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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心肠李卿落庄魏

李卿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恪川一声凄厉惨叫,顿时晕倒在了血泊之中。东吟巷,将军府。前院主厅,曲氏被裴老夫人叫到跟前问话,“那娄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裴老夫人现在心里门清。她早就奇怪,她那乖孙女到底要找他爹的两个姨娘做什么?原来是要找回来给她亲娘添堵的!可还真有她的,竟挑了今天这个日子,给她亲娘送了这么一份儿‘生辰礼’!这一天,金陵城大多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将军府,若是虐待妾室和庶女的名声传出去,她那蠢儿子以后在朝中还真不好抬头。“母亲,儿媳也不知她怎么突然跑了回来。从前明明……”曲氏委屈地抿着唇,甚至忍不住地红了眼眶。裴老夫人简直没眼看。怎么李朝靖蠢,还娶了个更蠢的太太?真是从前舒坦的好日子,过得太多了!“还嫌闹得不够?到底也是将军府的人,还有一个...

主角:李卿落庄魏   更新:2024-12-11 1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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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蛇蝎心肠李卿落庄魏》,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恪川一声凄厉惨叫,顿时晕倒在了血泊之中。东吟巷,将军府。前院主厅,曲氏被裴老夫人叫到跟前问话,“那娄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裴老夫人现在心里门清。她早就奇怪,她那乖孙女到底要找他爹的两个姨娘做什么?原来是要找回来给她亲娘添堵的!可还真有她的,竟挑了今天这个日子,给她亲娘送了这么一份儿‘生辰礼’!这一天,金陵城大多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将军府,若是虐待妾室和庶女的名声传出去,她那蠢儿子以后在朝中还真不好抬头。“母亲,儿媳也不知她怎么突然跑了回来。从前明明……”曲氏委屈地抿着唇,甚至忍不住地红了眼眶。裴老夫人简直没眼看。怎么李朝靖蠢,还娶了个更蠢的太太?真是从前舒坦的好日子,过得太多了!“还嫌闹得不够?到底也是将军府的人,还有一个...

《蛇蝎心肠李卿落庄魏》精彩片段


李恪川一声凄厉惨叫,顿时晕倒在了血泊之中。

东吟巷,将军府。

前院主厅,曲氏被裴老夫人叫到跟前问话,“那娄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裴老夫人现在心里门清。

她早就奇怪,她那乖孙女到底要找他爹的两个姨娘做什么?

原来是要找回来给她亲娘添堵的!

可还真有她的,竟挑了今天这个日子,给她亲娘送了这么一份儿‘生辰礼’!

这一天,金陵城大多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将军府,若是虐待妾室和庶女的名声传出去,她那蠢儿子以后在朝中还真不好抬头。

“母亲,儿媳也不知她怎么突然跑了回来。从前明明……”

曲氏委屈地抿着唇,甚至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裴老夫人简直没眼看。

怎么李朝靖蠢,还娶了个更蠢的太太?

真是从前舒坦的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还嫌闹得不够?到底也是将军府的人,还有一个姑娘。既然都回来了,还不赶紧安顿下来?”

曲氏心里是百般个不愿意。

婆母根本不知道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今日……这满金陵城已经在看他们将军府的热闹和笑话了。

即便是她生辰,也不得不吞下满腔的不愿和委屈。

不然夫君那里丢了脸,影响的还是他们夫妇的感情。

曲氏脸上勉强地挂出一抹笑来:“是,儿媳刚刚忙的抽不开身,现在就去。”

曲氏退下去后,一屋子的妇人和姑娘们,都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今日这李府竟然还有这样的热闹看,还真是来得值当了。

忠毅侯府的老夫人拉着裴老夫人:“你呀。发那么大火气做什么?不过是个妾室和庶女,能翻出什么天来?回来就回来,不过是多两张嘴的事情罢了。”

裴老夫人从前就和忠毅侯府的老夫人相识。

三十年间,二人书信也没有断过来往,甚至忠毅侯府老夫人还去青松观亲自看过裴老夫人。

今日忠毅侯府老夫人亲自登门,还把整个将军府都吓了一跳。

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回来给曲氏贺生辰的。

所以只能是特意趁机来看她的老姊妹,再顺便瞧瞧她未来的孙媳妇的。

二人一见面,就再没有松开过手。

忠毅侯府老夫人还抱怨,裴老夫人把李卿落藏着不肯带出来给她瞧。

“我可是相信你养的,定然才是个好的。从前那个,在将军府长大的又如何?到底不是我当初真正指的那一个,没有你的血脉,我是瞧不上的。”

裴老夫人:“你快别哄我了。当初你会指腹为婚,不是因为和曲氏她娘的关系更亲热吗?”

忠毅侯府老夫人:“……”

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呵,人老了,记不清了。”

裴老夫人:“呵呵。”

懒得揭穿她。

他们忠毅侯府如今还肯履行这门婚事,给落儿一个好的亲事,她也没那么计较。

“我原是想等你大寿那日,能亲自去带她去给你请安的,没成想你那么着急自己就跑来了。”

“赶不巧,她这两日身上正好又长了疹子,不知到底是否惹人。你老了,可不敢冒这种险,还是你寿辰那日再说吧?”

忠毅侯府老夫人:哎,牙疼。

曲氏急匆匆赶到门口,看到那娄氏还有她身边那个小贱种,心头就是一股腾腾怒火。

不过幸好,这娄氏当年生的只是个女儿,若不然,自己绝不会让她还活到今日!

却不料,她竟不知好歹,还敢回金陵来!

曲氏强忍下心中的憋屈不适,在议论声中开口道:“娄姨娘。当年派你去峨眉山替咱们家祈福拜佛,辛苦你了。既然今日回来了,便赶紧带咱们三姑娘进来吧。”

“管家,将她们二人安顿好。”

周围的人顿时都夸曲氏是个智贤豁达的主母。

曲氏心道:能得个好名声也行,只是这娄氏敢回来,自己今后必然要拿出手段来,狠狠收拾她才行了!

正想着,街上突然骚动。

有一群人朝着这边风速行来,还未走近,就有一股扑鼻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曲氏连忙捂住鼻息,满脸嫌恶:“哪里来的腌臜,今儿什么日子,也敢往我们将军府门前凑来?来人,还不赶紧将他们赶走,莫要吓到我们府上今日贵客们。”

曲氏脸上带着不耐烦和怒色,连忙挥手。

将军府的家丁跑出来,刚拦着那些人,就被狠狠一脚给踹开了。

“我等乃禁卫军和允王的人,谁敢拦路?”

说着,一个担架就被丢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担架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众人顿时嫌弃的避开。

不过心中却都骇然:怎么禁卫军和允王的人都来了?这将军府不会惹了什么事儿了吧?

正猜想着,禁卫军里的一个彪形大汉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杨钦武。

他沉黑着脸满脸杀气的道:“东麒营少将军李恪川,隐瞒身份私闯允王私宅府邸,不顾劝阻欲行行刺允王殿下!”

“允王侍卫拦截不住,我等几人出手相助允王殿下,将其拿下!”

曲氏半响好似没听明白。

“什、什么?各位,这是何意?”

正说着,李朝靖闻讯也在此刻走出将军府大门。

“怎么回事?”

曲氏心如鼓雷,此刻只想知道:“川儿,他们说是川儿!各位,我家川儿到底怎么了?他此刻在哪儿!?”

“他现在明明就在家中后院,怎会跑到允王府邸去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朝靖也板着脸:“各位,我家川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绝无可能!”

杨钦武一声冷笑,指着地上:“是他自爆的身份,不然,现在哪还可能由他吊着一口气活着回来?”

杨钦武抬了抬手,李恪川的一条大腿被送上前来。

杨钦武:“李大人。允王殿下说了,此事若有疑异,您大可去陛下跟前申冤分辨。不过我等今日,可是眼睁睁儿的看着少将军,已经杀进允王殿下私宅的二院了。”

“李大人,好自为之吧。告辞!”

说罢,杨钦武等人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而将军府门前的一干人等,在听到那些话,再看着眼前躺在地上人事不醒,浑身血迹脏污看不清模样,不知是否还有气儿出,一条腿还在李朝靖手里捧着的李家少将军李恪川……

顿时,一阵阵骚乱议论声,迅速四起。

曲氏一道惊声尖叫,瞬间昏死了过去。

李朝靖几个趔趄,扶着将军府大门抱着那条腿,好半响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快,快……请大夫……请御医……”

“川儿,川儿!川儿——!!!我的儿呐!!”


千钧一发之际。

李恪川察觉到了危险迅速推开了李卿落的手,但锋利的铁杵仍然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重重的口子!

可惜,没有彻底捅进去。

不然,他今日就算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命。

“贱人!”

李恪川破口大骂,伸手想要直接掐死李卿落,李卿落手中匕首此刻一个翻花转动,再次刺向李恪川——

李恪川逼不得已向后仰去闪躲,并松开钳制住李卿落的另一只手。

趁此机会,得了自由的李卿落起身拔脚就跑。

李恪川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气的狂怒声大吼:“抓住她——!!”

“挑了她的手筋脚筋,将她给我抓回来!”

李卿落却并未继续向前跑去,而是一个转身,纵身向下山坡跳去。

这山坡很陡,虽然并非悬崖,但若是下行速度过快也无法稳步行走。

李卿落干脆让自己滚了起来,后面追上来的家丁却不敢像她一样不要命了,只一个个坐在地上向下滑,并不断伸手想要将她抓住。

李卿落只能咬紧了牙抱着头更用力的让自己滚的更快,虽然也尽量避开了树枝石块,却仍避免不了被一路割伤擦伤。

“停下——停下——”

家丁们见她没有停的的趋势,一个个急得大吼。

李卿落知道山脚下到底是什么,却义无反顾的仍然一头扎进了凶猛的秦淮河中。

她不会让自己再有机会落入李恪川的手中。

生不如死,还不如殊死一搏。

李卿落会水。

这是幼时去山中拾柴挖野菜时,她被刘家的兄妹合力推入了湖中,而她为了活命自己扑腾出来的救命法子。

刘家的人,从来都未将她当作一家人。

李卿珠在李家是掌上明珠,死了也是白月光。

而李卿落在刘家,却是牛马奴仆,从未过过一天被当作人的日子。

正因如此,上一世她才会在回到李家后,那么渴望真正的血亲能给她哪怕一丝的温暖。

只是上一世所求,皆未能如愿。

而这一世,她定要逆风翻盘,便是死局,也要走出活路来!

湍急奔腾的河水,尖锐突起的各种石头、树枝。

李家的几个家丁跟着跳下水去,没几下便都又游上了岸。

而李卿落,早就彻底被淹没的不见了踪影。

家丁们赶紧爬回去,个个狼狈脸色惨白的来到李恪川跟前跪着禀道:“大公子,二姑娘怕、怕是没命了!”

李恪川早将一切尽收眼底,他也看见了李卿落决然跳河的样子。

此刻,他脸色铁青,眼底亦是震动吃惊。

她的性格,竟然如此刚烈不肯认输低头。

哪怕她虚情假意的在珠儿坟前磕头认个罪,不过吃些苦头罢了,他今日也定不会就真的要了她的命。

可她此刻竟然选择跳河,也不肯向他低头。

好!

好她个李卿落!

李恪川捂着脖子,一只手早已彻底被染得血红。

他恨恨的盯着激流河面,下令道:“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她真的死了又如何?

死了就死了。

不过是本就不该回来之人,也算抵了珠儿一条命。

就算祖母追责,难不成还能让他这李家唯一的嫡子也去赔命?

他只需说,她是自己不慎跌入河中淹死的,他大不了去祠堂跪上几日,此事定然就会过去。

祖母老了,这个家她也从未当过,母亲和父亲自然不会由着她责罚自己。

李恪川心中落了定,只是盯着那河面,他心中竟有一丝压制不住的烦躁和慌乱……

入夜。

金陵城最繁华之处,无论白天黑日,是乃秦淮河的两岸之处。

歌舞升平,喝酒饮乐。

唱戏杂耍,说书赌坊。

还有男人女子都喜欢的青楼南馆,向来是夜间最热闹辉煌之地,永如白日那般喧哗,明照光亮。

然而此刻,在南馆楼下河边暗处,一个抱着浮木的女子,悄无声息的轻轻浮出水面。

此女子,正是先前毅然跳入秦淮河中的李卿落。

此时,李卿落脸色惨白,浑身皮肤因为泡了太久的河水,已经有些肿胀。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听到岸上的脚步声后,立即贴到了河岸旁,一动不动。

“这边没有,那边瞧瞧!”

“将火把打得亮些!”

“那里看过没有——”

李恪川的人,已经顺着河流,寻她寻到金陵城了。

李卿落自然不会那么傻,想要再落入他的手中。

她好不容易拼着一口气没有死在水里,现在必须尽快彻底脱身。

不远处,岸上传来询问声:“伙计,你们是哪家的家丁?不知这大晚上的,还在河里找甚?”

李家家丁许是知道他们今晚闹得动静不小,还语气寻常的竟然答道:“我们是城南李府的,家里这两日跑了一个犯了罪的贱奴。听说她在这河边出现过,我们怕她跌到了河里,所以想找找。”

路人竟然还夸道:“啧,那你们还真是有良心了,还怕她淹死。这种罪奴还找她作甚?迟早被人抓住,送去官府等着罪罚就是了。”

李家家丁:“是是是。这不好歹是条人命吗?我们主子心善……”

心善?

这还真是李卿落近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若是青天白日的,李卿落在这河里还真不好藏。

等人走远了,她摸着黑,静静的从水面划过,顺利的爬到了一艘小船边。

挂到船舷时,李卿落已经没有什么劲儿了。

然而不等她摸上船,她就被人发现了。

“谁?”

一把剑冷不丁落在她眉间,李卿落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看到剑身的寒霜时,才知自己好像撞入了危险之地。

这船上有人,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的郎君。

这么黑的夜,连个灯笼也未点,她还以为这是一艘无人的船,所以才敢大着胆子摸过来。

但她现在已无路可退。

再一动静,定会引来岸上李家那些家丁的注意。

岸上火光越来越亮,而她折腾了整整一日,浑身早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此刻也不过是全凭咬牙吊着一口气罢了。

为了活命,李卿落只能打着牙颤低声求道:“郎君请见谅,小女子无意打搅郎君清净,实乃走投无路,恳请郎君能救我一命。”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静默了许久。

久到李卿落的手几次滑落,若不是扑腾了两下再次费力抓住船舷,她便彻底滑落水中。

她浑身都开始抖了起来,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冷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再如此下去,她怕是真的要死了。

李卿落心中不由几分不甘的悲叹,这一世,难道她又要死在亲哥哥李恪川的手中了吗?


李卿落弯膝见礼,心中快跳。

她们口中的爷,该不会就是允王吧?

李卿落也没想到,自己这副鬼样子,竟还成了便于行事的筏子。

长长的回廊里,李卿落跟着赵嬷嬷一行人,捧着精致美味的热菜,穿过亭台楼阁,走过湖泊假山,最后来到一处种满了花草的院落里。

春满阁。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李卿落跟着旁人一起将热菜都摆上桌后,便退下了一旁站着。

赵嬷嬷将一些年轻貌美的婢女都赶出去后,留了李卿落这样几个不太起眼的候着。

不过,李卿落不抬头的时候,只瞧那身段还是十分惹眼的。

赵嬷嬷瞧了瞧,将她又挤到了最后面。

如此,也正合李卿落之意,她顺势将自己隐藏了半个身子在了帐帘之后。

不多时,一对神仙眷侣似的男女携手走了进来。

男子一身月白色华贵锦袍,头戴发冠,发冠上镶嵌着数颗珍宝,在身后的阳光下发出煜煜光芒。

腰间束以玉带,亦是镶嵌着各色宝石,满身的贵气,奢华逼人。

那张脸,自然也是世间少有的俊美。

气质更是潇洒即儒雅,只是眼神略略有些虚浮,便是脸上擦了脂粉,也未能遮掩的住眼底的一些青黑。

他便是允王了?

那个在李卿珠身后,帮助她计划自焚离开李家的人。

再看一旁的女子,她的面容,眉眼宛如浓墨之画,唇色自然粉嫩,不施粉黛亦能诱人采撷,一笑之间,仿佛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明媚而不妖娆,带着淡淡的芬芳,足以让人沉醉。

肌肤宛如白雪,细腻光滑,仿佛都能掐出水来。

一头青丝温柔的垂在脑后,发髻温柔而不张扬。

头上明明发饰也没有几样,但就是素雅的如同云中仙子。

一身粉白色的烟罗长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云朵般轻盈飘逸。

她便是李卿珠了。

在她死后,几乎所有人心目中,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确实足够美丽。

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只还未褪去黑色毛发的野鸭子。

李卿落也是上一世死后,以鬼魂的存在,才见过李卿珠一面。

不过这一面也足够了。

足够李卿落在再次见到她时,能一眼认出她来。

李卿珠满脸羞怯的望着身旁的允王,二人一起在桌前坐下准备用膳。

“爷,您吃这个,是您最爱的水晶虾饺。”

“珠儿你也吃。我瞧今日这八宝鸭还不错。”

二人你一筷子过来,我一筷子过去。

眉目间,更是传递着彼此的浓浓深情和一丝羞怯之意。

满屋子的人,竟然都毫不见怪。

李卿落看着他们亲密的姿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本她也只不过是猜测,现在算是确凿了。

李卿珠与这允王,怕是早已有了私情。

如今假死脱身,竟被这允王养在这私宅府邸里。

是外室?

可她还是一身姑娘装扮。

是客人?

但这里的奴仆,都口口声声的喊她姑娘,将她当作了主子。

也不知她究竟是如何想的,就因为和庄魏有了婚约?

所以为了和这允王在一起,而不惜假死脱身与人私奔?

如此不顾名节的就与允王共住一个屋檐之下,却不知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这就是李家自诩教的好贵女?

再顺便给她李卿落一个逼死人的毒妇骂名!

她可真是一箭双雕。

事后也只要如上一世那般,寻个借口就能重返李家,不仅轻飘飘的被李家拿起放下,依然还是李家的嫡长女。

而庄魏与她的婚约,自然也因为转给了她李卿落,所以李卿珠还能清清白白的再与允王议亲。

嫁给允王,做个侧妃也不是不可能。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卿落掐紧了手心,这一世,她自然不会让李卿珠再如愿得逞。

饭后,李卿落和旁的婢女一样,伺候完二人便都赶紧撤了下去。

李卿珠被允王搂着肩,二人站在窗边看已经升起的星星和月亮。

谈着诗词歌赋,聊着人生。

李卿落走在回廊里,心里本还在想,该怎么脱身离开这府邸,就听见有人在说:“姑娘吩咐说要吃明楼的芋泥山药糕,明儿一早,谁买去?”

李卿落立即站出来说道:“姐姐,我去吧。”

几个婢女看向她:“你?对了,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从前未曾见过?”

李卿落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姐姐们。我是今儿个才跟着嬷嬷回来的。因为前几日回了家,摔了一跤蹭伤了脸,所以姐姐们一时还不认得。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她说的摸棱两可的。

到底是嬷嬷带回来的人,还是前些日子就来的新面孔?

不过,大家也没有深究,毕竟这宅子里的人本来就多,而且来来去去的,若不是同一个院子,确实有时一年也难得见一次面。

第二日。

因为嘴甜,所以能在婢女所里跟着挤一晚的李卿落一大早就跟着嬷嬷上街了。

拥挤的人群中,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脱了自己外面的婢女衫,拆了发髻并快速编成一个辫子,然后迅速离开了正街。

等领着她出门的嬷嬷再回头,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嬷嬷找了一会儿没见人影,这才手忙脚乱的赶紧回了允王的别院。

可是一问,再一核对名册,这府里哪里有这个人?

都说根本没见过,还以为是赵嬷嬷带回来的新人。

赵嬷嬷闻言脸色大变,一拍大腿喊道:“糟了!”


雀儿扶着李卿落,满脸焦急:“姑娘你忍忍,咱们马上就回红枫馆了。”其实,就连雀儿都不知,李卿落的这回中毒,是她自己故意为之的。

红枫馆里虽然种的是红枫树,但院墙外恰好有一株夹竹桃。

李卿落自幼生长在山里,又怎会不知道夹竹桃的毒性?

她昨日在春在堂外遇到江大夫,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曲氏明明已经对她不耐烦至极,却多日的隐忍未发。

李恪川那边也是风平浪静,这些都让李卿落心生了几分不安。

果然,他在这里等着她。

而她幸好提前对自己做了一点手脚,不然今日这放血割肉的事,怕是不好脱身了。

哼。

就算她给自己下毒,这一世,李恪川也休想在此事上得逞。

李卿落回到红枫馆就躺下了。

她让雀儿不要将此事告诉静慈堂那边,雀儿想了想,终究还是听了她的话。

李卿落不过是觉得,这一件件的小事,祖母若是听多了,定也会觉得心生厌烦,觉得是她自己没用。

不过,李卿落会让祖母知道她的这些亲人到底有多狠心无情,多想置她于死地,并不值得她李卿落付出真心。

不过,并不是现在,而是要寻个合适的时机,一招诛心!

李卿落上吐下泻,头晕脑胀,中毒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雀儿去请了大夫,回来却还是被邓嬷嬷给发觉了。

知道此事后,有雀儿帮着劝说求情,邓嬷嬷才没有告到裴老夫人那里。

但是今日的事,邓嬷嬷那里是全瞒不住了。

“真是太狠心了!若不是姑娘阴差阳错的中了毒,岂不是还真要放血割肉?姑娘真是受罪,哪里都不好受。”

雀儿也跟着心疼:“是啊。今日真是万分惊险,那一脚我到现在还疼呢。”

邓嬷嬷查看了雀儿的伤势,心里把李恪川自然骂了千百遍。

真他娘的不是个人!

雀儿:“阿奶,这事便听姑娘的,先瞒着老夫人那里吧。我总觉得,姑娘她是个有成算的人,此事,她肯定另有打算。”

邓嬷嬷看着自己的亲孙女,心里为雀儿打算着,便也答应了。

等李卿落好受了一点,邓嬷嬷进来宽慰她:“姑娘想不想知道,那秦淮河边的宅子,到底是谁的?”

李卿落装作不知,“是谁的?”

邓嬷嬷压低了声音俯在她耳边说道:“奴婢亲自查的,是当今皇四子,允王殿下的宅子!”

李卿落装作很惊讶的瞪大了眼,甚至轻掩住唇。

“怎么会……?会是……和皇家……?”

她甚至不敢将话说出口来,那满脸吃惊的样子,邓嬷嬷分毫没有怀疑。

邓嬷嬷:“这件事和皇子有牵连,可是非同小可的。老夫人那里只是让我们继续暗中调查,万不可将此事闹大了,若是稍有不慎怕牵连整个李家!”

李卿落连忙点着头:“是,此事由祖母作主便是。但还请嬷嬷往后,能将这件事的后续消息继续告诉我,毕竟我也姓李。”

邓嬷嬷:“姑娘别怕,老奴以后知道的,都告诉你就是了。”

雀儿如今是李卿落的人,邓嬷嬷的心,自然也会偏着红枫馆一些。

李卿落养了两日后,中毒的症状才逐渐减轻。

只是原本就削尖的一张小脸,如今竟只有一个巴掌大了。

好在,最近她每日在雀儿和翠儿的督促下,口服了祖母给她在芳香斋买的雪肌丸,每日沐浴后也不忘在身上涂抹霜肤膏,这皮肤好似还真得变好了一些。

摸着比从前顺滑,肤色也亮了一点。

只是,养肤似乎是个需要耐心等待的过程,所以一时还不能特别见效。

李卿落望着水面中的自己正在出神,雀儿和翠儿却都垮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雀儿很愤怒的捏着拳头告道:“姑娘,是忠毅侯庄家那边来人了。”

翠儿轻轻拉了拉雀儿的胳膊,小声:“雀儿,姑娘还未痊愈,咱们还是先别给姑娘增添烦心事了……”

雀儿抿了一下唇,这才没有说下去。

李卿落平静问道:“他们家来退婚的?”

雀儿和翠儿都是一脸吃惊,不明白她怎么知道的?

李卿落当然知道。

上一世也有这一出,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

庄魏亲自上门来退亲,因为听见家中长辈在商讨此事,说既然李卿珠死了,李家不是又寻回来一个女儿吗?

为了两家不毁姻亲关系,所以李朝靖和忠毅侯已经有了默契,要将婚事继续落在李卿落的头上。

庄魏才痛失了所爱,在他心中,李卿落又是逼死李卿珠的毒妇,他怎会愿意妥协?

所以,就私自登门,闹着要退婚。

上一世,虽然庄魏来闹了一场,但结果也是无济于事,并未改变什么。

李卿落还听说,他被捉回去后,关在了祠堂里,被罚跪了好几日。

庄魏甚至用断水绝食来威胁,除了忠毅侯夫人心痛的差点跟着去了,忠毅侯愣是没有改变主意。

庄魏这才突然奋起日以继夜的读起书来,说要参加科考。

结果是,倒还真让他考了出来,甚至中了一甲,进士及第的探花郎。

看到了他的前程,忠毅侯府那边才有了松动的态度,可庄魏却又突然扭头同意了婚事。

他要继续这份姻缘,说要将李卿落娶回忠毅侯府。

就在所有人都大为不解时,李卿落却知道了他的想法。

那次,李卿落高热险些死了,是庄魏给她请了大夫。

可事后他却说,“我救你一命,不过是不想你死的那么痛快。你要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这样才能受活着的罪!”

庄魏派来教养嬷嬷,以给李卿落教规矩的名义,让那嬷嬷每日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一世,李卿落是决然要退婚的。

“他走了吗?”

她准备出去瞧瞧,取过昨日张嬷嬷送过来的新衣裳穿上。

这两日,李卿落没有去给裴老夫人请安,那边也只当她不过是有些头疼脑热罢了。

有邓嬷嬷帮着遮掩,所以裴老夫人也并未起疑,仍不知道李卿落中毒之事。

还让张嬷嬷来看了看,并将给李卿落做的几套新衣裳都送了过来。

快到秋季了,所以就只做了两套夏装,还有三套秋装,说冬装等再过两月看她能否养的胖些再做。

李卿落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银丝暗纹长裙,布料颜色虽然淡雅朴素,但是一摸便知绝对是上佳的好东西。

华贵轻薄,穿在身上如蝉翼一般,清凉舒适,毫无重量。

头发依然只是梳了一个粗粗的辫子,任何头饰也没有佩戴。

虽然有些寒酸,但也实在是因为,曲氏给她的那两样,戴了还不如不戴。

饶是如此质朴的装扮,翠儿见了竟还夸了一句:“姑娘,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李卿落觉得,她眼神约莫是不太好的。

雀儿先去前院探消息了,李卿落和翠儿刚准备出院子,角落里突然蹿出一只黑猫,直直面向李卿落二人就扑了过来。

“姑娘小心——”


翠儿转身替李卿落挡着,李卿落从袖中快速抽出匕首来往前一划!

那黑猫一声惨叫,迅速消失在了院子里。

雀儿正巧回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

她快步走过来:“怎么了?姑娘你没事吧?”

李卿落将匕首收进袖中,看到雀儿已经回来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雀儿叹气:“老夫人出面,很快就将那庄三公子给送回忠毅侯府去了。”

李卿落额角一阵狂跳。

她怎么把祖母给忘了?

上一世没有祖母插手,所以她也不知道祖母是个什么态度。

可现在看来,祖母似乎是乐见这桩婚事能成的?

可惜,人家忠毅侯府的那些人,后面不知从哪里打探得知了真假千金之事,即便她是李家亲骨血,也打心底是根本瞧不上自己这个从乡下来的女娘。

而李卿落因为上一世的那些膈应,也绝对不会想要嫁进庄家。

看来,退婚之事还要从祖母那里下手才行了。

不过庄魏既然已经走了,这热闹她也不必去瞧了。

李卿落盯着地上的血迹,好奇:“怎么会有黑猫?哪个院子养的?”

雀儿脸色不好:“姑娘,最近咱们红枫院总是听到奇怪的声音,你们难道没有听见过吗?”

李卿落看向翠儿,翠儿也摇了摇头。

李卿落问雀儿:“是什么声音?你何时听见过?”

因为知道这院子闹鬼,所以自从搬来红枫馆后,李卿落一直在注意此事,但偏偏她并未遇到过。

怎么就雀儿听见了异常?

雀儿张望了一下四下,压低声音:“我总是在半夜听见哭声。有时像是女子的,有时好像又是婴孩的。”

说着雀儿又搓着自己的胳膊,满脸紧张:“姑娘,这院子好像不干净。”

翠儿好像想起什么,脸色这才猛地一白。

“奴、奴婢想起来了,这红枫馆,好、好像就是闹鬼!所以,他们说,才十几年都未住过人了……”

雀儿闻言惊呼:“那夫人还将姑娘安顿在这里?”

说完,她又看了看李卿落的脸色,似乎怕她难过。

但李卿落比她们二人可冷静多了。

“无端的哭声,来历不明的黑猫。走,我们瞧瞧去,到底是谁在搞鬼!”

李卿落寻着血迹往前找去,雀儿和翠儿虽然怕得要命,但是看到姑娘都走了,二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血迹一路向东南角而去,到了东南角,她们才发现墙角跟下竟然有一个小洞。

这洞口小到只能钻过一只猫,而且此刻洞口上还沾染了新鲜的血迹,显然黑猫就是从这里逃出去了。

隔壁同样是个荒废的院子,没有红枫馆大,但却比红枫馆更加破旧不堪。

将军府的这个宅子,并不算小。

是当年裴老夫人与老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先皇亲自赏赐的。

李家人口简单,主子不多,所以院子住不完,荒废的多也并不奇怪。

不过,李家有很多秘密。

李卿落正准备再去隔壁查看一下时,前院的茶水婢女春醒寻了过来。

“二姑娘,老爷请你去前院一趟。”

她那渣爹?

李卿落很意外。

上一世,李朝靖可是见都不想见她,李卿落自回到李家后,总共见他也不过三面而已。

这一世,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李卿落不得不先放下寻猫之事,带着雀儿跟着春醒去了前院。

来到前院,李卿落先给李朝靖请安:“落儿见过父亲。”

她上一世虽被庄魏派来的嬷嬷折磨的不堪忍受,生不能死,但也确实快速的学到了高门贵女该有的礼仪和风度。

这一世,李卿落回到李家后,裴老夫人又派了嬷嬷不太正规的给她指导过,她假意是摸索的学习,实则缓慢中,已经拿起了该有的样子。

此刻,便是李朝靖隔了段时日再见到她,心中也不由暗吃了一惊!

她怎么……好似变了些样子了?

穿着打扮虽然仍不太像样,但刚刚请安的礼仪规矩,却是并不含糊的。

难道是母亲的人已经教导过她了?

而且,她怎么瞧着,竟变白了些?

模样也不似从前那般难看了,看来当真是这将军府的富贵和安乐,将她养回了气色。

李朝靖心中对李卿落,虽然也有因为李卿珠的原因而有些嫌恶避讳,但到底身为家主,他必须更顾着大局一些。

就在此时,裴老夫人也来了。

李卿落同李朝靖一起起身,都连忙起身给裴老夫人请安。

同时,李卿落心口也忽然慌张的乱跳个不停。

果然,他们母子二人很难凑在一起,而这回李朝靖愿意见李卿落一面,也是因为与忠毅侯府的那门婚事。

裴老夫人:“落儿。今日庄三郎上门大闹的事,想必你也听闻了吧?”

李卿落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李朝靖见她如此,觉得很上不了台面。

但裴老夫人决意要为此事作主,李朝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你祖母问话,你为何不答?”

李卿落转身蹲跪下:“落儿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所以无法作答。”

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糊里糊涂的。

李朝靖摇了摇头。

裴老夫人缓缓道来:“简单来说,就是忠毅侯府的庄三郎,在你还在你娘腹中的时候,你们二人就已经指腹为婚订了亲。”

“虽然这些年婚事被李卿珠给占了,但现在你归了位,这李卿珠又死了,婚事自然也要还给你。”

“落儿,这是一桩极好的婚事。那庄三郎听说读书很好,他又不用袭世子之位,但将来必定会是个大有作为的郎君。”

“你们二人过日子,没有侯府牵绊,会轻松自在的多。”

“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

李卿落心中发苦。

她一个女娘,对婚事是无法做主的。

若她真说一个不字,就是大有违逆的意思。

真要再论上两句,更是轻浮不自重、自轻下贱,所以祖母也是想逼她点头吧?

祖母虽想给她一个极好的婚事,可强扭的瓜实在不甜,她与庄魏便是结合也是互相折磨的怨偶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卿落试着开口回道:“祖母,父亲。落儿归家,时日尚短。落儿也不清楚京中这些权贵豪门的门第,到底有什么关系,有多深。”

“落儿如今还想多陪在家中亲人膝下,弥补多年来的缺失。”

“所以婚事,落儿怕自己是高攀了,到时去了庄家,也是给家中丢脸。”

她没有说不,但也没有点头,只是论了一些事实。

李朝靖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

迎来裴老夫人一记恶狠警告的眼神。

李朝靖赶紧摸了摸鼻梁,清了一下嗓子:“此事,我和你祖母商定便是,你先退下吧。”

李卿落知道退婚并非易事。

若是祖母和李朝靖都打定了主意要继续结亲,那李卿落退婚的路,就只能从庄魏那里走了。

只是李卿落没想到,对于此事最先等不及的人,并非自己也并非庄三郎,而是李恪川。

摇摇晃晃的板车上,李卿落被套了麻袋,堵了嘴。

她幽幽转醒过来,只能透过麻袋看到一些隐约的光亮。

李卿落后脑一阵锥痛,她想起,事情发生时,自己正在曲氏的春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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