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哽塞,看着严礼的眼睛却仍倔强地抱有希望。
这半年多的幸福时光做不得假……我不相信严礼会突然不爱我。
我看着严礼从我手里接过笔记本。
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将本子扔进垃圾桶里。
那段时间是我的问题。
我记忆错乱了。
他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情绪,随后随手抽出一张卡扔在茶几上:给你的分手费。
我摇着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呢?
我们明明一起生活半年,我们明明那么幸福……灵光一闪,我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带着哭腔问他:严礼。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们在一起这半年?
我去抓他的手:你肯定是忘了……没关系的,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他冷漠地抽出手。
我没忘。
我似是被雷击般,当场愣住,连哭都忘了。
我颤抖着声音,问他:什么……?
他直接背过了身,似乎再多看一眼我都会污染了他的眼睛。
明明他还穿着我们一起去挑的西装,此刻的背影却显得那么的冷漠无情。
我恢复记忆了,以前那半年就不做数了。
你拿着钱走吧。
……死缠烂打他三年,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脸面。
我抬起手擦干了眼泪,拿起卡狠狠扔在了地上:好!
我走!
从我住了半年的家搬出来后,我好像处处不顺,连上班时间都没办法静心。
我索性提交了辞职信,买了机票回老家去散散心。
刚出机场,我就遇到了一个人。
唐茵?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那个男人似乎很激动,真的是你?
他看我没认出他,便开始自我介绍:我啊,张希,小时候我们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后来我去省里读高中了。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我跟着他回到了福利院。
只是刚到门口,我便止不住地红了眼眶。
我和严礼都是从这个福利院里出去的。
与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不同的是,严礼有母亲,她是我们福利院的院长。
那是严礼还不姓严,他叫程礼。
可惜十几年前,她已经出车祸去世了。
后来严礼被他父亲找到,带回了京城严家。
张希替我拿着行李箱,给我介绍福利院的近况,说前一个院长已经退休了,福利院现在由他接手。
聊到中途,他突然挤眉弄眼地问我:严礼呢?
你之前寄了订婚请帖给院里,不过我那时候忙着给这些学生办入学呢,没时间……我们分手了。
怎么回事?
张希有些震惊,我之前听说你们感情很好……见我低着头不愿说话,张希也闭了嘴。
放下行李,我一个人出门买了花,去了墓园。
那是程院长安睡的地方。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到了下车时才发觉外面下起了雨。
不过到都到了,我还是下了车,反正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