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洗漱完毕拉开餐桌的凳子坐下时,时京墨早已将小米粥盛了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内心难免会有所心软,毕竟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一头热了那么多年,似乎,他真的对我有所回报。
说不触动,倒显得很假了。
时京墨将手机递给我,页面上是时京墨预定的餐厅,依旧是昨天晚上给白幼薇庆祝的那间餐厅。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了这间餐厅很久,昨天是事出有因,所以我预约了今天的。”
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兴。
“我今天一定准时下班去陪你。”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还给了时京墨。
和时京墨在一起五年,这样的承诺他做了无数次,然而每一次都会因为白幼薇变成空话。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期望了。
毕竟不抱着期望,才不会失望。
时京墨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兴致缺缺,他以为我是生了病,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心里有些烦闷,不着痕迹地避开,低下头去夹小笼包。
“我没生病。”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六点半我准时下班,时京墨发来消息说他会七点准时到。
然而我等到9点,时京墨依旧没有推开那扇餐厅的大门。
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无论我拨过去多少次,那话那头依旧是忙音。
服务员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上菜,她们10点就要打烊了,我放下电话,然后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麻烦你,先上吧。”
时京墨的确是下了血本的,牛排都点的是最贵的。
也许是早就没有了期待,我一个人吃完了牛排、意面,又喝了两杯红酒。
我背着包,吹着晚风独自去坐公交。
好友提醒我去看白幼薇的朋友圈。
一张时京墨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替白幼薇受伤的脚踝涂药的照片。
配文是:归属感。
我失笑,敲敲打打了我知道了四个字回复朋友,在公交到站的时候将手机放回包里。
我不难过,也不愤怒,相反,我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向来都是这样,只要是白幼薇的一句话,时京墨就可以抛下一切。
在时京墨的心里,白幼薇永远是他的第一顺位。
我戴着耳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很奇怪,我一点也不难过了。
回到家,我平静地洗漱、关灯,上床睡觉。
不再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我的入睡困难好像也消失了。
半夜,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我知道,时京墨回来了。
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搭理他,索性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可时京墨却颇有些不依不饶,他在我的面前停下,就那么看着我。
尽管我闭着眼装睡,可他那道明晃晃的眼神倒让我如芒在背。
时京墨大半夜发疯的原因,大抵是他踏进家门那一刻,没有看到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我,和始终会为他亮起的那盏灯。
也没有像往常以后,等待他的是我歇斯底里的争吵和质问。
只是一个黑漆漆又空荡荡的客厅,和紧闭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