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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30
我是天才画家,却有自闭症。

我无法与外界正常交流,只能依靠着画笔。

是他带我走出了深渊,成了我生命中唯的光。

而他却以自身为刀,刺进了我最深的地方。

1啪!

冰冷的耳光甩到了我的脸上,瞬间,我的侧脸红了片。

我颤抖着双手,还是不敢相信现在的情景。

贺明高高在上蔑视着我,手里随意捏着张画布,嘴角轻嘲着笑出了声。

就你,还想把它拿回去?

真是异想天开。

我疯了样冲上前去,拽紧了画布的角死死不放。

我头脑发涨,双眸紧紧地盯着他。

我没办法思考,只知道不能让贺明拿走我的东西。

他看着我紧拽画布的手,皱紧了眉,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啊!

我紧紧捂住腹部,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被打伤的侧脸流下来滴落到嘴角边。

又涩又苦。

我痛苦地抬头,滴泪就这么滑落下来。

那是我的画。

画里的男人仅仅露出双手和半个身体。

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手掌边缘的颗红色小痣成为了整幅画里面唯的亮点,也昭示着手主人的身份。

阿明……我颤抖着出声,无助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对我。

试图让贺明像往常样轻声把我抱起,然后安抚着我说完剩下的话。

贺明却只是淡漠地看了我眼,嫌恶地甩开了手并揉了揉被我指甲划到的红痣。

赵青青,你闹够了没有?

闹?

在他的眼里,我就只是闹着玩吗?

那是我唯的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我亲手画下的心血。

我只想要回我的画,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他却认为我只是在闹?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贺明。

和我印象里温柔而克制的那个人不样。

他好像是撕去了最后的伪装样,变得凶狠又高贵。

我说了,该有的都会给你。

除了贺家夫人的名头和这些没用的东西。

2贺明将衬衫的袖子挽了个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头发上沾着不明颜料的我。

拿起了旁边的美工刀,就要动手往画上边割去。

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尖叫出声,怒吼着随手从桌面上拿东西砸过去。

贺明开始视若无睹,直到我抓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上去。

似乎要用尽全部的力气咬下块肉来。

他震惊地看着我,下子把我重新推到地上。

你疯了吗!

我紧握拳头,凶戾地盯着他,像头暴怒的狮子样骇人可怖。

疯了?

他贺明难道不是早就觉得我是疯子了吗?

我个自闭症,整天待在他面前,他都觉得碍眼吧。

来人,把她给我按住!

早就等在旁的手下听到声音鱼贯而出,三两下就把我按到在地。

我的头发被人抓着抬起来直视着贺明,身边人拍了拍我的脸,三五成群地笑出声来了。

就你这样的还想攀上贺总?

你拿什么跟黎小姐比啊?

是拿你疯了的脑子?

还是拿你那张不会说话的嘴啊?

哈哈哈哈哈……他们哄笑着,吵闹着。

黎家作为百年的国画大家,贺明的未婚妻黎晓却在绘画上面却没有任何天赋。

黎晓必需用场盛大的画展来告诉大家,自己可以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所以,有了我。

我自始至终都是替代品。

贺明边擦了擦胳膊上流下来的血迹,边重新拿起美工刀。

所以说,他们就可以面目光彩地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接受着别人的欣赏和赞扬。

而我却只能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甚至连自己的画都保不住。

我看着被高高立起的画,那是被我笔画描摹下来的我的爱人。

现在,他要割掉整幅画中唯关于我的地方。

署名:cyan。

我连破口大骂的能力都没有,因为我是个带有语言障碍的自闭症。

贺明无情地挥刀下去,点点地割掉了最低端的部分。

我终于崩溃了。

冰冷的泪水顺着我脸颊流到嘴里,喉咙哽咽着。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忍不住哆嗦起来。

眼眶里的泪水像是突然被放了闸样,顺着脸颊哗哗地淌落下来。

贺明……我求你了……贺明似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出声,正准备拿着画离开的他顿在了原地。

别拿走……把他还给我……我……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了……这个没有了……我顺着地板抓住了他的脚踝,猩红的双眼就这么直视着他。

喉咙因为许久没有发出声音,嘶哑又暗沉,像是下秒就能咳出血来。

我……会死的。

他低头不语,眼里面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顺着我的手臂踩上了我抓着他的手,毫无任何留恋地出了门。

直直以来积攒的所有不堪和困顿,终于在最后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我大声嘶吼着,把所有的痛苦与不安,转化为尖锐的哭喊。

泪水混杂着难过,苦涩而绝望。

所有被散落在地上的画布都被我写上了字。

每笔是贺明二字。

4我有自闭症。

这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确诊过的。

小到我甚至都不记得这段记忆。

从我记事起,我便生活在那做四四方方不见天日的孤儿院里了。

周围的孩子都可以积极地回答大家的问题的时候,我只能躲着角落里。

就算有人看到我,试图和我交流,我也只会往自己的地方缩得更深。

哑巴!

哑巴!

瘦小的孩子们围在起,放声大笑着,绕着圈看我再次低下头。

你还真是哑巴呀!

无边的恶意朝我涌来,可我根本分不清那是好是坏,有的时候甚至跟着他们笑出声来。

不会是个傻子吧?

小哑巴,不说话,转圈圈,藏不下……小孩子们是分不清自己做出的是好事还是坏事的。

他们只会觉得好玩才会这样做。

可却成了我生命中阴影的开端。

57岁时,我第次接触到了画笔。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在我面前展开样,我就这么被指使着碰到了我的命中注定。

画纸上,和其他孩子稚嫩而童趣的画风不同。

我的画风完完全全就是个成年人才能展现的世界。

精密的细节,完美的构图,大胆,却溶于背景的配色。

每笔都彰显着我在画画上的不同凡响。

院长妈妈惊叹地看着我的画,心疼地看着被她抱起来的怀中的我,眼眶里泛出了浪花。

我就知道,我们轻轻是天才,和别人不样的。

她像是找到了什么能决定我后半辈子的保障,终于放下心来。

因为疾病,我不能和他人样上学。

又是因为疾病,其他的孩子都陆续被人领养走了,我却还在原地踏步。

院长妈妈不止次跟别人说过我的好,但大家只要看我不会正常和人交流,便放弃了领养我的念头。

我就这么跌跌撞撞地长到了18岁。

6放开她!

在无数次被同龄人欺负之后,我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

我被孤儿院里最大的混混小六按在墙上,脸和红色的墙砖亲密接触。

我脑子里想的却是,我缺少这种颜色的颜料了。

小六下子把我薅正,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路边站着的男人。

路灯之下,贺明的瞳孔近于种浅棕色,像是融合了寒气的颜色在里头,格外清冷。

回头看向我时,却带了丝温柔的温度。

他的目光扫过钳制着我的小六,视线带着说不出的冷淡和威胁之意。

小六扯了扯嘴角,直接笑出了声,眼睛眨不眨地看着我。

赵轻轻,你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姘头啊?

他的目光扫过我和贺明,张扬而跋扈。

小六伸出另只手撇开了我额头前的刘海,对上我的正脸。

他玩味地抓住了我的下巴,欣赏着这张无知却漂亮的脸。

没想到你这张脸倒还不错,怪不得能有人看上你。

虽然傻了点,但也不是不行。

不如,跟了哥哥我吧。

原本站在边缘的贺明见到小六上手摸上我的脸,直接走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说了,放开她。

男人的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送到我的耳边,语调慢条斯理却又不假言辞。

他整个人就像凌迟着猎物般稳操胜券,带着强大的气场掌控的,压制性地按住了原先动手动脚的小六。

哎哎哎!

你怎么动手呢!

小六下子放开了我,和贺明正面对上,不到三两下就被他压制在地上。

泥土纷飞着,贺明手背上的红痣就这么闯入到了我的眼里。

我突然有了作画的想法。

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