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惜乔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一身轻松去燕喜园时,身后跟着锦书抱着一大摞书卷,白越和青虹提着箱笼。忘忧在门口迎着,“大人搬过来住啦?”乔泯之从她面前经过:“今夜有雷雨。”忘忧抬头看看天。反正她是看不出来。但是不妨碍她忽悠,抻着脖子朝里面喊:“公主,大人说今晚有雷雨,担心您害怕,特意搬过来住啦。”秦惜正坐在廊下的摇椅上小憩,听见了,睁开眼。仔细想想,好像每年夏天,乔泯之一来她院子,不是打雷就是下雨。她还以为是他晦气,只要他来,就是她最讨厌的天气。现在想想,好像不是?乔泯之从廊那头走过来,见她躺在摇椅上,赤着脚,悠闲得很。“看来,今天心情好,不会很讨厌我。”他站在摇椅前,垂着眼帘,微笑看着她慵懒的模样。秦惜也笑着瞥了他一眼,“你居然想得出这种招式避宠。”他微微俯身...
《热门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精彩片段
他一身轻松去燕喜园时,身后跟着锦书抱着一大摞书卷,白越和青虹提着箱笼。
忘忧在门口迎着,“大人搬过来住啦?”
乔泯之从她面前经过:“今夜有雷雨。”
忘忧抬头看看天。
反正她是看不出来。
但是不妨碍她忽悠,抻着脖子朝里面喊:“公主,大人说今晚有雷雨,担心您害怕,特意搬过来住啦。”
秦惜正坐在廊下的摇椅上小憩,听见了,睁开眼。
仔细想想,好像每年夏天,乔泯之一来她院子,不是打雷就是下雨。
她还以为是他晦气,只要他来,就是她最讨厌的天气。
现在想想,好像不是?
乔泯之从廊那头走过来,见她躺在摇椅上,赤着脚,悠闲得很。
“看来,今天心情好,不会很讨厌我。”
他站在摇椅前,垂着眼帘,微笑看着她慵懒的模样。
秦惜也笑着瞥了他一眼,“你居然想得出这种招式避宠。”
他微微俯身,想要凑过来,“还不是从你这儿得的教训?”
人还没靠近,就被秦惜抬脚抵在胸口。
“你离我远点。”
乔泯之低头,看看胸膛上那只白生生的脚丫,“看,又被嫌弃了。”
秦惜被他看了一眼,觉得脚上如被火燎了一下般,慌忙又收了回来,小声儿嘀咕:“讨厌!”
乔泯之也不与她纠缠,免得她更讨厌,便自己进屋去了。
他将公文都带来燕喜园处理。
秦惜这儿没有男人用的大书案,只有平时用的雕花小桌,也早已摆满了文房四宝和书卷。
乔泯之就让萱草把临窗的罗汉床腾出来,盘膝坐在上面处理,青虹在一旁伺候。
他办正经事时,谁都不敢打扰。
屋子里和外面院子都静悄悄的。
秦惜无聊,就坐在他对面,倚着窗,绣那张青梅帕子。
等到了晚饭时,罗汉床上已经扔满了卷册折子。
两人又一起用了晚饭。
厨房特意多安排了两个北雍的菜式。
秦惜和乔泯之一同用饭的次数不多,彼此也不太清楚对方都爱吃什么。
但是,每次都不约而同去夹红焖羊排。
直到最后,只剩最后一块,两人筷子一起伸了过去。
秦惜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抬眼瞧他。
乔泯之只好把筷子收回来,“你来。”
秦惜便以胜利者的姿态,把羊排夹走了。
“乔相爷好像很喜欢我们北雍的菜式?”
乔泯之略带尴尬微笑,“爱屋及乌。”
秦惜撇嘴。
爱一个人,爱到跟她抢饭吃?
狗屁!
晚饭后,院子里转了一圈消消食,乔泯之坐回罗汉床上,继续看连日来积压的公文。
秦惜喝了药,闲了一会儿,便去沐浴。
今天要洗头发,便收拾地久了些。
等到出来时,刚好见忘忧端了东西进来:
“大人,准备好了。”
“拿过来。”
乔泯之起身,来到妆台前。
秦惜正在梳头,从镜子里见他过来,还没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就见他一弯腰,把她给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
她生气。
他厚着脸皮硬搬到她这儿住,她为了小白的伙食费,都没说什么。
又处理了半日公文,整个院子上下,都由着他,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这会儿,怎么说发疯就发疯?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乔玉郎,你干什么啊?”
“乖乖坐好。”
他将她抱去罗汉床,甩手摘掉她脚上的绣鞋,露出两只刚沐浴过,抹了香脂的白嫩脚丫。
乔泯之抓住她一只脚,“太素了,既然身子见好,总该见点颜色。”
秦惜这才注意到,忘忧刚才端进来的,是已经捣好的凤仙花膏和洗净晾干的叶子。
秦惜伏在他的胸膛上,听外面风雨声,和着他的心跳声。
北雍亡了,什么都没有了。
只能靠在他唇齿间找蜜饯的味道,遥想一下故国。
“玉郎,我怕,再过几年,我老了,就连北雍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她身子弱,又折腾一晚上,实在撑不住,便伏在他身上睡。
“不会的。”乔泯之揉着她的脑瓜儿,“等你身子好了,寻了机会,我带你回去看看。”
“皇宫早就被一把火烧没了……”秦惜快要睡着了,极小声的声音,甚是委屈。
乔泯之将她抱了抱,“你……,兴许还可以去孤山院看看,说不定有熟人。”
胸膛上的人没有回应。
他以为她睡着了,便轻轻帮她顺着头发,不再说话。
秦惜睁着眼。
她不想提孤山院。
提起孤山院,就会想起李孤芳。
他一出生,世人就说,他是独孤公子那般的天才,必定是继独孤吾道之后,下一任孤山院首座。
他爹娘给他取名时,甚至都毫不掩饰这种期待。
可惜,他背信弃义。
他永远成不了先生那样的人。
……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房里也没动静。
暴雨过后的燕喜园,满地落花残叶,也不敢叫人清扫,怕弄出动静,吵了房里的人。
忘忧坐在游廊上,悠哒着脚,跟萱草小声儿道:
“主人这伤,可伤得真好,不用天不亮就去上朝,还可以抱着咱们公主,睡到这会儿。”
萱草也小声笑着道:“我都跟了公主五年,就没见他们俩好好说过一次话,安生地睡过一次觉,更没见公主这么好的心气儿,还出去看灯了。若是早知道和离包治百病,我豁出这条命,也得叫公主与主人赶紧和离。”
忘忧打了她一下,“你就不怕主人一生气,把你许给个瞎子瘸子?”
萱草得意:“我现在是公主的人呢,这世上能有几个公主不讨厌的人?我就是一个。主人可把我当个人物了呢。”
忘忧想了想,歪着脑瓜:“公主好像也不讨厌我呢。”
房中,乔泯之早就醒了。
可秦惜趴在他臂弯里睡得正沉,他也不舍得惊动。
日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悠悠缓缓的慢行,照过纱帐时,晃到她的眼。
她眉心一皱,抚在他胸膛的手,指尖动了一下。
乔泯之便抬起另一只手,替她将晃了眼的那道光挡住。
于是,秦惜又安生下来,呼吸又沉,又均匀,脸庞一半埋在他臂弯,一半被发丝挡了,只露出半边唇角,却含了些笑意,像是在做什么梦。
你都梦到谁了?
乔泯之垂着眼眸看着她。
你的梦里,无论是好是坏,必是没有我的。
秦惜在梦里,此时笑得甚是开心。
她好像只有十二岁,在孤山书院的庭前抖空竹。
头顶一对少女的发髻,簪着绒花,系着丝带,彩衣随着空竹飞旋。
周遭全是喝彩声。
那个时候,北雍是北方六国连横之首,就连孤山院的首座,也是北雍出身。
秦惜身为北雍唯一的公主,俨然是六国共同的明珠,自从十一岁进了孤山院,从来没有人敢为难她,更没有人舍得与她说过一次硬话,所有人都众星捧月般初拥着她,护着她。
她就仿佛是天上的明月,永远不会陨落。
那天,是第二年春天的第一日。
从这天开始,孤山院的首座先生,独孤公子就要给他们讲学啦。
每个人都很兴奋,但是也瑟瑟发抖。
因为上一年的师兄师姐们说,先生严苛,眼里容不得沙子,不但喜欢骂人,罚人,课业也要求极高,从来就没人能让他满意。
姜雪娘见不管用,又看青虹。
青虹又用他们惯用的手语一阵比划了八个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姜雪娘使劲儿想了一会儿,这才又道:“哎呀~~~!内个~~~,我就说,追逐女人呢,不要怕被拒绝,不要怕失败。女人说要走呢,都是想要被挽留。女人说不要呢,就是还要。总之,女人越是拒绝呢,男人就越要努力!”
乔泯之这次终于理她了,“她以什么身份跟你出去?”
姜雪娘将帕子妖娆一甩,“这个就不用主人你操心啦,早就想好了,包在我身上!”
说着,端了一下她的胸,“这个月发了工钱,我要告假两天,窝里有事。”
乔泯之:“准了。”
-
次日黄昏。
楚藏弓手里拿着一张密报。
“皇上,您让卑职再查的关于乔相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楚藏弓看着那寥寥几行字的密报,眉间深锁,突然猛敲书案:
“他一个大活人,入京为官之前,活了二十年,就这?就这???这些东西,与五年前你们给朕呈上来的有什么区别?朕让你们再查!再查!再查!听没听懂!!!滚!”
下面的人连滚带爬的退下了。
楚藏弓余怒未消,再看那张纸,气都不打一处来。
出身贫寒,用功读书,中举,入仕。
没了。
一切都平平无奇。
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当初的他有何能耐,可以只用五年便一步登天!
偏偏现在在朝中,再无旁人可替代乔泯之,楚藏弓对他是既十分倚重,又十分忌惮。
而一心想要掌控朝野的罗氏外戚,居然也出乎意料地对这个人无话可说,将相国这个位置,心甘情愿地让给他坐。
楚藏弓一向多疑,偏偏又信了这个人这么久。
若不是珂儿又回来胡闹,说起惜惜与乔泯之互赠吃食,暗通款曲之事,他到现在还以为,他是个谨小慎微,一心向上爬的好狗!
所以,这五年,他从乔泯之府中埋的那些暗线,全都早就被洗了。
他们只会报回来乔泯之想让他知道的事!
盯着那张纸许久,忽然对外面道:“来人。”
刚刚滚出去的人,又滚了回来。
“乔泯之少时读书,可有旧日同窗?给朕带来。”
“回陛下,乔相家境贫寒,少时没钱上学堂。”
“自己考的?”楚藏弓嘀咕了一声,“那可有同乡旧识?”
“回陛下,他家乡十里八乡的十四座大小村落,四年前一场瘟疫,全死光了。”
死无对证……
楚藏弓忽然气的有点想笑。
“乔泯之,乔泯之……!”
他想起,当年第一次在翰林院见他时,曾问他名字是哪几个字。
他跪伏于地,恭谨用一口标准的浩京官话回答:“泯之,乃一笑恩仇泯之之意。”
“哼。”楚藏弓冷笑。
本事挺大啊,嗯?
倘若那十四座村子的几千人,都是被人灭了口。
你不该叫乔泯之,而该叫乔泯知!泯灭良知的知!
楚藏弓使劲晃了晃脖子,居然用了五年才发现蛛丝马迹。
他有意思,朕喜欢!
这时,太监进来,小心翼翼夹着嗓子道:“皇上,虞妃娘娘想问,您说今晚微服,带她出去,共赏花灯,与民同乐,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君无戏言。”
今天是十五,按说,楚藏弓该宿在皇后宫中。
但是,他偏要这个时候陪爱妃出宫赏灯,通宵达旦!
没多会儿,皇后罗献珠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微服出宫,与民同乐?”
恐怕他是又想去默园寻刺激吧?
“更衣,出宫。”
罗献珠就不信了,这次还抓不住他!
而日落后,相府中,秦惜与姜雪娘先后上了马车后,楚宁珂也立刻命凌霜扮成自己的样子,躺在床上睡觉,自己则换了便装,女扮男装出门去了。
今天,她一定要亲眼看着秦惜被解决在大街上!
秦惜死在外面,只要她死不认账,皇兄就赖不到她身上。
马车内,秦惜轻掀窗帘,向外望去。
浩京的夜市,与北雍皇都一样热闹,让她想起小时候经常偷偷出宫去玩,只是,两座都城各有风情,景象是截然不同的,就连花灯,也不一样。
姜雪娘则从另一边掀了窗帘,不停地跟外面打招呼。
交错而过的马车里,坐的是张夫人、王夫人、马夫人、刘夫人……
路边茶楼露台上坐的是李夫人、赵夫人和牛夫人。
她在这浩京城中,就没有不认识的夫人,整个浩京的名门贵妇,都是她的手帕交。
而马车两侧,又随行了八个嬷嬷、丫鬟,以及一队相府的护卫,浩浩荡荡,招摇过市。
秦惜特意请她一起出来,就是为了这份安全感。
正看着,就听前面有人欢喜道:“大家快去镜泊湖上,听说今晚有有钱人在水上放冰灯。”
姜雪娘立刻把脑袋缩回来,问秦惜:“这冰灯是你们北雍独有的吧?六月天挂冰灯,疯了吧?”
秦惜自然一猜就知那有钱人是谁,但做出并无兴趣的样子,“昙花一现罢了,钱太多了闲得。”
姜雪娘眼珠子一转,“兴许是那有钱人在家里犯了错,不受待见,想要讨好他的娘子呢?咱们娘俩去瞧瞧。”
秦惜百无聊赖地往外瞧着,毫无兴趣,“也好。”
可马车刚朝着镜泊湖那边行了一半,突然一只两头弯刀飞旋呼啸着,就奔他们的马车来了。
“低头!”
姜雪娘伸手将秦惜按了下去,就见一只锅盖一样大小的圆圈,唰地从她们俩脑袋顶上飞过,把马车的盖给齐刷刷削了。
街上的人群轰的一下,四散尖叫着跑开。
“保护老夫人!!!”
相府的护卫,将马车围在了中间。
“敢在天子脚下杀人,都特娘的疯了!”姜雪娘站在破车上,叉腰,夹着嗓子骂。
秦惜原本猜着出来可能会有意外,所以才拉姜雪娘一起。
却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意外。
她甚至怀疑,刚才从她脑袋顶上飞过的“锅盖”,可能还是乔泯之安排的杰作。
他上次不怕把她扎成箭猪,这次又故技重施,就不担心把她脑袋真的给削了?
姜雪娘却如临大敌。
都是销金楼的金腰带,不是闹着玩的。
两厢混战。
她拉着车边陪着的萱草和忘忧,“走!”
三个人护着秦惜,猫着腰,抱着头,趁乱溜进一旁的巷子。
姜雪娘拉过秦惜和萱草,“你们俩换衣服,快!”
说完,转过身去,朝外面张望。
那麻利劲儿,哪里像个老夫人,倒像个经常逃命的山贼。
秦惜知她是想让萱草顶替自己,实在不忍心,“那萱草怎么办?”
忘忧从腰后抽出一根棍子,两头一接,赫然有一人多高。
“姑娘放心,有我在呢。”
她到原来是个有功夫在身上的,难怪乔泯之派来给燕喜园扫院子。
秦惜拉了拉萱草:“那你们两个多加小心,及早脱身。”
萱草勇敢点头:“知道了姑娘。”
姜雪娘拉着秦惜:“快走,别啰嗦了,这些人太狠,咱们打不过。”
说完,提着裙子,踩着绣鞋,带着她,熟练穿过巷子。
秦惜身子一直不太好,如今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
“我……我不行了。”
姜雪娘无奈又停住,“你这祖宗!”
她回来,撸起袖子,打横将她抱起来,拔腿重新跑。
秦惜:……
“伯……伯母……”,好威武……
她总算想起来了,刚才在湖边廊桥上,好像看见姜雪娘了。
原来她们俩是一起去看灯的。
不管她还要不要乔泯之,一个被乔泯之休弃的女人,跟乔泯之的娘仍然一片祥和,就是当着面打她的脸!
“站住!秦惜,你去望湖楼干什么?”
秦惜倒是真站住了。
她放开姜雪娘的手臂。
“你去望湖楼干什么,我就去望湖楼干什么。”
楚宁珂走到她面前,叉腰:“你不是快病死了么?临死前也不忘了出去勾引男人?”
姜雪娘翻了个白眼,“哟,公主,这都说什么呢?”
秦惜今天已经很累了,扶着门框,柔弱站着:
“我现在孑然一身,就算是勾引男人,又如何了?倒是你,夫君负伤在床,你身为人妇,深更半夜,易装出行,却是干什么去了?”
楚宁珂被将得一愣,“我自然是去帮皇兄缉拿独孤吾道!”
提到独孤吾道这个名字,秦惜认真嫌弃了她一眼。
“独孤公子,我的恩师,是北方六国联横之首,孤山院第一把交椅。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楚藏弓找了六年都一无所获,想抓他,就凭你?”
她第一次觉得楚宁珂这么好笑。
离了楚藏弓的庇护,这就是个废物。
楚宁珂挺直了脖子,“你说对了,就凭本公主!还有,就算独孤吾道现在就在这里,本宫也敢说,天下已再无六国连横!因为,北雍已经被我皇兄灭了!亡了!”
“北雍未亡!”秦惜推开门框,站好,迈出一步,与楚宁珂对峙而立,“因为我还在!”
楚宁珂鼻子里一声嗤笑,“你?哈哈!你算什么?当年你在宫中时,可知旁人暗地里都叫你什么?亡国艳奴!哈哈哈!你不过是我皇兄身下承欢的一个奴隶!只有乔泯之那个窝囊废愿意收留你个破烂货!”
啪!
一记巴掌甩在楚宁珂脸上。
没等秦惜动手,姜雪娘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理了一下衣领,夹着嗓子严厉道:“殿下身为公主,已嫁做人妇,居然深夜骂街,实在是丢尽相爷的脸面,我这个做婆母的,若再假装看不见,只怕要被满京城的人笑话我相府没家教了。”
司琴本是奉罗献珠之命,送公主回府,又一向与楚宁珂亲近,今日见楚宁珂被打了,立刻站出来护住她:
“老夫人,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你能说打就打的?你就不怕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下来?”
姜雪娘就等她跳出来呢,于是本来就很高的身量,站直了更高:“我是她婆婆,不要说打她一下,再打她一百下,她也得受着!”
“你……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楚宁珂自知现在人单势孤,索性不过了,“走!我们回宫!”
“站住!”院子里,一声沉喝。
乔泯之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肩舆上,给人抬着出来了。
他腿上还盖着薄毯,俨然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但却怒目看向这边。
楚宁珂瞪大眼睛:“连你也吼我?”
“公主既然嫌弃臣是个窝囊废,那臣自当自强,不再当这个窝囊废。”
乔泯之对青虹摆手,“去,送公主回房休息。一个月内,无故不得离开望春园。”
“你……你敢软禁我!我……我要告诉我皇兄!”楚宁珂尖叫。
“等等。”姜雪娘回头,命门房将大门给关了,妖娆走了两步:“公主年轻,又是刚过门,乔府的家法怕是还没学会。”
他经过这主仆俩身边,睨了一眼,“为妻者,公然辱骂夫君,乃家门奇耻大辱!既然金枝玉叶打不得,那便总得有人代替。来人啊,将司琴押去祠堂门前,乱棍打死!”
“她们已经闯了燕喜园两次。我在,便不能由着旁人欺负她。”
乔泯之接过,合着水服了。
“老规矩,楚宁珂还有用,且留着,其他逐一处理掉。”
白越忧心看着他,“主人,听说,那些改变声音的药,若是服得久了,便再难复原了。”
乔泯之对镜,抬起下颌,淡然整理了一下领口:
“凡事必有代价。走过的路,再也不可能回头。”
白越:“您这都是为了咱们北雍,为了公主。”
乔泯之回头,看他如看个孩子,笑笑:“北雍是吾国,央央是吾妻,这一切,归根结底,不过都是为了我自己罢了。”
他这会儿,声音依然改变,原本的风雅温润,被一种玉碎般的清冽代替,与之前判若两人,俨然又是当初那坐在竹帘后教书骂人的先生。
白越嘿嘿笑:“还是愿意听主人从前的声音,让人想起以前在孤山无忧无虑的日子。”
乔泯之随手敲了一下他的脑壳,“让萱草想办法安排她出门,在我附近跟着。罗后手底下接连死了两个,将她一人留在府中,我不放心。”
白越别扭了一下,“可是,属下等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不与公主坦诚身份?”
乔泯之睫毛垂了一下,“她从不喜我,说有何用。此事不要再提。”
“可她敬重独孤先生。”
“那便更不能说了,当年的独孤吾道,早就不在了。”
乔泯之拂袖,出门,长发与腰间玉佩轻摆,长袍摇曳,翩然下楼。
白越:……
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受。
主人是为了公主,心甘情愿地,生生地,从云端跌入尘泥之中的。
他们这些年做的事,的确还是不让公主知道的好。
……
没多会儿,秦惜那边,萱草凑过来。
“姑娘,大人出门去了呢。”
秦惜倚在窗边榻上,闲来翻话本子,还在生乔泯之的气,“关我何事?”
萱草:“我们也可以出去转转啊,昨日庙会花灯都没好好看,今晚夜市,说不定有好玩的。”
“不去了。”秦惜一口回绝。
五年不出门,并非真的是当年那个小公主的性子改了。
而是,这里不是北雍。
仇敌之国,亡我之国,再繁华,再热闹,又有什么好看的?
一座囚笼罢了。
一边是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一边是国破家亡,子民流离。
出去,只会让她心痛。
秦惜讨厌晟朝的一切。
萱草劝不动,有些发愁。
刚好忘忧这会儿进来了。
她力气大,一手拎了一盆夜来香,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干活儿。
两小只瞅着秦惜没注意,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下。
忘忧眼睛转了转,就有了馊主意。
她出去后,没多会儿,又慌慌张张进来:
“姑娘,快,快走!”
秦惜放下书,“何事?”
忘忧:“那个……那个谁,他来了!”
萱草道:“哎呀,你好好说话,到底是哪个?”
忘忧:“皇……皇上!他大概是听说大人不在家,就……就微服来府里了,这会儿仲管家正拦着呢。”
萱草急得跳脚:“完了!完了!大人不在家,谁能拦得住!他若是来了后院,必是要欺负姑娘的。”
秦惜终于知道害怕了。
楚藏弓昨晚在湖边廊桥见过她了,想必熄了五年的火,又给燎了起来。
一想起被囚禁在后宫的日子,她就不寒而栗。
隐隐约约的,就听前面有人在大声说话。
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他来抓她回宫去?
“走……走……!我们快走!”秦惜跳下榻,动作从来都没这么快过,穿了鞋,披了件薄披风,带着萱草,匆匆打燕喜园附近的角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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