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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大结局

点星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提起林巧,韶惊鹊心里倒是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她记忆中,她和林巧是同一批到文工团找工作的女青年,林巧是被她们大队作为文艺骨干推荐到文工团面试歌唱演员,而她则仗着自己美貌,心比天高地硬要跟着来文工团找工作。面试时,林巧唱了一首《映山红》,声音又脆又亮,音色饱满,乍一听和原唱邓玉华很有几分相似,四个评委里三个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就只有曲静云上下打量了林巧一番后,就一直紧皱着眉,冷着一张脸。一曲唱完,评委讨论时曲静云挑了不少毛病,没有台风,吐字生硬,没有个人特色......总之就是对林巧不满意。另外三个评委都是团里资深职工,没有曲静云职位高,也不敢开口反驳。等轮到韶惊鹊面试,刚一上场曲静云的眼睛就为之一亮。韶惊鹊虽然既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的...

主角:韶惊鹊陆战   更新:2024-12-12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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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提起林巧,韶惊鹊心里倒是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她记忆中,她和林巧是同一批到文工团找工作的女青年,林巧是被她们大队作为文艺骨干推荐到文工团面试歌唱演员,而她则仗着自己美貌,心比天高地硬要跟着来文工团找工作。面试时,林巧唱了一首《映山红》,声音又脆又亮,音色饱满,乍一听和原唱邓玉华很有几分相似,四个评委里三个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就只有曲静云上下打量了林巧一番后,就一直紧皱着眉,冷着一张脸。一曲唱完,评委讨论时曲静云挑了不少毛病,没有台风,吐字生硬,没有个人特色......总之就是对林巧不满意。另外三个评委都是团里资深职工,没有曲静云职位高,也不敢开口反驳。等轮到韶惊鹊面试,刚一上场曲静云的眼睛就为之一亮。韶惊鹊虽然既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的...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大结局》精彩片段




提起林巧,韶惊鹊心里倒是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在她记忆中,她和林巧是同一批到文工团找工作的女青年,林巧是被她们大队作为文艺骨干推荐到文工团面试歌唱演员,而她则仗着自己美貌,心比天高地硬要跟着来文工团找工作。

面试时,林巧唱了一首《映山红》,声音又脆又亮,音色饱满,乍一听和原唱邓玉华很有几分相似,四个评委里三个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就只有曲静云上下打量了林巧一番后,就一直紧皱着眉,冷着一张脸。

一曲唱完,评委讨论时曲静云挑了不少毛病,没有台风,吐字生硬,没有个人特色......总之就是对林巧不满意。

另外三个评委都是团里资深职工,没有曲静云职位高,也不敢开口反驳。

等轮到韶惊鹊面试,刚一上场曲静云的眼睛就为之一亮。

韶惊鹊虽然既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的才艺,可在农村长期被人追捧出来的自信可不少。

站在台上倒是不怯场,表演了一段临时准备的绕口令,大大方方说自己可以胜任文工团的文职工作,把台下几个评委都逗乐了。

原本那三个评委笑完都觉得这个乡下丫头太不自量力,可刚才还要求严格的曲静云这会儿却来了兴趣,还满面春风地问她会不会唱歌跳舞,在得到都不会的答案后也不恼,反而把她留到面试后在办公室单独谈话。

不一会儿,又把已经淘汰在大门口等着韶惊鹊一起回村的林巧叫进了办公室。

最后的结果就是韶惊鹊得意洋洋地从副团长办公室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大红脸的林巧,逢人便说自己通过了文工团的面试,以后就是团里的歌唱演员了。

一开始,文工团的职工们只当团里进了两个新职工,可时间长了,大家也逐渐发现一直就没有林巧上台的机会。

那时候斗争形势严峻,文工团的效益可不好。

正当大家纳闷团里怎么会养这么一个闲人的时候,有人无意中发现在韶惊鹊上台时,林巧居然一个人躲在一个装了音响话筒等设备的小房间里代唱!

这个消息一出,很快就捅到了团长那里。

谁知道最后的处理结果竟然是告密的那个人查出来有思想问题,被调离了文工团不说,连家属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这样一来,大家伙都看懂了形势,没人敢再谈及此事。

不过自从有了韶惊鹊这个新歌唱演员,文工团的演出机会多了不少,甚至名声还传到了其他省市,不少单位都慕名前来邀约文工团到当地演出。

很快,团里拖了两个月没发的工资和奖金一起发到了职工手里。

这下更没有人再提起代唱的事,这件事也成了文工团全体职工心照不宣的秘密。

受到热烈欢迎的原主对代唱的林巧非但没有内疚和感激之情,反而觉得她是靠自己才有了文工团的编制,所以原主对她向来都是趾高气扬。

林巧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替原主代唱,她已经被淘汰回村里下地参加劳动了,说不定这时候已经随便找个乡下人嫁了,一辈子都只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在见过了城里的风光之后,林巧的心早已回不去了,因此她也只能一直忍气吞声,眼巴巴地看着韶惊鹊用自己的歌声收获众人的掌声和追捧。

今天有一场慰问军队的演出,是一个月前就安排好的重要政治任务,这时候乔玉兰让林巧装病,安的什么心思可想而知。

韶惊鹊心中冷笑,看来自己的警告乔玉兰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连狗主人都敢打,还怕一条哈巴狗不成?!

看着吴霜担忧的神情,韶惊鹊扬起嘴角:

“谢谢吴姐提醒,这事儿我知道了,放心吧,没事的。”

正所谓冤家路窄,刚走到文工团后台化妆间门口,她迎面就碰见了正从里面出来的林巧。

林巧乍一见她,神色很是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和韶惊鹊打了招呼。

韶惊鹊当下心绪有些复杂。

一方面觉得原主长期占据林巧的功劳,对林巧来说的确不公平,一方面又不确定林巧会不会因此听从乔玉兰的吩咐,在舞台上摆她一道。

她想了想,还是对林巧笑道:

“林巧,有个事儿我正想找你呢!”

林巧只当她又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要吩咐自己,勉强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应道:

“什么事,你说,我这就去帮你办。”

实则此刻她心里对韶惊鹊的厌恶上升到了极点,这个人好日子眼看就要过到头了,还不忘使唤她,要不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真想此刻立马就怼回去。

韶惊鹊看出她的勉强,也不点破:

“是这样的,过两天不是还有一场下乡送温暖的演出吗?我想和团里争取一下,那场演出我就不去了,你上台去唱,你觉得怎么样?”

林巧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韶惊鹊会把上台的机会让给她。

“我,上台?不,不行吧......”

她下意识否定,怀疑韶惊鹊是不是拿她开涮,可同时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韶惊鹊看出她眼底的期待,脸上笑意更深:

“怎么不行?你的唱功我最了解不过,别说是一首歌,就是连唱十首都没问题,怎么样?你要是同意,等演出完我就找团长商量去。”

韶惊鹊直白的夸奖让林巧原本瘦弱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那......那谢谢你。”

韶惊鹊冲她爽朗一笑:

“我们俩还客气啥,你对我的帮助还少了么?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化妆了!”

说完她转身进了化妆间,随即关上的大门挡住了身后林巧的身影。

韶惊鹊冲着镜子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林巧对原主心里有怨可以理解,而她也愿意一点点尽力去弥补原主对林巧的亏欠,可人心终究难测。

虽然她释放了自己的善意,可林巧会不会接受,还是个未知数。




部队礼堂里,演出已接近尾声。

报幕员走到台前,精神饱满、慷慨激昂地说道:

“下面请欣赏女声独唱——《映山红》!”

话音刚落,台下的战士们便爆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首歌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它歌词优美、旋律动听,更是因为它是前年才上映的一部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

作为一部优秀的爱国主义战争片,各省市军区都组织了放映,其讲述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为背景,“党的孩子”潘东子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接受党的教育和帮助,智斗土豪胡汉三,逐渐成长为革命小英雄的感人故事。

不少战士在看电影的时候都被感动得潸然泪下,电影中穿插的优美旋律在军中更是人人传唱。

音响师在后台听到前方传来的如暴风雨般的掌声,心里不由得更替韶惊鹊捏了一把汗。

这首歌太受欢迎了,万一她唱砸了,造成的不好影响更大。

韶惊鹊镇定自若地站在幕布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冲孙师点了点头,随即落落大方地走上了舞台。

她刚一出场,底下的战士们就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这个歌唱演员长得也太漂亮了!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那小嘴红得跟树上的樱桃一样,看着就甜滋滋儿的甜到心里,乌黑的辫子又粗又长,垂在耳侧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美。

干部科科长姚文彬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好友:

“哟呵,这姑娘长得可够俊的啊!”

陆战蹙眉,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开:

“注意言行,就你这样,还搞干部考评,我看你自己就第一个不过关。”

姚文彬被怼得一噎,左右看了一眼,学着陆战的样子坐得端正了些,嘴里不服气地嘀咕道:

“你这人,就是随时随地都太死板、太僵硬,不同场合我们要有不同的精神面貌嘛,看个演出严肃个什么劲儿......”

说完见陆战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不理他,心里又暗自腹诽道:

“还说我不过关,自己还不是看漂亮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

其实,从得知今天有文工团到军区演出的时候,陆战就想到了韶惊鹊,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来,更不知道她会不会上台表演节目。

难得认真看了一下午演出,每一个节目演员出场时,他都不自觉在其中搜寻韶惊鹊的身影,虽然心中有了预期,可乍一见韶惊鹊惊艳亮相,他一向稳重的心脏还是止不住加快了跳动。

陆战努力维持住表面的沉稳,不去理会身边好友的小动作,注意力全然被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韶惊鹊所吸引。

原来她是歌唱演员......

伴随着悠扬的伴奏,韶惊鹊一张口就惊艳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清亮甜美,又不失婉转,浅唱低吟间充斥着丰富的情感,仿佛将电影的画面再一次带到了众人眼前。

不少小战士呆呆地望着台上的少女,一个个满脸通红,满眼倾慕。

连坐在第一排的刘师长都不禁轻轻点了点头,看向韶惊鹊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躲在后台等着看韶惊鹊出洋相的乔玉兰惊呆了,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她急忙冲向音响师的位置,高声质问道:

“孙师!这又是谁在帮她唱?!你们敢在军区领导面前弄虚作假,不怕犯错误吗?!”

孙师正听得如痴如醉,一下被乔玉兰又尖又利的声音打断遐思,没好气地应道:

“你吼什么?谁弄虚作假了?这就是小韶自己唱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肯定有人在幕后代唱!我要揭穿你们!”

听着前台不时传来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乔玉兰简直要气疯了,她伸手就拔向连接音响的其他几根线,孙师和其他人压根儿没料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根本来不及阻止。

“嗡——”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响过,伴奏声戛然而止。

台下战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现场沉寂了两秒后,四处开始响起低语声。

有个别平时就胆大的刺头新兵更是站起了身,故意哗众取宠:

“大家伙儿别急,不就是听个歌吗?想听哥先给大家伙儿唱一个!”

身边一群兄弟还起哄地带头鼓起掌来,现场顿时有些杂乱。

刘师长皱了皱眉,这群新兵蛋子刚入营,还没被操练够,稍微一放松就容易得意忘形。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声音沉稳不失威压:

“全部都有,坐好,保持安静!”

他的声音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台上,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韶惊鹊循声望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是陆战!

陆战刚好也正看向她,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在空中交汇。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陆战顿时觉得脸皮有些发热,下一秒便避开了韶惊鹊的目光,板着脸坐了下来。

身边姚文彬冲他挤眉弄眼:

“你小子可以啊,这种在大美女面前露脸的机会都被你抓到了,看来我平时真是小瞧你了。”

“诶,诶,你看,大美女冲你笑呢!快看呐!”

陆战绷紧了嘴角,他担心姚文彬再捅咕他两下,他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他心里不是姚文彬说的那样想的,可又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情的确莫名的不错。

韶惊鹊冲陆战的方向甜甜笑了一下,顿时又把台下的战士们迷得晕头转向。

她也很快从短暂错愕中调整过来,试了试话筒还有声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韶惊鹊在没有伴奏的前提下,直接清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战士们的身边。

正当战士们又惊喜又紧张之际,她微笑着走到刚才第一个站起来的刺头旁边,含笑开口: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随即便将话筒递到了刺头的嘴边,这不经意的一下直接让刺头晒得黝黑的脸瞬间都透着通红。

韶惊鹊笑着冲他点头,以示鼓励。

刺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心一横,直接凑过去接唱了起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越公馆门外,本就萎靡不振的韶惊鹊不出所料又吃了一嘴闭门羹。

也不知道曲静云是怎么把越家得罪了,开门的王管家一见是她,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了,隔着门嚷嚷着让祁家人正式上门来赔礼道歉。

任凭韶惊鹊如何解释自己不是祁家人,也无济于事,显然已经把她和曲静云看成了一体。

看着眼前气派的三层红砖小楼,韶惊鹊不甘心地围着绕了一圈,干脆随便冲着一扇窗户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越飞萤——越飞萤——”

没过一会儿越家大门应声而开,王管家领着两个佣人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喝止道:

“干什么?!你大呼小叫地想干什么?!”

韶惊鹊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王管家,我和你家小姐真是朋友,我有要紧事要找她,要是不方便让我进去,那麻烦你帮我叫她一声行吗?”

王管家不耐烦地冲她挥手:

“行了,别瞎白话了,我们家小姐哪有朋友!“

“给你们曲团长带个话,要想解决问题,还得双方大人坐下来商谈,走这些歪门邪道不管用,别再来骚扰我家小姐了!”

“你要是再在门口喊,我就到派出所告你扰民去!”

管家耿直的话让韶惊鹊一噎,没想到这个年代的越飞萤也是一匹独狼,比她闺蜜还独,她闺蜜至少还有她这一个朋友呢。

可见不到越飞萤,她怎么能甘心。

至少得让越飞萤知道自己来找过她,不然等她酒醒了,以为自己一个人穿越到了这个年代该有多害怕。

不让喊名字,她一样有办法和越飞萤取得联系,唱一首她和越飞萤小时候最爱唱的儿歌,她听到了一定就知道是自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刚准备进门的王管家听见动静,又一脸怒气地折返回来: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扯着嗓子引吭高歌的韶惊鹊根本不怕:

“我在大马路上唱歌怎么了?这条路可不是你们越家的,我想唱就唱,不信你到派出所去问问公安,看他们管不管人大白天在路上唱歌。”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

王管家虽然生气,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她,只能恨恨地瞪她一眼,转身关上了大门。

韶惊鹊越发大声地唱起来,可一首歌都唱完了,也不见哪个窗户有打开的动静。

她锲而不舍地绕着越公馆院子边走边唱,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接唱: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韶惊鹊面上一喜,急忙转过身来,只一秒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越飞萤,而是一个真·背书包的小孩儿。

韶惊鹊此刻满脑子问号:

“小朋友,你怎么会唱这个歌?”

小孩儿眼神清澈地答道:

“老师教的啊,我们同学都会唱!”

......

韶惊鹊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蠢爆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首她妈妈教她的儿歌极有可能就是从这个年代流传下来的呢?

她都不敢回想,刚才她一个成年人绕着院子高唱儿歌的行为在路人眼里是怎么样一个疯魔的形象。

正尴尬得脚趾头快在地上抓出三室一厅时,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脱口而出的韶惊鹊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惊喜,待看清楚趴在床边冲自己笑的人是越飞萤后,瞬间眼里就包起了泪花。

“萤子——”

“雀儿——”

还需要多说什么呢?

只听到挚友的一声呼唤,韶惊鹊便觉得浑身都重新注满了能量,来之前的满身颓丧顷刻间烟消云散。

越飞萤装作抬手撩头发,悄悄把沁出眼角的泪花擦掉——她才不像韶惊鹊这个小哭包一样脆弱呢。

“雀儿,我被......‘我爹’关起来了,估计还得关我几天,等我出来了上哪儿找你?”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说句话都得靠吼,就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先忍着。

韶惊鹊连忙点头:

“到市文工团,我在那儿等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越飞萤被人从窗边拉开,窗户也重新关了起来。

韶惊鹊着急地大喊了几声,只看见屋内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显然是不许越飞萤和外界接触。

没办法,越公馆门庭深重,她硬闯也闯不进去,但好在到底与越飞萤取得了联系,她现在也只能等着越飞萤恢复自由后来文工团找她。

去文工团的路上,韶惊鹊在路边包子店买了两个包子,顺便跟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包子店老板瞧了瞧她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姑娘,你没看报纸吧?这段时间咱们宁市可不太平,你一个小姑娘租房太危险,还是和家里人一起住安全一些。”

韶惊鹊也知道不能见人就说实话,便笑着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丈夫呢,他们单位的新房还没分下来,我们暂时租房子住着。”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说家里有男人总比两个女的安全。

老板一听这话明白了,敢情是新婚的小两口,便热情地介绍道:

“那你去三元街看看,那边都是居民区,租房子的不少,买菜什么的都方便。”

韶惊鹊谢过老板,打算今天下班就去三元街附近看看。

到了文工团,就看见吴霜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

“吴姐,早上好!”

吴霜一见韶惊鹊,连忙小跑着过来:

“妹子啊,你可来了!”

韶惊鹊见她满脸急色,以为乔玉兰又去找了她麻烦:

“怎么了,吴姐,她们找你麻烦了?”

吴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没有,是你!她们要找你麻烦!一大早我去扫楼道,就看见乔玉兰把林巧叫到角落里说话,我一边扫地一边靠过去,就听见乔玉兰说让她今天装病什么的,我想着今天团里不是有演出吗?她不是帮你......”

剩下的话吴霜没好意思当面直说,可韶惊鹊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个林巧不是别人,正是曲静云在文工团里给原主安排的幕后代唱!




昏暗的房间里。

床上男人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费力地解着脖颈间扣到顶的风纪扣,可解了半天,第一颗纽扣也没解开。

眼前的一幕让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的韶惊鹊心如猫抓——

好不容易做一次高质量的春梦,这都过去五分钟了,这人第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再耽误下去恐怕她就该被闹钟吵醒了。

韶惊鹊心急,舔了舔嘴唇,干脆自己上手“帮忙”:

“我帮你,我帮你。”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深幽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欲念滚动,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你是谁?”

陆战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如有火烧。

他不明白,不过是喝下一杯度数不高的红酒,自己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甚至在被人扶到房间,喝下一杯白水试图醒醒酒后,整个人反而越发头重脚轻,只觉得世界都开始旋转。

他失去平衡倒在床上,身体却感觉越来越烫,整个人都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这只突然冒出的冰凉小手,就像是天旋地转的烈火中出现的救命绳索,一把便被他紧紧攥住。

哇擦,连声音都这么性感!

韶惊鹊感觉自己脸瞬间发烫,还好梦里环境昏暗,倒不会被人看出漏了怯。

她母胎solo二十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反正是做梦!

韶惊鹊心一横,反手挣脱男人攥住自己的手,小手继续飞快地解纽扣,一边解一边嘟囔:

“做个梦而已,不用这么严谨吧,这也扣得太严实了。”

“这时候聊什么天......少说话!”

随着韶惊鹊“好心”替他松开脖颈间的纽扣,陆战不由得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药效也像失了控一样,如滔天巨浪一般瞬间占领了他的理智高地。

“啊.......唔......”

忽然间一个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的韶惊鹊只觉得一个滚烫的吻落下来......

她瞪大了双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快震破耳膜的剧烈心跳声。

......

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的韶惊鹊还久久地回不了神。

这梦......也太真实了!

连现在空气里都还能闻到令人耳朵发烫的充满荷尔蒙的气味......

正当她疲倦地想喘口气,突然大脑中传来一阵难忍的胀痛,一大堆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

几天前,宁市邀请作为台柱子的原主参加宴会,说要把自家的大儿子祁盛之在宴会上介绍给她。

祁家世代显赫,虽然现在已经捐了绝大多数家产,依旧是宁市数一数二的人家。

对方主动示好,一心想攀高枝的原主当然精心打扮一番后欣然赴宴。

几巡觥筹交错之后,对方悄悄告诉她,楼下人多嘴杂,祁盛之正在楼上第二个房间等她,两个年轻人可以在那儿安安静静地说说话,交流交流。

原主不疑有诈,满心雀跃地上了楼。

房间门虚掩着,没有开灯,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按捺不住想要结识祁大公子的心,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男子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

韶惊鹊猛地坐起身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喃喃道:

“不会吧,不会吧,我肯定还在做梦......嘶......”

她震惊之下,下手不轻,脸上随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穿越了,急忙又扭头去捏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的脸。

“唔......”

被捏醒的陆战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韶惊鹊被指间温软的手感吓了一跳,心里顿时越发惊慌。

这触感也太像真人了!

为了验证自己刚才脑子出现的画面到底是精神错乱,还是真的穿越,她深吸了几口气,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你,你是祁盛之吗?”

陆战原本还有几分惺忪醉意的眼眸瞬间瞪大,黝黑瞳孔中似乎有风暴涌动,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怒意。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问话的韶惊鹊:

“你以为我是祁盛之?”

韶惊鹊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问懵了,正要开口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嘈杂,似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这下她顾不上回答陆战的问题,急忙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喊他:

“还躺着干什么?等着被人抓现行呢?”

别说这是70年代,就是现代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被人堵在床上,那也是有伤风化的丑闻。

陆战也反应过来,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迅速穿上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韶惊鹊被他的穿衣速度惊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还好门口的人群似乎不是冲着他们这个房间而来,反而听到隔壁房门被敲得震天响,“砰”地一声巨响之后,一个男人暴怒的呵斥声从隔壁传来,随即两人便听到一声沉闷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阳台上。

反应迅速的陆战脸色一凛,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什么人?!”

只见一个发丝凌乱,满面酡红,醉眼惺忪的女子歪倒在阳台上,还有一只脱落的鞋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显然人刚从隔壁翻过来。

陆战看了一眼刚觉得眼熟,谁料下一秒,身后的韶惊鹊却率先惊呼出声:

“越飞萤?!”

这突然出现在阳台上的人不是她二十几年的亲闺蜜越飞萤,是谁?!




姚文彬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陆战这家伙这时候提这事儿干什么?!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还想支开他,他偏不让陆战如愿!

姚文彬只当没听见陆战说话,笑眯眯地接着跟韶惊鹊搭讪:

“韶同志是吧?早就听说过咱们市文工团有个极优秀的歌唱演员,今天才有机会得见芳容,实在荣幸至极,不知道师从哪位老歌唱家,才能有今天这般造诣?”

陆战听着他文绉绉地咬文嚼字,就觉得牙齿发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姚文彬被瞪了,心里却很舒坦,毕竟能给陆战添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天两人都穿着正式的军装,只需要扫一眼肩衔就知道这人和陆战是一个级别,只是年纪瞧着比陆战大上几岁。

韶惊鹊客气地笑道:

“司令好,我叫韶惊鹊,您可以叫我小韶,我唱歌水平还有待提高,都是自己琢磨的,当不得您这么高的夸奖。”

陆战心中冷笑,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怎么一跟他说话就堵人心眼呢?

一声甜甜的司令好,叫得姚文彬眼角眯成一团菊花,正要接着开口,却听到身边陆战阴恻恻来了一句: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了,嫂子问起来我就说......”

姚文彬心里就是一抖,忿忿不平地瞪向陆战,他很想硬气地说你走吧,可一想到家里那头母老虎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没了心思:

“那什么,我想起来手边的确还有点要事需要处理,小韶,咱们下次有机会再慢慢聊。”

说完在陆战的眼神监视下,姚文彬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赶走姚文彬,陆战的心才算放了下来,那家伙主打一个口无遮拦,说话从来不过脑子,都不知道他那科长是怎么当下来的。

这边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陆营长,谢谢你,今天又麻烦你帮我解围。”

一扭头,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举在他眼前,持花的韶惊鹊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这是战士们送我的花,我就借花献佛,感谢你的帮忙了。”

说起来,陆战帮了她不少忙,她也想试着与他缓和关系,成不了夫妻,至少不能成为仇人吧。

她甜美明媚的笑容看得陆战一阵恍惚,还没开口,脸先开始发热——他寻思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受凉发烧了,今天这身体怎么一阵一阵的忽冷忽热?

“.…..应该的,不是帮你。”

他想说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纪律,管束纪律是应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韶惊鹊的面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生硬。

韶惊鹊听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僵了一下。

因为陆战今天两次站出来帮忙维持秩序,她都差点忘了昨天陆战离开时,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陆战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有点问题,又开口道:

“......你打算在招待所住几天?”

他之前的探亲招待券从来没用过,一年五张,韶惊鹊就是连住一个月都没问题,只是要先把券交到前台。

可这话落在韶惊鹊耳朵里,却有了别的意思,她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本来准备今天到文工团就把介绍信开到手,谁知道办公室负责开介绍信的王姐请假回老家探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没有介绍信就住不了招待所,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租到房......

她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不好意思,陆营长,我今天没开到介绍信,不过一会儿下了班我就去三元街那边看房子,一租到房立马就搬走,你放心,我一定尽快!”

陆战听得眉头又是一皱:

“你要是暂时没住处,可以就住在招待所,不用着急。”

韶惊鹊却只当他是客气一下,“善解人意”地应道:

“那怎么行?我们俩又不是真夫妻,我多待一天,就可能给你造成多一分麻烦,让人误会也不好,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也不能总麻烦你。”

这话一出,陆战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她就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

什么叫不是真夫妻,他们俩都那样了还不是真夫妻,那什么样的才是?

陆战只觉得心里恼火得很,他昨晚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夜,都想不通为什么韶惊鹊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们俩明明已经有了事实......难不成她还想着能嫁给那个叫祁盛之的人?

“.…..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一句话,陆战此刻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免得被韶惊鹊说的话活活气死。

谁料韶惊鹊又叫住他:

“陆营长......”

陆战生生止住脚步,极不情愿地回头:

“还有什么事?”

韶惊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

“你晚点有空能来趟招待所吗?你的户口本......还在我那儿......”

陆战这下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胸口一阵上下起伏,火漂火辣的疼,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肺都快气炸了是什么感觉。

他绷着脸,硬生生压住全身的火气,不发一言,径直转身离开。

韶惊鹊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表情有些茫然——本来想借花献佛,好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怎么自己好像又把他气走了?

陆战闷着头大步往宿舍走,奇怪的是一路上总有路过的战士回头对着他窃窃私语。

可此时的陆战顾不上这么多,他此刻就想赶紧冲个冷水澡去去火气,结果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小战士拦住。

“陆营长,师长找您。”

陆战眉心发紧,深吸了一口气:

“嗯,知道了。”

他调转脚步就要往办公区走,身后小战士迟疑着开口喊住他:

“陆营长......”

陆战有些心烦气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陆营长陆营长”地叫个不停,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还有什么事,直接说!”

看出苗头不对,小战士试探着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他紧握的右手:

“这花......要不要先放放?”

陆战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韶惊鹊给他的花拿了回来,难怪刚才一路上战士们都一脸诧异地盯着他。

冷面阎王居然拿着一把野花在军营里招摇过市,那场景不比恐怖片更吓人?

陆战心中一阵懊恼,可看着小战士体贴伸过来想帮忙接花的手,下一秒他却下意识地避让开。

看着小战士错愕的表情,陆战清了清嗓子:

“这都是破坏公物的证据,我拿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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