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是个女子,那日被丈夫当街家暴被我看见。
我一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见不得女子这样受欺负,当即拦住了人,把苏大夫带走了。
由于我大小是个官家太太,苏大夫的和离书签得很顺畅。
我没让她磕头谢恩。
“你帮我弄点药来,能让男子情动难抑,内底亏空的。
再帮我打听打听,是否有身上害了病的外地青楼女子,要肤白貌美,我见犹怜的。”
结果不过一个月的光景,苏大夫真的为我寻来了。
“这就是那女子,听说原先是江南名妓,只是身上害了脏病,没法接客了。”
那女子摘了兜帽,果真有倾国的容色。
但……“只是这病会上身子,恐怕瞒不过。”
我道出了内心的犹疑。
“夫人不必着急,横竖有我,只要一直用着药,保管外表看不出。”
有了苏大夫作保,自然万事无忧。
于是我转头向那女子,“你父母亲人我都能接来好生照料,日后也能替你养老送终。”
那女子听我这么说,霎时间垂下两行清泪来。
她欲朝我跪下,我连忙拦住。
“我知道自己的病是不能好的了,如果夫人能帮我照顾双亲,我自当为夫人尽心竭力。”
其实这种病,现代并不是不能治。
但我没有带什么医疗BUFF,也只能长长一声太息。
这女子名叫月娘,勾引风流男子本就是看家之业。
“夫人放心,只消一个月的时间,我保管让钱公子丢魂失魄。”
钱竹之我最是了解,他喜欢外表清纯,内里放荡的女子。
甚至我有一段时间错以为,他之所以在外沾花惹草,是因为我不够放荡。
可后来我立马就消除了这种想法。
怎么能因为渣男而否定自己呢?
但不论如何,以我对钱竹之的了解,月娘接近他简直易如反掌。
我吩咐月娘在他所置外债的门口,演一出卖身葬父的好戏。
那骚扰月娘的地痞流氓均得了我的银钱,演得煞是逼真。
俗话说的好,想要俏,一身孝。
月娘穿着素白的衣衫往那里一跪,冬日里凛冽的寒风那么一吹,可不惹人心疼。
“求求大爷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月娘就如此这般的在门口被地痞流氓们拉拉扯扯,钱竹之岂能置之不理?
他当即就给了月娘银钱,让她好好安葬父亲。
月娘声泪俱下,重重往地上一跪。
“既然公子买了我,那我生死都是公子的人了。”
她容色倾城,一截雪白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掰就能摧折。
想钱竹之这样的浪荡玩意儿,如何过得了美人关?
月娘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跟着钱竹之进了门。
当天傍晚,他又跑到我这里来应卯。
兴许是上次头面的事他心里有鬼,这一次他给我带了一只鸿雁振翅的步摇。
“夫人,这支步摇我一眼就看上了,想来很是配你。”
可八宝斋的伙计下午才来告诉过我,他那外房的小娘子,一口气订了十二只步摇,因有一只鸿雁振翅的样式不大好看,就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