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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发表时间: 2024-12-23

温莎结、普拉特结、巴尔蒂斯结、甚至特别复杂的埃尔德雷奇结姜听杳都会系。

盛宥礼嗓音低低:“普通的半温莎结就可以。”

“可是我真的不会呀。”姜听杳碎碎念说着,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异常流畅,她熟稔地将领带绕了一圈后又从打结处抽出来,再继续翻转打结,最后系得特别完美。

姜听杳震惊到嘴巴都微微张大,看着成品领带,又抬起眸看向盛宥礼,“我真的会系?”

女孩的小脸被围巾遮住了大半,双眸扑闪扑闪仿佛藏着星星一样亮。

她很久都没有这样生动开心的可爱模样了。

盛宥礼甚至有些不舍打断,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惊讶和笑意,直到压在腿上的力道消失不见,姜听杳站起身催着可以出门啦,他才回过神,轻“嗯”了一声。

许多天没出门的姜听杳看什么都很好奇,在透明电梯里看会儿景色也会冒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杳氏语言。

“哇!好秃的树!”

“哇!好诱人的江景!”

“哇!空气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姜听杳皱皱眉,从包里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鸢尾、玫瑰、月下香调制而成的香水,直到确认身边漂浮着的都是甜甜香味,才心满意足露出笑容。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盛宥礼带她去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旁,颇为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然而姜听杳却被旁边车身镶钻的粉色法拉利给吸引了注意力,“天啊好漂亮,我们小区的富婆姐姐眼光也太好了!”

盛宥礼颇为慵懒地倚在车门边,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太自恋了姜听杳。”

姜听杳机灵的小脑袋瓜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她试探着指了下粉色镶钻车车,又指了指自己:“眼光超好的富婆姐姐是我自己?”

去往公司的途中,盛宥礼同她讲述了车身镶钻就是她香水瓶镶钻的灵感来源。

姜听杳听完之后思索片刻,开口问道:“我真的是自己开车出车祸导致失忆的吗?”

盛宥礼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声应:“嗯。”

“可我记得,我对开车是有心理阴影的。”姜听杳有些困惑地说:“20岁那年的暑假,我开车带萤萤去山上露营,想看百年难得一遇的草莓月亮,后来碰到酒驾逆行的卡车司机,他直直地冲着我们撞上来——”

时至今日,姜听杳依然能回想起当日与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惧感。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依然继续说着:“我和萤萤都吓得不行,她大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很多天,哥哥也凶我说我们太任性,后来我就再也不敢开车了。”

盛宥礼握住她紧攥着安全带的手,颇为强势地同她十指相扣,姜听杳手心涌动着他的温热,心底的恐惧感似乎渐渐被抚平。

可她既然不敢开车?为什么这次又因为开车出车祸导致失忆呢?

很快,又听到男人嗓音低沉着说:“对不起。”

姜听杳“咦?”了一声:“你为什么道歉啊,我出车祸跟你又没关系。”

盛宥礼说:“第二次车祸与我有关。”

姜听杳歪头看他,脑海中逐渐浮现了小说中男女主吵架闹别扭的狗血剧情,“是不是你跟我吵架,不让司机载我回家,我一气之下怒抢车钥匙要回去?”

她所说的理由和盛宥礼心中所想几乎百分百相似。

沉默两秒,男人只好应道:“是。”

唰——

姜听杳瞬间抽回和他十指相扣的小手,双手环在胸前,脸上流露出一丝丝不快,轻哼了一声,“明知道我对开车有心理阴影你还惹我生气逼我开车,谁说这失忆天塌了呀,这失忆可太棒了!”

“不知道心疼老婆的男人,活该老婆忘记他哼!”

不久前的十指相扣涌动着暧昧的氛围此刻尽数消散。

但姜听杳从来没什么大脾气,也一向不记仇,盛宥礼正是有足够的自信他可以哄好,所以才会和姜家人约定好这个善意的谎言,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他身上。

姜听杳刚踏入公司大厅便闻到扑鼻的香味,紧接着,她又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钻石吊灯下映照着从保加利亚空运移植栽培的大马士革玫瑰,她研究调制而成的香水被蝴蝶玻璃罩保护着,再逐一放入花丛中。

姜听杳取了一朵淡粉色的玫瑰,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而后弯起杏眸,笑着说:“我知道为什么给公司取名听香了,人类无法用语言描述出的感受,香水的前调中调后调可以表达出来,听香听香,香味也可以被倾听。”

盛宥礼简短地概括她的所想:“人间失语,唯香能言。”

他言简意赅八个字全部概括,衬得自己倒像是个碎碎念笨蛋小话痨。

姜听杳刚刚的不愉快还没有彻底忘记,有些傲娇地盯着他看,“这是我的地盘哦,皇帝听不懂,臣子可以退朝了。”

盛宥礼掌心落在她的肩膀处,轻环着她转个方向,慢条斯理地说:“这八个字是陛下所想,并吩咐臣亲笔题写挂在大厅。”

在不远处的瓷砖墙壁上镶嵌着由蓝色银河星空石打造而成的八个大字,潇洒的字迹宛如流星那般行云流水划过天空,充满了盛宥礼独特的个人风格和魅力。

人间失语,唯香能言。

这便是姜听杳为公司取名‘听香’的原因。

盛宥礼从容优雅地取出手机,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既然陛下听不懂,想必这字也没什么用处了,我安排人撤下来。”

“哎呀头好痛,刚刚一定有人在窃取我的智慧,我怎么会听不懂呢!朕先勉强留下叭。”

盛宥礼咬字清晰,淡淡说:“不用勉强。”

姜听杳轻咳一声,端着心虚架子说:“既然是爱卿亲笔题写,那朕就留下了。”

“爱卿?”盛宥礼念完这两个字后有片刻的停顿,滚了下喉结,问:“有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