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清苏锐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哎哟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值午时,骄阳似火,那炽热的光芒如利剑般直直刺下,街道上似被热浪层层包裹。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小贩的叫卖声在这酷热中也显得有气无力。一辆马车慢慢驶来,杨恩昱凝视着苏婉清,眼眸中似有一泓温柔的清泉,轻声道:“清儿妹妹,不日便是七巧佳节,不知妹妹可愿出门一游?”大周朝原本对女子的约束较多,女子不能够随意抛头露面,规矩森严。然而当今圣上即位后,大力提高女子地位,设立女官,兴办女学。如今,女子不仅能够读书识字、学习各类才艺,偶尔京中一些诗会、文会,也会听到一两个女子的才名。因此,像他们这样,订了娃娃亲的未婚男女,在一些节日一起出游,也并非多出格的事情。苏婉清微微垂首,“应是会与家中姐妹一同出门的。”杨恩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那便...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正值午时,骄阳似火,那炽热的光芒如利剑般直直刺下,街道上似被热浪层层包裹。
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小贩的叫卖声在这酷热中也显得有气无力。
一辆马车慢慢驶来,杨恩昱凝视着苏婉清,眼眸中似有一泓温柔的清泉,轻声道:“清儿妹妹,不日便是七巧佳节,不知妹妹可愿出门一游?”
大周朝原本对女子的约束较多,女子不能够随意抛头露面,规矩森严。
然而当今圣上即位后,大力提高女子地位,设立女官,兴办女学。
如今,女子不仅能够读书识字、学习各类才艺,偶尔京中一些诗会、文会,也会听到一两个女子的才名。
因此,像他们这样,订了娃娃亲的未婚男女,在一些节日一起出游,也并非多出格的事情。
苏婉清微微垂首,“应是会与家中姐妹一同出门的。”
杨恩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那便甚好,七巧节我在城西望月湖边静候妹妹。”
言罢,他又满含眷恋地深深望了苏婉清一眼,直至她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离,他方才转身。
马车内,布置简约却不失精致。柔软的坐垫似云朵般,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木质车厢内壁上的精美雕花,车窗处,淡色纱帘如薄雾般轻轻摇曳。
椅秋望向苏婉清,眼眸中含着一抹笑意,道:“小姐,杨世子对您当真是一片真心呢。”
苏婉清前世今生首次陷入爱恋,闻得此言,玉面微红,轻轻“嗯”了一声。
恰在此时,一身男装坐在马车外的忍冬掀开马车帘,神色凝重地走进来,沉声道:“小姐,有人跟踪咱们。”
苏婉清脸色骤变,秀眉紧蹙,寒声道:“何时发现的?”
忍冬回道:“今日出门之际,便觉有些异样。刚刚奴婢看到了两人的脸。瞧着甚是眼熟,像是二老爷身边之人。”
苏婉清眼神一冷。
她这个父亲啊!
...
醉香楼二楼,一位红衣少年慵懒地倚在窗户边。少年那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眼波流转之际,仿若藏着万千旖旎风情。
他手中不徐不疾地轻摇着一把折扇,姿态潇洒到了极致,不羁之态如泼墨般肆意挥洒。
郑经看着楼下正依依惜别的两人,“这杨世子和苏四姑娘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郎才?不过是银样蜡枪头罢了。”红衣少年嘴角微微一撇,神色中满是不屑。
郑经小声反驳道:“怎会如此?年初之时,圣上可是对杨世子赞誉有加,赞其‘才情斐然,诗韵天成’呢。”
红衣少年抬眼看他:“这些你倒记得清楚。”
郑经骄傲:“这京城还有属下不知道的事!”
红衣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中折扇轻轻晃动,道:“那你说说,魏少卿刚刚说的那个案子,凶手是谁?”
郑经面露难色,道:“主子,这...这大理寺都还没查出来呢!”
红衣少年忽然间收起手中的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郑经瞬间会意,立刻正色道:“属下这就去查!”说罢,便匆匆离去。
郑经走后,红衣少年再次倚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的面色凝重,那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
......
当天下午,苏玉秀拎着一些东西,袅袅婷婷地来到了苏婉清的院子。
“妹妹,二姐姐今日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苏婉清看着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苏玉秀。
说来也奇怪,明明还是几日前的那个人、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曾经的她,喜怒哀乐全然写于脸上,让人一眼便能看穿。
可如今,面对自己这个她最为憎恶之人,她竟还能笑得这般灿烂。
只是,无论她的笑容多么真诚,眼底的那一抹精明与算计,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掩去。
苏婉清忽然间想起高中时,沉迷看小说的同桌吐槽的一句:这也太假了吧,女主前世这么蠢,怎么可能一重生就跟换了个脑子一样。
苏婉清嘴角上扬,一脸疑惑:“二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何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苏玉秀脸上笑意更浓,上前一步,亲昵地拉住苏婉清的手,“我就知道四妹妹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这些。从前都是姐姐我不懂事,今日特意给妹妹送些东西来。”
苏婉清的目光落在苏玉秀身后丫鬟手上拿着的东西上。只见那丫鬟手中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的雕花精美绝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苏玉秀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二姐姐请坐。”
椅秋熟练地煮茶,随后将泡好的茶端给两人。
以往苏婉清与苏玉秀相遇,不是沉默不语,就是不欢而散,像今日这般平心静气地坐下来的情况极为少见。
故而气氛稍显尴尬,苏玉秀便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椅秋身上。
“早就听闻以秋茶艺一绝,今日姐姐可是有口福了。”
不想,话刚说完,便瞧见苏婉清直直地看着自己。
苏玉秀心中一紧,警惕道:“四妹妹,怎么了?姐姐脸上可有东西?”
苏婉清面露好奇之色,问道:“二姐姐,以秋最近才开始学茶艺,您是在哪里听说她茶艺好的?”
苏玉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干笑两声,道:“嗯..许是在哪里听下人说了一嘴。”
见苏婉清没有追究,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还好苏婉清是个好糊弄的,看来自己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一些,切不可再如此冒失。
可她到底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没坐多久她放下茶盏,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回味般说道:“香气馥郁,韵味悠长,好茶!”
夸赞一番后,她话锋一转,“哦,对了,四妹妹,你近来有没有听说岭南那边有一种毒物,实际上却又是可以吃的?”
苏玉秀一张嘴,苏婉清便猜到她想知道的是什么呢。
自三月之前,岭南便滴雨未降,虽然圣上早在一月前就派人去赈灾,可灾情严峻,听闻众多灾民纷纷朝着两湖之地涌去。
苏婉清笑了笑,淡定地说道:“放心,当年的事他比我们更不想揭开,最不想揭开的人就是他,此事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下去。”
忍冬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说道:“可是这两人小姐足足找了七年才找到,如今功亏一篑了。”
苏婉清倒是镇定,无论这两人出不出现,最起码娘亲已经看清了这侯府的真面目。
椅秋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婉清抬起眼眸,清冷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思之色。
她担忧的并非这个,今日和离不成,她自可想其他的手段。
可是今日苏锐明和苏玉秀的表现实在奇怪,仿佛他们早就知晓自己的行动一般。
她暗自思忖着,又转向忍冬问道:“忍冬,你确定二小姐是故意带着人在西侧门等你的?”
忍冬仔细回想一番后点头,心中同样满是疑惑:“奴婢刚跟立夏说完,二小姐就从门里面出来了,就好像是故意等着立夏走后才出来一样。”
苏婉清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忽然她看向一旁的立夏,语气急切却不失沉稳:“快,马上准备些糕点,去父亲和姐姐院子附近打听打听,这两日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屋内,光线柔和而宁静。
苏婉清专注作画,笔墨在纸上沙沙作响,桌上的花瓶插着几枝紫薇花,花朵娇艳欲滴。
立夏打听到结果小跑着进院子,却在看到自家小姐在作画时,立刻停下了脚步,旋即缓缓轻移,每一步都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靠近后,立夏看着眼眸专注的小姐,虽未细看画面,却能猜到画面的内容,没办法,谁让小姐从小到大总画这一幅画。
还是看起来那样凄惨的一幅画。
苏婉清搁笔,画卷之上,最后一笔落下,似有灵韵流转。
椅秋即刻趋步上前,铜盆净手之物早已备好,动作娴熟地伺候小姐净手。水漾轻波,帕子拂过,苏婉清微微抬眸,看着那幅画,眸中似有万千思绪。
眸光一转,恰对上椅秋那紧张中又满含期待的眼神,苏婉清清眼眸含笑,犹如春日花开,“成了!”
椅秋素来稳重,此刻却也难掩喜色,激动道:“太好了,小姐。不枉小姐练习了七年。”
小姐为了这幅画,七年如一日,无论寒冬酷暑,每日坚持练笔。看着小姐如此辛苦,她心中也满是疼惜。
如今,小姐终于画出了与当年那个落魄如乞儿般的先生一样的画作,想来日后能轻松一些吧。
苏婉清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幅画,眼底情绪复杂难明。
片刻后,她轻声道:“等晾干后收起来。”
而后,目光投向立夏,声音清婉:“立夏,可打听到了?”
苏锐明虽下了禁口令,但架不住立夏在府中家里人多。
再加上她人小又有糕点相诱,二表婶偷偷告知她,二小姐昨晚似鬼上身一般,跑到二老爷的院子,嚷嚷着自己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
苏婉清听闻,瞳孔猛地一颤,随后眉头微微蹙起。
知道以后发生的事。
是了,如此才能解释她为何能带人在西侧门堵住自己。
立夏仍在一旁俏生生地说着:“小姐你猜结果怎么着,二老爷让府医给二小姐灌了两碗安神汤,一直睡到今日辰时都没醒呢!”
苏婉清微微抬眸,神色淡然中又带着一丝凝重,忽然道:“立夏,我记得你与二姐姐院子里的书华以前关系不错。”
立夏忙回道:“回小姐,书华是奴婢三表姨家的二女儿,小时候确是一起玩过,后来...”
她偷偷瞧了眼苏婉清,声音低了下去,“后来便联系少了。”
苏婉清微微颔首,神色严肃,语气却轻柔:“从明日起,你想办法重新与她熟悉起来,需要什么东西随时找椅秋要。记住,无需刻意套话,但她跟你提及二小姐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下告知于我。”
“是,小姐!”
......
苏锐明面色阴沉地从那偏僻的院子走出,苏辰赶忙迎上前。苏锐明眼神一凛,投去一个满含杀意的目光,苏辰会意地点点头,转身进入屋内。
随即,屋内传出两声惊呼,很快又归于寂静。
苏锐明站在这略显衰败的院子中,负手而立。他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神色复杂。
那俩婆子,竟是前日同一时间被抓住,清丫头拿出两人的把柄,直接让二人将事情交代了。
可见她早就将一切查清,只等最后时机。
想到自己当时还在得意扬扬地为秀儿谋划婚事,自以为即将成功,他的眼神瞬间阴冷如冰。
这个女儿,着实让他意外。
忽然,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再怎么聪慧近妖,那又如何?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血脉,血浓于水。
想到女儿的筹谋,他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以这个女儿的聪慧,就算是在宫中想必也能有她一席之地吧。
思及此,他眸中精芒闪烁,尽是算计与贪婪之色,仿若暗夜中伺机扑食之饿狼。
唇角勾起一抹森冷之笑,寒意四溢。
旋即,忆起秀儿昨日之言,当下便快步朝着沁芳居行去。
心中暗忖:定要瞧瞧这秀儿究竟还梦到了何事。若当真如她所言,能于梦中窥见未来之事,那自此往后,又岂能不青云直上?
这般想着,他脚下步伐愈发轻快,似有春风拂面,仿佛那家族荣耀之未来已然近在咫尺。
老夫人亦是满脸疑惑,微微皱眉道:是呀,姜氏前两天闹的那阵仗,可不像是愿意将四丫头送到瑞亲王府做小的样子,怎的现在却没了动静?
正说着,袁嬷嬷快步走进来,老夫人急道:“来了吧?”
袁嬷嬷摇摇头,略有些迟疑:“二夫人和四小姐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喝茶、下棋,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苏锐明进来后,得知姜氏今日根本未过来,在屋内焦急地踱步。
“难道是她找到了赵大家的其他画作?”老夫人坐在上方猜测道。
苏锐明果断摇头,回应道:“不可能,剩下的九幅画我都打听清楚了,绝不可能短短几日出现在她们手上。”
老夫人眉头紧锁,满心不解:“那她们母女俩为何还不过来求秀儿?”
苏玉秀瞧着老夫人和苏锐明阴沉的脸色,缓缓开口:“莫不是母亲和四妹妹吃准了,祖母和爹不会将她送到荣亲王府?”
此言一出,老夫人和苏锐明皆是变了脸色!
老夫人听到自己可能威胁人不成还反被威胁了,顿时怒从心中来。
“哼,她们想得倒美!”
苏锐明亦是满脸怒容,他猛地站起来,说道:“与荣亲王约定的时间今晚就要到了,我去看看那母女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清音苑
一棵古老的榕树如巨伞般亭亭如盖,洒下一片阴凉。
苏婉清落下一子在棋盘上,身着藕荷色长裙姜氏,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看着棋盘道:“如今娘的棋艺怕是不如你了。”
苏婉清着一袭月白色衣衫,乌发如瀑,眉眼清冷。
她静静收拾着棋子,眸底有淡淡的心疼,缓缓道:“娘不是棋艺不如女儿,只是心绪不宁罢了。”
姜氏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院门口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清儿,你说若娘真的不愿妥协,你爹真的会将你送到荣亲王府吗?”
苏婉清一听,便知姜氏还对那个渣爹残留着某种期望。
她收拾棋子的手速度没变,声音不急不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苏锐明很快携着怒气而来。一进院子,瞧见母女俩悠然地在树下对弈聊天的模样,他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姜氏,你们在做什么?”
姜氏在苏锐明来之前,心中有着无数种想象。
她幻想得最多的就是苏锐明一脸温和地来找自己。
抱着自己说:“素心,前几日都是为夫不好。你莫要担心了,为夫已劝好了秀儿,她答应拿出画了。等日后咱们再给她多添点妆奁就行”。
她给他这几日的行为找了无数种理由。
也给自己找了无数个退一步的借口。
只要他说,她就信。
但此刻,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
姜氏只觉得她的心像是空了一块。
是的,
空了一块。
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里尽是厌恶,她心中居然一时无喜也无悲,无恨也无爱,
只是觉得无比陌生。
苏锐明没有察觉到姜氏的不对,还在继续质问着:“清丫头要给荣亲王做小,你却还有心思带着她在这里下棋,你还算是一个母亲吗?”
姜氏声音平静,犹如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那老爷觉得妾身如何做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苏锐明被问得一愣,这几日姜氏情绪极其不稳定,只要自己一提及清丫头的事她便会暴跳如雷与自己争辩一二。
可现在这平静的模样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苏锐明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自然是该要想办法,如何不让清丫头去荣亲王府。”
姜氏听了这话,冷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悲凉。
“那老爷觉得我应该如何想办法?赵大家的画作,妾身又应该如何去赔?”
苏锐明一怔,想到自己昨日的话。
他现在总不能说,你来求我们啊,我们都等着呢!
听到姜氏这一连两个问题,苏婉清原本已经起来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去。
清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外,她娘居然还能有这战斗力!
她昨日,可没教这一句啊!
“总之,你一个当娘的,怎么这时候还无动于衷呢!”
姜氏低头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这不是昨日听了老爷的话,认命了吗?”
“你!”
苏锐明一时语塞,愤怒地瞪着姜氏,随即忽然想明白了。
冲着姜氏冷冷一笑,言语中满是嘲讽:“你怎么还拿清丫头的婚事置气,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老夫人在院子口听了会墙角才走了出来,这才扶着苏玉秀的手落后了几步,
“行了,姜氏,莫要再闹得家宅不宁了。”
听她一进来就先给母亲扣了个帽子,苏婉清气得唇角勾了勾。
“刚刚二郎来跟秀儿说了很久,秀儿大度,念在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和清丫头为当年送秀儿去庄子上的事道个歉,再把忠勤伯府的婚事还给秀儿,秀儿就愿意将她那陪嫁拿出来赔给荣亲王,如何?”
苏玉秀听到这么轻飘飘地就要饶过这对母女,愤懑地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
被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才气闷地收了手。
姜氏静静地看着老夫人和苏玉秀的眼睛官司,看着苏锐明在老夫人说完后一脸高傲的样子。
“是啊,秀儿大度,为了清丫头,你们母女俩就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以前是瞎了吗,居然看不出这祖孙三人这么明显的欺负人!
苏婉清见姜氏沉默,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她身畔。刚欲开口,却被姜氏轻轻摁住胳膊。
对面祖孙三人瞧见此景,眸中皆闪过一丝得意。
苏婉清是硬骨头一块,或许还能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他们呛声,但姜氏却是个容易拿捏的。
料想她很快就会逼着苏婉清一起低三下四地求他们。
苏玉秀白净的小脸浮出一抹阴狠,等这母女俩来求她时,她一定要狠狠地拿乔,决不能便宜了她们。
不想,姜氏一开口,对面祖孙三人闻言,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当今圣上虽有些重文轻武,但在位这十四年间,也是殚精竭虑、励精图治。
大力提升民生,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将应帝当年暴毙后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治理得井井有条。
与此同时,圣上还大力提高女子地位。虽如今女官仅在宫中设立,然而其影响却逐渐扩散。
苏婉清第一次听到惠和郡主告诉她,圣上同意她跟着魏大人参与查案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一种圣上发出的一种信号。
他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让女子能走到朝前。
苏婉清这辈子虽未必想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但若能为此宏大目标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她也乐意的。
比如,做一个提出缓解灾情办法的官家小姐。
既能弘扬女子贤才之名,又能在圣上面前挂个号,对自己以后也是个保障。
因此苏婉清前几日翻遍岭南的书籍,寻找解决之法。
还真让她在医术上翻到了岭南有一种熟悉的植物,当时她便有了主意。
只是这东西京城少得很,她让人从外地弄了些回来,前几日才送到庄子上。
苏婉清看着苏玉秀明明一脸紧张却偏偏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唇角勾起。
“哦!二姐姐是说毒根吧!”苏婉清悠悠开口。
苏玉秀一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双眸瞬间瞪大,猛地点头:“对!就叫这个名字,妹妹可知这东西应当如何吃?”
苏婉清却不紧不慢地笑了笑,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从苏玉秀身上扫过,“这个...我还真的知道一二...”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吊足了她的胃口,才放下茶盏,道:“正巧,妹妹让人准备了一些,三日后想做给祖母和父亲吃,姐姐觉得如何?”
苏玉秀脸上一愣,心中大惊,上辈子苏婉清不是透过郡主,直接见了圣上,怎会有这一出?
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一切都改变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四妹妹不如先告诉二姐姐,我也好和祖母先说说,祖母一时高兴,兴许病就好了呢!”
昨日之后,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当天夜里就生了病。
据说是不能下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病还是不想去寺庙想出来的拖延之法。
反正姜氏和苏婉清前去探病都被拦了回来。
苏婉清缓缓道:“姐姐也知道,前几日我惹得祖母和父亲不快,妹妹我心中惶恐,正想趁此机会尽一点孝心。”
苏婉清看着苏玉秀满脸的不高兴,心中却一片清明。
苏玉秀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眼睛不停地转动着,思考着对策。
随即她眼睛一亮,她急什么,苏婉清只要不将这毒物的具体吃法说出去。
她就有把握让祖母和父亲站在自己这一边,到时候,这功劳不还是自己的吗?
思及此,苏玉秀脸上的焦急之色尽散,看着苏婉清,弯弯的柳眉轻轻扬起。
“四妹妹,既然执意如此,那三日后我便与祖母和父亲一起等妹妹。”
说罢,苏玉秀转身欲走,目光却不自觉地朝苏婉清书架上瞟了一眼,脚步微顿。
苏婉清刚要去看她在看什么,苏玉秀却已迅速转过身来。
她微微垂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优雅地福身,轻声道:“对了,差点忘了。多谢四妹妹。”
苏婉清待她走后,看着书架上的六个木兔子,难道重生后的苏玉秀对杨恩昱还有意思?
她突然有些好起来,不知在苏玉秀的那个前世,自己和杨恩昱,究竟是何种情形?过得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
酉时钟鸣三声,国子监集贤门缓缓大开。不多时,便有学子陆续而出,原本寂静无声的门口,转瞬如集市般热闹起来。
杨恩昱与好友并肩而行,正此时,一声清脆之音传来。“恩昱哥哥。”
杨恩昱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秀丽的小脸。
“苏二妹妹?”杨恩昱面露惊讶之色。杨恩昱之好友见状,朝其使个眼色,含笑离去。
苏玉秀望着杨恩昱,面上绽放出自己在家中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笑容,既甜美又羞怯。
杨恩昱上前几步,问道:“苏二妹妹,你怎会在此?”
苏玉秀从马车上轻盈地走下,身着淡蓝罗裙,身姿袅袅。
她轻声说道:“我是来找我三哥的,等了半天却未见到他。不知恩昱哥哥可曾看到我三哥?”
苏玉秀口中的三哥,是她同父同母的胞兄苏宇策。
杨恩昱道:“今日一下课,你三哥便早早离去了,苏二妹妹没看到他吗?”
苏玉秀闻言,小嘴微微噘起,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坏三哥,明明答应今日下学会带我去如意坊吃桂花糕的。”
微风拂过,发丝轻扬,发间的珠翠微微摇曳,更添几分妩媚。
她那白皙的面庞上,略施粉黛,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
杨恩昱看着苏玉秀这般模样,不禁有些晃了神。
苏玉秀见状,心中暗暗得意。
她今日特意穿了他最喜欢的蓝色,打扮和说话的姿态也故意学着前世三年后他看中的一个青楼姑娘。
要知道,当时为了那个姑娘,自己没少嘲笑苏婉清。
虽然后来不知那人怎么被苏婉清解决了,但如今,她定要借此牢牢抓住杨恩昱的心。
杨恩昱回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不过是一些桂花糕点,这有何难?我带苏二妹妹去吃便是。”
苏玉秀一听,脸上先是一怔,随后娇声道:“如意坊的桂花糕每日不是都要提前订的吗?”
杨恩昱笑了笑,道:“如意坊乃是家母陪嫁,苏二妹妹无需担忧。”
苏玉秀眼中顿时露出崇拜与欣喜的神色,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能将人融化,道:“原来如意坊居然是恩昱哥哥家的。”
接着,她微微蹙起眉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恼怒道:“难怪四妹妹那里总有。哼,四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呢。”
提到苏婉清,杨恩昱脸上笑意更深了。
谁知苏玉秀却脆生生地接着道:“四妹妹好似不大爱吃甜食,那么好的桂花糕多数进了几个丫鬟的肚子里。”
说罢,苏玉秀忙用手捂住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地看着杨恩昱。
苏玉秀听到这话,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
老夫人命下人呈上一堆吃食,“可不能饿着我的宝贝孙女。”
苏玉秀看着满桌吃食,摸了摸半饱的肚子,旋即对着老夫人撒娇道:“还是祖母疼惜秀儿。”
苏玉秀在老夫人慈爱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吃了两碗饭。老夫人刚走,她便马不停蹄地奔到时暖阁。
“哟!我的好妹妹,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空看书呢!”苏玉秀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
苏婉清仿若未闻,依旧静静看着手中的书,神色淡然。
苏玉秀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装的,这里又没有外人!”
苏婉清缓缓放下书,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怎么,庄子还没有住够吗?”
苏玉秀气得小脸通红,秀丽的面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若不是面前的人,自己堂堂侯府嫡女,怎么会在庄子上住了三年,被人白白笑话了这么多年。
苏玉秀微微扬起下巴,“哼!苏婉清,你现在表面这般平静,实则心中慌得要死吧。我且告诉你,这门亲事本就是我的,你若不想真的进那荣亲王府,便乖乖将忠勤伯府的玉佩交出来。”
苏婉清拿起书,懒得再给她一个眼神。
苏玉秀见状,心中怒火更盛,一时口不择言:“那下贱之人所生的东西,果然都是这般,就爱抢夺他人之物。你和你那不知廉耻的娘一样,都是让人厌恶的存在。”
苏婉清猛地将手中之书放下,霍然起身,扬起手便要打向苏玉秀。
苏玉秀惊慌中侧身一闪,那巴掌虽未落在脸上,却打在了肩膀上。
苏玉秀又惊又怒,尖声叫道:“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是谁?”
苏婉清眼神冰冷如霜,迅速上前,一把拉住她,厉声道:“走,我们到祖母面前、父亲面前,你把刚刚之话再说一遍。”
苏玉秀奋力挣脱她的手,刚要继续怒骂,却忽然心中一动。
她意识到此时与苏婉清僵持下去并无益处,忽然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了,妹妹今日心情不佳,改日姐姐再来看你。”
走到院门口,还不忘回头恨恨地看了眼时暖阁,“苏婉清,有你和你那个娘跪下来求我的时候!”
...
六个木雕兔子依次在桌前摆开。
有的粗糙,只勾勒出兔子轮廓,线条简单;有的细致,毛发可见,双目灵动,宛如活物。
许是时常被人放在手中把玩,木雕周身都是圆润而有光泽的。
自七岁两家商议起婚事后,每年苏婉清生辰时,杨恩昱都会亲手刻一个小兔子给她。
九岁的小男孩粉雕玉琢,小手绞着衣角,结结巴巴道。
“清儿妹妹,我娘说,等...等我送够八个,就能娶你为妻啦。”
说完还固执地看着自己,一直等到她接过那只几乎看不出兔子模样的木雕。
这才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说道:“那我等你长大哦!”
苏婉清拿起桌上最丑的一只,气呼呼地对着它道。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这么招桃花的!”
这时,立夏挽起珠帘走了进来,瞪圆双眼:“小姐果真料事如神,侯夫人刚刚去了夫人院子里,眼下夫人那边正在四处打听赵大家的其他画作呢。”
椅秋则叹息着问道:“要是明日夫人知道二小姐的嫁妆里就有这幅画,还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椅秋边说边看向苏婉清,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可苏婉清却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大周朝,女子一般十五六岁便出嫁了,即便留在家里的,也大多不会超过十八岁。
她还能留在府中几年?护母亲几年?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她看清祖母和父亲的真面目。
虽然会苦,但总比日后自己不再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要强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苏婉清则乘马车出门了。
老夫人得知后,想起昨日儿子的话,冷冷道:“我倒要看看,长公主不在,她能翻出什么浪。”
...
这一日,天空有些阴沉,热风阵阵袭来,让人感到闷热难耐。
醉香楼里人并不多,安静中透着几分冷清。
包厢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惠和郡主如一阵活泼的风般出现在门口。
惠和郡主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张鹅蛋脸白里透红,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
一见苏婉清:“阿清,你可来了,你爹后来怎么说?”
包厢布置得极为典雅精致。
雕花窗户半开着,微风悄然溜进来,让白色纱帘轻轻舞动。
半刻钟后,圆形红木桌前的惠和郡主柳眉倒竖,俏脸含怒,“苏大人这是老糊涂了不成?巴结上峰也不是这么个巴结法啊!”
苏婉清微微浅笑,伸手为她倒了杯茶,缓缓说道:“那你倒冤枉他了,他并未想过要让我去当这个侧妃,他还丢不起这个脸。”
惠和郡主秀眉微蹙,满脸不解之色。
苏婉清见此,轻轻一笑,道:“赵大家的十幅画,除去荣亲王手上的那一幅,在京城的还有四副。两幅在宫中,被皇上珍藏于内府之中,那是常人难以窥视之地;一幅在丞相林大人手中,那林大人对这幅画视若珍宝,轻易不示人。至于最后一幅...”
苏婉清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在苏玉秀的嫁妆里。”
惠和郡主捂嘴:“你的意思是,你爹都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为了你这婚事?”
苏婉清点头,惠和郡主道:“不要脸简直太不要脸了,不行,我要去进宫找皇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看中的男人被抢走的”
苏婉清差点被刚喝进口中的茶呛到,瞪了惠和郡主一眼,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叫看中了男人?”
惠和郡主却不以为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怎么?你还敢说你没有看中杨恩昱?那是谁连个小兔子都舍不得送给我的人。”
苏婉清不理会她的搞怪,继续说道:“陛下虽然疼你,但这到底是臣子家事,此事陛下断不会插手。况且,若真将我爹逼急了,万一他当真把我送给荣亲王,那我可真是连哭的地方都寻不着。”
惠和郡主秀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那可如何是好?荣亲王叔那脾气,当真是谁的面子都不卖。我昨日去见他,他竟直接让门房传话与我,说没空!表哥也未必能将他请过来。”
昨日苏婉清又给惠和郡主写了两封信,其中一封就是给她表哥,想让他将荣亲王请来。
苏婉清目光黯淡,缓缓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午后,惠和郡主倚着窗户,都快望眼欲穿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欢喜地叫道:“来了!来了!”
苏婉清也快步走到窗户边。
只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官服走下马车,进了醉香楼。
此人正是惠和郡主的表哥,大理寺少卿魏延辉。
见他只是一人前来,苏婉清的眼神瞬间失落下来。
惠和郡主见状,连忙安慰道:“别灰心呀,说不定荣王叔一会儿就来了。”
很快,魏延辉的身影出现在包厢内。他还未坐下,便先满脸歉意地跟苏婉清说了句抱歉。
“我将苏四姑娘的话,着人转告给了荣亲王。不想他只回话,世人皆知赵大家之作只有十副,哪里来的十一副,下次诓本王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惠和郡主一听,小嘴立马撅了起来,气鼓鼓地说道:“荣王叔也真是的,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我们诓人嘛!哼,我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然想起阿清刚刚确实说了只有十幅画呢!
于是,她眼珠一转,立马改口道:“就算诓他又如何,谁让他那么为老不尊的!”
说完,还跺了跺脚以示气愤。
苏婉清面色平静,还是郑重地给魏延辉行了一礼,“无论如何,多谢魏大人相助。”
一旁的惠和郡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阿清,那个赵大家到底有几幅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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