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宇翔勤工俭学向家里借钱拿下区里文艺汇演比赛第一名,只为攒钱给她弟弟治病,随后被演艺公司发掘,走上星路。
那些年,他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了江霖。
他曾说这也是我的弟弟,我在一天,就让他活一天。
江霖从在一起的那天起,就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是他的人,护他爱他,永不背弃。
所以无论后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的水多深,她都无条件相信着贺宇翔,专心做他的经纪人。
吃过最大的苦不是深夜喝吐,不是痛失孩子,而是眼看着他声名鹊起,自己却成了他单身人设下不能宣口的秘密,甚至是污点。
半年前弟弟完全瘫痪,江霖给贺宇翔配了几个一手带起来的助理,专心照顾弟弟。
弟弟最终还是没有留住,火化那天,贺宇翔却没有来。
江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声称熬夜拍戏没有档期的贺宇翔,那天晚上和昨晚通过好友请求的那个女孩搞在了一起。
那个姑娘从半年前开始,几乎每隔半个月,朋友圈里的内容都会重合贺宇翔的行动轨迹。
两人约过的地点,是深夜片场的化妆镜前是房车里甚至...是他们现在居住的‘家’。
渐冻症无法治愈,终末期生存质量几乎为0。
江霖不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房子里,呆到只有眼球能动的那天。
她联系了自己大学时学生会认识的医学生朋友,傅明深,才知道对方现在投身‘冷冻人’研究,很多患上顽疾的伤心人,都把这里当做终点站,是等待还是等死,很难说得清。
江霖在计划书上签下了名字。
今晚拿掉孩子,还剩一个月。
无论冷冻后有没有机会重获新生,现在她只想离开渣男。
玛利亚医院只为定制客户提供医疗服务,哪怕是深夜,手术也是说做就做。
三个小时后,江霖醒来,孩子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按照约定,医院为她留下了孩子的样本。
她和医院签下了保密协议,所有的资料只会显示,她在医院做了场普通的体检,顺便摘除了几个肠息肉。
第二天中午贺宇翔匆匆赶来,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宝贝,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陪你一起检查?
拍戏再重要,哪有你重要?”
见江霖没有说话,贺宇翔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你说不舒服,我没有主动陪你来医院,我错了宝贝!”
江霖点点头,脸色苍白。
“还好,只是割肠息肉,住院两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贺宇翔眼眸通红,仿佛心痛到了极点。
“你快回片场,别耽误大家的进度。”
江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见到他。
“我不去,今晚我在医院陪你。
我给你买了汤,乖乖的,我喂你。”
他举着勺子,一口口吹着,试过温度才喂到江霖唇边。
“宝贝,养好身体我们领证,要个孩子好吗?
我已经在戒烟了哦。”
他附在江霖耳边小声低语。
门外的一群小护士经过,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这竟然是贺宇翔!
他不是单身吗,竟然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