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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的世界路过沈泠安乔成洲完结版小说

晴天娃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半山别苑。乔成洲正陪着林夕柔。医院回来之后,林夕柔的病情就有了反复的征兆,甚至变得比那时候还要抗拒外界,畏惧与人交谈,甚至就连张雪枝都不能靠近。只有乔成洲,才能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愿意吃饭,说话。方明翰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端着粥碗亲自喂饭。林夕柔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吓,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猫又缩了回去。乔成洲掐断电话,安抚了几句。没想到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且,锲而不舍,挂断一次又一次。直到第三遍,乔成洲才蹙眉,安抚了林夕柔后走出房间,接通电话。“喂!你最好有正事!”乔成洲声音冷冷的。方明翰却根本没在乎,只急切地开口:“你现在在哪?”“半山别苑,有什么事?”方明翰闭了闭眼,半山别苑,又是半山别苑。乔成洲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妻子,...

主角:沈泠安乔成洲   更新:2025-01-07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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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沈泠安乔成洲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山别苑。乔成洲正陪着林夕柔。医院回来之后,林夕柔的病情就有了反复的征兆,甚至变得比那时候还要抗拒外界,畏惧与人交谈,甚至就连张雪枝都不能靠近。只有乔成洲,才能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愿意吃饭,说话。方明翰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端着粥碗亲自喂饭。林夕柔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吓,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猫又缩了回去。乔成洲掐断电话,安抚了几句。没想到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且,锲而不舍,挂断一次又一次。直到第三遍,乔成洲才蹙眉,安抚了林夕柔后走出房间,接通电话。“喂!你最好有正事!”乔成洲声音冷冷的。方明翰却根本没在乎,只急切地开口:“你现在在哪?”“半山别苑,有什么事?”方明翰闭了闭眼,半山别苑,又是半山别苑。乔成洲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妻子,...

《从你的世界路过沈泠安乔成洲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半山别苑。

乔成洲正陪着林夕柔。

医院回来之后,林夕柔的病情就有了反复的征兆,甚至变得比那时候还要抗拒外界,畏惧与人交谈,甚至就连张雪枝都不能靠近。

只有乔成洲,才能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愿意吃饭,说话。

方明翰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端着粥碗亲自喂饭。

林夕柔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吓,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猫又缩了回去。

乔成洲掐断电话,安抚了几句。

没想到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且,锲而不舍,挂断一次又一次。

直到第三遍,乔成洲才蹙眉,安抚了林夕柔后走出房间,接通电话。

“喂!你最好有正事!”乔成洲声音冷冷的。

方明翰却根本没在乎,只急切地开口:“你现在在哪?”

“半山别苑,有什么事?”

方明翰闭了闭眼,半山别苑,又是半山别苑。乔成洲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妻子,怪不得,他连沈泠安得了癌症都不知道。

方明翰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深吸口气:“你现在回来,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乔成洲蹙眉。

“到底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很忙。”

忙?在半山别苑能忙什么?

左不过是林夕柔罢了。

方明翰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是沈泠安,你之前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她……”

“方明翰!”

可能病了几字还未出口,就被乔成洲不耐的声音打断:“你要是真看上那女人了就自己去。不要在我这里用她的名字恶心我!”

说罢,嘟嘟嘟的挂断声传来。

方明翰捏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半晌,突然没忍住苦笑一声。

是了,他怎么忘了,乔成洲怎么会在意沈泠安,结婚七年,乔成洲对沈泠安可是从头到尾的厌恶!

“成洲哥哥……”乔成洲挂断电话,看到房门已经打开了,林夕柔苍白着一张小脸,紧张又委屈地看着他:“你……你要走了吗?”

乔成洲叹口气,心里头愧疚和无力杂糅在一起:“我不走,我陪着你吃饭。”

“真的吗?”林夕柔脸上迸发出笑容。

“那……那我想喝虾仁粥,不想喝青菜粥了,成洲哥哥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

“要喝虾仁粥啊?有的有的,我这就端过去。”楼下,张雪枝听到乔成洲的话眼神闪了闪,不过只是一瞬,她脸上又露出感激歉疚的笑意:“那孩子就是要求多,少爷,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我现在就去盛粥,麻烦您再陪她一会。”

“好,不用着急。”

乔成洲点头上楼。

张雪枝回到厨房内,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粉末状的东西。

虾仁粥是林夕柔和她对好的暗号。

只要林夕柔说要喝虾仁粥,那就是她觉得下手的机会到了,所以……

张雪枝将药粉倒入锅内,鲜虾和蔬菜的香味很快将那一点点味道遮掩过去。

很快,张雪枝端着两碗粥到了门外。

“少爷,您也饿了吧?我记得您小时候也很喜欢我熬的虾仁粥,所以特意多盛了一碗。”

“嗯。”乔成洲点头,将粥端过来。

林夕柔怕生,所以卧室内的东西一应俱全。

乔成洲将粥放到桌子上,林夕柔乖乖和他坐在一起,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看到乔成洲不动,便咬唇委屈地看向他:“成洲哥哥不喝吗?那小柔也不想喝了……”

“喝,我们一起喝。”乔成洲笑了笑,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看着他将加料的粥喝下去,林夕柔唇角微微翘了翘。

灯光朦胧中,女人的身体越靠越近,乔成洲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只觉得小腹处似乎有热意涌动。

“成洲哥哥,你怎么了?”林夕柔担忧地看向他,“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成洲哥哥?成洲哥哥?”

谁?

是谁在叫他?

乔成洲抬了抬眼,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伸出手:“成洲哥哥~”

“安……安安?”一瞬间的失神,男人的笑褪去了冷漠。

却无端听的满脸潮红的林夕柔浑身僵硬,一股愤怒和嫉妒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

安安?

沈泠安?

这时候了,乔成洲心里想着的人,居然是沈泠安?

怎么能是沈泠安?

明明他以为救了他的人是自己,明明在她的设计下,沈泠安是个恶毒至极的女人,他不是该厌恶、憎恨沈泠安吗?为什么在这时候、这个时候,居然喊出的是沈泠安的名字?

还……是安安,那样缱绻、温情!

凭什么?

林夕柔嫉妒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可面前的男人却似乎无所觉,只是呢喃着闭上眼:“安安……别哭啊……”

林夕柔浑身发抖!

这些年她精心布局,步步设计,就是为了从沈泠安手中夺走所有,她的家世,财富,她喜欢的男人,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

可是现在!

恨意混杂着不甘,林夕柔上前一步扯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将自己倒进男人怀里。

那又如何?

就算乔成洲真正喜欢的人是沈泠安,可她有把握,将这个男人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他愧疚,总有一天,她能让这个男人心里只有自己!

这样好的男人,钱权样貌,什么都好,凭什么是沈泠安的?

现在,将来,他将属于自己……

林夕柔闭上眼,将唇凑近乔成洲的唇瓣。

可就在这时,一阵嘈杂从楼下传来——

“方先生,您不能上去,方先生!”张雪枝又急又气跟在后头。

可方明翰却毫不理会,直接绕开她大步冲上楼。

“乔成洲!乔成洲你出来!”方明翰大声叫着,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只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脚步猛地僵在原地。


什么?

乔成洲一愣。

电话已经挂断。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不等他开口就急匆匆进来。

“乔少,您……您快看网上的消息。”

乔成洲愣了愣,还未从刚才的电话里理出头绪,又木木地打开电脑,网页。

旋即,一则消息弹到他眼前。

沈泠安无偿捐赠资产……股权……

他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助理的声音还在继续:“刚才,沈氏集团突然发布公告,将沈……沈总监名下所属的沈氏集团股权,以及个人资产全部无偿捐赠……”

乔成洲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门外,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方明翰。

“你先出去,”方明翰看了助理一眼,助理点点头走出去。

乔成洲的目光依旧定格在屏幕上。

方明翰嘴角扯了扯,这样的局面,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可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先稳下成洲。

从这几天乔成洲的举动里,他已经看出来,或许,乔成洲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厌恶沈泠安,甚至……

事已至此,方明翰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故作轻松地嗤笑道:

“成洲,看来你说的没错,沈泠安真是个虚情假意的人,她连沈叔留下的沈氏都不要了,算了,这样的人,走就走了,你何必跟她纠缠?”

“何况,她走了不是刚刚好,你正好可以跟林夕柔在一起了,这几天,网上的风向已经开始逆转了,好些人都说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合适的婚姻。”

“至于沈泠安,不要也罢,不懂浪漫,还是个女强人,不够温柔。”他绞尽脑汁,去‘诋毁’沈泠安。

乔成洲终于从屏幕上移开目光。

他站起身,神情并没有如方明翰想象中那样失魂落魄,反而很冷静,甚至,冷静到有些淡漠。

“你说的没错,”他点点头:“沈泠安连沈氏都能不要,真是个虚伪无情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她连小柔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方明翰的笑容有些僵硬。

乔成洲又道:“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跟她离婚,和小柔在一起,走。”他揽住方明翰的肩膀。

“去哪?”方明翰一愣。

“去酒吧,庆祝庆祝,我终于要跟那个女人划开界限了。”

“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沉闷,然而一进入酒吧,却是震耳欲聋的喧嚣。

灯光十色,乔成洲自顾自走去吧台,点酒,一杯杯灌下肚。

“帅哥,就你们两位吗?”两个性,感妖娆的美女凑到身边。

方明翰没心情,乔成洲却一把搂住对方的腰:“对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俊美的长相,非富即贵的穿戴,美女咯咯娇笑着回搂住他:“哎呀,什么好日子呀这么高兴?”

“我要离婚了,跟我那个恶毒又做作的老婆彻底划开界限,你说,是不是个好日子?”

“……那倒是……”美女愣了愣,又笑起来:“帅哥看看我怎么样啊?”

“你?”乔成洲嗤笑一声:“你想被lunJian?告诉你,我那个老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要是敢跟我在一起,信不信,她明天就能找人LunJian了你?”

“神经病啊!”美女闻言脸上的娇笑顿时变成愤怒。

拿起一杯酒直接朝乔成洲头上浇下去,动作快的,方明翰拦都拦不住。

乔成洲却不生气,反而呵呵笑了两声。

“别喝了,你醉了……”方明翰有些无语,把一杯酒从乔成洲手里夺过来,拖着他就往外头去。

乔成洲整个人死沉死沉的。

拖到外头,就趴在路边垃圾桶上吐起来。

方明翰被熏的距离他八米远:“早知道不跟你来喝酒了,作孽。”

乔成洲自己吐了一会,仰倒在地上。

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从头顶落下来,乔成洲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冷到了,整个人躺在地上打了个哆嗦,忽然,转头看向蹲在旁边刷手机的方明翰:“秦牧说,沈泠安死了,你信吗?”

方明翰的手猛地顿住。

他想到保洁从别墅找到的药瓶,想到老专家的惋惜,想到沈氏的捐赠……

要不是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沈泠安会放弃沈氏,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乔成洲吗?所以……他知道答案,可是……

“怎么可能呢?沈泠安年纪轻轻身体又好,连轴转三天都精神抖擞。秦牧跟她什么关系?他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更何况,”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才秦牧说他把沈泠安的离婚协议寄过来了,你都要跟她划清关系了,她的事,你管这么多干嘛?”

再管下去,他真怕……乔成洲会后悔终生。

如果后悔还有机会弥补也就罢了……可……

方明翰心里叹了口气。

乔成洲转过头,目光盯着纷纷落下的雪花,良久,终于扯出一抹冷笑:“你说的对,沈泠安那样的女人,铁石心肠,遗臭万年,她怎么可能死?她要是死了,我这就去锣鼓欢送,万炮齐鸣,可惜,她怎么会死,呵呵。”

他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

“送我去半山别苑,我欠小柔的,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吱——”

一阵汽车刹车的尖锐拖长音,豪车停在别墅门口。

乔成洲猛甩车门。

一向冷静著称的他,从未如此烦躁过。

那个女人想要离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竟然连面都不愿意见,找了另外一个男人来传话!!

这么急不可耐的离婚,是为了陪着那个男人是吗?

想离婚?做梦!

乔成洲阴沉着面色输入密码,走进别墅。

别墅里空无一人。

明明从前每次回来,只要看见那个女人仰着笑脸迎出来,他就觉得厌恶。如今没有那张笑脸,为什么心情依旧烦躁?

乔成洲面无表情的目光扫过餐厅地板,地板上奶油融化了又干。不知怎地,他脑海中就冒出那天沈泠安端着蛋糕,期待又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神情……

薄唇忍不住抿了抿,继续抬脚,上楼。

忽地,他目光凝在一处,深暗色的红,似乎……是血?

瞳孔忍不住一缩,很快,又归于淡漠。

不过,是几滴血而已,跟小柔这些年受过的苦、差点自杀相比算得了什么?

他大步走到楼上,空荡而大的别墅,不过几天没人打扫,便连空气也像是蒙了一层灰尘,空气压抑得让人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乔成洲的目光扫过房内各处。

窗台,沙发,墙上的挂画,每一处,都留着那个女人的风格。

是了!怪不得,怪不得觉得不舒服,怪不得觉得碍眼。

这里到处都留着那女人的影子!

虚伪,做作!

立刻,他拨通方明翰的电话:“找几个人,把别墅里的东西全部换掉,最好,别再让我看到那女人留下的任何东西。”

电话那头的方明翰一头雾水。

乔成洲又抽什么风?

“你自己叫,今天我要陪我家老爷子去医院,没时间。”

电话不客气的被挂断,乔成洲沉着脸,自己动手叫了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别墅里所有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东西,统统打包扔出去。

一件不留。

她不是不愿意回来吗?

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好了。

……

方明翰并没有找借口,他今天的任务,的确是要陪自家老爷子复检。

人年龄大了难免身体要出毛病,方老爷子前些天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尽管当时就送来就医,但他总归放心不下。

以方家的地位,安排的自然是省内最权威的骨科专家。

“没什么大碍了。”头发花白的专家将片子放在桌子上:“接下来就是注意走动,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多补钙,晒太阳。”

方明翰赶紧将这些一一记下来。

道过谢,要走出去的时候,却被那位骨科专家叫住。

“对了,方先生,我记得你是认识沈女士的,她的电话我打不通,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什么?

方明翰一愣。

沈女士?

“沈泠安?”

“对,是她。”专家点点头。

“您找她干什么?”方明翰不解。

专家看了他一眼,才道:“没事,就是上次她来我这里做检查,有些情况,我要找她谈一谈。”

“什么情况,您跟我说啊。”方明翰没当回事,还以为是沈泠安磕了碰了才来挂骨科。

只是话出口,对面的老专家却反常的沉默起来。

方明翰蹙眉:“不能说吗?”

“这个……涉及到病人隐私。”

方明翰眉头一跳,心里头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可专家就是专家,哪怕他再怎么问,依旧守口如瓶,直到他实在问不出离开的时候,才犹豫着让他转告沈泠安一句:

“很多病即便是恶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作为医生,我还是希望患者可以积极入院配合治疗,最少,可以延缓痛苦。”

方明翰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所以,沈泠安得了恶性病?骨科,恶性,能称得恶性的只有肿瘤,所以……沈泠安得了骨癌??!

这个想法窜上心头,方明翰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可能!

沈泠安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患骨癌?

更何况……更何况乔成洲也从来没说过。

所以,不可能的。

方明翰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可,沈泠安最近的确奇怪,从前每天给乔成洲送餐,现在却突然停了,还有公司的辞职信,人也一直不露面……

方明翰越想越心惊,将方老爷子送回家,第一时间就赶去了乔成洲的别墅。

别墅内并没有乔成洲的身影。

“乔先生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他还说,让我们把这里打扫好就行,这别墅里头的东西,化妆品啊,日用品衣服,还有碗筷餐具,什么都送给我们了。”几个阿姨喜滋滋的。

有钱人家用的东西,质量好又贵。

还有那些化妆品护肤品,好些都还是没开封的……这一单,真是血赚。

“是啊,乔先生真是大方。”又一个阿姨道。

方明翰心里乱糟糟的,胡乱应付几句。

正要离开,楼上却有个年龄大的保洁匆匆叫住了他:“唉先生,我……我在床缝下头发现了这个,这……是不是治疗癌症的药啊,我怎么看着,跟我婆婆之前吃的那药一样……”

方明翰眉心一跳。

飞快接过药,扫了一眼。

上头都是英文字母,他没见过,也不认识。

“你婆婆得的是什么病?”

“淋巴癌,我记得当时医生开的药就有这个瓶子,红色的这个印记我记得可清楚,特别贵……当时医生说这个药就是抑制癌细胞扩散的,一颗好几百块钱呢……”

方明翰捏着药瓶的手微颤。

那位保洁却没察觉到他的异常,还在叹息着:“不过我家条件不好,婆婆也不想拖累我们,所以就没治了,上个月人刚走了,我看这药还没吃几颗……这一瓶也得上万块,所以……”

方明翰终于回过神来。

目光落在眼前的药瓶上。

即使不是学医,他也知道癌症是一种慢性病,骨癌发作起来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日常生活中一定会有表现,比如疼痛、麻木,再比如病理性骨折,消瘦,肌肉萎缩……

但是,他却从未曾听过乔成洲提起。

如果沈泠安真的得了癌症,乔成洲怎么会不知道?

可……

他要是知道,怎么还会……

方明翰深吸口气,快步走出别墅,拿出手机,找到乔成洲的号码拨过去。


乔成洲目光攥住张雪枝。

张雪枝身体颤抖,尤其对上乔成洲逼人的视线:“没、没什么……夫人怎么会对我们做什么……”

她垂着头,吞吞吐吐,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在隐瞒什么。

最后,在乔成洲的几次逼问下,终于,她似乎崩溃一般忽然掩面大哭:

“少爷,您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我带着小柔回老家,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好好照顾!”

“您以后不要再来了,夫人说了,只要您以后和夫人好好过日子,她就不会为难小柔,会放过她……少爷,您不要再来了!我也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和夫人!”

张雪枝的话说的有些混乱。

甚至,她还带乔成洲来到自己的房间,让他看到已经收拾好的简单行李。

“我本来想要明天一早就跟小柔走的,可小柔这孩子……死心眼,她,她说是自己连累了我,以后还要成为我的拖累,这孩子……居然、居然……呜呜呜……”

张雪枝泪水无声。

乔成洲薄唇紧紧抿着,双手颤抖,眼中,有暴虐的情绪在翻涌。

好个沈泠安!

毒如蛇蝎、丧心病狂!

已经把夕柔害成这样,到现在,居然还觉得不够,非要把她逼死吗?

“乔少,林小姐醒了。”就在这时,医生从房间内走出来。

乔成洲轻手推开房间,见到他的一瞬间,床上的林夕柔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高兴,只是很快,那抹笑又变成了苦涩。

“成洲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咬着嘴唇:“今天是泠安姐的生日,你,你快回去陪她吧,我没事的,只是切水果不小心切到了手……”

似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拙劣,她说到这,再说不下去,眼泪却吧嗒一声从眼眶掉出来。

看着这样的林夕柔。

乔成洲心口堵的难受,愧疚如同蜘蛛网,缠着他一层又一层。

尤其,看到林夕柔侧身恰好露出来的下巴上,那一块小小的碰伤痕迹,心里的愧疚更甚。

夕柔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却不能为她讨回公道!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没有将林夕柔遭受的那些事是沈泠安指使的事告诉她……

这些年,他明明已经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方式弥补,可沈泠安那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呢?却丝毫、没有一点点悔改!!

想到这,乔成洲双拳一点点攥起来,青筋一跳一跳的。

“成洲哥哥,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再说,泠安姐是、是你的妻子……你在这里,她会难过的……”林夕柔声音几乎轻不可闻,贝齿咬住苍白的唇,眼泪却越滴越多。

乔成洲心里更愧疚。

林夕柔却还在说:“成洲哥哥,你快回去吧!我没事的,今天是泠安姐的生日,你记得帮我祝她生日快乐呀。”

林夕柔擦擦眼泪,红红的眼睛挤出一抹笑,却不知道那一丝笑落在乔成洲眼中,究竟有多勉强心酸。

乔成洲深吸口气,紧攥着的手松开,上前,为林夕柔轻轻扯好身上的被子。

“今天也是你的生日,放心,我一会等你睡着了就走。”他说着,从身后拎出一个小巧漂亮的礼盒,前段时间慈善会拍下的一颗粉钻,正好送给她做了礼物。

“生日快乐。”

“成洲哥哥居然还记得!”林夕柔眼中迸发出惊喜,因为刚哭过,显得楚楚可怜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乔成洲。

乔成洲不自在的避开。

“睡吧,等你睡着了,明天醒来就能吃上喜欢的蛋糕。”

“真的吗?那成洲哥哥你能不能……”话猛地顿住,林夕柔眨眨眼,笑道:“那成洲哥哥你一定要等我一睡着就走,然后帮我祝泠安姐生日快乐呀!”她似乎尽量语气欢快道。

“好。”乔成洲眼眸深暗。

等看着林夕柔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他才轻脚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沈泠安,很快,你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和成洲哥哥眼前碍眼了!”黑暗中,林夕柔悄无声息勾出嘴角。

外头的汽车引擎响起,渐远。

房门被人推开,张雪枝皱眉走进来:“小柔,少爷怎么走了?”

“是我让他走的。”

不走,怎么能找沈泠安的麻烦?

林夕柔没理会张雪枝,目光扫过精致的礼盒,自顾打开,顿时,一条美轮美奂的粉钻项链露出来。

张雪枝也看到那串项链,嘴巴张了张:“这、这不是前段时间拍卖的那颗粉钻?没想到乔少拍下来居然是送你的……”

她是真的惊讶。

跟林夕柔不同,在找回林夕柔之前,她算是看着乔成洲和沈泠安长大的,尽管谁都没说,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乔成洲对沈泠安是不同的。

尽管后来林夕柔自导自演一场苦肉计的戏码,还有,后来失身的事,乔少最后娶的却还是沈泠安就能看得出。

她也因此对林夕柔的算计一直不太赞同。

可是现在,她又有些动摇了……

财帛毕竟动人心。

要是真的能成为乔成洲的岳母,跟照顾他保姆的情分,差的可是天差地别!

张雪枝眼神闪烁。

林夕柔才顾不上管她怎么想,只是手指一点点摩挲过钻石项链的表面,唇角轻勾:“这算什么?”等成为了乔太太,这样的项链,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沈泠安……

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也是时候去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他先是走进院子,指着一个角落:“那里,是我们结婚那天沈泠安亲手栽的柿子树……”

他说着,又猛地一怔。

指着的地方空空荡荡,他怎么忘了?早在沈泠安“离家出走”后,他就让人清理了这里所有关于她的痕迹。

他抿起唇,颓然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开门,走进房间内。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要看到沈泠安的身影,从前的每一天,他进来,总是能看到她,就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等待。

“沈泠安!”他突然大步朝着某一处走去。

方明翰一惊。

乔成洲伸出的手落在虚空上,眼前的幻影消散。

乔成洲这时候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以前这个家里,一直等着他的那个人……这次……真的,没了……

他笑了。

忽然,他指着原本放餐桌的地方:“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是她的最后一个生日……她说,要我陪她,她还做了蛋糕,我没吃,还给她打翻了,我说,她不配过生日,哦对了,”

乔成洲忽然想起什么,大踏步往外头走,方明翰一言不发跟在后头。

紧接着,就看到乔成洲举起手臂狠狠朝着花园一角撞去。

“你!”方明翰急了。

乔成洲却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对着方明翰笑:“原来……石头,也能撞的这么疼,那天,我就是这样,把沈泠安推到这的,她流血了……你看,”他扒开枯黄的树叶,点点血迹在上头。

“我还跟她说啊,既然要死了,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哈……哈哈。”乔成洲又哭又笑。

方明翰也不说话了。

到现在,再傻,他也知道沈泠安为什么会自杀了。

双亲去世,没有被打倒的沈泠安;身患绝症,没有被打倒的沈泠安;却因为乔成洲的一句话,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秦牧说的没错,是乔成洲亲口害死了她。

可……他是乔成洲的兄弟,纵然生气,也不能一直看着他消极下去。

他得为他找一个发泄口:“你为什么会恨她?成洲,你被林夕柔耍了。”

……

酒店。

张雪枝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林夕柔的面色也很难看,一切转变的太突然了,前一刻,她还在欣喜地期待即将成为乔太太,下一刻,就被粗鲁地关了进来。

乔成洲不见人影,那个秦牧看着她的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夕柔心里烦躁又不安,正要拍门再问问情况,“嘭”地一声,酒店房门被踹开。

乔成洲一身狼狈走了进来。

“成洲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林夕柔吓了一跳,目光扫到他的胳膊,顿时尖叫:“这是怎么回事?成洲哥哥,是不是秦牧他……”

“闭嘴!”乔成洲一声大喝。

林夕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还要再说什么,就看到跟在乔成洲身后被提进来的男人,嗓子猛地像是被谁掐住,她脸色唰地一下煞白下来。

看到林夕柔,男人的神情也很复杂,嘴唇嗫嚅了两下。

“成洲哥哥……为、为什么要带他来,我害怕,你让他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他!”林夕柔可怜兮兮朝着乔成洲靠近。

乔成洲却一脚将她踢开:“滚!”

一个字,让林夕柔认清现在的局势。

乔成洲看向被人按着肩膀的男人:“说,当初你和林夕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准说!”林夕柔尖叫。

乔成洲却看也不看她:“别忘了你老婆孩子,现在的你,你可不是七年前的你孤家寡人一个。”

“我……”男人身体僵硬,哪怕面对林夕柔恶狠狠的目光,还是一咬牙,将事情说了出来:“当初是小……小柔找我,让我配合她做个局陷害沈泠安,她,还给了我三十万,说是,报答我辍学供她上学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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