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每人配发一双最时髦的钉胶鞋,是这个厂的福利。
而大庆厂,恰恰就在案发现场不到三公里外!
我瞬间做出了判断——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大庆厂的员工!
以防打草惊蛇,我只跟老刘穿上便服去抓人,一边让总台那边去趟劳动局,查实大庆厂的残疾人员登记。
到厂门口的时候,已经有消息了——为响应中央帮衬残疾人的号召,大庆厂这几年共录用了七名残疾人员工,其中五名已经离职了。
剩下的两人,一个叫黄小发,右手做过手术展不开,是个四十二岁的库房搬运工;一个叫袁旺财,跛子,是名五十七岁的老门卫;而前者一米七不到,后者却有一米八三,特别枯瘦。
完全符合郑晓娥目击到的凶犯体征!
我们立马去找车间主任打听此人,门外却一阵吵嚷。
原来是一个女员工被摸了屁股。
往前推几年,流氓罪还没取消的时候,这可是要坐牢的!
而摸他的人,正是一个秃顶贼眉鼠眼,左脚踝向后卷曲的老跛子。
我立马提高了警惕:“你就是袁旺财?”
老头正被工友的唾沫星子淹没,闻言看了过来。
瞥见我便衣下的警徽后,神色大变,直接甩开其他人跑了!
我心下一惊:“就是他没跑了,快追!”
结果我们还没动手,后头一个凑热闹的工人就突然伸脚绊倒了袁旺财。
“谢谢。”
我感激道,同时发觉这个人把茶缸饭盒水壶,都单独拎在左手,右手空着,好像有残障。
身高目测不到一米七……“你叫黄小发?”
对方楞了一下,害怕道:“警察同志,我可是为了帮你们才绊他的,不会让我赔医药费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把袁旺财押到巡逻车里了。
他神色慌乱:“我我犯什么法了,凭什么抓我!”
我淡淡道:“你要是没犯事,见到警察跑什么?”
袁旺财心虚的不吭声了。
审讯室里,我把郑晓娥也带了过来。
看见我们抓来的居然是袁旺财,她当场情绪崩溃的哭喊了出来:“是你,真的是你!”
我好奇道:“你们认识?”
郑晓娥哀痛的抹泪:“他跟我们娘俩耍流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个老色魔!
厂里人都知道!
我女儿死之前,他就来过我家里!”
我怔了怔:“这就是你昨天晚上,想说却没敢说的话?”
郑晓娥使劲点头,眼泪流了满襟。
我好奇万分:“为什么?
死的可是你女儿,你还有什么好顾忌?”
郑晓芳这才说,她的雇主,和袁旺财是亲戚。
所以,在我们警方确认嫌疑之前,她不敢妄自说出来,要是误会了,她这工作就丢定了。
可家里还有个五岁的小儿子要养呢。
唉,贫苦人家百事哀……“郑晓娥,你那嘴别跟棉裤腰似的没个松紧!”
袁旺财却色厉声茬:“我什么时候跟你耍流氓了?
我都能当你爹了,就算你自己犯骚倒贴,爷爷我还怕闪到老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