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晴午沈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五花肉杀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距离怀竹师傅开堂授课还有两天,姜晴午便趁着这几天清闲打算好好儿孝顺孝顺自己老爹。她母亲走的早,父亲又只有她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父女两个相依为命。加上这么多年来她又一心扑在沈皓凌身上,对她爹不管不问,小老头的一颗心恐怕也被伤的不浅。正好天气渐凉,她便打算亲手给她爹做件衣服。想到做衣服这件事,姜晴午就忍不住心酸。之前有一次她给沈皓凌做衣服被她爹看到了,她爹还挺开心,以为是给他做的,一天来看了她七八次,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好几条。他忍了好几天才来问她:“衣服做好没啊?也没见你来给爹量尺寸啊,做出来我能穿吗?”姜晴午解释说这是做给沈皓凌的。然后就见她爹脸上的笑意一寸寸的僵住了。只是那时她并未在意这么多。现在想来,她爹那时候该有多伤心啊!...
《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距离怀竹师傅开堂授课还有两天,姜晴午便趁着这几天清闲打算好好儿孝顺孝顺自己老爹。
她母亲走的早,父亲又只有她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父女两个相依为命。
加上这么多年来她又一心扑在沈皓凌身上,对她爹不管不问,小老头的一颗心恐怕也被伤的不浅。
正好天气渐凉,她便打算亲手给她爹做件衣服。
想到做衣服这件事,姜晴午就忍不住心酸。
之前有一次她给沈皓凌做衣服被她爹看到了,她爹还挺开心,以为是给他做的,一天来看了她七八次,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好几条。
他忍了好几天才来问她:“衣服做好没啊?也没见你来给爹量尺寸啊,做出来我能穿吗?”
姜晴午解释说这是做给沈皓凌的。
然后就见她爹脸上的笑意一寸寸的僵住了。
只是那时她并未在意这么多。
现在想来,她爹那时候该有多伤心啊!
每每想到这儿,姜晴午都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水杏,你去备车陪我去一趟布庄。”
两人收拾好后正要出门,老管家却匆匆的赶过来递上一封信:“小姐,这是沈大人身边的王端送来的,说请您一定要看看。”
姜晴午瞥了眼那封信,眉头微蹙:“扔了吧,以后凡是他送过来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律不收。”
看来自己小姐这是打定主意要跟沈皓凌断绝关系了。
老管家立刻道:“小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水杏笑嘻嘻的:“小姐,看来您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闹矛盾的时候,姜晴午嘴上说不会再理沈皓凌了,但是没有一次真的做到过。
水杏也很担心姜晴午这次只是嘴上说说。
但是幸好,幸好小姐想通了。
两人登上马车,一路来到了布庄。
这布庄是姜晴午母亲留下来的,里面的掌柜也认识她,见她来,立刻迎了出来:“小姐,您好久都没来了。”
“是啊。”姜晴午感慨:“是挺久没来了,最近铺子里生意怎么样?”
掌柜一拍胸脯:“好着呢,只要有我在生意就不会差!”
“那就好。你帮我选几匹布,要最好的,颜色要暗一点的,花样要简单些的,多选几匹出来我挑挑。”
掌柜一边应,一边去给她挑布。
他虽然听说了姜晴午要跟沈皓凌退亲的事,但看她今天又来挑布,而且颜色花样都是给男人做衣服用的,多半是两人又要和好了吧?
反正这种事之前多了去了,他早就见怪不怪,也懒得多问了。
布挑好之后,姜晴午一匹一匹的过眼,正看的认真呢,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呦,我这一出门就碰见你了,还真是巧啊!”
这声音尖锐刺耳,不用回头姜晴午就知道出自何人。
沈婉儿走到姜晴午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还在跟我哥闹脾气呢?”
水杏把她的手拿开:“少拉拉扯扯的,懂不懂规矩?”
沈婉儿恨恨的剜了眼水杏:“你一个丫鬟还敢碰我?反了你了?”
她抬手就要去打水杏。
可还未碰到水杏的脸就被姜晴午伸手拦了下来。
“你又不是没给人做过丫鬟,之前你家道中落,你娘给人做粗使婆子,你去给人当丫鬟。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恐怕早就给人做了通房,说不定这会儿早就被主母发卖了也不一定。”
姜晴午扬起嘴角:“看来你是忘了之前那段被人打被人骂的日子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沈婉儿瞬间脸色煞白,她慌张的四下张望:“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要不要我把你从前的主家叫过来让他们好好帮你回忆回忆?”
沈婉儿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姜晴午懒得搭理她,选好了自己要的布,让掌柜给她送到府上后就离开了。
掌柜的让伙计送布的时候,沈婉儿看见了。
这让她原本还难看的脸色又由阴转晴。
那几匹布很明显都是用来给男人裁衣服的。
这个姜晴午,嘴上说的这么硬气,不还是暗地里偷偷给她哥做衣服?
估计是想等衣服做好了再上门求原谅吧?
那她就好好等着,到时候姜晴午上门求原谅的时候自己一定要让她好看!
今天衙门里不忙,沈皓凌得了闲便出来了。
王端已经把信送到了丞相府。
他有信心,姜晴午在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一定会来找他的。
中午有几个同僚邀他在天香楼一聚,他就中途回了趟家想换身衣服。
沈婉儿正跟沈母说着什么,两个人眉飞色舞的看起来很是开心。
他今天心情也不错,就笑着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高兴?”
沈婉儿道:“哥, 你猜我今天在哪儿碰见姜晴午了?”
“哪儿?”
“布庄!我看见她买了好多布,而且一看就知道是给男人用的!哥,姜晴午肯定是买回去给你做衣服用的!”
沈皓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忍不住的开心。
姜晴午一定是已经看过他的信了。
他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放下自己的。
往年她都会亲手给自己做衣服,从贴身的到外穿的,一年都没落下过。
今年也一样,往后每一年都会如此,姜晴午注定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沈母也长长的叹口气:“我就说那丫头舍不得你吧?好了,这次人回来之后你们可不许再闹别扭了。”
“不过这次的事也算给我提个醒,回头把那媒人找来,商量个日子你们两个还是早日完婚吧,只要把人娶进门,今后她就算是再闹咱们也不怕了。”
姜晴午之前暗示过沈皓凌很多次,他们定亲已经三年了,早就该成婚了。
可沈皓凌并没有当回事。
他一心都在仕途上,想着反正姜晴午又不会离开他,早几年晚两年的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娘说得对。
“等过几日我闲了就去请媒人过来,娘,您先找个师傅算算日子,越快越好。”
沈婉儿高兴的松口气:“这下好了,我的那些首饰还有衣服又有指望了。”
一家人全都沉浸在喜悦中,但是最高兴的还是沈皓凌。
他换了衣服高高兴兴去赴约,席上推杯换盏,一人突然开口问他:“皓凌兄,你跟姜大小姐还没好啊?”
姜晴午爱了沈皓凌五年,放弃他,只用了半刻钟。
相府,青竹园内——
姜晴午倚在床头,她一头青丝长长的垂泄下来,面上未施粉黛,一张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毫无血色,薄薄的衣衫裹着瘦弱纤细的身体,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床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面如冠玉,身着华服,只是却背着手眉头紧蹙,看起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皓凌——”姜晴午咬着嘴唇,酝酿许久才小心翼翼道:“你今天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沈皓凌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开口问道:“大夫怎么说?”
一旁的丫鬟水杏回道:“大夫说小姐吹了风又淋了雨寒气入体,是伤寒之症,加上原本身体底子就不大好,伤了根本,需要好生静养调理才是,否则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水杏偷偷觑了眼沈皓凌,又补充道:“大夫还说了,让小姐这段时间千万不能伤心着急有过大的情绪波动,否则也是不利于将养的。”
沈皓凌听出来水杏这句话是对他说的,眉头压的愈发低了,是动怒的前兆。
姜晴午忙呵止水杏:“好了,你先下去吧。”
水杏不满的撇撇嘴,转身出去了。
“皓凌......”姜晴午想解释什么。
沈皓凌却烦躁的打断她:“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也很忙。”
忙?
姜晴午忽然很想笑:“是忙着陪宋语嫣吗?”
沈皓凌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你闹够了没有?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牵扯上她?”
“沈皓凌,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们已经定亲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最应该关心和照顾的人是我才对!”
沈皓凌背过身去,压抑着怒火道:“我跟语嫣之间是清白的,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去玷污她!”
姜晴午终于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我玷污她?那她勾引有妇之夫算什么?”
“姜晴午你够了!”沈皓凌转过身来,他的胸膛急剧起伏,怒不可遏道:“你还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才相信我跟她之间没什么?”
“沈皓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吗?”
“为什么?还不是你到处乱跑自找的?”
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姜晴午心口。
她自找的?
姜晴午撑着身子坐起来,惨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着一抹淡淡的红:“前些天你胃疾复发,让下人来找我拿药,我二话不说,把药煮好了就给你送过去,那天大雨,马车陷在泥里走不动,我怕你等久了,冒着风雨一路趟着泥水把药给你送了过去。”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抱着宋语嫣,两个人形状亲昵,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沈皓凌红着眼睛低斥:“一派胡言!当时语嫣崴了脚我不过是去扶她而已,再说了......我何时让你帮我熬药亲自送来了?不过是你故作深情的自我感动罢了!”
自我感动?
姜晴午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顿觉浑身冰凉彻骨。
沈皓凌的胃疾已经很多年了,她为了治好他到处求医问药,这个药方也是她辗转上千里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他生病自己比谁都着急,可如今换做自己卧病在床,沈皓凌的眼睛里却只有不耐烦。
他们在一起五年,定亲也有三年了,但是自从那个他心心念念曾经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宋语嫣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宋语嫣生病他鞍前马后的照顾,衣不解带亲自侍药,没钱了哪怕去借也要给她吃最好最上乘的补品。
轮到自己呢?
他非但不关心她,甚至还说出生病期间不要再见这种话来。
如此的差别对待,让姜晴午的一颗心凉了又凉。
蓦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男人突兀的开口:“大人......”
这是沈皓凌身边贴身侍卫王端的声音。
而每次这个声音响起都代表着宋语嫣又来找沈皓凌了。
姜晴午死死的抓着衣袖,近乎哀求道:“别去!”
沈皓凌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拂袖,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转身出去了。
姜晴午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又一次!
宋语嫣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把沈皓凌从她身边带走!
水杏听到哭声忙跑了进来:“小姐,奴婢刚刚听到王端说宋语嫣邀沈大人去游湖呢!”
游湖?
自己卧病在床他不留下陪自己,却愿意陪宋语嫣一起去游湖?
怒极反笑。
姜晴午躺在床上,笑着笑着两行泪落了下来。
水杏也跟着伤心,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小姐......”
姜晴午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伤心过度还是气的。
她认识沈皓凌的时候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
为了帮助他东山再起,她去求父亲,还差点跟家里决裂。
这些年她全身心的爱他,处处为他考虑为他着想,到头来竟然换来这样的下场。
她其实早就清楚自己在他心中永远比不过宋语嫣,只是之前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罢了。
直到今天,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过了许久,姜晴午深深叹出一口气。
她对沈皓凌已经失望透顶,这段感情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水杏,我想好了。”她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退婚!”
水杏自然是开心的,她作为姜晴午的身边人,最清楚她受了多少委屈和不公。
她家小姐是丞相千金,天之骄女!退婚只会是沈皓凌的损失!
“小姐,我这就去清点聘礼,等到老爷回来咱们就跟老爷说,这样拎不清的男人不要也罢!”
姜晴午点点头:“你先扶我起来,这退婚书我要亲自写!”
水杏扶她起来,又给她梳洗更衣,然后取来纸和笔,在一旁研磨。
可她执笔还未落下,门外又传来喧闹声,一道尖锐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姜晴午呢?我要见她!”
水杏听到这个声音,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又是她?小姐您别急,我这就去把她赶出去!”
姜晴午却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一个身穿绿色箩裙的姑娘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指着姜晴午的鼻子就道:“我的镯子呢?不是说好了今天给我送过去的吗?”
沈婉儿是沈皓凌的妹妹,这些年因为姜晴午无条件无底线的讨好沈皓凌,所以她跟着恃宠而骄,对姜晴午从来没有好脸色,还经常找她讨要东西。
甚至在外面买东西也不付钱,从来都是记姜晴午账上,等着姜晴午去为她付钱。
姜晴午抬眸冷冷的看着她:“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擅闯相府的?”
这些年看在沈皓凌的面子上,姜晴午对她也是百般纵容。
但是沈皓凌在她这儿已经没有面子了,沈婉儿又凭什么还对自己大呼小叫?
沈婉儿听了姜晴午的话一愣,随后掐着腰冷笑道:“你是不是疯了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哥!”
姜晴午把笔扔在她面前:“你去啊!最好现在就去!然后顺便告诉你哥我要退婚,让他回去清点清点,把我的嫁妆一样不少的全都退回来!”
这几个都是沈皓凌入仕之后的三拜之交。
沈皓凌官居三品任太常寺卿,方才说话的那位是前锋参领陈杜。
他左右两边分别是参将张典和指挥使李恒。
陈杜这么问完之后,张典立刻笑道:“都这么多年了,姜晴午跟皓凌闹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可是哪一次不是上赶着来求皓凌的原谅?”
“我看这次也是一样,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来找皓凌的。”
李恒也开起了玩笑:“是啊,就冲着咱们皓凌兄这张丰神俊朗的脸,姜小姐也舍不得啊!”
桌上三人顿时笑作一团。
“可我看到的不是这样啊!”陈杜突然开口,面容严肃:“那天我回家路上看到襄王殿下送姜小姐回府,两人在丞相府门口依依惜别的,那叫个亲密啊!”
沈皓凌的脸色耷拉下来:“襄王回来了?”
张典捅了他一下:“你不知道啊?襄王之前一直驻守在潼关,越国一战,襄王大获全胜,不过听说受了点伤,陛下得知后心疼不已便强行将他调了回来让他养伤。”
李恒跟着补充:“这位襄王可是了不得,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就杀进敌方腹地,以少胜多用兵如神,据说把他杀过的人的人头堆起来能直达月宫呢!”
沈皓凌入仕三年,这三年襄王虽然回过几次京城,但他一直没机会相见。
不过这会儿吸引他注意的并不是襄王。
而是襄王怎么会跟姜晴午在一起?
他顿时没了喝酒的心思,问陈杜:“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陈杜想了想道:“就是前天晚上。”
前天?那不就是他去白云阁的那天吗?
那天姜晴午故意带了个小白脸去气他,他追出来的时候姜晴午已经走了。
她是怎么有时间又跟襄王勾搭上的?
李恒啧啧:“皓凌兄,姜大小姐该不会还没去找你认错吧?不应该啊都过去这么久了。”
张典不嫌事儿大的揣测:“你们说姜晴午该不会是看上了襄王想要嫁给他做王妃吧?毕竟襄王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个人,这个王妃的位置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惦记呢。”
沈皓凌一阵心慌,他咬咬牙,绷着连否认:“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今天婉儿还遇见她了,她这会儿八成正在家里给我做衣裳呢,你们别瞎猜!”
张典嘿嘿一笑:“不是我说你兄弟,摊上这么个大小姐你还是赶紧娶了吧,你不要后边儿还有不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呢!”
陈杜附和:“是啊,谁不想有个丞相做老丈人啊?你要是不想娶也别耽误人家,趁早退婚给好兄弟们一个机会啊!”
这话算是戳了沈皓凌的肺管子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陈杜的领子怒道:“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别怪兄弟没得做!”
说完,踹开门就走了。
陈杜一愣,半晌后反应过来愤愤的对着门口就骂:“他还生气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能有今天靠的还不都是姜丞相?他自己对姜晴午爱答不理的还不准别人喜欢她了?”
张典安抚道:“好了,你也少说两句,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哪儿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我说的有错吗?他自己跟那个什么叫宋语嫣的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姜晴午有脾气不是很正常?他的错我还不能说了?”
李恒道:“那你也不该说这种话,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心里还是喜欢姜晴午的,做兄弟的你这话确实过分了。”
陈杜冷笑:“那个宋语嫣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整天装的清纯高贵,其实骨子里早就烂透了,也就沈皓凌把她当个宝,这种女人哪怕是倒贴一座金山我都嫌脏!”
......
沈皓凌从天香楼出来,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他满脑子都是陈杜说姜晴午跟襄王依依惜别的样子,连王端叫他都没听见。
“大人?大人!”
沈皓凌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这么快就散了?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现在时辰还早,距离姜晴午来还有一段时间呢。
沈皓凌愣了愣。
被风一吹,他那点零星酒意也散尽了。
他靠在马车上,思索片刻道:“去月山居吧。”
月山居是个客栈,风雅清静,也是他信中说让姜晴午来找他的地方。
姜晴午买了布回来就开始按照他爹的尺寸裁剪布料。
一下午她打版画样,一直忙活到傍晚。
水杏送茶进来,看她还在忙,又点了一盏灯送过去:“小姐,天都快黑了就别缝了吧,仔细别伤了眼睛。”
姜晴午揉揉酸疼的肩膀问:“爹回来了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她爹知道了。
一想到她爹看到自己给他做的衣服时脸上欣喜的表情,她心里就好受不少。
“我刚刚碰到管家,管家说老爷晚上不回来用饭了。”
姜晴午纳闷:“不回来了?没说为什么?”
她爹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么多年来,不管朝堂上政务多么繁忙,一天当中他总会抽出一顿饭的时间来陪她。
不过最近她爹回来吃饭的次数好像是越来越少了。
也没听说朝堂上最近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啊?
姜晴午深感不对劲:“你把管家叫过来。”
水杏把管家叫过来。
姜晴午笑吟吟的问他:“姜伯,我爹这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的,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姜伯低下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姜伯,您是我爹最信得过的人,他的行踪的您一向最清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小姐,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就别问了。”
姜晴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撒谎。
于是故作生气的一撇嘴道:“好啊,我爹瞒着我您也瞒着我,你们都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出去找他!”
她噔噔几步走到门口。
姜伯看她不像是说着玩儿的,赶紧上前把她拉回来。
“小姐不能去啊!老爷他......他在外面有应酬。”
可姜晴午才没那么好骗:“什么应酬?我爹有应酬不会瞒着我的,既然瞒着我了,那说明不是什么正经应酬。”
姜晴午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我爹他......该不会是堕落了吧?”
姜伯哭笑不得:“老爷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不是您想的那样。”
姜晴午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您告诉我我爹现在在哪儿?”
姜伯是看着姜晴午长大的,最受不了姜晴午撒娇那一套,被她这么一闹,只好说出实情。
“老爷他在月山居。”
姜晴午没开口说答应跟宋语嫣比,但是也没有直接开口拒绝。
她定定的看着那幅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语嫣认定姜晴午是不敢,于是自顾自的开口品评着这幅字。
她张开嘴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眼神中是满满的崇拜,就好像透过这幅字看到了扶柳这个人似的。
扶柳,扶柳......
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宋语嫣越说越起劲:“扶柳先生的字,挥毫列锦绣,落纸如云烟,若是没有销声匿迹,恐怕如今早已自成一派成了一方大家。”
她说完得意的看着姜晴午:“姜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姜晴午冷冷道:“你说的......狗屁不通。”
宋语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扶柳可是怀竹先生最得意的徒弟,你说我说的狗屁不通,难道你是认为扶柳的字不好吗?”
姜晴午道:“在我看来,这幅字还有很多不足之处,笔锋太过凌厉不够圆滑,从笔画就能看得出写字之人手腕无力,落笔明显不够稳当,有两处线条稍有歪斜,整体来看,字虽然写的漂亮,但实在算不上佳作。”
此言一出,宋语嫣当即就笑了出来:“姜小姐,你久居深闺或许还不知道,之前扶柳的一幅字在上京可是卖到了三千两银子的高价,你把这幅字说的一无是处,难道是说那些竞相买字的人都是傻子吗?”
姜晴午打量着宋语嫣:“你既然说自己懂行,又对扶柳多有了解,难道不知道这幅字是他刚入世时还不成熟的拙作吗?”
宋语嫣一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怀竹应该不会任由别人这么诋毁他的徒弟才是。
于是她转头问怀竹:“先生是扶柳的师傅,师傅最了解自己的徒弟,先生以为我们二人谁点评的最为合理?”
怀竹赞同的看着姜晴午,微微点头:“说得好,能看出这幅字的问题所在,知道哪里还有不足,这样日后才能更好的精进。”
沈皓凌忍不住插嘴:“怀竹先生,语嫣在问你话呢。”
怀竹哼道:“你自己找了个什么玩意儿自己还不清楚吗?她胡说一通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说得对,也不嫌丢人现眼!”
沈皓凌拧眉:“我觉得语嫣说的很有道理。”
怀竹目露鄙夷:“她再有道理还能有我了解自己的徒弟?她能有扶柳本人更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
扶柳本人?
他说的扶柳是姜晴午?
沈皓凌如同被人当头棒喝。
宋语嫣也不可置信的喃喃:“扶柳......可是扶柳不是男人吗?”
“谁跟你说过扶柳是男人的?”
姜晴午就是扶柳!
宋语嫣被这个消息震惊的险些站不稳。
沈皓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姜晴午的肩膀:“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扶柳呢?你的字我见过,顶多算得上是清秀,你写不出这样的字的!”
姜晴午厌恶的甩开他:“那还不是为了照顾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你资质平庸,做什么都不拔尖,可偏偏人又十分要强,接受不了自己平平无奇的事实,要是让你知道我的字写的比你好,以你的脾气定会自暴自弃。”
“只是可惜我中途露出过那么多次马脚你都没发现。为你母亲誊抄的那份药方,你大概连看都没看过就交给下人去抓药了吧?”
沈皓凌眼睛红红的,额头青筋凸起:“那你也不应该瞒着我,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的!”
姜晴午都被他的话逗笑了:“不该有秘密?你有多少次瞒着我偷偷跟宋语嫣见面你数的过来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沈皓凌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我那是有原因的,语嫣她身体不好,我那是怕你生气才不告诉你的。”
姜晴午打断他:“我说过我们已经退亲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我说过,我不同意退亲!”
“退亲并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本朝律法规定,只要一方将当初过定之礼连同退婚书一起退回就视为退亲,你的聘礼还有退婚书我已经让人送还给你了,我的嫁妆你也挑个日子尽快送回去吧。”
沈皓凌觉得眼前的姜晴午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她对自己哪有这样的狠心。
如今为了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白脸竟然连退亲的事都做出来了。
他不同意,也绝不相信她能真的舍下自己。
姜晴午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对薄相言福了福身子道:“让您看笑话了。”
薄相言笑笑:“都过去了。”
姜晴午实在连扯扯嘴角假笑的力气都没了,不想再继续呆在这儿了,就对怀竹道:“师傅,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怀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叹口气点点头:“回去吧,三日后为师开堂授课,你记得过来。”
“是。只是今天没法儿陪您过生辰了......”
“罢了罢了,反正为师也不爱热闹。”
姜晴午告别了两人,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前脚刚走,薄相言也向怀竹辞行。
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让沈皓凌很难不多想。
字是买不成了,他也紧随两人快步离开。
宋语嫣慌慌忙忙的追上去:“皓凌哥哥你等等我!”
沈皓凌追出去的时候姜晴午跟薄相言已不见了踪影。
他懊恼的捶着墙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宋语嫣冲过来拦下他,双手捧着他的手细细的吹气:“皓凌哥哥,这次的确是姜小姐做的太过分了,她不但利用自己父亲丞相的权势威胁怀竹先生收她为徒,居然还找了个男人来气你,她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吗?”
沈皓凌定定的看着她:“是谁告诉你她让姜丞相逼迫怀竹收她为徒的?”
宋语嫣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收拾好情绪道:“谁不知道怀竹先生收徒条件十分苛刻,他收徒不看身份地位,只看是否有这个天分,你跟姜小姐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有没有天分你还不知道吗?”
沈皓凌点点头:“倒是从未听说过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就是了,一定是姜小姐知道你今日要来求字,所以威胁怀竹先生收她为徒,还假冒扶柳的身份,她的目的就是要让你难堪,只要你难堪向她服软,她出气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宋语嫣见他被自己说的来了气,故意又道:“要不你还是跟姜小姐服个软吧,毕竟什么都没有皓凌哥哥你的前途重要。”
沈皓凌当然不会主动去跟姜晴午服软。
一来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二来每次都是姜晴午主动找他,他从未主动过也拉不下这个脸。
所以这次他也不打算主动,姜晴午不把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解释清楚他是不会原谅她的。
不过这次她为了逼自己向她低头,不但提出了退亲,还找了个小白脸,可见是下了血本。
那他就等着,等着看她后面还有什么手段。
送王将军礼物的事没办成,沈皓凌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本想回家清净清净的,可刚一进门就被沈婉儿拽着去见了沈母。
沈母刚从山上礼佛回来,听说了姜晴午要退婚的事,急赤白脸的训斥沈皓凌。
“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退婚?”
沈皓凌本来就烦,面对沈母的质问也是心中有苦说不出:“娘,您就别问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姜晴午她爹可是丞相,她要是真的跟你退婚了,你可就没有丞相老丈人这个靠山了!”
“就是啊哥!”沈婉儿在一旁帮腔:“你不是说姜晴午很快就会来找你认错的吗?可是这都过去几天了,她连面都没露一个,你到底行不行啊!”
一想到那个被姜晴午“据为己有”的镯子,沈婉儿就一肚子气。
“我可是有一个月都没添首饰了,你不是说让我经常同那些世家小姐多走动吗?人家看我首饰都戴的之前旧的,谁还愿意跟我走动啊!”
以前她买东西从来没有忌讳,反正出去都是挂的姜晴午的名,自然有她为自己付钱。
可是今天她看上一套胭脂,还没说要挂在姜晴午账上,掌柜的就说只收现银。
还说姜晴午吩咐过,今后只要是她买的东西都不会再帮她付钱。
这不是明摆着要断她的财路吗?
沈皓凌按了按眉心,听着沈婉儿喋喋不休的抱怨,不耐烦的开口:“你房间里那么多首饰还不够你戴的?一个月没添首饰委屈你了?她生病不见你去探望,要花钱了想到她了,你把她当成什么了?”
沈婉儿一阵委屈:“你说我?你凭什么说我啊!之前她帮我付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帮她说话?她生病的时候你不是一样陪语嫣姐出去游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给我闭嘴!”沈皓凌气的手都在抖:“我一年到头才多少俸禄?不仅要养家还得拿出一些用来官场应酬,你倒好,整天大嘴一张就是要这要那,你当家里是有金山给你挥霍?”
沈婉儿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躲在沈母身后,怯怯的看着他,声音也低了下去:“你是没钱,但是姜晴午有啊!她是我嫂子,嫂子给小姑子花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只要你能把姜晴午哄回来,咱们家就还能像之前一样,你也不用着急上火了。”
沈母站出来当两兄妹的和事老:“好了,你妹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都是一家人,姜晴午都没说什么怎么你先计较起来了?”
她拍拍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那丫头不是早就被你吃的死死的了吗?之前生气从来没有这么久的,你是男子,照理说不该对女人低头的,但......姜晴午毕竟是相府千金,有她的大小姐性子,你偶尔服个软哄哄她也无伤大雅。”
“现在正是你仕途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这时候犯糊涂,听见了吗?”
沈皓凌颓丧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可她已经找好退路了,退婚的事态度也十分坚决,我从未见过她这么狠心的样子......”
他们家之前家道中落,好不容易靠着姜晴午的这层关系让沈皓凌重回仕途,现在正是他升迁的关键时刻,若是这时候两个人闹掰了......
沈母心中计较一番,把沈皓凌拉起来笑道:“傻孩子,那是你不了解女人。”
“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她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现在就是在故意气你,你越生气就说明越在乎,她现在已经知道你在乎她了,若是你再去主动找她,她肯定会跟你和好如初的。”
沈皓凌眼前一亮:“娘,您说的都是真的?”
沈母揉揉他的脑袋,满目慈爱:“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话给了沈皓凌极大的信心。
但同时他又有些隐隐的担忧:“若她还是不肯呢?”
沈母又安慰道:“你只管去,若是还不成,娘自然还有办法,包管你能把她顺顺利利娶进门。”
沈皓凌重重点头,像个孩子似的。
沈母让他早点休息,明天把姜晴午叫出来,说两句软话哄她开心。
沈皓凌一口答应下来,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他叫来王端,咬唇思索片刻道:“你去准备些时令的鲜花,越多越好。”
王端道:“大人,您还真打算去哄姜小姐?”
沈皓凌肃起脸来:“你想说什么?”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若是您这次服软了,姜小姐下次还会用同样的方法对您,她知道您放不下她,长此以往下去就会慢慢拿捏住您了。”
沈皓凌摇头:“不会的,她不是那样骄纵的人。”
“可是您不就是这样对她的吗?不哄她晾着她,她就会每次上门来求您原谅,这么多年不都是如此吗?”
沈皓凌觉得王端说的也有道理,一时犹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端见他犹豫不决,又建议道:“大人,像是姜小姐这样的女人就不能惯着,属下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姜小姐主动来见您。”
“什么办法?”
王端附在沈皓凌耳边耳语几句。
沈皓凌听后皱起眉头:“这样能行吗?”
王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能行!”
沈皓凌在心中挣扎片刻,最终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不过这个法子到底还是有风险的。
他知道姜晴午的脾气,虽然温柔但也是有底线的,若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他们迟早都要成亲的。
于是心底的这一点顾虑也被彻底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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