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小月傅盛炀的其他类型小说《孕吐甜妻一皱眉,大佬全家轮流哄安小月傅盛炀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安小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同样是从宴会上回去的人,阮静仪可就没那么容易睡着了。她敷了面膜,靠在躺椅上,愁绪渐渐在整个空间蔓延。盛炀哥变了,相比以前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对她比以前更冷。那些人都是职场上的狐狸精,惯会看人脸色办事。没有盛炀哥在身边,一群狗东西,个个有意无意摸她身体,占她便宜。偏偏对方是合作方,她还必须得笑脸相迎。害得她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才觉得舒服了些。随手翻动今天的照片,没有一张可以用的。寂静夜空下,阮静仪的眼睛忽然亮了。她得意地裁剪照片的大小,“安小月,哼~一个学生妹而已。”“只要没有安小月,盛炀哥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和她一起维系客户,举杯谈笑。”修剪好照片,阮静仪将今天拍的合照发朋友圈。配文:遍地大佬,今日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晚安。...
《孕吐甜妻一皱眉,大佬全家轮流哄安小月傅盛炀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同样是从宴会上回去的人,阮静仪可就没那么容易睡着了。
她敷了面膜,靠在躺椅上,愁绪渐渐在整个空间蔓延。
盛炀哥变了,相比以前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对她比以前更冷。
那些人都是职场上的狐狸精,惯会看人脸色办事。
没有盛炀哥在身边,一群狗东西,个个有意无意摸她身体,占她便宜。
偏偏对方是合作方,她还必须得笑脸相迎。
害得她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才觉得舒服了些。
随手翻动今天的照片,没有一张可以用的。
寂静夜空下,阮静仪的眼睛忽然亮了。
她得意地裁剪照片的大小,“安小月,哼~一个学生妹而已。”
“只要没有安小月,盛炀哥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和她一起维系客户,举杯谈笑。”
修剪好照片,阮静仪将今天拍的合照发朋友圈。
配文:遍地大佬,今日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晚安。
晨间,傅晚棠边吃早餐,边看手机。
正好看到阮静仪的朋友圈,“你看,静仪多厉害。”
她将手机放到江勉之面前,“这些可都是京市有点名头的人物,现在静仪也能和人说上话,多多学习取经。”
江勉之象征性地扫一眼,除开中间的傅盛炀,没一个他认识的。
他拍拍傅晚棠的手,“你教孩子我还是放心的,就是不能太娇惯了,得学会自力更生,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才是自己。”
江勉之感谢傅晚仪对这个家的付出,因为她全权照顾孩子,他才能无忧地在外工作。
“你的话我都记得,你说什么都要自己去努力,我才让静仪去长丰从基层锻炼,不然以她的能力,随便做个部门领导人是没问题的。”
正说着话,阮静仪收拾得美美地下楼来了。
“舅舅,舅妈,早上好。”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粉色的小香风套装,脖颈上一串莹润的珍珠,端庄贵气,又透着小女人的婉约。
同为女人,傅晚棠可太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了。
眉目里都是惊艳,夸赞道:“哎呦,咱们静仪也太漂亮了。”
江勉之眼眸微眯,“今天元旦节,自家人吃饭,你这会不会太浓重了些?”
他是注重细节的人,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也是非常讲究。
阮静仪从小养在身边,被傅晚棠教养得很好,一点没有当年刚到京市的不适应和拘谨。
现在她步入工作,作为舅舅,该提点的细节也会常放在口边。
傅晚棠挽着他的手娇嗔,“你管年轻人穿什么呢?这个年纪不穿美美的,什么时候穿啊。”
“得,又是我不懂欣赏了。”江勉之笑,他对傅晚棠是百依百顺的,“先吃早餐。”
“好的,舅舅。”
阮静仪很清楚,舅舅看着温和好说话,发起火来的时候,才吓人。
她当然不敢忤逆舅舅,但是有舅妈在,舅舅就不会约束她。
江勉之没看见儿子,“江开呢?”
“就让他睡会吧,昨晚上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傅晚棠维护,“一会儿要出发了再叫他,男孩子又不用怎么收拾打扮。”
今天是元旦节,安小月早上的孕期健身课也不能免。
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她的身体没有那么僵硬了,做起动作来,脸部表情没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狰狞了。
“很好,保持住......”美丽老师温柔的鼓励她。
安小月却是瞪着全身镜子里的背影,暗暗咬牙保持均匀发力。
傅盛炀怎么可以在跑步机上连续跑一个小时,喘气都不张嘴的。
湿掉的衣服贴着他的身体,宽肩窄腰,背脊随着步伐喷张。
他一双长腿,不知疲倦地在跑步机上奔驰,好像永远有发泄不完的力气一般。
“好,少夫人,我们进行下一个动作。”
安小月听口令收脚,视线不经意落在左脚大拇指上,趾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是傅盛炀昨晚上应酬回来,打着小台灯的光帮她剪的。
当时的情景如放电影般在脑海中经过,气氛实在是太过暧昧,她的脸悄悄发热。
傅盛炀的很多举动,要不是因为他一再强调,她们之间是协议婚姻,他只为孩子好,她真的会以为傅盛炀喜欢她。
美丽教练见她双颊泛红,以为她今天练得累了,“少夫人,我们练习这一组就结束。”
“好。”安小月心虚地应下,继续上课。
傅盛炀关了跑步机,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她,目光晦暗不明。
安小月像三好学生炫耀自己的奖状般,挺直了背,尽可能延伸。
她结束上楼,傅盛炀已经洗完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
他穿了白色的圆领打底衫,一件宽松、舒适的外套,连后脑勺都透着一股子精致、贵气。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翻看手机,小几上的咖啡冒着热气脖颈修长。
傅盛炀在打电话,听见动静淡淡看她一眼,又继续说事情去了。
等她洗完出来,傅盛炀拍拍他身边的沙发,“过来。”
当他抬起她的脚放在腿上的时候,安小月的脸倏地发热。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大腿硬实的肌肉。
细嫩的脚被傅盛炀温热的大手握住,痒得她心尖一颤一颤的。
凉凉的碘伏喷在脚上,傅盛炀细致的模样,仿佛她是一件珍宝。
傅盛炀抬眸,见她一张脸红得不行,耳垂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
他后知后觉,不自然地别过脸去,收拾药箱。
“谢谢,傅先生。”
"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傅盛炀的话随口而出,气氛霎时变得暧昧,两人皆是别扭。
安小月吃了点水果和坚果,才一前一后往松涛苑去。
他们到的时候,客厅已经坐了人,正在喝茶聊天。
“姑姑,姑父。”
在爷爷面前,基本的礼貌,傅盛炀还是会做到位。
安小月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也跟着叫了人。
“你好。”江勉之作为长辈,简单地回应一声。
反倒是身边的江开,双手平放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大腿上,坐没坐相,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一巴掌拍江开腿上,“叫人。”
“表哥,表嫂好。”
安小月微笑着点头,现在总算知道,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都是谁在穿了。
安小月瞧阮静仪那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傅晚棠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应付这些人累得很。
“爷爷,我去厨房弄杯喝的。”随便找个理由开溜,反正她也喝不了茶。
阮静仪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身影,视线再次落在傅盛炀身上。
他们两个人居然开始穿情侣装了。
她不甘心地起身,“傅爷爷,我也有些口渴了,我去看看小月。”
安小月吸吸快掉下来的鼻涕。
“就是......”话里鼻音很重,“我想读绘本给幸运听,你也要抢,不准幸运熟悉我的声音。”
这话本来只是陈述事实,可说出来之后,完全变成了委屈的控诉。
傅盛炀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抬起安小月的下巴,眼圈红红,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可怜。
他的心一软,连带着语气都温柔了,
“我没有要抢,我是想着你读得累,我来读。”
“是吗?”安小月还是不踏实,“不是因为想要把我和幸运分开。”
傅盛炀后知后觉,大概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这就是你说的离婚?”
“嗯!”
傅盛炀一双黑眸含笑,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要离,我还结干什么?”
“因为你要这个孩子,因为你想傅爷爷开心。”
“喔~”傅盛炀回忆,“当初结婚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安小月刚平静的情绪倏地又起来了,他这是默认了吗?
默认他还是会选择离婚,把她和幸运分开。
果然玲喜的话没错,傅盛炀的眼里只有利益,他只要孩子。
安小月的头歪向一边,不让他碰到自己的下巴。
傅盛炀低笑,并不打算告诉她实话,反倒是趁火打劫,
“你要是乖乖听我话,我可以考虑不离婚。”
什么叫乖乖听他话,她现在什么不是按照他的要求在做。
瑜伽普拉提和一日三餐,她一直都是按表格执行,张医生的课是他自己要接过去上的。
“怎么?做不到吗?”
傅盛炀侧身去看她的脸,一双好看的眼睛,倔强又不服气。
鬼使神差的,他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她一下。
轰~
原本在气头上的安下月,霎时呆住。
头顶好像有烟花盛开,璀璨夺目,一片星光,如梦似幻。
眼前,傅盛炀的脸又在笑!
他为什么要笑呢?
傅盛炀任由她发愣,这样的事情,总是要习惯的。
他把床上摊开的书籍一一整理好,放到床头柜上。
“睡觉了吗?”
“嗯。”安小月还没缓过来,说话也呆呆的,“是该睡觉了。”
房间一片漆黑,安小月裹着被子,做贼般伸舌舔一舔被傅盛炀亲过的地方。
傅盛炀今天亲她两次了。
他为什么要亲她呢?亲完又看着她笑。
安小月本就被那一亲搞得脑子晕乎乎的,一沾枕头,很快就睡过去了。
睡梦里,有人亲她额头,啄她嘴巴。
在她耳边说,“我不离婚,离婚麻烦。”
说话的热气撒在耳蜗,痒得不行。
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只想睡觉。
她伸手把吵人的东西推开,阻止它打扰自己睡觉,迷糊喃语,
“我乖乖听话,我要睡觉,我要幸运,睡……觉。”
傅盛炀捏着她的脸,唇角是好看的幅度,“你说的乖乖听话,嗯?”
寂静的房间,除了心跳的声音,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知道她困,傅盛炀放过她,让她舒舒服服睡觉去。
元旦节一过,处处都是新年的气象,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春节。
安小月也变得忙碌起来,她在备战期末考试和见习的面试。
虽然妈妈已经出院,但她还是想去中康堂见习。
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她要抓住。
妈妈住在红山堂,身体康健,每天都能在一起。
元旦节那一餐饭之后,傅晚棠确实没出现在傅园过。
安小月观察傅爷爷,他的生活一如既往,偶尔安佳人也会过去陪傅爷爷下棋、画画。
知道傅爷爷没有受影响,她的心也放下了。
这日,安小月在水榭居复习功课,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崔妈说冷家来人了,是给妈妈把脉。
安小月放下书本、笔记,就往红山堂去。
来把脉的还是冷方以。
“冷助教,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冷方以把完脉洗手,她才开口问。
“还是有余毒,这种脉像很少见,你可以上手感受一下。”
冷方以一直把她当个好学的学生看待,不寻常的脉少见,遇到了就希望她可以感受、记住。
中医是师承制的,很多细微之处,没有人带,年轻医生经验不足,很难发现。
安小月沉息搭脉,沉取,应指飚利。
明明气弱,却可以跑得那么快,矛盾就是症结。
固本扶元的药物一方面鼓足士气,但也助长了毒物。
这,可如何是好?
冷方以见她眉目凝重,对她更是欣赏。
安佳人见两人不说话,“应该是没事的了。我感觉身体暖和,除了人容易累,其他没什么。该是气虚,养一养,春天万物生发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是。比之前好多了,但药物不敢下猛了,还是慢慢来。”冷方以更有经验,心中所想并不会流于面上,避免造成患者恐慌。
“我父亲和爷爷都在家,我回去汇报之后,他们开药方,我再送药过来。”
冷方以告辞,安小月和安佳人说几句话,借口说复习功课忙,也离开了。
他在傅园门口追上冷方以。
“冷助教,我妈妈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奇怪?”
冷方以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她,“你爸爸呢?怎么没过来和你们一起生活。”
这和爸爸有什么关系,“我没有爸爸,一直是我和妈妈生活。”
冷方以了然,就解释得通了。
“你妈妈中的毒物是古方媚药,就是男女之间,床上助兴的药。”
安小月瞳孔瞪大,震惊不已。
“这种药物随着交合的次数增多,毒性会慢慢散去。相反,患者没有夫妻生活,这毒自然就排不出去。”
“意思是,现在体热,也是因为毒物。”
“是的。”
她到哪里去给妈妈找爸爸啊,这么多年,妈妈也没有交往的对象。
“用药可不可以解彻底呢?”
“可以,就是时间久一点,过程漫长,我们要多点耐心。”
“我明白,谢谢冷助教。”能用药物解毒就好,她真的害怕妈妈肝上再出问题了。
“期末考试加油,我父亲和爷爷都对你很好奇。”
两位医学泰斗对她有好奇,她何德何能啊。
“嗯,加油。我要当面谢谢两位泰斗,不,三位。”她纠正。
“还加上我吗?”
安小月点头,“是的。”
傅盛炀的车开进来,就见安小月站在门口,和冷方以有说有笑的。
那笑容,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欣赏的眼神,不是第一次见。
元旦节逛街的时候,说到长丰集团女性福利,她也是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夸他厉害。
这会儿,居然站在傅园,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居然敢用同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
傅盛炀咬牙,安小月,你完了。
罗欣宇自我介绍完,女生并未回接他的话。
而是径直找了个地方坐下,显然没有要和她们两人介绍自己的打算。
罗欣宇和安小月默契对视,两人也不看医案,各自找了地方坐着等候
朱雀堂内静默半晌,终于有人来了。
来人面色红润,笑盈盈的唇角很是好看,露出一口健康、洁白的牙齿。
她端正温婉地站在那,格外有亲和力。
“三位同学都到了,我是方梅,在中康堂负责对外事务。”
“你们的见习工作也是由我负责,平时有医学以外的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与我沟通。”
她话落,视线一一扫过三人。
三人都没有问题,她才继续安排后续的见习任务以及注意事项。
安小月被指派到了冷是德院士名下,她拿起发放下来的白大褂,准备去找更衣室换。
“你。”女生拦住她的去路,“和我换带习老师。”
女生下巴抬起,拿鼻孔对着安小月,要求提得理所应当。
安小月以为她幻听,清冷的眸子看着女生。
女生趾高气扬地与她对视。
安小月,“你自己去和方老师说呗。”
“你同意了,我才好去和她说。”
敢情是在方梅老师和她之间,她更好说话。
只要她同意了,到时候女生就可以说是她要换,她不好意思去说,所以女生才去说的。
这种套路,她在做兼职的时候,就已经被喂过了。
安小月唇角勾出一抹讥讽,“我不同意。”
她说完,抱着白大褂离开。
与女生擦肩而过时,小臂却被人拉住。
好在她走得并不快,被拉住也站得稳稳的。
“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可是颜妍。”
罗欣宇蹙眉,“你轻点,没看见她怀孕了吗?”
他本不打算参与女人之间的事情。
但刚才和安小月聊过,觉得是个可保持联络的人,说不定以后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安小月冷冷的眸晲着女生的手,想到以后还要相处一段时间,不想气氛搞得那么僵。
“一,你很没有礼貌。二,我和你不熟。三,见习轮换制。”
她说完,手一拧,扯出自己的小臂,大步离去。
颜妍怒目瞪着她离开的方向。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没有礼貌。
礼貌吗?
她出生就不需要对谁有礼貌。
她可是颜妍,她姓颜啊!
“她叫什么名字?”颜妍转头问罗欣宇。
罗欣宇挑眉,双手一摊,“不知道。”
他也想第一个就被冷是德院士相中,那是对他的肯定。
现实是,冷院士选了个临床医学系的同学,而不是他这个专业对口的医学系。
她为什么会被选中呢?
罗欣宇也好奇。
更想不通的是,她怀孕,居然被选中了。
难道是因为确实太优秀了吗?
还有这个叫颜妍的女生,目中无人,一看就是个骄纵蛮横的人。
他没有在学校各种表彰会、领奖台上听过她的名字。
颜妍,她期末考试真的考了年级前三名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罗欣宇的脑中,他边走边穿上白大褂。
在看见冷方以的那一刻,他扬起笑容,恭敬道:
“冷助教好,我是中医系的学生,罗欣宇。”
即使知道,以自己品学兼优的成绩,冷助教记得他。
可他还是一副谦逊有礼的做派。
冷方以笑容温和,“罗同学,对面坐。”
另一间诊疗室里,安小月也坐在了冷是德院士的对面。
她的面前摆放着诊疗记录本和处方笺。
冷是德院士不习惯使用电脑,他的医案都是手写,再有冷方以整理、校对、出版。
冷院士问诊的时候,安小月就在本子上记录。
期间,也会思考该患者的理法方药。
“小月,血府逐瘀汤加减。”
冷院士给出答案,正是安小月心中所想,她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去桔梗,加香附、益母草、泽兰。”
安小月快速在处方笺上默写出汤剂中的各类药物。
“桃仁12克……”冷院士将药物和剂量说出,也算是给安小月检查、改正的时间。
待她全部都写好,才递给冷院士签字,让患者去付钱取药。
一套流程如此重复,一直到十一点半,患者才少了点。
“小月,你去活动活动,等会儿要吃饭了。”
她全身心都在工作上,做喜欢的工作,学到知识,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反倒因为一上午的记录工作,心中隐隐透着兴奋。
“好的,冷院士。”
待她离开,熟识的患者才开口问冷是德,“这是新收的弟子?”
冷是德笑,“这么聪慧的弟子,我可收不到,是京市医学院的学生,成绩好着呢,假期来见习的。”
“看出来了,基本功扎实,又会动脑子想,还拿个小本本记,是个好学的。”
等着叫号的时候,他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知天命的年纪,可不就是什么人,端什么碗,他们看一眼就知道了。
这个小姑娘,以后肯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安小月从卫生间隔间出来,正好颜妍也在洗手。
她仿佛没看见颜妍一般,挤了洗手液搓洗,然后冲掉泡沫。
“你这是水钻吧,不是什么钻石都越大越好的。”
安小月没有理会她的话,视线落在她身上,唇上扬,扯动唇角,皮笑肉不笑。
下一秒,笑容收住,转身离开。
“嚯儿……”颜妍脸色蓦地一沉,冲着安小月的背影叫嚣,“喂,你什么意思啊?”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好心提醒她,还这么目中无人,戴个仿钻石还如此嚣张。
颜妍掏出手机,看着手机里拍好的素材,今天的视频记录她中午就要剪出来。
“我倒要让大家看看,这个女人多不要脸,还是学生就怀孕了,顶着个大肚子出来工作,2000的见习工资,也真是可怜她了,老公是有多无能,居然要怀孕的老婆出来赚取生活费!”
颜妍一顿输入,手机备忘录里已经有一个悲天悯地的文案。
她心中得意,瞧瞧,我是多善良的人啊。
“要是再挂上不婚、女权的词条,流量一定不错。”
阮静仪一听,遍体生寒,心脏好似被插了一刀般疼。
亲耳听傅爷爷说出安小月的身份,和从舅妈口中听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盛炀哥哥结婚了。
如果舅妈推测的是真的,那晚和盛炀哥睡在一起的应该是她。
而不是眼前这个一头短发,连眉毛都没修过的女人。
阮静仪咬紧牙关,是眼前这个女人抢了她的盛炀哥。
傅爷爷介绍,说明傅爷爷作为长辈已经接受了安小月这个孙媳妇。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抓住裙子,不甘心地喊一声,“嫂子好。”
安小月端坐身子,“你不必叫我嫂子,我看你比我成熟,估计我还得喊你一声静仪姐,你可以随姑姑叫我小月,或者......”
安小月的余光看到对面男人上扬的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容,让她猜不透傅盛炀的心思。
她心一慌,面色极其不自然,但还是稳住气势,把话说完。
“叫我一声少夫人也是可以的。”
阮静仪叫傅盛炀哥,但是这嫂子她不想听,茶里茶气,好似傅盛炀养在外面的三。
要不是她刚才注意到傅盛炀在见到阮静仪时一闪即逝的不悦,她还真就信了阮静仪的把戏。
什么宴会穿的衣服非要傍晚穿来给傅盛炀看?还挑饭点的时候来。
都是借口,阮静仪眼里的挑衅、难过,她看得清楚。
她分明就是想来宣示一下她的主权,说她阮静仪和傅盛炀关系好得很。
傅盛炀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水杯,浅浅喝一口,将最后碗里最后一点米饭吃掉。
安小月没有等到阮静仪的下文,也收回视线吃自己的。
刚还觉得阮静仪人美身材好,没想到也是个笨蛋美人。
一个称呼的事,她就接不住了。
或者说阮静仪是真的很喜欢傅盛炀,听说他结婚了,才会被打击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有傅金云,看着俩孩子,面上和蔼。
对阮静仪保持着主人家的礼仪,“静仪,我们还在吃饭,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就先去会客厅等一等盛炀。”
阮静仪心中失落,居然不问她有没有吃晚饭。
但表面的功夫她还是做得好,牵强地扯出一抹明媚笑意,“傅爷爷,没事了。我就是问问盛炀哥,这样的礼服是否可以?”
傅盛炀已经吃完,他擦擦嘴角,帕子仍在一边,嗓音很淡,说出的话却是上位者的威严。
“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是你的基本功,如果这都需要我来点头,你可以请辞,长丰不养闲人。”
正假装吃饭,实则听对话内容的安小月倏地一顿。
长丰?
长丰集团,就是钟玲喜实习的长丰集团?
会不会是同名公司?
安小月不确定,等会给玲喜发消息问问,她的老板叫什么?
阮静仪再也绷不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傅盛炀的一句不养闲人,击得粉碎。
尤其,还当着一众佣人和盛炀哥新婚妻子的面,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咬唇,“是,盛炀哥,我先回家了。”
傅金云见阮静仪受打击的表情,终究是不忍小一辈伤心。
“福伯,送一送静仪,刚送来的雪蛤、阿胶、藏红花给静仪提了带回去吃。”
那些本来伙同燕窝、花胶、海参等一起订回来,准备给小月补补身体的,但是张医生说小月怀孕不能吃。
他和盛炀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吃这些东西,拿来哄哄阮静仪正好。
小月这丫头,看着木讷,说起话来,和盛炀一起,这两张嘴,又有得阮静仪哭的了。
他和盛炀爷孙俩,都是男人,有些话不好说得太过,还得顾及江勉之的脸面。
但是小月不一样,她刚进门,说几句话,静仪要哭就哭,江勉之再怎么偏袒,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外甥女安的什么心?
江勉之比他们更丢不起这个人。
要是阮静仪人品德行过得去,他会看不到吗?还安排盛炀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到处去相亲。
阮静仪转身就走,她陷在情绪里,连谢谢都没顾得上和傅爷爷说。
她哪里稀罕什么雪蛤、阿胶,她要的是盛炀哥的爱,是和盛炀哥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她选大半天的礼服,光化妆都化了两个小时。
本想来傅园让安小月知难而退,她一个爬床的女人就不要指望出去抛头露面。
没想到盛炀哥会变得那么凶,说话也难听,完全把她当成了长丰的员工,一点没有顾及舅舅、舅妈的脸面。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傅园,盛炀哥虽然也不怎么说话,可没有一次是像这次这般让她难过。
还有那安小月,谁要叫她少夫人了,她又不是傅园的佣人。
阮静仪回到江家小别墅。
“静仪回来啦,快来吃饭。”
阮静仪脚步未停,提着裙摆,光脚往楼上跑。
傅晚棠和江勉之看见她进来,招呼都不打就上楼了,两人面面相觑。
尤其江勉之,他刚出差回来,身上还穿着夹克,鼻梁上架着银色细丝眼镜。
一个多月没看见他这舅舅,静仪怎么都不喊他呢?
以前他回来,最欢喜的就是静仪。
“这是怎么了?”
“穿着礼服,估计是几个小姐妹一起玩,受委屈了,我去看看。”傅晚棠说着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江勉之拉住她手腕,放软了声音道:“先吃你的,让她自己待会儿,26岁了,哪能遇到事情就哭,还要你这舅妈追着哄。”
傅晚棠坐下,娇嗔道:“无父无母的,你又出差,我一个人拉扯俩孩子,不哄着点,能行吗?”
“辛苦你了。”江勉之拍拍她的手,“这次出差,我见了冷特使……”
傅晚棠听见“冷特使”这个称呼,心脏扑通一动,好像打开了她身体的某个开关。
她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仕则哥哥温润儒雅、泰然自若的脸,对于江勉之后面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冷特使的父亲年迈,他的职位有变动。”江勉之说得隐晦。
“那真是太好了。”傅晚棠反手握住江勉之,激动道,“太好了,勉之,你终于熬出头了。”
江勉之也深有感触,另一手握上来,四手交叠,“是啊。”
三十年,他从外交部一个小小的科员做到副司长的位置,现在还有上升的空间,真是熬出头了。
“我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傅晚棠提议。
“好,就我们俩。”一贯廉洁的江勉之,满口应下,他是真的高兴。
傅晚棠心里想的却是,太好了,仕则哥哥要回来了,她就能见到仕则哥哥了。
至于楼上不高兴的阮静仪,她可没有功夫理会,就让她哭会儿吧。
安小月和傅盛炀赶到医院的时候,安佳人的病房门死死关上,病房里站满了医生和护士。
安小月站在门口,隔着门上的小窗望进去,白色连成一片,连妈妈的病床都看不到。
安小月心慌意乱,想要开门进去,门却被反锁,按都按不下去。
“请让我进去。”安小月望着门口的男医生,眼里包着泪花恳求,“我要陪着我妈妈。”
“抱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医生抢救,家属不能在旁边。”
上一次妈妈抢救,她因为兼职,赶来的时候已经结束抢救。
万幸,妈妈抢救回来了。
这一次,她的心特别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妈妈从她身边带走。
安小月摇头,“不行,我只有妈妈了,我只有妈妈,我要和她在一起。”
男医生目视前方,态度坚决。
安小月拉着傅盛炀的衣袖求助,“你让他开门好不好?我不能没有妈妈,没有妈妈我也没办法活下去。”
傅盛炀盯着她泛红的眼圈,心中不忍,长臂一伸,将人圈在怀里,“冷静点,听听医生怎么说,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说不上严厉,但说‘好吗’的时候,声音放缓,是温柔的。
安小月泪眼婆娑,带着哭腔求他,“傅盛炀,你放开我,我要我妈妈。”
傅盛炀手臂收紧,将人按在怀里,“别害怕,好吗?我保证你妈妈会好好的。”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哄得安小月抵着他的胸口暗暗啜泣。
安抚好安小月的情绪,傅盛炀一双冷厉的眼眸扫过众人,“给我个交代?”
一颗心本就颤颤巍巍的科室主任,听到傅盛炀的话,只觉头皮发麻,吓得腿都软了。
明明患者都要出院了,为什么突然抢救?
他也不知道啊!
科室主任闭上眼睛,不去看傅盛炀那要杀人的眼神,认命般推诿,“等医生出来才知道具体情况。”
看来是个什么都不知情的人。
傅盛炀不再浪费时间,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商祺守着医生办公室,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动医生护士的电脑。”
科室主任张口想要阻止,被傅盛炀一个眼神唬得将头缩了回去。
只低头默默祈祷,科目室的医生护士在病例记录、护理记录单上,都已经完善,不要被傅盛炀抓到把柄。
“乔勋,开车去冷家。”
安小月听到傅盛炀的安排,不准医生护士用电脑,哭泣的她停了下来。
对啊,妈妈手术顺利。
在佣人、崔妈的照顾下,恢复得也很好。
崔妈都开始收拾红山堂了。
所有人都在为出院做准备,为什么妈妈会突然被抢救?
其中肯定出了问题。
安小月抬头,入眼的是傅盛炀线条冷硬的下颌。
原来,处理事情可以这么直接。
傅盛炀感知到她的视线,垂眸,见她乖巧安静。
但也没有松开手,依旧将人抱在怀里,单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安小月注意到手机屏幕,备注:冷玉山。
傅盛炀居然有冷玉山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妙手回春的冷玉山,妈妈一定没问题。
傅盛炀果然说到做到。
她乖乖待着不动,静听傅盛炀打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起。
“盛炀,什么事?”
“玉山叔,我这里有个棘手的事需要麻烦你,是肝病,你的专长,请你帮帮我。”
“我在国外,让方以过去,他在家。我指导,没问题。”
集冷家之全力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冷玉山有把握。
“好,我给方以打电话。”
“我打,你现在把检查报告拍照发我微信。”
“谢谢玉山叔。”
傅盛炀为了妈妈找人帮忙,她心中感激。
傅盛炀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安小月,“去做点事情。”
“好。”安小月明白,傅盛炀知道她听见了电话的内容,让她去拍妈妈的各种检查报告。
看着安小月和商祺进了医生办公室,傅盛炀才对身边的保镖道:“去调这几天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这里。”
保镖点头应下,前去处理。
傅晚棠花钱调查安小月的事情,他知道。
商祺一直在安小月身边,傅晚棠没有机会,难保不会从安佳人入手。
动静闹得不小,尤其傅盛炀来了。
医院的领导也陆陆续续赶来,个个都是一副瞌睡样。
到了傅盛炀面前,所有人瞬间精神抖擞,不敢懈怠。
安小月把检查报告都发出去,在键盘上诚恳地打出:谢谢您。
想到对方是傅盛炀的关系,没有他的授意,她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她顺便查看了妈妈每天的用药情况,鼠标最后停留在医嘱上的氯化钾注射液。
钾的用药注意事项,是考试的重点,是每一位医护都要刻在脑子里的重点。
安小月面色平静离开,把手机还给傅盛炀,“发完了。”
“有什么发现吗?”
安小月怔住,她没想到傅盛炀会直接开口问她。
“怎么?你学医的,就没有什么想法?”
“妈妈今天的最后一组液体是氯化钾,不知道抢救的时候,医生有没有做床旁血气分析?”
安小月大胆说出自己的发现。
“如果做了,血钾浓度超过5.5,就能确定,妈妈出现了高钾血症。”
科室主任意识到安小月也懂医,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家属,立即让门口的医生进去问一问情况。
傅盛炀都堵在病房门口了,只求安佳人能抢救回来。
对方是傅盛炀。
现在除了配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进去的医生,不多时拿着一张小小的血气检查单出来。
安小月拿过仔细看,钾的浓度是5.6,显然已经高了。
一看时间,安小月更加生气,美眸含怒,“刚做的!之前的呢?”
科室主任和几位领导心中已是大乱,一层一层冷汗冒出来,默契看彼此一眼,都不敢说话,当起缩头乌龟。
在傅盛炀的审视下,进去的医生老实回答,“已经在按高钾血症抢救了,这是第四次的检查结果。”
安小月的眼睛酸胀得包不住泪水,哽咽道:“我妈妈没有因为肝硬化出事,反倒是你们用药出了问题,补钾不监测血钾,还在晚上给她输钾,你们......”
安小月想到妈妈的痛苦,一时气急,她停下缓口气。
“这件事,我绝不罢休。”
傅盛炀见她气息不稳,抬手轻拍她的背,贴心的帮她顺气。
“总裁,冷公子来了。”
乔勋带着冷方以疾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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