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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檀容韩晏结局+番外

霏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并非檀容出于奴婢护主子的偏袒,而是实打实的现实。锦都城内的贵妇小姐们闺阁烦闷无趣,闲时搞了个花名册。当中记录了城中所有青年才俊,按照样貌才学排序高低。而韩晏就在最顶尖的天阶册,位列第一。这花名册背后的推手是乐阳长公主,当今皇帝最疼宠的姐姐,极具权威性。不仅没人质疑,各世家子弟还相继以跻身花名册为荣。韩晏要不是性情声名在外,仅凭样貌就能让媒婆踩烂韩王府的门槛。檀容还在苏家时就听说过,每逢佳节盛会,就算隔着千道帐,万层纱,闺阁小姐勋贵少妇都要争着看韩晏一眼。如今这一见,还真没有半点虚言。满堂凤子龙孙,相貌堂堂有之,气度不凡有之,只是皆比不上韩晏罢了。檀容心中暗想,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好家世好样貌,脾气性情却糟糕透顶,果然没有完美的。不...

主角:檀容韩晏   更新:2024-11-26 2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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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檀容韩晏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檀容韩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霏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并非檀容出于奴婢护主子的偏袒,而是实打实的现实。锦都城内的贵妇小姐们闺阁烦闷无趣,闲时搞了个花名册。当中记录了城中所有青年才俊,按照样貌才学排序高低。而韩晏就在最顶尖的天阶册,位列第一。这花名册背后的推手是乐阳长公主,当今皇帝最疼宠的姐姐,极具权威性。不仅没人质疑,各世家子弟还相继以跻身花名册为荣。韩晏要不是性情声名在外,仅凭样貌就能让媒婆踩烂韩王府的门槛。檀容还在苏家时就听说过,每逢佳节盛会,就算隔着千道帐,万层纱,闺阁小姐勋贵少妇都要争着看韩晏一眼。如今这一见,还真没有半点虚言。满堂凤子龙孙,相貌堂堂有之,气度不凡有之,只是皆比不上韩晏罢了。檀容心中暗想,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好家世好样貌,脾气性情却糟糕透顶,果然没有完美的。不...

《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檀容韩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并非檀容出于奴婢护主子的偏袒,而是实打实的现实。

锦都城内的贵妇小姐们闺阁烦闷无趣,闲时搞了个花名册。当中记录了城中所有青年才俊,按照样貌才学排序高低。

而韩晏就在最顶尖的天阶册,位列第一。

这花名册背后的推手是乐阳长公主,当今皇帝最疼宠的姐姐,极具权威性。

不仅没人质疑,各世家子弟还相继以跻身花名册为荣。

韩晏要不是性情声名在外,仅凭样貌就能让媒婆踩烂韩王府的门槛。

檀容还在苏家时就听说过,每逢佳节盛会,就算隔着千道帐,万层纱,闺阁小姐勋贵少妇都要争着看韩晏一眼。

如今这一见,还真没有半点虚言。

满堂凤子龙孙,相貌堂堂有之,气度不凡有之,只是皆比不上韩晏罢了。

檀容心中暗想,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好家世好样貌,脾气性情却糟糕透顶,果然没有完美的。

不知道夜莺长什么样子,一直都只在夜晚最隐蔽处碰见,还蒙着面。只知道他身材修长高大,来去犹如云雾缥缈,悄无声息。

她想得有点出神,突然听见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韩世子,你怎么才来啊?这要是没有你,多没意思!”

檀容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窄袖圆领衫的男人走过来,样貌说不上难看,只是五官一马平川得毫无特点。

他一把揽过韩晏的肩,似乎交情甚笃:“好东西给你留着,你再不来,我就伤心了!”

韩晏嘴角微扬,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宋兄如此偏心厚待,韩某心领,若是心急大可不必等。”

“那怎么行?说好了与你快活,绝不能食言,快来快来!”

那被称为宋兄的男人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想必是哪家勋贵之后的纨绔子弟。

檀容认不得,只是觉得这话好吓人,什么叫与你快活,莫不成世子爷其实有断袖之癖?

她该不会无意中窥见什么只有贵族圈内才知道的秘密?

事后自己不会被灭口吧?

檀容心里想得热闹,面上波澜不惊,除了刚进春香楼时惊讶片刻外,之后她都努力维持着见惯世面的成熟模样。

灭不灭口两说,但若给王府,给世子爷丢了脸,檀容知道自己立马就没好结果。

那宋兄引着韩晏进到里面的隔间,檀容这才注意到这宽敞偌大的厅堂里,用纱帐屏风隔出来很多单独空间。

转过绣球锦的三折屏风,里面又是新的天地。

中央一张红木圆桌,两旁是稍小的长榻,铺着卷草牡丹罩垫。桌上菜肴一碟碟,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就连容器都是金杯玉碗。

这榻上已经坐着俩青年,一个持杯喝酒,一个晃着扇吟诗。

他们旁边则依偎着不同的女子,头饰华美,穿着织金窄褂,上面的图案或是缠枝莲花或是瑞草葫芦锦。整个身段婀娜如柔柳。

除此之外,还有两名侍婢站在旁边,伺候他们斟酒。

其中晃扇吟诗的见到韩晏,立即眼睛一亮,对另外的持杯青年说:“成珍兄你输了!世子爷来了!我就说必然会到,你的好马归我了!”

那叫成珍的持杯青年长吁短叹,对韩晏说道:“听说你前几日受伤,想着今儿定是不来,我好好一匹马送出去,世子爷你要罚酒啊!”

韩晏拎起桌上的乌银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檀容这时候想起来,他肩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忌讳喝酒。之前事情一件接一件,她到这会儿才记起来。

她想劝两句,结果还没开口,之前的宋兄就从怀里摸出来个小盒子,递到韩晏跟前,挤眉弄眼道:“最好的成色,这可都是为了你,不然才舍不得。”

韩晏接回来,笑容缓缓绽开:“有劳宋兄惦记。”

檀容见此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阴险冷酷的笑,只是藏在好皮囊后面不易察觉罢了。

在场这些人仿佛都没发现,还赞叹着韩晏身为世子却完全不拿架子,相处融洽,引为知己。

檀容心中惊悚,这三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跟韩晏相处这不就等同于和深林猛虎称兄道弟?

老虎是吃人的,现在不吃,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到这时候,她才知道那宋兄说的“与你快活”是“与你一起享受吃喝玩乐的快乐”,压根不关断袖的事。

因为很快就又有几名女子送过来,个个光鲜亮丽,身段削肩膀,水蛇腰,一搂就软到怀里化成春水。

她们一进来,目光第一个望向韩晏,勾人得很。之后才看向其他人,奔向目标。

檀容咂舌,这场面她是头次见,听见有些荤话,登时脸红耳赤。

韩晏这时瞥了她一眼,如同银针刺向她心头。她立即想起自己跟来的任务,但拦人这种事她又不会。

心急之下,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往韩晏身边一坐,抓着他胳膊撒娇:“世子爷,您说过我跟着时,不与旁人耍的,还算不算数?”

韩晏眸光一转,盯着她片刻,俊容半点表情都没有。

檀容心如擂鼓,极力稳住没有跳起来逃跑。

“当然算数,我的心肝儿。”韩晏柔情蜜意,顺势一搂檀容。

这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呼吸直接屏住,险些背过气去。

奔着韩晏来的女子出身花街柳巷,见惯这种场面,还想争取一二。

那樱桃小嘴说话妙语连珠,娇柔媚骨。

檀容都有点听入迷,总想赞叹一句,姐姐们好口才啊!

她完全没注意韩晏脸色沉下来,随即拧了她腰眼一下。

檀容嗷一声叫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韩晏冷笑,明显就是“你要收不了场,回去抽筋剥皮”的架势。

檀容憋了半天,心一横,倒在韩晏怀里“哭嘤嘤”:“奴家见不得太多庸脂俗粉,眼睛疼~”

她只祈求回府之后,世子爷不会把她吊起来毒打。

那几名花楼女子脸色变幻莫测,似乎都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不是很显眼的丫头这么会争宠。

韩晏面上笑得宠溺,轻抚着檀容的背脊:“好,让她们退下,都依你。”

檀容暗暗发抖,她总感觉搭在她背上的手会瞬间捅她一刀。


无故卖掉家中婢女,对家风严谨的高门大户来说,是非常有损颜面,被人诟病指责的行为。

但缘由这种事,全凭主子东家一张嘴,卖身契掐在他们手里,嘴皮子上下一动,就足以叫卑微如尘的奴仆生不如死。

檀容打心底感到惧怕,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撵出府。

这事关妹妹的安全,就算要她丢弃所有尊严脸面,跪地哀求也必须要保住。

在被拖进正屋后,她扑通一声跪地,伸手抓住韩晏衣袍哀求:“世子爷,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说我一定改,千万不要把奴婢撵出府啊!”

“我何时说要说赶你出府?”韩晏眉峰微皱,神色不善。

“您无缘无故要奴婢跟去春香楼,还特意问奴婢会不会唱曲儿,这不就是想把奴婢卖掉吗?”

“你这脑袋里都装了点什么?”

眼见韩晏露出嫌弃的神色,檀容顿时心一横,声音低微艰难:“只要世子爷您不把我卖掉,不把我赶走,奴婢愿意为世子爷铺床设榻!”

韩晏眸光一冷,俯身伸手抬起她下颌,嘴角却笑起来:“你就这么急着想爬我的床?就凭你?”

他手上一用力,捏得檀容脸颊痛得轻呼一声。

“这几天的老实模样果然是演戏,你倒挺有优伶气质,不然我做主让你去戏班子如鱼得水?”

韩晏的声音笑意透着寒气,让人心发冷。

檀容慌忙摇头:“不要!求世子爷饶命!”

戏子优伶是下等贱民,若说做奴才还有那么点期盼能赎回卖身契,做回良民。那当了戏子,这辈子都是破鼓万人捶。

韩晏像是特意欣赏檀容窘迫焦急的神情,细细端量片刻才松了手,他转身掏出巾帕擦了擦手,随意一丢。

“紫烟,碧纹。”他扬声喊道。

候在外面的俩人应声进来,行礼道万安。

“把她收拾得能见人,若是在外面被人耻笑,丢得是王府的脸面。”

“是。”

紫烟跟碧纹低头应声,在韩晏面前,她们规矩本分,没有半点造次。

檀容心中不安,恍恍惚惚中跟着紫烟她们到旁边的厢房。

等进去之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身处在花团锦簇的房间内,布置陈设都精妙讲究,比起小姐的闺房也不差几分。

乌木案几上还放着青瓷瓶,插着几支香花蒲柳,应着深秋的景儿。

这在下人房里是看不到的,成天忙碌劳累,回来倒头就睡,就这样有时候还困得头晕目眩。

哪里有功夫折柳拈花的空闲?

紫烟看檀容一眼,见她微微出神,心中暗暗得意:“这是我房间,想必你那什么都没有吧?”

檀容点头,羡慕不已。

“既然是世子爷的吩咐,我就勉为其难借给你些衣裳首饰。”紫烟说着拿过梳妆台上的红漆盒:“随便你挑。”

看着盒中满满的首饰,簪钗,檀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虽说不是很名贵但造型精致,也都是流行的款式。

不像她攒半天也只有那么一点普通珠花,淘汰过时的银簪。

自卑之情油然而生,令她连看都不想看,转身就要走。

碧纹一把将她推搡回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瞪:“跑什么跑!你当我们愿意给你啊,还不是世子爷的命令?你休要连累我们!”

紫烟一拽檀容胳膊,粉面怒容:“我好心好意借你,还在这装什么大小姐,下流没脸的东西不识抬举!”

檀容憋着一肚子气,被这么又推搡又骂,一瞬间恼火上头,跟她们对打起来。

紫烟跟碧纹合起伙来欺负,顺手抓起簪子就扎。檀容被刺了两下胳膊,疼得叫唤,一把擒住对方胳膊狠咬一口。

一声惨叫撕破整个梨香院的宁静。

正屋内,韩晏斜靠着罗汉床上的茶几,膝盖上放着只匣子,他一只手搭在上面轻敲。

地上紫烟,碧纹还有檀容跪着,皆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怎么这时候不说话了?是剪了舌头还是被毒哑了?刚才不是挺热闹吗?”韩晏声线冷淡当中含着丝讽笑。

没人敢接茬。

“我竟不知都城内新潮流是你们这幅尊容,要不我派人给你们挂上牌子,押出去游街?”

“恳请世子爷饶恕啊!”碧纹吓得哆嗦。

檀容虽然害怕,但到这节骨眼上就算怕得满地打滚,痛哭流涕也于事无补。她反而显得冷静许多。

紫烟咬着嘴唇,攥着拳头,一声不吭。

只有碧纹不断呼喊,哀求。

韩晏重重一拍茶几,冷声叱责:“够了!素日里对你们宽容几分,就蹬鼻子上脸,拉出去,每人二十大板!”

屋门外站着七重,听到命令后立即招呼小厮上前,将檀容他们几个拖拽出去。

当庭杖责,这是既然痛苦又羞耻的惩罚方式。

三人趴在三张条凳上,粗壮的婆子们站过来,一个个按头摁脚,免得待会儿打起来挣扎。

韩晏站在门前,负手而立,吩咐七重:“不守规矩的,重重地打!”

“是。”

他走过来接过木板子,站在碧纹旁边。紫烟跟檀容旁边也有持板的小厮就位。

七重一声令下,率先一板子打下去,就听碧纹嘶声裂肺地惨叫,小脸顿时变了颜色。

檀容怕极了,浑身紧绷,板子一落下,疼痛立即袭来。只不过虽然疼,却还在忍耐范围内。

倒是碧纹一声比一声叫得凄惨,眼神都有些涣散,裤子上渗出片片血迹。

檀容听得心惊胆战,一时间也不知道打得到底疼还是不疼,只觉得脑瓜子发懵,根本无法思考。

二十大板告一段落,七重长吐一口气,回禀韩晏:“世子爷,等您发落。”

“这叫得跟杀猪一样,我院里不能有这么丑陋碍眼的东西。”韩晏神色异常冷漠:“拉她出去,找人牙子发卖。”

“是。”

七重领命转身过来,朝旁边小厮使了个眼色。下人登时心领神会,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碧纹,拖出梨香院。

檀容心中一凛,这被撵出府找人牙子卖掉,根本也没什么好去处。不是贱卖给老鳏夫,就是扔进花街柳巷。

更糟的是,染上一身脏病死得痛苦又凄惨。

她艰难地抬头看向韩晏,只见他霞姿月韵般的面容扬起残酷的笑意,似乎对碧纹半死不活的状态很满意。

比起被打板子,这笑容让她更害怕!


刚才着急见王妃,不小心将衣裳袖子刮破,她也不敢吱声,忍耐到现在匆匆赶回来。袖子上的破口已经扯得更大。

“以后我一定赔你新的,紫烟姐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上的胭脂水粉是还不回去,衣服可是有借有还,她暗暗埋怨自己太不小心。

没想到紫烟却很大度,摆摆手道:“没事,既借给你就没打算要回来,再说府里每隔两月都要发放新衣,这不算什么。”

檀容心中微惊,她以前衣裳都是穿到破旧发白,实在有碍观瞻才会更换,因为根本就没几件。

发放衣服也是每年两次,不管因何缘故,错过就没有了,哪里像王府居然如此频繁。

紫烟也得知王妃把所有人叫走之事,免不了询问当中的缘故。

檀容知道这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简单说起春香楼的事。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你们回来前,我刚好路过,瞧见世子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养心苑附近转悠。还跟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在一起。”紫烟说道。

檀容心中有所想,苏婉欣不会让程嬷嬷随便乱转,还这么巧与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一起,估计是借此把世子爷出门喝酒的消息传到王妃耳边吧?

只是这终究只是猜测,况且即便是真的,她也没可奈何。

苏婉欣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她只是干粗活的小丫头,云泥之别。

又聊了两句后,李嬷嬷忽然杀过来,训斥她俩偷懒,这么多活都看不见,简直是瞎子。

檀容可不想再生出事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赶紧去干活。

就这样她一直忙到戌时四刻,总算是有空闲喘口气,她深刻怀疑李嬷嬷故意把事情扔给她做。

不过她没什么好埋怨的,倒是中途紫烟过来找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之前碧纹说,你肯定是专营爬床媚主的狐媚子,我生平最反感这种人,所以对你很是不待见。”

檀容心中惊讶,碧纹原来背地里说过她坏话。

紫烟还讲:“怪我太轻信,现在见你不是那样轻贱之人,以后多有相助。”

檀容自然是乐意,总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伴儿。不过这大世家里的丫鬟小厮最会跟红顶白,她也不抱什么真切希望。

日后只要能不故意使绊子,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临到要睡了,忽然下人过来通传,世子爷要见她。

檀容都已经脱下外衣,不得不再穿上,面对一屋子小丫鬟的异样眼神,她只能强装镇定地出去。

进到卧房内室,檀容见到只穿着里衣,披着素蓝绣银鹤纹外氅的韩晏。昏黄的光晕里,他正斜靠在椅子上,见檀容进来只说了俩字:“上药。”

这副模样在檀容眼里,就跟赤身相见没什么区别。

男人的里衣也不是轻易就能见的,这非要十分亲密的关系才行。

她顿时满面绯红,低头说:“世子爷,你还是找夫人来吧,或者你穿戴整齐再说。”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檀容知道自己越推辞事情可能越麻烦,如果这时候惹怒他,挨骂受罚事小,被人误会就糟糕了。

她可不想为子虚乌有的事背锅。

她拿过疮药,解开韩晏肩膀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上药。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看起来没有最初那么狰狞。

檀容忍不住说道:“真是可惜了,以后恐怕会留疤。”


喊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是韩晏在叫她。

“这丫鬟我还有用,领回去了。”

“晏儿,我听说是她阻拦下人通传,之前还偷过婉欣的首饰,这样品行不端的人不能留在府里。”

“娘,你怎么越活越老糊涂。”韩晏收起笑意,语气不客气:“就这么个做粗活的丫头,借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你少瞒我,我还没老糊涂!上次我就见婉欣教训这丫头,手段是欠妥当,但若她真的偷东西……”

不等韩王妃把话说完,韩晏已不耐烦地打断:“那金簪是我让她去拿的,婉欣,我不都与你说清,怎么现在还搬出来惹娘生气?”

韩王妃闻言,转脸看向旁边的苏婉欣,眸光疑惑而锐利。

苏婉欣顿时茫然无措,她就像被剪掉舌头的金丝雀,说不出声,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韩晏进到养心苑里来,她就猜到他很可能会保下檀容,虽然不知那贱蹄子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但韩晏好像对她真有几分不同。

本来苏婉欣已经准备好各种说辞,预备应对接下来的种种情况。

但她万万没料到,韩晏会揽下“偷首饰”的罪名,扭改成他授意而为。还默默地“捅”了她一刀。

如此一说,显得是她不懂事,揪着下人不放,毫无主母之气。

韩王妃催促:“到底怎么回事?”

苏婉欣想糊弄过去:“都是儿媳的错,这事……”

“新婚燕尔,总要找些乐趣,这是我跟婉欣之间的情致。娘你还是不要细打听的好,我怕你听得晚上睡不着。”

韩晏说话全无遮拦,无礼至极。

韩王妃对此习以为常,只是盯着苏婉欣:“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是,夫君说得对。”

檀容觉得自己听得见苏婉欣咬牙的声音。

刚才韩晏讲“偷首饰”是他授意所为,檀容没觉得开心或放松,反而紧绷起来,担心这后面有什么未知的圈套。

倒是现在看到苏婉欣局促不安又不得不配合的模样,她这心里稍稍有点痛快。

韩王妃略有不服:“就算偷东西是错怪,那她不该拦着人不给通风报信,万一你伤严重了怎么办?”

“我说过,谁敢去递信,立即乱棍打死。檀容是救人一命。娘你一向对下人宽柔以待,应该不是想他们白死吧?”

韩王妃沉默了,眼前这场面该如何收场?

她兴师动众把人都找来,结果什么结论都没有,问罪也问错了,她这王妃岂不是跟耍猴一样?

旁侧的苏婉欣见状,眼珠一转,变了副嘴脸,神色满是悔恨与歉意。

她向韩王妃深深行礼:“都是儿媳的错,因夫君总在梨香院里,儿媳深感是自己做得不好,这才急火攻心,错判错信,还请母亲原谅!”

有她递上台阶,韩王妃这脸色有些缓和,顺势而下。

“婉欣啊,以后可不能如此冲动,凡事想清楚再说。”

“是,母亲教训得是。”

苏婉欣低头,温婉乖顺。

至于满地跪着的下人们,全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檀容比他们还多一个月。她没有任何意见,这结果已经比她刚才设想的好太多。

只要有命在,钱可以再攒。

又训了几句话后,韩王妃就让他们起来,各自散去。

檀容赶紧离开养心苑,一刻都不肯耽误。

她怕中途出意外,再被叫回去,但之后一直没动静。她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回到梨香院,檀容先去找紫烟,除了感谢她之前所为外,主要是向她道歉。


檀容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只是心里隐隐约约有那么个影儿,告诉她不要陷入爬床做妾的虚幻当中。

那些做了姨娘的女子,每日穿得花团锦簇,掀开外袍里面却烂到生疮化脓,一腔苦楚和着血泪往肚里咽。

她看多了,这辈子都不想落到这步田地。

檀容坐在自己床铺上默默掉了通眼泪,然后一抹眼睛又将所有情绪收起来。

就算把脸哭烂,事情也不会有半点好转,该来的活计一分不少,她还得振作起来。

“容儿啊,以后一定要记住,难过伤心的时候可以哭,但哭完了日子还得过,千万不能一蹶不振,断了自己的生机。”

在她还是梳总角的小丫头时,每晚黄昏渐染,娘亲就会将她揽在怀里,细声柔语地说些当时还听不太懂的教诲。

这些年她一直牢记在心,现在总算是悟出几分道理。

陆续有丫鬟回来,都瞥檀容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三两个凑一起说着话仍是不理她。

这下人房是专供做粗活的小丫鬟住的,六七人一间。

檀容的铺位在最外边,靠着门窗,现在深秋夜风冷,不是什么好位置。

而这位子本不是她的,是其他丫鬟趁她不在,调换过来。

“你新来的,就该守门,这是规矩。”

檀容这下彻底看明白,之前刚来还以为这里的丫头婆子没那么多事,现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少了。

人多的地方就有争抢,只不过梨香院里更隐蔽,更不易察觉。

这些丫头在梨香院已经好些年,即便以前有什么芥蒂,面对她这个外来的也团结得很。

若想日后过得舒服点,只有老老实实去求她们,分担她们的活计。

檀容只觉得可笑,在主子面前,做奴才的天生低人一等,她认了。但眼下这些丫头婆子跟她都是同样的人,竟搞起尊卑有别?

她懒得参与到这当中来,宁愿忍受夜风凄凉,也不想求她们。

那些粗使丫鬟叽叽喳喳,旁敲侧击说些难听的,檀容只当自己是院里的观景石,听不懂人话。

一直不见她有反应,这些人也腻了倦了,散开各自洗漱睡下。

夜深人静之际,窗外偶有枭鸮啼叫,凄厉阴沉。

檀容睡不着,总有一股股风顺着窗缝门缝钻进来,吹得被窝里阴冷冷的。

她慢慢坐起身,披着衣裳出神。

膝盖还很酸疼,细微针扎般的感觉。她伸手轻轻揉着,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窗外晃过去。

像是人的影子。

檀容心思一动,轻轻戳破一点窗纸,悄悄窥探外面。

什么都没看到,夜色深沉。

她有一点失望,还以为是夜莺又来了。但细一想,他要是出现,不就意味着府里会遭窃吗?那还是不来的好。

这么一想,她是彻底没了困意,躺着又受寒气,还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她穿戴好衣裳,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月光微朦,院内到处都是阴影,白天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黑沉沉得仿佛蛰伏着野兽。

檀容有点害怕,也没敢往别处走,就在前边的廊子徘徊。

说也奇怪,在房里就总感觉哪里漏风,一出来倒还好,风平浪静的。

她活动着手脚,打算热乎点再去睡。

头顶的长廊上发出啪啦的响动,非常细微。只因夜色之下万籁俱寂,檀容才分辨出来,不由紧张。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

又有细微踩踏的声响起,有什么东西在长廊顶上走动,但动静非常小,像无意中闯入的野猫。

檀容万分希望那就是野猫,或者只在夜间活动的鸟雀,然而她不可控地想起曾听说过的鬼故事。

越是怕越想象得具体,她顿时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可又不敢闹出动静,只能僵硬地杵在那。

倏然间,有团黑影从上方跃下,檀容吓得一激灵,张嘴要叫。

还没出声,那团黑影已经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想要活命就别乱叫!”

黑影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檀容听出来,于是乖乖点头。

黑影缓缓松手,他似乎这才看清面前人是谁,愣了愣:“是你?”

“嗯,你怎么又来了?”檀容悄声问。

黑影正是夜莺,他仍是一身夜行衣打扮,脸上蒙面,只露出双眼睛。

“有点事路过。”他言简意赅,不想多说的样子。

檀容懂,不该知道的事不能瞎打听,她笑了笑:“上次谢谢你。”

“顺手而已。”

“我知道你是谁了。”檀容突然冒出来一句。

夜莺眸光一凛,瞪视着她,手按在腰际。

“听说你本事了得,没有你偷不到手的东西,而且总是劫富济贫。”檀容停顿了下,声音略带期许:“所以你是戏文里的侠盗吧?”

夜莺仔细端详她两眼,忽然笑了笑:“是啊,你不怕吗?我可杀过人。”

“侠盗杀的都是坏人,我不怕。”檀容笑容自然:“你很厉害吧!当侠盗的都厉害,说书戏文里讲过。”

夜莺只是斜瞥着她,并没有答话。

檀容好像领悟到什么,连忙保证:“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我发誓,如果我说了就烂嘴,不得好死!”

夜莺笑了:“你倒是实在,就不怕我骗你?”

“我一卑微丫鬟,你能骗到什么?既没色也没钱。”

“之前见你还光着身子呜呜哭,现在穿上衣裳果然不一样,底气足多了。”

夜莺的调侃令檀容脸一红,微嗔道:“不许再说了!我都保证不会跟别人说你的事,你也不许……赶紧都忘掉!”

为了转移话题,檀容不假思索问道:“你来王府是要偷什么吗?”

夜莺露出的眼眸映着月光,灼亮多彩。

“我来杀人,杀韩世子。”

檀容没料到会是这答案,她低呼一声,迅速左右环顾,声音颤抖起来:“为什么?世子爷他……”

“你在这梨香院,也是韩世子的人,该不会是他的……”夜莺突然欺身上前,将檀容往墙上一按:“通房美妾?”

“我不是!我……”檀容想辩解,可想到自己已失贞操,顿时理不直气不壮:“反正你要杀世子爷,难道他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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