的,哄他入睡,逗他玩耍。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顾怀舟潜意识里已经把薜妈妈当作了亲娘。
对他如此重要的人,周氏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把人罚了,顾怀舟是又难受又生气。
周氏看他为薜妈妈伤心的模样,气的身子都抖了:“你......你这个孽障,我才是你的亲娘,那个薜妈妈是什么东西,她就是个下贱的奴婢,你怎么拿她跟我相提并论?”
“或许你们当她是下贱的人,可是在我眼里她与我们没什么两样。”
顾怀舟不想再跟周氏争辩下去,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道:“儿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薜妈妈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我要给她养老送终。”
“你疯了不成?”周氏气的大骂:“一个偷盗之人你还要给她养老送终,那我算什么?”
自己的儿子跟她不亲,却要去给一个奶娘养老,周氏简直快要气疯了。
可无论她再说什么,顾怀舟也听不进去了。
他转身愤愤的离开,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顾怀舟出了如意居就让下人把薜妈妈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把薜妈妈送回了她的院子里,并找了人专门服侍她。
至于周氏下的命令,不许薜妈妈的家人再当值,顾怀舟也撤销了。
办完这些事,顾怀舟怀揣着一颗受伤的心,去了宋文君那儿。
他脸色很难看,眼圈儿还微微发红,看起来十分难过。
若是平时,宋文君早就嘘寒问暖了,今天她却像没有看见一样,只让小桃给他倒了杯茶便不理顾怀舟了。
什么东西,也配她费心哄着。
顾怀舟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宋文君怎么对他如此冷淡。
看她一心扑在孩子身上,他又释然了。
可能是照顾孩子太累,她分身乏术了。
对于宋文君,他还是十分感激的。
若不是她让小桃通风报信儿,只怕薜妈妈都被赶出府了。
顾怀舟斟酌了一下,诚肯的对着宋文君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宋文君唇角微微扯开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我知道薜妈妈对你而言不同他人,怎么忍心看她被赶出府,惨死街头呢。”
顾怀舟觉得更加心塞了,连宋文君都知道此事,自己的母亲却对他最重要的人赶尽杀绝。
一时间,他对宋文君更加感激了。
“谢谢你。”
宋文君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以后你谢我的日子还多着呢,前世加诸在她身上的伤痛,这一世她都要还回去。
顾怀舟沉思了片刻,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递到了宋文君面前:“这个,送给你。”
这支钗他本是要送给江妙音的,她想要很久了。
可现在,他决定先拿这支钗哄哄宋文君,毕竟他已经冷落她很长时间了。
至于江妙音那边,再为她寻一支更好的便是了。
宋文君将他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眸中掠过一道嘲弄之色。
上一世江妙音无意中知道宋文君喜欢这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她便央求顾怀舟买下来送她。
宋文君也没有多想,只同情江妙音年纪轻轻守寡,便忍了下来。
如今,她不会再忍了,江妙音喜欢,那她就夺过来。
宋文君佯装露出喜色:“呀,这么好看的钗,是送给我的吗?”
看她欢喜的模样,顾怀舟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一些,语气也柔和了起来:“当然是送给夫人的。”
他拿着钗子在宋文君的头上比了两下,寻了个合适的地方插入发髻。
宋文君不喜太贵重的饰品,一直都以为素雅为主。
先前顾怀舟根本瞧不上她这副做派,他认为出身商贾的女人都很庸俗,浑身上下都透着铜臭味儿。
可此时看宋文君,他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成亲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细细打量宋文君。
她虽是北方女子,可身材却比一般女子纤细。
尤其是腰身细到一只手就能攥住。
许是长年在内宅不在外走动的缘故,她的皮肤更是白嫩光滑,吹弹可破。
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充满灵气的杏眼如清澈的湖水一般澄明。
宋文君长的并不妖艳,相反她有种国泰民安的美。
一眼看过去,让人觉得舒心。
顾怀舟眼里的欲望呼之欲出,神使鬼差般的朝宋文君慢慢靠近......
许管事轻轻拍了拍小桃的手背,色眯眯的道:“小桃别怕,我去与侯爷求情,让他免了你的责罚。”
“谢谢你,许大哥。”小桃一脸羞涩的道,许管事被她这声大哥喊的骨头都要酥了,就在他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小桃转身却走了。
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小桃远走的身影,嘿嘿一笑:“你都撞到我手上了,还想跑吗?”
不远处,薜妈妈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骚狐狸精。”
她恨恨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之后几天,小桃没有再给许管事接近她的机会。
像是故意躲着他,又像是若即若离。
许管事的一颗心就像被猫抓似的,难受的很。
薜妈妈察觉到了许管事的不对劲儿,她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
该不会许管事被小桃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吧。
不行,她绝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子。
当下她找到许管事,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在一个拐角处把人拦了下来。
许管家抬头一看是她,脸上的笑容沉了沉:“你拦我做甚?”
说话音他伸长脖子往前方望去,小桃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见了,许管家一脸焦急正要绕过薜妈妈去追人时,薜妈妈拦住了他的视线。
“老许,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你想好没有啊?”
薜妈妈一脸娇羞,不住的拨弄着头上的红花。
她以为自己风情万种,却不想许管家看她的眼神满是厌恶。
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哪能跟水灵灵的小姑娘比。
许管家不耐烦的道:“咱俩什么事儿也没有,你想多了。”
见他翻脸不认人,薜妈妈急了:“好你个老许,你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是吧,咱俩好的一天两天了,你别想一句话就打发了我。”
许管家闻言脸色一沉,冷冷一笑,说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满脸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就你这模样儿给我洗脚我都嫌弃,识相的赶紧滚,别让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说完他用力把薜妈妈扒拉开,去追小桃去了。
薜妈妈气的脸色铁青,两只肉乎乎的拳头紧紧攥起,对许管事恨到了骨子里。
“老不死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薜妈妈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扭着肥腰往周氏的院子走去。
如意居。
周氏这几天一直都在乖乖的喝汤药,哪怕是气味儿再恶心再难闻,她也会捏着鼻子喝下去。
千年人参,可遇不可求。
哪怕是皇室成员,都没有机会能吃上千年人参。
当薜妈妈进来的时候,周氏已经喝了一大碗,自餍足的拿帕子擦着嘴角。
“什么事儿,让你这个时候过来。”周氏问道。
薜妈妈面色凝重的说道:“奴婢有件事要禀报大夫人,是关于秋枫院的。”
一听秋枫院,周氏眼里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情:“哦,那边出什么事了?”
“秋枫院的管事利用自己的职务,欺压婢女,已经有好几个小丫头遭到他的毒手了,被欺负了的小丫头敢怒不敢言,这样的禽/兽不除,侯府永无宁日啊。”
周氏听完并不意外,大宅里的这些龌龊事并不少见。
但极少有人把这事提到明面儿上来。
薜妈妈冒着风险告许管事的状,只怕跟她自己的也有些关系。
周氏犀利的目光看向她,问道:“这种事讲究个真凭实据,你可有证据?”
其实周氏并不想管,事情一旦爆光对侯府而言并不光采。
她想的是暗中把这件事悄悄处理了。
就在周氏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一个老妈子从外面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周氏的眼皮子一跳,不满的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许,许管事在院子里发疯,见人就抱,见人就搂,行为极其浪荡。”老妈子哆哆嗦嗦喘了好几口气,才把剩下的话说完。
许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她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周氏一听这还得了,急忙下了命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拿下,若是冲撞了府里的夫人小姐,那还得了?”
侯府并没有分家,除了顾怀舟这一脉还有二房三房在呢。
顾老爷子的原配早早的病故,生了两个儿子,周氏是他娶的继室,也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老爷子生前说了,侯府若是分了家,那气运就散了。
所以顾怀舟袭爵后,二房和三房也没搬出去。
周氏由齐妈妈搀扶着往外走去,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丢人也得丢在自己院子里,绝不能让外人看见了。
前院,闹成了一团。
许多丫鬟仆人都指指点点的朝院中间看去。
只见许管家被侍从捆成了粽子扔在地上,他的双眼充血通红一片,嘴里虽然塞了破布却还是发出呜呜的困兽声。
样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周氏看到他这个样子,气的血气冲顶,对着下人命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泼醒。”
很快,就有下人拎了一桶冷水,照着许管事的头上浇了下来。
井水冰冷刺骨,激得许管家哀嚎一声,头脑倒是渐渐清醒了。
再被冷风一吹只感觉刺骨的冷,许管家冻的嘴唇发紫,身子抖成了一团。
他眼前逐渐清明,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便听到周氏一声怒喝:“狗奴才,你疯了不成?”
许管事后知后觉的回头,便看到周氏坐在太师椅上,正拿一双三角眼瞪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后就想起来了。
刚刚他在院子里去追小桃,想要问她想不想做自己的小老婆,突然鼻端袭来一股奇香,而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夫人,奴才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让大夫人如此生气。”
周氏瞬间恼火,指着他的鼻尖骂道:“狗奴才,你自己做下的事你还不认账了,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薜妈妈你来说。”
当下,薜妈妈就跪在了周氏的面前,指着许管事痛斥道:“他仗着自己是管事,经常欺负府里的小丫头,有好几次老奴都撞见了,他为了平息事端许老奴以重金,不让我说出去,但他的行为禽/兽不如,老奴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揭发了他。”
许管事一脸惊恐的看着薜妈妈,随后爆怒起来:“你这个老刁妇,你为什么害我?”
刚刚他碰到的人只有薜妈妈,定是她害的自己。
顾怀舟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对着周氏又说道:“只要母亲觉得好就行,以后儿子每天定时给母亲送汤药过来。”
千年人参,如此珍贵的东西定要让周氏滋补才行。
宋文君不过是贱/人一 个,她不配吃的这么好。
周氏满意的点头:“娘就知道你孝顺。”
说到这里,周氏又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嫂嫂去庙里修行了快一年了,是不是也该接回来了?”
年前的时候江妙音说梦到夫君在阴间受苦,为了替夫君超度,要去寺庙为他吃斋念佛祈福。
这一走,就是一年。
对于这个大儿媳,周氏是比较心疼的。
江妙音过门没多久,顾家大郎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掉河里淹死了。
本来顾家也是想放江妙音回娘家的,可她说要为夫君守节,此生绝不再嫁。
因为她这份痴心,周氏对她比旁人都要好。
顾怀舟听周氏说起此事,脸上带笑回道:“是快到日子了,等过几天我忙完手上的事,就亲自去青云寺一趟,把嫂嫂接回来。”
“你做事母亲最放心,此事你想着就行。”
“知道了,母亲。”
宋文君解了顾怀舟的燃眉之急,他心情特别好。
想着等到江妙音月子做完,正好就可以把她接回来,两人不必再忍受相思之苦。
如意居这边的情况,小桃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文君。
说到周氏把汤药一滴不剩的喝完的时候,宋文君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既然她喜欢喝,那就让她喝个够。
自那以后,宋文君每天都让小桃煎上一大碗药,给周氏送了过去。
经过几天调养,宋文君身体也一天天恢复了。
秋风卷着落叶打着转儿的往下落,地上一片枯黄,天气也渐渐冷了起来。
往年都得到初冬的时候,屋里才会生上碳火。
可今年顾怀舟早早的就吩咐下人,给宋文君的屋子里点了碳。
一天最少五盆,从早烧到晚。
宋文君的屋子暖融融的,小婴儿躺在小床上,睡的十分香甜。
“夫人,你要的账本拿来了。”小桃将几本账簿放在宋文君眼前。
自从她过门以后,府里的中馈都是由宋文君执掌。
直到快到生产前她才把中馈交还给周氏,让她代为管理。
说起来,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有看账本了。
宋文君翻开账本,一行行的查看下去。
府里的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每天的花销都很大。
账目就算记的再清楚,看得人眼也直发晕。
突然,宋文君的目光落在了顾怀舟的例银上面。
从一年前,他的例银就翻了倍。
宋文君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便是从她过门的时候,顾怀舟就跟嫂子江妙音勾结上了。
从前她没有往坏处想,只想着男人出门在外难免应酬,不带点银子在身上会惹人笑话。
所以顾怀舟说每月要支出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宋文君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的很。
顾家虽是权贵世家,可家大业大花销也大。
顾怀舟每月例银不过百十两,宋文君还未过门时,他只有爵位并没有官职。
而侯府这些年都只依靠从前的家底过活,一大家子百十来口人,仅靠顾怀舟的例银过活,远远不够。
是宋文君过门以后,花费了大量的银子给顾怀舟铺了一条锦绣前程。
而顾怀舟狼心狗肺,觉得自己官坐稳了,便可以把她舍弃了。
宋文君眼底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孩子的一声轻哼才让她神情柔和了几分。
她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包被,笑意爬上唇角。
她能把顾怀舟送上去,自然也能把他拉下来。
到时,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官职没有了银子,顾怀舟还怎么跟他的嫂嫂郎情妾意。
宋文君把账簿收了起来,交还给小桃:“给账房先生送回去吧。”
“去跟账房先生说,以后府里要缩减开支,各院开销都要减三分之一,侯爷的月例也减半。”宋文君声音柔柔的道。
小桃有些诧异:“以什么名头说呢?”
“去年收成不好,庄户没有收上粮食,这么说就行。”
“好,奴婢这就去办。”
小桃带着账簿把账本还给了账房先生,并把宋文君的决定,也告诉了他。
账房先生听完,有些愕然但也没说什么,假意应下了。
待小桃走了以后,账房先生就去找了顾怀舟:“夫人说,各院开支要缩减,侯爷月例也要减半。”
顾怀舟有些诧异,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不解的问:“怎么突然要缩减开支了?”
自宋文君过门后,府里的开支都是由宋文君支撑的。
宋家商铺遍地,宋文君的哥哥宋锦书天纵奇才,才八岁就跟着宋老爷子跑南闯北了。
可以说,宋家的产业,一大半都是由宋锦书打下来的。
若不是当初看宋家是座金山,顾怀舟也不会娶宋文君的。
账房先生也是一脸愁苦:“夫人说去年庄子收成不好,故而减半。”
顾怀舟心里有些不安,他点了点头示意账房先生退下,而后想了想起身去找宋文君。
旁的他可以不顾,但他的月例是万万不能少的。
马上就要入冬了,江妙音的冬衣和碳火,还没有备下呢。
不行,他得去找一趟宋文君。
宋文君正拿拨浪鼓哄孩子呢,远远的就瞧见顾怀舟皱着眉头进了院子。
小桃脸上满是嫌弃:“肯定是来找夫人要钱花的。”
宋文君脸上始终带着笑,伸出手指点着宝宝的小胖脸,说道:“他来要,咱也不给,是不是?”
小婴儿咿咿呀呀的挥着小拳头,呵呵一乐似在回应宋文君。
帘子被人挑开,顾怀舟走了进来。
屋内温暖如春,顾怀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宋文君在家享清福,可怜他的妙音还在挨冻受苦。
若不是看宋文君还有用,他现在就想把他丢出府去。
“侯爷来了。”宋文君直起身子,笑看向他。
只是那笑里多了几分虚假,不再像以前那般炙/热。
顾怀舟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走上前探头看去,只见孩子白白胖胖的,很是惹人喜欢。
他对孩子伸出手,说道:“来,儿子,让爹爹抱抱。”
宋文君拍开他的手,道:“你一身寒气别过到孩子身上,等身子暖和过来了再抱。”
听她这么一说,顾怀舟只得缩回了手。
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状似无意的问宋文君:“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查账了,还一下子缩减了那么多开支,是觉得侯府花的银子太多了,还是对我有意见?”
周氏看向坐在一边的顾怀舟,刚想要跟他说几句话,顾怀舟就起了身。
他以公务繁忙为借口,也离开了。
自从周氏处置了薜妈妈以后,顾怀舟跟周氏就疏远了许多。
平时有空没空,都要去她那坐坐,现在即便回了府,也只是客气的问个安就走了。
周氏心情烦闷,她想了想,去了秋枫院。
她得找宋文君出个主意,她让人把压箱底的聚宝盆,也一并带上。
那可是她的大孙子,送出去不心疼。
“看这孩子长的真是好看,白白胖胖浓眉大眼的,像我,真像我......”
周氏是打心眼里喜欢,刚想要抱抱孩子,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一滞,心头无端的不安起来。
“孩子看见老人啼哭,也太不吉利了,我是不是快死了呀。”
宋文君心头觉得好笑,忙把孩子抱了起来轻声哄着,解释道:“这孩子没有睡好哭闹是正常的,母亲别放在心上,你看他睡着的样子,是不是跟你很像?”
一个奶娃娃,根本看不出来像谁,但周氏就觉得她的宝贝大孙子像她,而且越看越像。
她脸上露出笑容,连连点头:“不错,我乖孙是像我。”
这次她再去摸晏晏的小手,小家伙儿也没哭闹了,甚至还施舍了她一个笑容。
周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我乖孙孙笑了。”
小家伙儿又开始打哈欠,周氏见状急忙让宋文君把他放在床上睡觉。
而后,才跟她说起顾怀舟的事。
她一脸愁苦的说道:“文君,你说怀舟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这些日子见了我爱搭不理的,有时间你帮我劝劝他。”
上一世顾怀舟对他的老娘言听计从,哪怕周氏放个屁他都闻着香。
如今她只是使了些小手段,这母子俩就离了心了。
宋文君内心暗笑不止,嘴上却说道:“母亲说哪里话,一个奶娘而已哪里就有那么大的脸面,再说了她犯了偷盗罪母亲没有把她乱棍打死,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夫君最是孝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奶娘,就跟母亲离了心呢。”
周氏陷入沉思,很是不解的问道:“可这些日子以来,他根本不与我说话,我这心太痛了。”
说起顾怀舟,周氏就止不住的掉泪。
打小她就把顾怀舟当宝贝疙瘩,要什么给什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
如今却因为一个奶妈,就对她爱搭不理。
难道说,她还不如一个贱婢吗?
倏然,周氏抬起头看向宋文君,试探着问道:“若不是因为这个,那还能是什么?”
宋文君歪着头想了想,回道:“媳妇是觉得夫君这段日子的确有些不正常,母亲有没有觉得,夫君的脸色灰扑扑的,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周氏吓的直念佛号,平生她最怕的就是个:“你莫要吓我,哪里就有邪祟了。”
宋文君故作害怕的低下头:“儿媳只是随便说说,母亲别当真。”
她越是这么说,周氏心中的疑虑就越大。
联想起顾怀舟之前的种种,每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心里犯了嘀咕:“难不成,真有邪祟作怪,这才使得我们母子离了心?”
恰在此时,孩子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宋文君一脸愁苦的嘀咕:“这孩子平时乖的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哭个不停呢。”
她把孩子抱起来,轻拍他的后背:“宝宝乖,不哭了,不哭了......”
周氏的心头越发不安了,她没有心情再呆在宋文君这里了,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她一离开,小桃就进了屋子,跟宋文君交换了个眼神:“夫人,你让找的道士都办妥了,只是这个道士有什么用?”
宋文君唇角勾起一记轻笑:“你等着看戏就是了,满月宴上给你唱一出大戏。”
上一世江妙音就是利用邪祟一说,宋文君险些被送到庙里清修,是大哥力排众议把她救了下来。
这一次,她也要让江妙音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儿。
周氏回去以后,越想越心惊。
就连夜里,也做起了噩梦。
梦里,一只女鬼追着她不放,吓的她尖叫连连。
醒来后周氏身上满是汗,越发觉得府里阴气森森。
“来人,来人......”周氏拍打着床头柜,向外唤道。
不多时,齐妈妈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周氏一头的汗,急切的问道:“大夫人,你又做噩梦了。”
周氏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吩咐齐妈妈:“给我倒杯水,我口渴的厉害。”
“是。”齐妈妈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周氏的手上,她刚接过去,好端端的杯子就裂开了。
茶水撒了周氏一身,齐妈妈轻呼一声:“奇怪了,怎么碎掉了。”
周氏两眼发直脊背发凉,联想到之前的种种,越发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府里的邪祟一定是缠上她了,她是不是大限将至了?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周氏说道:“夫人,门外来了个云游的和尚,非说咱们府上阴气冲天,奴才赶也赶不走,这可如何是好?”
“云游和尚?”周氏顿时来了精神:“赶什么赶,赶快把高僧请进来啊。”
“是是,老奴这就去。”
周氏等不及了,让齐妈妈搀扶她走了出去迎接高僧。
不多时,便见一个破衣烂衫,光头和尚出现在周氏眼里。
对方手里掐着诀,眉头皱成了一团,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如此严重,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有血光之灾啊,阿弥陀佛......”
周氏听的心惊肉跳,急忙问道:“大师可是看出了什么?”
“佛曰,不可说,泄露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
对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周氏更加相信了:“大师慈悲,求你救救我们吧。”
齐妈妈忙把一个金锭子送到和尚手里,光头和尚的手如同被开水烫了一般缩了回来。
怒睁着圆眼斥责齐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和尚是出家之人,这不是让和尚犯贪戒吗?”
“大师说的是,我们是俗人,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绝无冒犯菩萨的想法。”周氏急忙解释道。
光头和尚双手合什,气才消了几分:“念你们一片赤诚,和尚我就帮你们一把,只是邪祟藏的太深,需得观察几日。”
周氏连连道谢:“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说着就要让人把和尚送到厢房休息,和尚却拒绝了:“粗茶淡饭,柴房足以。”
周氏对和尚越发的深信不疑了,对方一不要钱,二不要美食,就连住的地方也破破烂烂。
这样的僧人,才是真正的救苦救难的大师啊。
说来也怪,有高僧在府里,周氏晚上就没有做噩梦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饱/满的很。
小桃对着齐妈妈的背影呸了一声:“什么东西,也敢跑夫人面前耀武扬威。”
宋文君睁开眼,冷冷一笑坐了起来。
上一世也是如此要她过去侍疾,宋文君生怕被人说她娇气。
硬挺着身体不适,过去了。
又是给周氏端茶递水,又是给她按摩的,生生的给自己落下一身月子病。
还不到三十,她胳膊腿就时常疼痛。
更是因为晚上伺候周氏,眼睛也差点瞎了。
重生一回,她怎么可能再如此窝囊。
小桃还沉浸在刚刚的爽感中,开心的说道:“夫人以后可别任由大夫人拿捏,她就是看你好说话磋磨你。”
以前她说这样的话,都会被宋文君呵斥,说不能不孝。
可今天,宋文君却像变了一个人:“我不会任人拿捏,她们怎么对我的,我就会怎么还回去。”
小桃惊讶的看着宋文君,夫人变了,太好了。
屋内只有宋文君和小桃两个人,宋文君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一些实情。
她抓住小桃的手,眼神坚定的说道:“小桃,你有没有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我可以在京城待产,为什么侯爷偏把我送到别院去?”
“可能是......那里安静?”小桃犹豫着说道。
宋文君摇了摇头:“并不是那里安静,而是他要做的事必须要遮人耳目,你好好想想,别院那么大,可是后院他却从不让人踏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桃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因为江妙音就在后院,她也怀孕了,顾怀舟要用我的孩子跟她的孩子调换,这样江妙音的孩子才能光明正大的养在府里,小桃你想想为什么我被关在院子里不让我外出,不就是怕我跟别人联系吗?”
宋文君的声音太过冷静,以至于小桃以为她在讲别人的事。
她的眼球微微颤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怎么......怎么可能,侯爷待夫人那么好,这怎么可能?”
看吧,顾怀舟伪装的这么好,骗过了所有人。
谁也不相信,一个能为宋文君掏心掏肺的人竟会背叛她。
小桃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逐渐接受事实,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慌:“夫人,侯爷这么对您简直是狼心狗肺,咱们以后怎么办啊?”
宋文君安抚的摸了摸小桃的头发,对她说道:“当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小桃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小桃重重点头:“奴婢这条命都是夫人的,夫人就是让奴婢去死,奴婢也心甘情愿。”
“好小桃,今天的事你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提及知道吗?”
“知道了,夫人。”
宋文君缓了一下,又交待她:“还有一件事你去暗中调查一下,看看顾怀舟把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不证实一下还是不死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顾怀舟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吗?
小桃点了点头,说道:“夫人嫁过来时大爷给夫人安排的下人,有个身手不错的叫青山的,奴婢可以让他去打探。”
“好,你看着安排别走漏了风声。”大哥安排的人,宋文君信得过。
多日的精神紧紧绷着,让宋文君的身体备感疲惫。
她打了个哈欠,眼里有了困意。
小桃见状,便劝道:“夫人,你睡会儿,奴婢守着孩子。”
宋文君点了点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复仇虽然重要,但不能急于一时。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养好身体。
......
静心园。
周氏头上戴着抹额倚在床上,正悠哉的喝茶呢。
看到齐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忙放下茶杯躺好。
嘴里还哼哼唧唧的:“疼啊,疼死我了......”
齐妈妈走上前,恭敬的唤了她一声:“大夫人。”
周氏睁开眼,只看到她一个人,不满的问:“她人呢?”
“人家现在母凭子贵,金贵着呢,哪里肯过来伺候。”齐妈妈阴阳怪气的道。
“反了她了。”周氏一咕噜爬了起来,扯掉头上的抹额:“我生病,她这个当儿媳妇的都不过来看看,这是不孝。”
齐妈妈谄媚的一笑,上前给周氏捏肩添油加醋的道:“大夫人你是不知道,少夫人今天还给奴婢脸色看呢,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这不是针对奴婢,针对的是大夫人您啊。”
周氏越听越生气,重重的一拍桌子,说道:“一个羊羔子还学会咬人了,她还想翻了天不成?”
她想给宋文君点颜色瞧瞧,但她现在还在坐月子。
若是传出去难免会落个刻薄的名声,周氏强忍着把这口气咽下,恨恨的道:“先让她得意几天,我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大夫人英明,对待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不听话的人就得调教,她才不敢反抗。”
周氏冷冷一哼,不再说话。
但显然是赞同齐妈妈的话的。
哪家婆婆不拿捏儿媳,她如此仁慈宋文君还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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