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泰山压顶不变色的诺云兮,再次一惊。
责备:“李妈妈,街头巷尾的谣言信不得!莫白薇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她能有什么男人?”
李嬷嬷的神情丰富多彩起来。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啊!八年前侯爷郧故,他麾下的十三位将领隐世。
跟着夫人失踪,你被逐出習安侯府。
莫白薇受太后指令,接管了侯爷呕心沥血创建的“诺家军”。
并将“诺家军”改成“莫家军”。
“莫家军”当时如一盘散沙,有许多将领不服莫白薇,莫白薇就挨个找人训话。
说是训话,其实就是将那些不服她的将领叫进她的营帐…”
诺云兮与雪竹雪梅听的正专注。
李嬷嬷顿然住了口,拿着巴掌拍打自己的嘴。
“要死了!此等污秽不堪的话,怎能说给大小姐听。污了大小姐的耳朵,该打该打!”
诺云兮红了脸,却羞赧赧着神情。
不得不问:“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小姐,以前给侯爷喂马的小升子,现在给莫白薇喂马。他是奴的远房侄子,偷偷告诉奴的。”
雪竹雪梅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清清秀秀的一个女孩子,怎变得如此不知廉耻?”
诺云兮不以为然:“不足为奇!某些人一旦有了权利,会变得贪婪和不择手段。”
“大小姐,莫白薇再怎么变,侯爷的恩情,她断不会忘记。
奴这就去求她,让她给大小姐让出一条进宫的道来。”
诺云兮冲李嬷嬷凉凉地一笑。
“自老将军,侯爷,以及晋王离世,大夷朝能独当一面的精兵强将几乎没有。
莫白薇就是看到这一点,才胆敢在永安大街炫耀军功,到皇宫大门外邀功领赏。
她自认功盖天下,大夷朝的稳定离她不得。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她怎会给我让路?”
“那…那如何是好??大小姐若是在宵禁前进不到宫里,可是要挨板子的。呜…愁坏奴了。”
诺云兮的屁股还未挨上金吾卫的板子。
站在马车厢里的李嬷嬷张嬷嬷与马车厢外的四个仆妇,都“啪嗒啪嗒”掉上了眼泪。
呜呜咽咽的哭声,甚是凄凉与无助。
诺云兮苦笑:“我这还没怎么样,你们就哭起了丧,晦不晦气?”
呜呜咽咽的哭声顷刻间止住。
诺云兮沉吟片刻,眉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
她隔着车厢帘子,问:“杨妈妈,你打小伺候侯爷,可知侯爷除了带兵打仗,还擅长什么?”
站在马车厢外的杨嬷嬷,一掀车厢帘子,跳上了马车。
提起侯爷,她有说不完的话。
满脸自豪:“大小姐,侯爷擅长的事情可多了。作画弹琴写字,与夫人吟诗作赋。
你小的时候,北疆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没可玩的物件。侯爷就给你做陀螺,刻木雕,捏面人,做风车。
奴至今还记得,夫人抱着糯米团似的你,还有奴,有莫白薇,都望着侯爷笑。”
诺云兮的心脏一阵抽搐。
眼神一瞬间悲凄下来。
紧紧咬住了嘴唇。
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思念。
低低地哭出了声:“爹,兮儿好想我娘…”
“大小姐,奴们也好想夫人,好想侯爷。呜…那么好的侯爷,那般温柔可亲的夫人,都没了…”
一时间,悲痛与思念如洪水泛滥般涌上众人的心头。
马车厢里,马车厢外,哭声地动山摇,凄惨惨的一片。
大家都忘身世外,将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尽情地释放出来。
“侯爷…夫人…你们去了哪里?奴好想念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