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幼稚的愿望,也不是特别想看星星,只是想跟爸爸多待一待。
毕竟我已经没有多久了。
我从小就很喜欢天文观测,因此爸爸为我专门建造了一个观星台。
每年爸爸妈妈都会陪我去观察,并记录下每次不同的发现。
爸爸抱着我的骄傲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
他说,“我们宁宁以后肯定是一个厉害的天文学家。”
我也为了他这句话,努力考上天文学系。
妈妈出车祸后,爸爸也开始郁郁寡欢,他不再陪着我去看看星星观察夜空了。
后来,他在一次晚会上遇到了正在当服务员的温梨。
一个长得很像妈妈的孤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越发的觉得温梨像极了年轻时的妈妈,温柔懂事乖巧。
他把温梨带回家中,当成谢家的二小姐。
再后来,爸爸生意上的对家算计我,让爸爸误以为是我透露了成本底价,使他失去了最大的一笔生意。
我试图解释,但他不听。
他开始对我处处防备,不再让我靠近书房和他公司一步。
再次醒来时,我拿出手机,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
我望着窗外,放空思绪。
突然,胃里翻涌,我跑向厕所,开始呕吐。
随之吐出来的,还有一滩血水。
我抬头望着镜子里的女人,我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
镜子里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偏偏嘴角又挂着一丝血迹,披散的头发,就像是剧组里跑出的女鬼。
要是我晚上这样出去,可能都得上新闻了。
我自嘲的笑笑,擦掉了嘴角边的血迹。
回到病房里,手机响起,是爸爸的电话。
他这是要答应陪我去观星台了吗。
我有些开心的接起电话,却不想传来的却是爸爸满是愤怒的声音。
“谢婉宁,是不是你把你妈妈所有的照片带走了?”
“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你妈妈的照片,你凭什么,快给我送回来!”
我伸手从枕头下拿出相册,妈妈已经陪我很多天了,现在也应该还给爸爸了。
我都要死了,留个爸爸当做个纪念吧。
“好,我等会给你送回去。”
我再次打车回到了谢家别墅,今天只有王妈一人在家。
我将相册还给她后,不等她问出关心的话语,就立马匆匆离去了。
我不想这个唯一还算关心我的半个亲人为我难过。
再度回到病房内,孟修竹拿着我的检查报告单等着了。
“你的癌细胞扩散的有点快了,必须尽快进行化疗,否则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孟医生,陪我去个地方吧。”
我带孟修竹去了爸爸为我修建的观星台。
观星台位于我们市最高的山峰,好在已经修好路,车子可以开上去,要不然我这破败的身子再也去不了了。
今晚晴朗,微风轻拂,很适合观测星星。
我拿着钥匙打开了观测台的门,还好,爸爸并未着急将这里的门锁也换了。
观测台还一如我四年前来的时候一样,几台天文望远镜,一个小书桌,一个休息的沙发,书桌上还摆放着我的笔记本。
“这里是爸爸以前为我建造的,我已经有四年没有来过了。”
我翻开笔记本,最后一次停留在了2020年6月7日。
“以前每年爸爸和妈妈都会陪我来这里,爸爸说我就是一个伟大的天文学家。”
“现在这个梦想完不成了。”
我又拂过沙发,“我在那里观察星星,爸妈就在这里看着我。”
“我们一起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星星,还一起看了很多次流星雨。”
孟修竹就站在门口静静的听我述说着。
“谢谢你,孟修竹。
谢谢你替我完成最后一个愿望。”
我转过身,真诚的感谢他。
“不客气。”
晚上的山上转凉,我只穿着一点单薄的短袖,我双手环胸,瑟缩了一下。
孟修竹见状,将他的外套取下,披到了我的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
爸爸愤怒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正是爸爸和温梨。
“姐姐,你明明知道,知道我……”温梨委屈得眼眶通红。
爸爸脸黑到了极点。
“谢婉宁,你怎么能跟妹妹抢男人,怎么那么不要脸!”
爸爸扬起手,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脑子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试图解释,“我没有,我不是……你们都抱在一起了,还狡辩!”
爸爸又扬起手臂,这一次被孟修竹拦了下来。
“谢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突然开始呕吐,血液也顺着留下。
爸爸没有见过这种症状,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刚想告诉他别怕,脑子的眩晕感就让我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谢婉宁,你怎么了?
别在这装可怜,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