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后的第七天,我获救了。
回到家看见迟远和小助理,亲密地在做手工蛋糕。
我以为他还记得我们的7周年结婚纪念日,走进一看,蛋糕上是小助理的名字,以及9岁生日快乐。
迟远下意识护住宋伊,戒备地看着我:“怎么?
劫匪这一招玩不通,又来耍其他花招了?”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救迟远,我才被绑架,折磨7天。
他却以为我只是在胡闹。
搁以往,我一定会发疯把宋伊打出去,问迟远还有没有心。
但现在。
我只是默默去了卫生间,处理满身结痂的伤口。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迟远正在清理蛋糕和宋伊留下来的痕迹。
见我过去,他捧着我的脸。
将一个精致的银色发卡别住我的刘海。
“别再闹了,你已经不年轻了,怎么还没有宋伊懂事?”
他主动与我和好,只是语气还是习惯性的敷衍和不耐烦:“你找人做戏的时候,宋伊给我谈下一个大单,所以我才奖励她一起过生日......哦。”
我淡淡应了一声。
还要继续解释的迟远欲言又止,诧异地看着我:“你不和我吵?”
以往是要吵的。
每次宋伊的朋友圈,出现她和迟远暧昧不清的画面时,我都会像个泼妇一样去现场撕扯。
结果是我在家成宿地哭,迟远厌恶地躲我几天。
然后他随便带个什么礼物找我和好,我贱兮兮地抱住他不肯撒手。
“小姑娘生日嘛,关心一下应该的。”
这次我只是我随口应付一句。
打开电视柜翻找止痛药。
我记得明明备了一盒,之前流产落下病根,经常会痛得死去活来。
“药呢?”
我看向迟远。
他别过头,看上去有些慌乱:“可能是用完了吧,你别着急,我这就去买。”
我突然想起宋伊最新一条的朋友圈。
背景是一个高档的商场,她手里捧着卫生棉和一个精致的礼盒,笑容甜蜜,文案更是扎眼:‘感谢大暖男,不仅记得我的生日,还记得那个日子。
’可迟远甚至不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不必了,我自己去买就好。”
我叫住匆忙出门的他,披上了外衣。
打算再买些消炎药。
迟远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非要磨光我最后一点耐心,你才满意是不是?”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以为我表现冷淡,是还在跟他怄气。
我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疯?
我安静些不好吗?”
我不是从来都疯。
流产之前,迟远一直都对我很好。
可流产时因为失血过多,我永远无法再生育,开始变得焦躁多疑。
迟远却开始疏离我,接近别的女人,导致我的情况恶化得更厉害。
我说不清是先触碰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总之我对他的爱已经轰然坍塌,半点不剩了。
“我以后都不会情绪失控,让你难堪了。”
说完我弯下身换鞋,迟远从背后将我抱住。
他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甚至我的伤口处,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喘息。
“好了好了,我们都别生气了,这大晚上出门你再出事怎么办?
孩子被撞没了,你要好好的......在家等着我哦,我去买药。”
我没应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咬牙发抖。
伤口被他触碰,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很快迟远的电话铃声响了,那边传来宋伊软糯的哭声:“迟远哥哥,我的床下面突然爬出来好几只蟑螂,我好害怕......”挂了电话,迟远加快了换鞋的动作。
没有再看我一眼。
打开门他才想起我:“附近的药店不一定开门,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说到一半,他被我的模样吓道:“你怎么了?
不就是后遗症,怎么疼得流汗了?”
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好几处伤口都已经撕裂。
艰难地哀求迟远:“快送我去医院,绑匪留下来的伤,比我想象中严重。”
“绑匪?”
迟远冷笑一声:“婉清呀婉清,你还拿这种事挑战我的耐心是不是?”
他摔门而去,整晚都没有回来。
我生生疼昏过去。
醒过来,已经是凌晨。
然后咬着牙,像只拖着红色粘液的蜗牛,一点点爬到路边。
打车去了医院。
第二天他问我为什么不在家。
我知道,他又宿醉了,胃疼想喝我煮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