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叙谢轻澜的其他类型小说《揣着孕肚死遁后,疯批世子真疯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柒行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轻澜,你别太过分了!”魏叙的脸色果不其然因为她这句话而黑了下去,他一双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那股子狠厉的气息要化作业火,想烧死谢轻澜似的。她咬了咬舌尖,强迫着自己不许低头。“心疼了?那你陪她一起跪啊!”她轻笑着,撩起来了魏叙最后一点理智,看着他已经扬起来的巴掌,谢轻澜把自己受伤的脖子伸了过去。“打啊,朝这打!”她是爱他,但是不代表她就要卑微。“你要是不打,我这还有刀子,你可以选择直接捅死我,就像那年在悬崖边上,我被乔星然她们送给土匪你来救我那会一刀子捅死匪首时一样。”谢轻澜也有些火气上头,他不让她解释当初放弃他的缘由,却还做出来被辜负的样子,一次次护着乔星然,来对她恶语相向。好好好!他们都是好人,就她一个是坏到骨子里,忘恩负义,不...
《揣着孕肚死遁后,疯批世子真疯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谢轻澜,你别太过分了!”
魏叙的脸色果不其然因为她这句话而黑了下去,他一双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那股子狠厉的气息要化作业火,想烧死谢轻澜似的。
她咬了咬舌尖,强迫着自己不许低头。
“心疼了?那你陪她一起跪啊!”
她轻笑着,撩起来了魏叙最后一点理智,看着他已经扬起来的巴掌,谢轻澜把自己受伤的脖子伸了过去。
“打啊,朝这打!”
她是爱他,但是不代表她就要卑微。
“你要是不打,我这还有刀子,你可以选择直接捅死我,就像那年在悬崖边上,我被乔星然她们送给土匪你来救我那会一刀子捅死匪首时一样。”
谢轻澜也有些火气上头,他不让她解释当初放弃他的缘由,却还做出来被辜负的样子,一次次护着乔星然,来对她恶语相向。
好好好!他们都是好人,就她一个是坏到骨子里,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小人!
刻着并蒂莲的刀鞘出现在魏叙眼前的一瞬间,让他往后退了半步。
昨日她就是用这把匕首划伤的自己。
“当啷”
魏叙没伸手,谢轻澜却将匕首丢在了青石板路上,看着魏叙陷入沉思的模样,谢轻澜扬扬嘴角,只给他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因为魏叙拒绝这桩婚事,她和魏叙的新房叫做浮云院,并不是之前魏叙住的澹泊苑,里面的东西全是新置办的,院前那条鹅卵石小路是一大特色。
听说每颗鹅卵石都是经过下人精挑细选以后才铺就而成的,不过,旁人看这个是景色,乔星然看这个就成了毒辣的刑具。
“嬷嬷,姨娘身子还不好,要不过些日子再来领罚吧,求您怜惜怜惜她。”
乔星然小脸惨白,她身边的丫鬟是魏叙派过来的人,知道她对魏叙的重要性,在魏叙没回来之前,实在不敢轻易让她受罚。
满京城都知道之前乔星然被抄家的那会,她家世子爷几乎要魔怔了,这会再擦破点皮,不得要了她的命?
“侯爷亲口下的命令,你要我怜惜她?谁来怜惜怜惜我!”老嬷嬷一脸严肃,听了小丫鬟的话,直接呸了一口气。
“一个姨娘而已,哪里就那么娇贵,赶紧的,别磨蹭了,等会咱们家正牌夫人回来了,看见老婆子办事不利索,再生气了可就不好了。”她是侯夫人指派过来的人,侯夫人不喜欢乔星然,连带着她院子里的人也不待见这个没有婚约就跟男人厮混的病西施。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当初乔家还没出事的时候,这位乔大小姐为了嫁给她家世子爷,就故意在外头宣扬她和世子爷有多么两情相悦。
呸,无媒无聘的,哪有这么上赶着要嫁汉子的姑娘,也忒不值钱了些。
乔星然受不了这个侮辱。
从前是她带着一群人取笑谢轻澜,把谢轻澜当成解闷的小玩意,高兴的时候给个甜枣,不高兴的给两巴掌谢轻澜也得伸着脸要,可如今地位骤然颠倒。
她索性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膝盖才跟地面上的鹅卵石接触,她的脸上就升起来一阵不正常的红晕。
“姨娘!”小丫鬟轻呼了一声,也随着她跪下去,也不知道是被石头硌的,还是真的心疼乔星然,这会眼眶里已经含了水雾。
谢轻澜远远就看见了这出戏,一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高高兴兴的让嘉月搬了把椅子,就在乔星然跟前十米开外的地方坐下。
“轻轻,你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看着谢轻澜又是嗑瓜子,又是喝茶,还时不时跟丫鬟点评两句自己的姿态,乔星然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谢轻澜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比她膝盖上的疼还让她难受。
“啊?我做什么了?”
谢轻澜满脸疑惑的看着乔星然,懵懂无知的模样像极了当初她被乔星然的好友推下池塘被捞上来后,乔星然看着她满脸狼狈还装作无辜的模样。
“这里太阳最好,那年我被人推下冰湖,得了体寒的毛病,大夫建议我多晒晒太阳,这事星然你是知道的呀~”
她笑盈盈的看着乔星然。
天寒地冻的日子,乔星然的帕子莫名其妙被风吹到湖面上,他们以只有她自己会游泳为理由,让她莫要辜负了乔星然对她的姐妹情义,强行把她推进刚结了薄薄一层冰的湖水里。
尖利的冰碴划伤了她的脸,冰冷的湖水灌进了她的衣襟,夺走了她最后一点温暖,那次若不是魏叙救她及时,她就要因为乔星然的一方帕子,溺死在冰湖里。
对乔星然来说,她的命从来都是不值钱的,什么好姐妹,她只是乔星然的一条狗。
跪了半个时辰,乔星然的腿都要跪麻木了,她身子一直在摇晃,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似的。
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刚刚站在她跟前的那个嬷嬷,一巴掌一个打了过来。
“啪啪啪!”
连带着三响后,乔星然嘴角已经渗出来血,她还没来得及咽下嘴巴里的铁锈味,又一个巴掌袭来,把乔星然直接打在地上。
十几个巴掌下去,打的乔星然脸肿的跟馒头似的,老嬷嬷才停手。
“少夫人恕罪,容老奴也歇歇,老奴打人打的腕子疼。”老嬷嬷怕谢轻澜以为自己偷懒给乔星然防水,讨好的笑着说。
谢轻澜都没看她们这边,她依然嗑着瓜子喝着茶水,跟嘉月唠嗑。
“够了,够了!”
谁知道魏叙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一脚踹开了站在乔星然跟前的老嬷嬷。
“狗奴才!”
谢轻澜终于抬头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神平静的看着盛怒之下又是骂人又是打人的魏叙。
他已经把昏迷过去的乔星然横抱在怀里:“谢轻澜,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恶毒?”
说罢,他又一脚踢飞了谢轻澜身前的小桌子,温热的茶水撒了谢轻澜一身。
幸好茶水已经不烫了。
“这就算恶毒了?我又没有推人下湖,逼人吃观音土,送姑娘给匪徒。”谢轻澜毫不在意的站起来,她看见了自己每说一句,乔星然的紧闭的眼皮就动了动。
“更没有拿着别人的母亲性命做要挟,逼别人......”她慢慢靠近过去,原本想直接扒开乔星然的装昏迷的眼皮,谁知道话才说了一半,刚凑过去,就被全然陷入防备的魏叙,用力推了一把。
谢轻澜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嘶......”
真疼!
“哼…”
谢轻澜的后脑勺都被磕的一懵,她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了一声,眼前的金星过了许久才散去,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魏叙的影子。
哪怕刚刚她脑袋距离地面并不算太高,可冷不丁这样摔一下,还是让谢轻澜疼了许久。
一直到出了府,谢轻澜才看见已经坐在马车上的魏叙,他手里还抱着她的花盆,语气里却带着他独有的恶劣:“本世子还以为你纸糊的,轻轻的摔一下,就要嘎了,还得别人抬着棺材去装你。”
那么惦记着她嘎掉,是想好早点给乔星然让位置?
谢轻澜张口就想怼回去,可脑袋的眩晕感太强烈了,影响了她的发挥。
她索性只是沉默的登上马车,直到马车动了起来,谢轻澜才想起来哪里不对。
“你不是骑马么…怎么坐车了?”
这马车倒是不小,可跟魏叙单独相处让谢轻澜浑身都感到不适:“世子爷要不还是出去骑马吧,骑马才符合您高贵典雅卓尔不群的气质嘛,坐马车里多掉价!”
其实她就是不想跟这个人坐一起。
“这是我魏家的马车,车子厢旁还刻着本世子的专属印记,本世子想坐就坐,关你什么事?”魏叙斜着眼看向谢轻澜,眼神里面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果然,这样嘴巴不积德,语气高高在上的人才是魏叙。
在谢家的时候,那不过是因为魏叙想尽快让乔星然免除惩罚,才伪装出来的对她那么好。
幸好她没有沉溺其中,否则自讨苦吃。
谢轻澜又不理他了,眼瞧着她扭了脸,魏叙也将手中的花盆放在了车子上:“你这东西记得自己拿回去,别玷污了本世子的马车。”
谢轻澜还是不想理他,哪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只是点点头。
“停车!”
她就那么沉默着,一直没有搭理他。
可路才走了一半,刚到了商街,魏叙却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忽然叫了一声。
驾车的马夫是魏叙身边的一个护卫,也知道他什么脾气,利索的就把车停下来了。
“一品楼到了,本世子记得昨日星然提起来想吃里面的点心,就不陪你回府了。”
魏叙睨了谢轻澜一眼,脸上尽是无情,只有提起来乔星然得名字时,才会有真情实感流露出来。
走神状态的谢轻澜,根本没有听清楚魏叙说的意思,她只听到个一品阁,便撩开了窗子帘,朝外面看过去。
外面装饰华丽,隐隐有各种各样的香气扑鼻,可不是到一品楼了。
这是满京城最大的糕点铺子,需要提前许久预约才能买上,一块糕点的价格,甚至都足够普通百姓十几天的生活费。
谢轻澜和魏叙的初遇,也正是一品楼。
她那会走神,完全没有过脑子魏叙说的什么,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我们就是在这里遇见的,那日我不知道吃个点心还要预约,他们都进去了,唯有我困在原地好生尴尬,后来还是你把身份牌给了我。”
谢轻澜眼神里面出现了一点莫名的怀念,那些前尘往事,好像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却死死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魏叙,我从来不后悔认识你!”
她有感而发,可落尽魏叙的眼神里,却全部变成了丝丝缕缕的挑衅。
“你是不后悔拿我当傻子玩乐吧!”
魏叙趁沉着一张脸,嗤笑了一声,而后撩开帘子直接迈了出去。
他是连看都不想再看着她了。
他下了马车,却感觉心口里的那团火,烧的更猛烈了!
她自然不后悔!
她有什么好后悔的,玩弄过别人的感情以后,一句撑不下去就打发了他!
他阴沉着脸,又回来将帘子拉开:“本世子现在不想跟你一起回去了,若是在我回来之后,你还赖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不要怪本世子无情无义了。”
“哎,那你是要我跑着回去不成?”
这里虽然是商街,却并没有租赁马车的地方好吧,京城租赁马车的地方都在城南西街,可他们现在却在城北东街!
他就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挤进了人群里,明明当初他跟她说最讨厌在人多拥挤的地方排队。
谢轻澜刚刚死去的脑子一瞬间回归,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刚刚魏叙说的是要去给乔星然买点心。
原来从不是他的规矩多,而是她本就不是那个让他愿意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的人。
所以,现在她都不配跟乔星然的点心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了吗?
“这破马车,当本小姐稀罕坐?”
谢轻澜心口里无端生起来一股子闷气,她跳下马车的一瞬间,还差点把脚崴了。
“小姐,您下来是要给夫人买东西吗?”见她都不叫人搬轿凳就跳下来,嘉月在车队后面,顿时跑了过来。
谢轻澜没忘记她原本是打算去药材铺子买些安神的药材,给侯夫人做一些治疗失眠的香料药丸手串的。
侯夫人支持了她那么多银票,谢轻澜还是想投桃报李一下。
只不过,她想起的那个药材铺子,也不是在这条街上,便无奈的摇摇头,才给嘉月说:“不是多大的事情,咱们走走吧!”
这事,她跟谁都说不清楚。
旁人不是她,不能理解她的处境!
所有委屈苦楚,她只能自己咽下去,那些咽不下去的,生吞也得咽下去。
这条街上全是小商贩,谢轻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走走了,可越走越感觉自己这脑袋发懵,难道那一摔还真给她摔出毛病来了?
谢轻澜刚在一个卖梨子的摊位前站住,可眼前却开始一阵阵发黑,她的手没有碰到梨子,反而一巴掌按在了桌子上。
“小姐,您怎么了?”
嘉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过来查看她的情况,此刻嘉月才看见谢轻澜的鼻子里已经流出来了血。
就这么一个呼吸间,谢轻澜已经往旁边倒了过去,若不是嘉月拉住了她,她的脸就要撞到了旁边尖锐的菜刀上!
“小姐!小姐!”
嘉月瞬间慌了。
她忙抬头去找刚刚魏叙的马车,可一品楼门口空空如也,只有成群结队的顾客,哪里有魏叙的踪迹。
“这是谢小姐?瞧她嘴唇发紫,莫不是中毒了,我陪你送她去医馆。”
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在嘉月和谢轻澜身边响起,有了男人提醒,嘉月才发现谢轻澜是中毒了!
侯夫人带来的婆子,将那些原本还嚣张至极的男人,全都押住。
“大伯母,这事也是别人怂恿我们来的。”一个男人刚刚才被谢轻澜踢了下三路,这会疼的几乎直不起腰来,被侯夫人擒拿,顿时嚷嚷开了。
“别人?别人叫你们做这样龌龊腌臜的事情你们就做?别人叫你们去吃屎,叫你们以后作奸犯科你们也去?”
侯夫人根本不给他们脸,张嘴就骂。
“大伯母,这本来就是习俗而已......”
“我可没有听过这样的什么恶臭烂习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拿着逼良为娼当习俗?”
婚闹真是个好借口,轻轻松松毁掉女子,还能怨一句习俗。
“府医来了。”
穿着长衫的老府医,额头冷汗直冒。
大喜的日子,他喜酒都没喝两杯,就听到了新娘子自尽的消息。
屋子里面的人忙让开了一条道。
魏叙低着头不再说话,侯夫人一把将他推到一边,然后随着府医到了床前。
“林大夫,快瞧瞧这孩子。”
床上的新娘,肤若凝脂,面若桃李,唇边溢出来的鲜血衬得口脂都极其寡淡。
侯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这刚进门的儿媳,忍不住的又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孽障。
“押他们到院子里跪着,等喜宴结束,宾客离开,让侯爷自己发落。”
“你也给我滚出去跪着!”
自己反抗不了他亲爹安排,何苦来作贱人家姑娘来发泄内心不平。
世家联姻,哪个不是无辜的!
谢家那个平妻赵氏想给三个儿子谋前程,她爹谋来的这个丞相位置根本没有根基,所以就拼了命的吹枕边风,要把谢轻澜这个唯一的女儿推出去联姻。
谢轻澜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新房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点烛火在闪耀。
谢轻澜只感觉脖子剧痛,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繁琐隆重的嫁衣。
窗子外,灯火通明。
“外头是怎么了?”
谢轻澜尝试着说话,只是她抹脖子的时伤到咽喉处,一说话伤口就疼。
“是安昭侯带着魏世子及那些登徒子在外头给小姐赔罪呢。”丫鬟嘉月解释。
谢轻澜叹了一口气,眼底全是痛苦:“扶我出去瞧瞧吧。”
今日的事情,总归要有个结果。
魏叙可以恨她,可以拒婚,甚至可以日后休弃她,跟她和离。
但他不能这样侮辱她!
院落里,魏叙及一众人跪在一旁,每个人的后背都被鞭子抽烂了,尤其是魏叙,他脸上也多了一道鞭痕,血红的痕迹给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增加了一丝邪性。
“孩子,委屈你了。”
瞧见谢轻澜出来,侯夫人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这孽障在大喜的日子犯下大错,本侯必不会包庇他,轻澜想怎么处理都行!”
跪在那边的魏叙,听了安昭侯这话,眼中森然冷意,嘴角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
谢轻澜走到了魏叙跟前。
他哪怕在这里跪着一身狼狈,却依然跪的笔直,头上的玉冠束着墨发,那冠上的明珠还曾是她亲手打磨出来送他的新婚之礼。
“魏叙,我只问你一句。”
谢轻澜咽了咽嘴巴里的苦,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魏叙没作声,她便继续问:“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的主谋?”
这话才刚落,满院子寂静。
今日这事若是魏叙亲口承认了自己邀凶闹新娘的名头,那日后魏叙还怎么做人?!
“谢家丫头......”
侯夫人眼里有些慌乱,安昭侯也是欲言又止,可这个时候谁都没法说话,本就是他们安昭侯府对不起她!
谢轻澜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魏叙,见他一言不发,便了然道:“所以你是为了乔星然出气?”
“别攀扯旁人!”魏叙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因为她提起了乔星然的名字。
谢轻澜轻扬嘴角,却再也没有说话。
“还不快说怎么回事!”安昭侯手里面拿着的马鞭眼瞧着又要挥动
一个年纪看上去相对小的终是害怕了:“大伯父,我说!就是乔家大小姐的丫鬟我们说的,大堂哥只是知道这事,他并没有参与我们合谋。”
“又是因为她?”安昭侯哪怕心里猜到了一些,此刻亲耳听见还是火冒三丈:“老子就说这个女人不该入府!即刻报官,把她送回流放队伍去。”
他气的把手里面的鞭子都丢了。
“爹,您若是要把星然送回去,你就做好唯一的儿子也流放的准备吧。”魏叙情绪起伏反而没有那么大了。
谢轻澜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她转头看向了安昭侯:“魏伯伯以为如何?”
她就是要逼魏家给她一个交代,联姻的事情是两家长辈说定的,结果到了魏叙眼里,却变成了她死皮赖脸!
捂不热的心,她索性不再捂。
“丫鬟打死,她跪半月祠堂,每日三个时辰,三十个巴掌。”
这算是安昭侯最后的退步了,他一双眼睛几乎要将暴虐渗透出来,死死瞪着谢轻澜:“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他不喜欢谢轻澜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
只是谢轻澜还没说话,侯夫人先冷笑出声了:“侯爷糊涂了不成,她一个都还没进门的贱妾,哪有资格去跪祠堂,还是来新房门口的石子路上跪着吧。”
“母亲,那岂不是要把人腿跪断。”魏叙努力想要争辩。
他也知道心疼人么?
谢轻澜心中微动,却甩袖道:“世子爷若是心疼了,大可以帮着她跪。”
语罢,她转身就回了屋子。
“让他们滚回各家去。”
安昭侯气急败坏的开口。
原本还满澄澄的院子,片刻便空了。
“魏叙,你去哪?”
眼瞧着魏叙也要跟他们走,安昭侯一声怒喝,直接震住了他。
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了。
安昭侯冷声开口:“你今天闹出来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吗?”
“儿子无话可说。”魏叙梗着脖子道。
安昭侯手里拎着鞭子,若不是考虑到今日新婚夜,非得一鞭子抽他身上。
“你今夜若是敢离开,那个女人就别想活了,你能护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爹!”
魏叙骤然回头,眼神里已经愤恨。
“叙儿,听你爹的话吧,乔家已经这样了,陛下不会允许你娶她为妻的,我观轻澜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日后乔星然进门了,一定能善待她。”侯夫人苦口婆心的劝慰。
“好,我留下。”
魏叙喉咙滚了滚,到底低头了。
新房里,谢轻澜刚坐在床边。
她不喜欢屋子内太暗,让丫鬟多点了几盏油灯,亮堂的光芒,却驱散不了她心里此刻的阴翳。
“都出去!”
魏叙推门而入,直接指着屋子里的丫鬟开口。
傍晚的天色,霞光万道。
安昭侯府里,吹吹打打的喜乐吵的人脑袋都发昏。
谢轻澜牵着红绸被人带到了一间安静的屋子,才刚坐定,就听到了喜婆的声音。
“世子爷,您可不能走啊,夫人说了今日您必须留在新房这边,外头的天就是塌了,也不许您出去。”
“你拿夫人压我?你算什么东西!”
“哗——”
瓷器破碎的声音乍然响起,让原本坐在床边的谢轻澜猛的一颤。
“爷,那您好歹先把喜帕掀了再走吧,起码对夫人那边有个交代。”
这声音才刚落下,谢轻澜就感觉头上的喜帕被人粗鲁的拽走。
喜帕垂下的流苏又多又密集,随着来人的动作,成功缠在了谢轻澜戴着的凤冠上,可男人根本不管不顾,只是用力的往下扯。
“嘶!”
头皮上的剧痛,让谢轻澜轻呼。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她的眼睛,可随着喜帕被掀开,她也看清楚了男人的样貌。
这就是她新婚的夫婿。
安昭侯府世子爷——魏叙!
喜帕成功被魏叙拽下去,连带着凤冠一起被他嫌恶的甩在床上。
谢轻澜原本梳的端庄美观的发髻,顿时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半张脸。
“谢轻澜,现在如你所愿了。”
魏叙脸色冷漠,眼神里带着轻蔑,直接转头就往外走。
旁的喜婆丫鬟都不敢再阻拦他,谢轻澜呆呆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格外苍凉。
她就知道,魏叙是恨她的!
人人都知道,安昭侯府世子魏叙有心上人,因为她,那个人只能以贱妾的身份进府。
她爹凭借检举乔尚书参与康宁王谋反才坐上丞相的位置,乔尚书一家三百口,男子砍头,女子充军妓,魏叙的心上人乔星然正是乔尚书的嫡长女。
魏叙用尽了办法才保住乔星然,又是绝食,又是自残,又是投缳自尽...
可转头他们要魏叙娶她谢轻澜!
偏偏她和乔星然从前还是最好的朋友。
这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抢了好友的未婚夫,让好友由嫡妻变贱妾!
魏叙才刚离开,屋子外面忽然一阵吵闹,一群穿着锦衣华服,吊儿郎当的男人,忽然从外面涌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
喜婆厉声质问,这些人却直接上手,把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往外撵。
“放肆!”眼瞧着这些人越发无礼,谢轻澜轻呵了一声。
偏偏站在屋子里面的那些人根本不畏惧谢轻澜,将所有人都撵出去后,新房里只剩了谢轻澜一个,为首的那个带着邪淫的笑开口。
“大堂嫂莫怕,按照我们镇安老家的规矩,新人成亲的第一夜都是需要兄弟们过来暖房的。”
谢轻澜拎着繁琐的嫁衣,猛得站起来:“这里是京城,就该遵守京城的规矩,更是陛下保媒赐婚,你们擅闯新房,就不怕陛下和安昭侯怪罪吗?”
可男人们根本不听,直接围了上来。
“哎呀,嫂嫂,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想给你和大堂哥添福气~”
男人一边笑着,一边要伸手去摸的谢轻澜脸,被谢轻澜一巴掌打开。
“你们让开,我倒要去问问魏叙,这是什么意思!”谢轻澜作势要往外走。
男人哪肯让谢轻澜出去,嬉笑着说:“嫂子,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别人都闹得,偏生你们京城的姑娘闹不得?”
面对这群人步步紧逼,谢轻澜从宽大的衣袍里摸出来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
他们哪里是要闹着玩,他们是要活生生逼死她!
“滚出去,不然......”
谢轻澜举着匕首朝他们砍。
男人们见势不对,忙往后躲。
可他们人太多了,谢轻澜一个不差,手里的匕首就被人抢了过去。
“嫂嫂也太辣了些,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动刀子,多不吉利。”
那男人说着不吉利,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兴奋灿烂。
“魏叙!魏叙!”
谢轻澜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在人生地不熟的安昭侯府,她只认识魏叙。
她又朝着门外喊了两声,可门外一片嘈杂,她的声音根本透不出去!
“嫂嫂倒是有趣,难道还想让大堂哥看着我们为他添福?”另一个男人又道。
他们朝谢轻澜伸着手,她那打掉一只,却不能将这些手都打掉,不知道是谁的手忽然碰到了她的脸颊,带着汗渍黏腻温热的手,恶心至极。
“啊!滚开!”
谢轻澜尖叫了一声,已是避无可避。
她恶意横生,朝着其中一个人伸腿踹去,正好踹在那人裤裆中间。
门外此刻也乱成了一团!
“世子爷,快开门吧!”
“新夫人还在里面呢,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后悔莫及啊!”
魏叙沉着一张脸,一概不理。
能出什么乱子?
星然刚经历了灭族惨祸,她也不过是几个人来吓唬谢轻澜一下,让她长长教训而已!
星然不是没有分寸的,断不会伤了人。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在所有人耳畔响起,魏叙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谢轻澜的声音?
难道真的......
魏叙一脚踹开了房门,朝屋内看过去。
只见几个男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下半身,另外几人已经拥着谢轻澜到床上。
谢轻澜衣衫凌乱,脖颈的位置,一道深邃的伤口,正一个劲的往外冒血。
“出人命了,快来人呐!”
“新娘子自尽了!”
丫鬟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谢轻澜瞧着终于被打开的门,眼前一黑,直接晕厥。
“滚出去!”魏叙迈着大步到了床榻前。
都不用他伸手拽人,那些原本在床边的人,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大堂兄,我们......”
其中一根见魏叙摆着冷脸,便想解释。
他们不过吓唬一下,谁想到谢轻澜那么刚硬,眼瞧着敌不过他们就抹自己的脖子。
“滚出去!”
他朝着那人又骂了一句。
然后转头去看床榻上的人。
谢轻澜雪白的脖颈,此刻全部被粘稠的血渍沾满,本就是红色的嫁衣,经过鲜血的浸染,显得更加妖冶。
“小姐!”
一个哭嚎声,骤然在耳边响起。
原是谢轻澜去安置嫁妆的贴身丫鬟,终于回来了。
紧随其后的是安昭侯夫人,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婆子,浩浩荡荡的进了门。
“母亲......”
魏叙听到动静忙回头。
可侯夫人脸色黑沉,根本没有搭理他。
“把这些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都捆起来送官府,也别念什么血脉亲情了,都叫人打上门来了,还要什么亲缘。”
本就火气上头的谢轻澜,这会听到了魏叙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一点就炸。
“我又做什么让世子爷生气的事了?”
她的语气差到了极致,让原本还似笑非笑的魏叙,脸色顿时拉下去。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他不仅没回答她的问题,还敢反问?
谢轻澜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又让你生气了!”
对魏叙来说,她现在连喘气都是错的。
“今天星然在石子路上跪了那么久,一双膝盖都跪的血肉模糊了,事情因你而起,我没有来找你的麻烦,你还敢让人跑到星然面前去提什么每日问安?”
瞧她一脸不耐烦,他才说了几句话,她就跟个炸毛的野猫似的。
从前他怎么不知她这么歹毒?
“世子爷这话说的有意思,您确定是我让人到她跟前去嚼舌根子的?”
谢轻澜完全不怵他,看他瞪自己,反而踮着脚瞪了回去。
“满院子的下人不是都跟世子爷去了澹泊苑吗?这偌大的浮云院里,只有我跟嘉月两个人,您瞧着是我会分身术还是嘉月能瞬移?”
她嘴角的讥讽更深了几分。
魏叙一向自诩聪明,结果遇上了点关于乔星然的事情,那脑子跟被狗吃了似的。
从前他们暧昧不清的那会,也不见他有几分因为她而失神,反而冷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石头。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
“你是不会好好说话么?”
魏叙听了她这话,又生气了,皱起的眉心预示着他此刻心情的不悦。
从前看见他这副表情,谢轻澜不说退让,心里也会有些慌张,可此刻她竟没有多少感触了。
“我一直都在跟世子爷好好说话啊,我阐述事实,怎么就成了不好好说话?”
谢轻澜嗤笑了一下。
这话说的,简直胡搅蛮缠!
魏叙越看她这个笑,越感觉心烦,索性转头就要离开。
惹了她就想走?
那可不行!
原本还站在他跟前的谢轻澜,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一个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魏叙没吭声,只是递过来一个冷漠的眼神,似乎在等谢轻澜的解释。
“明日回门你若是不去,我就请母亲陪我回去,若是外头有人问起来,你也别怪我再让乔大小姐出出名!”
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威胁他?
魏叙眼神里的火气更盛了:“谁给你的勇气敢威胁我?”
听到他的质问,谢轻澜脸上的假笑不变:“天王老子!”
两个人皆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绝不让步,魏叙恼怒的又道:“给爷让开!”
谢轻澜毫不畏惧,反而继续说:“乔大小姐的罚跪以及三十个巴掌昨日可没有说惩罚的期限,世子爷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得罪死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最后四个字,铿锵有力。
原本还毫不退让的魏叙,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迟疑,他咬着牙说:“条件!”
“明日跟我回门,到我家以后,不管我遇上什么事情,你都必须站在我这边。”
谢轻澜毫不客气的回应。
魏叙猛得一甩袖子:“可以,但是星然的惩罚到此为止。”
“世子爷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谢轻澜挑着眉问。
“你只需要说,行还不是不行!”
若不是血玉花关系重大,这一年的时间,她没有信心再找第二株,面对乔星然那样欺辱自己,无论如何谢轻澜都不会答应这个条件。
“可以,但…她不许再住你的澹泊苑,既然乔大小姐已经是姨娘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府里正经的半个主子,一直住在爷们的院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不来台面的通房丫鬟,想来乔大小姐也是要脸的。”
关于这些日子乔星然是怎么在澹泊苑里端主母款的,谢轻澜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愿意一年之后下堂给她腾位置,但是不代表她就愿意看着乔星然骑在她头上。
“谢轻澜,说什么一年之约,你这不还是顾念着世子夫人的位置?”
一口一个乔大小姐,讽刺谁呢。
魏叙明显理解错了,他嗤笑了一声,和谢轻澜拉开了距离,才又继续道:“如你所愿,今日起星然搬入映星圆。”
这一次交锋,双方看似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可魏叙离开以后,谢轻澜弯腰去捡锄头的时候,怎么就没拿稳砸了自己的脚。
“小姐,没事吧?”
嘉月急匆匆的赶过来,并没有撞上魏叙,刚转弯就看见了谢轻澜手中锄头砸到脚的这一幕。
谢轻澜眼眶里已经有泪花在闪烁了,她大口的呼吸了两下才平复住自己的心情,她扶着嘉月的手,嗓音都在发颤。
过了良久,带着哭腔道:“嘉月,真的,好疼啊!”
怎么能那么疼,疼的她呼吸不上来,疼的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谢轻澜是被嘉月背回屋的。
才进魏家门两日,她就大伤小伤不间断,不出意料之内,她的脚肿的跟馒头似的,被砸的地方,紫的发黑。
晌午才离开的府医,又被请了回来。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主仆二人,谢轻澜才苦笑着问嘉月:“你说,那个魏叙是不是克我啊?”
脖子上的阵阵疼以及脚上的又麻又涨,提醒着她这两日的灾祸。
这种话,嘉月可不敢接,只是拿着冰毛巾又给谢轻澜继续敷着。
回了自己院子才坐下没多久,侯夫人接到了浮云院请府医的消息,整个人都麻在了原地。
魏叙去见一次谢轻澜,她就得受一次伤,现下侯夫人都开始怀疑这门亲事是不是真的不太妥当了。
“夫人,咱家世子爷让人把映星园收拾出来了,说的趁傍晚这会,就让乔姨娘搬过去,以后不住澹泊苑了。”
一个小丫鬟匆匆来报。
侯夫人挑了挑眉,让小丫鬟近前来:“这是怎么个事?说来听听。”
她那儿子拿乔星然当眼珠子捧着,自从招进府来,一直没名没分的养在澹泊苑里,哪怕她苦口婆心的劝导说旁的院子一样可以农舒适,就是没把人迁出来。
今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小丫鬟并不知道魏叙和谢轻澜下午那会的具体交流,只是说魏叙从浮云院离开以后,就吩咐人去收拾了。
侯夫人脸上总算有了笑脸,让小丫鬟先下去,才对自己的心腹方嬷嬷说:“这个澜丫头也不算特别没心眼,你之前让你收拾出来的第三个匣子,今天晚饭过了,你亲自给她送过去,让她添点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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