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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封门全文+番茄

黑桃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吓的差点没把千纸鹤给扔了。鬼接触过的东西,我可不敢要。苗苗见我这个样子就问我怎么了。我把猜测跟她一说,她没说话,从我手里接过千纸鹤细细看了几下便道:“放心吧,很干净,没有阴晦的气息,你把它贴身收好,或许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顿了顿,她又道:“至于洪庆生是人是鬼,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你先沉住气,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分晓。”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把千纸鹤收进贴身的口袋里。之后,苗苗便驱车往回赶,速度依然很快。可走到半途中,她却将车停了下来。我很奇怪,就问她停车做什么。苗苗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问:“那座山就是蛇山吧?”我一看就点头:“对呀,那座山是青龙镇最高的山,蛇山。”苗苗点点头道:“下车,我们去爬山。”“什么?”我不愿意...

主角:猪洪洪庆生   更新:2024-11-20 1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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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猪洪洪庆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夜封门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黑桃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吓的差点没把千纸鹤给扔了。鬼接触过的东西,我可不敢要。苗苗见我这个样子就问我怎么了。我把猜测跟她一说,她没说话,从我手里接过千纸鹤细细看了几下便道:“放心吧,很干净,没有阴晦的气息,你把它贴身收好,或许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顿了顿,她又道:“至于洪庆生是人是鬼,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你先沉住气,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分晓。”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把千纸鹤收进贴身的口袋里。之后,苗苗便驱车往回赶,速度依然很快。可走到半途中,她却将车停了下来。我很奇怪,就问她停车做什么。苗苗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问:“那座山就是蛇山吧?”我一看就点头:“对呀,那座山是青龙镇最高的山,蛇山。”苗苗点点头道:“下车,我们去爬山。”“什么?”我不愿意...

《夜封门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吓的差点没把千纸鹤给扔了。

鬼接触过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苗苗见我这个样子就问我怎么了。

我把猜测跟她一说,她没说话,从我手里接过千纸鹤细细看了几下便道:“放心吧,很干净,没有阴晦的气息,你把它贴身收好,或许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顿了顿,她又道:“至于洪庆生是人是鬼,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你先沉住气,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分晓。”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把千纸鹤收进贴身的口袋里。

之后,苗苗便驱车往回赶,速度依然很快。

可走到半途中,她却将车停了下来。

我很奇怪,就问她停车做什么。

苗苗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问:“那座山就是蛇山吧?”

我一看就点头:“对呀,那座山是青龙镇最高的山,蛇山。”

苗苗点点头道:“下车,我们去爬山。”

“什么?”

我不愿意了,好好的爬哪门子山啊,现在还腰酸背疼呢。

再说了,望山跑死马,蛇山看着离这里不远,可走起来没一个小时根本连山脚都走不到,而且还不通车,这不是吃饱撑的找罪受么?

“少废话,快点。”

苗苗看出我不乐意,瞪了我一眼。

我头一缩,只得乖乖下车,挑了一条小路,带着苗苗往蛇山走去。

青龙镇在丰都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属于偏远地区,人口经济都比不上县城附近的那些镇子。

而它境内的第一高的山,就是蛇山。

蛇山并不是上面很多蛇,相反,这是一座石头山,草木并不旺盛,所以也没什么蛇。

它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它的形状,蜿蜿蜒蜒,从东南往西北延伸,挺起的脊梁像极了一条盘卧的巨蛇,而且山势在最西北突然拔起,形成蛇山的主峰,蛇头峰。

我们现在去的,就是蛇头峰。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我才带着苗苗走到了山脚下,然后沿着一条很窄的山道往上爬,山势崎岖,非常费力。

我爬了半个多小时就累的不行,气喘吁吁的,苗苗稍微好点,但也是一脸香汗。

我俩歇了一会儿,喝了口水,就继续往上走,又是半个多小时才到峰顶。

放眼望去,一览众山小,远近的村落尽收眼底,不禁让人有一种心怀大放的愉悦感。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使劲的喘气,心说自从毕业后不打篮球锻炼,体质都变差了许多。

苗苗似乎还撑得住,在蛇山盯上不停的朝远处眺望,山风吹起她一头秀发,露出粉莹莹的耳朵。

看了一会儿,她便问我:“知道青龙镇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知道啊。”

我点头,说:“蛇山蜿蜒像一条盘卧的龙,所以便有了青龙的别名,而它又是附近最高的山,所以镇子就取名青龙镇。”

这个问题基本上青龙镇的人都能回答的上来。

苗苗回过头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吗,青龙镇的名字源于蛇山,那为什么不叫青蛇镇,而叫青龙镇?”

我想了一下说:“青龙镇多有气势呀,青蛇镇太难听了,甭管以前还是现在,取名嘛不都往好了取,四脚蛇都能喊成龙。”

“算你说的有道理。”

苗苗点头,然后就反问:“那么,蛇山为什么不随着青龙镇改成龙山或者青龙山呢,岂不是更好听,两全其美?”

我一时语塞,心里也感觉有些奇怪,蛇山这个名字确实难听了些,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山里都是蛇,在现代搞旅游搞开发的时代,显得很另类。

要是改成青龙山,那就好听多了,而且也有了气势。

“或许,是叫习惯了的原因?”

我猜测。

“用脑袋想,不要用屁股。”

苗苗毫不客气的呛了我一句,说:“同一个道理,为什么洪村的洪姓人只剩下一户,村子却不改名?

不叫马村,陈村,或者柴村,依然叫洪村?”

我一愣,细细一品就品出点味道来了。

洪村之所以一直叫洪村,并不是村子里的人都姓洪,相反,洪村人绝大多数都是马、柴、陈三姓人,洪姓原先就洪庆生一家独门寡户,现在更是彻底绝了。

我听老一辈的人说,洪村曾经也改过名,但改名之后村里就怪事连连,还接二连三的死过人,后来村里来了一位老道士,说洪村这个名字能镇压村里的气运,不能改,洪村人半信半疑的按道士的话做了,还真灵,改回去之后那些怪事就再也没发生过。

原先我一直以为是三大姓互相争,所以才改不成。

但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突然直觉的老一辈人口中的气运之说,或许是真的。

洪村不能改名!

同理,那是不是蛇山也不能改名,改了之后也会出事?

我把这种可能一说,苗苗摇头,道:“恰恰相反,洪村是不能改名,而是蛇山却是改完之后的名字,它原来的名字,就叫青龙山。”

“不会吧?”

我惊讶了,苗苗一个湖北神农架的人,怎么会这么了解青龙镇的由来,就问:“你,你怎么这么肯定?”

苗苗没说话,而是指着蛇山对面很远的地方,一座朦朦胧胧的山,问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仔细一看,道:“那不是老猫岭么。”

老猫岭是青龙镇第二高的山,山脉的占地面比蛇山还要大,而且不像这里光秃秃的都是石头,那里可是林木茂盛,人迹罕至,没有向导带路根本进不了山。

县里面还在那里弄了个国营的林场,专门用来获取重要的木材资源。

佬山庙所在的佬山,其实就是老猫岭最外围的余脉。

苗苗盯着我,缓缓道:“老猫岭是它现在的名字,它以前,叫黑虎山。”

我被苗苗的话搞的一惊,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事。

龙改蛇,虎改猫,这样弱气势的改名明显不符合美学的改名习惯,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改的,一定有原因。

你可以想象江西的龙虎山改成蛇猫山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愣愣的看着苗苗。

“我从重庆过来的时候特地花了点时间去丰都县的文史馆,在里面查阅了一些资料,就知道了。”

苗苗神秘一笑。

我长大了嘴巴,靠,超人啊这是,一来二去就把青龙镇两座最高的山给摸了个底掉,要知道这东西在百度上都查不到的。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闻所未闻!

苗苗接着说:“在奇门的风水学上,这种龙虎对立的局,是一种典型的大凶之局,龙争虎斗,搅动天地阴阳,煞气满盈,谁若在此结寨,下场定然是灾祸连连,野鬼哭嚎,是大凶之中的大凶,说生人不近一点都不为过。”

“这么玄?”

我听的是心惊肉跳,可让我奇怪的是,蛇山和老猫岭旁边和中间的地带有不少的村子,于是就追问原因。

“这也就是这两座山改名的原因。”

苗苗道。

我回过点味来了,道:“你是说,将青龙山改成蛇山,将黑虎山改成老猫岭,可以镇压这里的气运,和洪村不能该别的名字是异曲同工?”

“可以这么说,但作用没那么大。”

苗苗点头,娓娓道来:“龙改蛇,虎改猫,可以将对局双方的气势弱下来,就如同篝火浇水一样,可以镇压势头,但却不足以彻底扭转整个局面,龙争虎斗依然在暗地里交锋,只是煞气不在地表,而在地下。”

我听跟听天书一样,风水这东西我原来是根本就不信的,但现在经历了不少奇门怪事,也慢慢的信了,只是完全不懂。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龙争虎斗的理解,说白了就是神仙打架嘛,龙和虎对阵,你跑到中间去,不就找死嘛。

苗苗道:“想必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将这两座山改了名,又做了别的布置,彻底镇压了龙虎局,才让这里变成了宜居之地。”

“谁那么强悍?!”

我听的一阵神往,这种偷天换日的能力,堪称神迹也不为过啊。

洪村只是小局面,改个名都能接二连三的死人出怪事,要是放大到整个青龙镇,还不得闹的天翻地覆?

“这就不知道了,文史馆根本没有记载,不过,从他布置的一些东西来看,说是通天纬地也不为过。”

苗苗摇头道。

我震惊不小,看着苗苗感慨道:“你好像懂的也不少啊。”

我突然发现向来活泼甚至是泼辣的苗苗,竟然有如此知性的一面,那娓娓道来的风采,让我怦然心动。

骤然发现三年的时光过去了,自己对她的了解竟然是如此残缺的。

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苗苗自嘲的笑笑:“风水一学无比玄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普通人穷尽一生能入得了门就算是大有成就了,登堂入室者古来都寥寥无几,我不过是懂一点很浅表的皮毛罢了。”

“那也很厉害了。”

我心里说了一句,突然觉的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

顿了顿,我又觉的苗苗带我来这地方不可能是来讨论青龙镇的历史吧?

就问她大老远又走又爬的,到底是来做什么。

苗苗没直接回答我,而是拿出手机划划点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青龙山和黑虎山最中间的位置,是哪?”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副卫星地图,上面标注了蛇山和老猫岭国营林场的位置。

我把中间放大了一看,顿时惊呼道:“洪村?!”

……
它们弄不好就是海梅蓉坟前看见的那四个死人,之前还对我说就等我了,要带我一起走,或许就是鬼,而不是幻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跳过去,一定要跳过去!

狗急了还跳墙,我一个大活人岂能等死?

我急忙往后退了十几步,朝着对岸就猛冲过去。

可刚跑了没两步,胳膊却突然被一双手给扯住了。

“诶春儿,你干嘛呢。”

马勇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哎哟喂,跑死我了。”

马家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腿肚子一软,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地,想跑却迈不开腿了。

自己被鬼抓住了!

就在我凄惶不已的时候,眼角处高大的身影一转,走到我面前,骂道:“春儿,你火烧屁股啊,跑啥呢?”

人一看,是马勇,但我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确定在我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马勇喘了两口气,见我还呆若木鸡,便伸手拍拍我的脸,道:“搞什么,怎么不说话?”

他拍在我脸上的手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浑身一震,不对,这分明是人!

老人家都说鬼是阴的,身体没有温度,像蛇一样。

他是马勇,不是鬼。

“喂!”

马勇见我还不说话,奋力摇了我两下。

我依然惊惶不定,“你,你真是马勇?”

“不是我是谁啊?”

马勇一脸你白痴的表情,道:“你没事吧?”

“你,你们不是回村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等你呀。”

马勇无语道。

真的是马勇!

我浑身猛的一松,回头头,见马家亮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不已,他看见我就笑着打趣,说:“春哥,你跑啥呢,像被狼狗追一样。”

我没心思说笑,虽然眼前这两个确实是马家亮和马勇,但鬼知道那个要害我的东西有没有跟上来。

看着前面的断路,又急忙道:“桥被撤了,我们怎么办?”

“王八蛋。”

马勇跑到断路处一看,立刻骂了起来:“哪个狗日的把桥给撤了?”

“间隔太远了,跳不过去的。”

马家亮也走上来,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走小路回去吧。”

马勇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便回头朝来路走去,马家亮也跟上。

我看了看断路,一咬牙,也往回走。

走了一段,这时候在我前面的马家亮没回头,突然说了一句:“别再往前了,否则你得死!”

我如遭雷劈,心脏猛的抽搐几下,便急忙问马家亮:“家亮,你,你在说什么?”

同时我心底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这声音虽然是马家亮的,但语气却明显不是他的。

而且这声音在上次海梅蓉下葬的时候出现过,就是在这里。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音色,甚至是同一个语气。

马家亮回过头来,一脸迷茫,说我说:“什么,说,说什么?”

预感成真,但我依然不死心,再问:“就刚才啊,你说什么?”

“我?”

马家亮一脸莫名其妙,两手一摊,道:“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马勇也回过头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像是在看神经病。

“你大爷的!”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上一次也是这个声音说海梅蓉的棺材要出事,让我不要去帮忙,我没听,去帮了,结果我就连海梅蓉的棺材一同落水,几乎是九死一生。

现在警告又来了,说再往前我就得死!

该听吗?

当然得听!

惊悚不已的教训刚发生没多久,能不听吗?

“啊……“我尖叫一声奋力冲刺,到了断路边就猛的一跳。

跳过去,生,跳不过去,死!

极度的惊悚化为一股能量,我发誓,这是我二十几年来跳的最远的一次。

我飞过溪涧,然后一下撞在路崖边,眼前不禁一黑,肚子剧痛,但所幸没掉下去,因为我抓住了路边一棵小树。

“靠!”

“搞什么?”

后面,传来马家亮和马勇的两声惊呼。

我晃了晃头,脑袋清醒了一点就往上爬,相比于恐惧,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可就在这时,我却突然瞥见,我在水里的倒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仔细一看,那倒影睁睁的看着我,居然诡笑着!

我吓的尿都快出来了,我的倒影对着我笑!!

可我没笑啊!

我汗毛炸立,身体仿佛出现一股神力,一缩就上了岸,然后朝着村里夺路狂奔。

我自己的倒影,居然对着我笑?

可我当时明明急的快哭了,哪还笑的出来?

我不怕人也不怕事,甚至连脏东西也有一定的心里承受力,可对于自己贴身的东西发生异常,这种甩都甩不掉的惊悚感,太可怕了。

一路不停,我直接冲回家里牵上黑虎到店里,把芦花大公鸡也放了出来,许久许久见它们没有任何异常,才惊魂初定。

而且很奇怪的是,原本阴沉沉的天,没下雨夜没打雷,居然又放晴了。

过了一会儿,回到村的马家亮和马勇来了,跑过来就问我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疯狂,不怕被摔死啊。

我苦笑不已,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说当时被吓昏了。

他俩见我没受什么伤,也没在追问什么了,就笑话我胆小,说几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安慰我几句后才离开。

他们走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倒影,发现,自己记忆一下变得模糊起来了。

也可能是有了安全感的原因,我都不确定看到的那个倒影是不是真的笑了?

或许是因为水波荡漾而扭曲,看花了眼?

毕竟当时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一眼。

会不会还是幻觉?

要知道,在海梅蓉的墓前我就幻觉那四个死人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

保不齐是我吸入的尸油香太多,以至于后面看到的那个“笑脸倒影”还是幻觉?

完全有这种可能。

不过那声音就不好解释?

一次可能是幻觉,可这是第二次了,不太可能是幻觉吧?

还有马家亮,为什么两次都是他的声音?

我脑袋一团乱麻,什么都不确定,什么都不清楚,这种无力感,让我心紧紧的绷着。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到了下午,我被我妈喊回去吃过午饭,就去了陈久同家,这些事还是问问他来的靠谱一些。

可惜,他没回家,应该还在后山。

我又折回店里,没过多久村口就开来了几辆警车,是县里的警察来了;其中荷枪实弹的特警,还有两条德国黑背大狼狗,一下车就直奔后山。

死了五个人的事也在村里面传开了,许多村里人面带忧色。

这么大的惨案而且还这么邪门,每个人心里都犯嘀咕,洪村一直平平静静的,这一段时间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死人。

我店子这一片算是村里的一个小商业区,三三两两的总有路过的村民在我店子旁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我渗得慌,偶尔也会跑过去听一听,虽然人多谣言四起,但总能听到一些东西。

比如九叔公家里的狗尸体,还有那个死人头已经被警察收走了,公安正在统计村里有没有失踪人口,几乎是挨个上门查探。

不过让我稍稍心安的是,那五个人绝不是村里人。

村里要是一下失踪了五个人,恐怕早就炸了锅了。

回想起那些尸体,依然让我心惊肉条,颈脖点灯,双手奉颅,实在是太邪门了。

天擦黑的时候,县里来的警察走了一批,把那五具尸体还有狗尸体都带走了,说是验尸。

杨建国一行人还留在村里,几个特警还有狼狗没走,似乎要驻村继续调查。

我爸和杨建国本来就是同学,所以就由他做东招待了杨建国一行人,村长马永德也来了,还有村里的几位族老。

可偏偏陈久同不见了,我偷偷的问公安钱飞,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哪。

我心里犯嘀咕,警察都撤下山了,陈久同人去哪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年纪太轻还没资格上席,就给杨建国他们倒酒,等他们吃完了,我就瞅准机会把钱飞拉到一边,给他递烟。

“小春,你是有什么事吧?”

钱飞喝了点酒有些上脸,但没醉,眼睛里面精光闪闪。

“咳咳,那啥,我想知道那五个人的情况,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微微有些尴尬,笑着说。

吃人家嘴软,杨建国带着他们一起蹭饭,钱飞也不好拒绝,再加上我帮他率先找到了那五具尸体,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功劳。

于是便小声对我说:“现在还确定是什么人,死亡时间已经有一个星期,脸都烂了,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死了一个星期了?”

我很奇怪,人都死了一个星期了,居然闻不到尸体的恶臭,反而是一股淡淡的香味,陈久同说是尸油燃烧的香味。

可香味可以掩盖恶臭吗?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除了密封外,恐怕还没什么东西能掩盖尸体腐烂的恶臭吧?

就算是掩盖了,那股子混合的味道,只会更难闻。

“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

钱飞拔了一口烟,点头道。

我也点上一支烟,暗暗沉吟,死者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总感觉那几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哦,对了,我们在尸体上有重大发现。”

钱飞突然说。

我心中一紧,暗道可能是线索来了,就问是什么发现。

钱飞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旁边没人,就拿出手机打开图库,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说:“在死者的肚子上,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数字编号。”

我拿过一看,这张照片不是正面拍摄的,而是在旁边,隔着死者有个两三米远,像是偷拍的,不过钱飞的手机挺不错,可以清晰的看见死者的肚子上有一个泛红的印记,看着像是个“五”字,也不知道是自身形成的,还是涂写上去的。

我划拉了一下屏幕,发现就这一张。

钱飞接回手机,说:“另外四具尸体上分别是一二三四,不过我没拍。”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公安办事有规矩,私拍证物是违规的,他能将偷拍下来的一张照片给我看,已经算是信任了。

这时候,杨建国一行人也下了酒席,说要驻村继续调查,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了,钱飞也跟着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还要干嘛,不过已经没心思去了解了,因为天黑了。

我跟爸妈说了一声,牵上黑虎就去了店里,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找陈久同,那些编号太奇怪了。

这让我回想起了前些年从报纸上看到的一起变态凶杀案,凶手每杀一个人,就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个字母,将那些字母组合在一起,就是破案的线索。

很嚣张,但也很惊悚。

……
那棺材直接朝我压了下来,纵然有水的缓冲,但巨大的冲击力依然将我砸得浑身剧痛,脑袋发黑,紧接着冰凉的河水涌来,将我的口鼻淹没。

大山里的河不像平原地带的河,河道的落差非常大,水流湍急,我和那口棺材在河水里剧烈翻滚,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我死死的抓紧它,我很明白,在汹涌的激流里如果不抓住漂浮物而光靠自己的体力,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淹死。

我随着棺材在水里剧烈起伏,刚开始还偶尔能听到后面传来的惊叫声,但声音很快就小了下去,河水拐了一个湾绕过后山出现在另外一面。

等流水不那么湍急,棺材彻底浮出水面的时候,后面的人早就看不见了。

我奋力翻上棺材盖,将满满一肚子的河水全部呕了出来,人也就渐渐清醒过来,但我的神经却没有一点点的放松。

因为下面是一口棺材,而这口棺材,几分钟之前还闹鬼!

我很害怕,或许此刻那个鬼就在棺材面上,在另外一头冷冷的盯着我,随时准备上来害死我。

纵然棺材那一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紧紧的抓住捆缚棺材的墨绳,吓的缩成一团,死死的盯着那一边,深怕一眨眼拿东西就变成一个怪物扑上来。

我不知道那个鬼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刚才让我不要去帮忙的又是谁,马家亮说不是他说的,那是谁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压棺的鬼?

它为什么不让我去帮忙,难道它知道棺材要掉下水?

如果是它,为什么要通知我,如果不是,难道还有别的鬼?

我越想越觉的害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本能的想直接跳离棺材游上岸,但理智却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这一段的水路有相当多的漩涡和暗流,一旦离开它,我被淹死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而且我水性不好,充其量只会一个狗刨式,比旱鸭子强不到哪里去。

“不要怕,不能怕,越怕越死得快。”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告诉自己必须等,等这条河绕过洪村到了南面就有机会逃离了,因为那里的河道和另外一条溪流交汇,水流会变缓。

洪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实在太紧张了,失去了时间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河面突然一宽,出现了一个缓流区。

我从小在这长大,自然知道这里。

这里的河道和一条溪流和它交汇,那条溪流虽然平时水量并大,但暴雨时却经常爆发山洪,以至于在交汇的地方冲击出一个巨大的水潭,特别深,而且里面有巨大的涡流,但却不算湍急,比较平缓。

机会来了,我急忙朝四边望去,找寻可以上岸的最佳位置,很快就找到了,下游不远处,倒伏了一棵大树,最近的地方离我也就二十多米,现在跳正好可以顺着水流飘过去。

我又大概估算一下体力,狗刨式应该能到达那里。

可就在我准备跳的时候,那棺材突然一震,居然迅速远离那棵树的位置。

我差点没摔进水里去,等我抓紧棺面仔细一看,顿时傻了。

这棺材,居然在逆流而上!

没有的动力的棺材,怎么能逆流而上?

我脑子不够用了。

它并不是逆着河水往上,而是逆着那条小溪的水而上。

“嘭!”

就在我发懵的时候,身后突然溅起一大片水花,一条巨大的黑尾翘出水面,啪的一下又钻进了水里。

水下有东西!

好大!!

我浑身一激灵,急忙朝棺材下的水底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把我的魂吓出来。

棺材下的水里,居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正是它驮着棺材逐小溪逆流而上。

我牙齿开始打架,这东西太大了,足有两张大床单拼起来这么大,成三角形,两边像是一对翅膀,一条巨大的倒钩尾巴经常翘出水面,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毛刺。

那是什么东西?

我快被吓瘫掉了,腿肚子直打颤,这时候是跳,还是不跳?

淡水河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生物?

它驮着棺材要带到哪里去,我现在跳下去,它会不会把我当成零食啃了?

就我迟疑的一小会儿时间,黑影已经驮着棺材进了溪流里面,溪水两边是悬崖峭壁,我现在根本不敢跳了,甚至不敢发出声音,生怕那黑影发现我,然后把我掀下水吃掉。

可更要命的是,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我身下的棺材里面,居然传出“滋啦啦”的划拉声。

由于贴着棺材,听得格外清晰,像极了是某种爪子刮抓木头的声响。

“棺材里面有东西!”

我浑身冰凉,如果水下的这黑影还能让我理解一点的话,那这棺材里面的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洪庆生的老婆吗?

她死而复活?

僵尸?

尸变?

我脑子闪过无数的片段。

“滋啦啦……”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甚至可以听得到木屑横飞的声响,划拉的位置,正是我面前这一块的位置。

“啊……”我受不了了,恐怖的声音彻底将我心底的那根弦彻底崩断,大叫着不顾一切的跳进水里,疯狂的朝岸边刨去。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时候只想逃离这口棺材,也逃离那个黑影,至于能不能逃得掉,已经不去想了,只想跑,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我会吓疯掉。

这就像是有人脑袋被枪指着,还是会不顾一切的逃跑一样,虽然明知逃跑就是死,但这已经无关理智了,因为死并不可怕,等死的感觉才最可怕。

我疯狂的刨着,也不管什么姿势正不正确,有用还是没用,下死力狂刨,不一会儿后遗症就来了,右脚下一疼,抽筋了。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那口棺材在前面拐了一个大湾,朝我过来了。

我几乎吓的魂不附体。

那黑色的大影发现了我,现在要过来吃我了!

而我现在离岸边起码十多米,最要命的是就算我到了岸也上不去,因为旁边是悬崖。

死定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快,抓住绳子上来!”

我一抬头,就见一根绳子捆着木棍掉到我跟前,而抓着绳子另外一端的人,是站在悬崖边的皮衣客。

我瞬间泪流满面,奋力抓住绳子。

皮衣客用力往上一扯,我被拖的嘭的一下砸在岩壁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但此时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只要慢上一点,我就有可能葬生在水下的那个怪物口中。

为了求生,我甚至不惜用牙齿咬住绳子,深怕自己手一抽筋又掉下水去。

绳子另外一端传来的力气非常大,等棺材到了靠岸的地方,我已经悬上了半空中。

似乎是见没了机会,那棺材掉了一个头再次朝着上游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前面一个转弯的地方。

我大松一口气,绝境逢生的感觉,真TM的好!

眼泪忍不住直流。

本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没想到最后得救了,看着在一旁也累得不轻的皮衣客,我神经质的不断说谢谢。

“你也不用谢我,今天是我大意了。”

皮衣客抹了一把汗,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很僵硬,甚至有些渗人,还真不如不笑。

我喘息了好一会儿,感觉抽筋的腿也已经好了,就扶着旁边的一棵树站起来,惊魂未定的问他:“水下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皮衣客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看,说:“告诉你也无妨,那东西叫魔鬼鱼,是水下鬼王的宠物。”

“水下鬼王的宠物?”

我咽下一口唾沫,它的体型绝对跟海里的鲸鱼有的一拼。

“当然,那只是传说罢了,它真实的名字叫鬼鳐。”

皮衣客拿出一根烟点上,拔了一口后,又说:“这东西在南亚次大陆的印度恒河流域经常看的见,专吃腐尸,但能长到这么大的很罕见,更不用说这深山小溪。”

我点点头,以前在网上看过,印度有水葬的传统,人死后都以能回归恒河为荣耀和归宿,所以恒河遍地腐尸,那里有鬼鳐很好理解,可它出现在洪村这小溪沟就太匪夷所思了,哪来的这么多腐尸给它吃?

这么大的体型,一顿得吃多少?

不说洪村,就是整个华夏都是流行土葬,谁敢把尸体往河里丢啊?

皮衣客好像看出了我心里的疑问,摇摇头道:“你也别问我,这里出现这么大的鬼鳐我也觉得很奇怪,况且它只吃腐尸。”

“只吃腐尸,不吃活的?”

我奇怪,那它刚才冲我来干什么?

打招呼?

皮衣客道:“别理解错了,它虽然只吃腐尸,但活的东西咬死了,不就变成腐尸了?”

我一听,激灵灵打个冷颤。

接着,我又想起了那棺材里的那东西,便把听到的情况和他说了。

皮衣客一听脸色就变了,但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这事不要往外说,会引起恐慌。”

我见他这么凝重,便问:“是尸变吗?”

尸变这东西虽然没听过更没见过,但网上总有些关于僵尸的电视剧,也能想象到一点。

皮衣客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知道的越多,牵扯越深。”

我被吓住了,不敢再问,洪庆生家的事真的太邪门了,两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是真的怕了,暗暗发誓以后遇到洪家的人就绕道。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同时我也有些好奇,这里距离刚才抬棺的那一段路足有七八里的山路,皮衣客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而且准确的找到了我所在的位置,还认得鬼鳐这种东西。

这个人很不简单,至少绝不是一个木材商人这么简单。

他到底是谁?

和洪庆生一家有什么关系?

我暗暗揣测。

……
“你说什么?”

我怪叫一声,本能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年来我跟她连手都没有拉过,现在一下就陪睡觉,这跨度是不是太快了?

“不愿意拉倒。”

苗苗一翻白眼轻嗔一句,一扭头就往外走。

“唉,别介啊。”

我急忙追上去,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靠,有美女陪睡觉,老子又不亏,有什么不愿意的,刚才只是不敢确定,于是搓着手问:“你确定。”

“确什么定?

我说什么了吗?”

苗苗一脸无赖,这模样分明是打算把刚才说过的话咽回去。

我急了,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说话不算。”

苗苗眨巴眨巴眼,说:“那是君子,我是娘们,两不相干。”

“靠!”

我肠子都悔青了,心说刚才就应该一口答应,迟疑个毛线,现在好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有色心没色胆。”

苗苗白了我一眼,很认真的对我说:“别想歪了啊,本姑娘完全是出于菩萨心肠,省的某人晚上被吓的尿裤子。”

我一愣,也渐渐回过点味来了,合着她说陪着睡,重点不是睡,而是陪着,难道柴老叔公今晚晚上还得来?

“你是说今晚……”我心里发毛,急忙求证。

“嘘。”

苗苗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捂住我的嘴,道:“回去再说。”

我回头看了躺的直挺挺的柴老叔公一眼,不敢再说话,急忙点头答应,然后开车载着她回了家。

到家之后,苗苗就对我说:“跟你们村长说,今天就别下葬了,停尸一天,晚上那户人家也不要留人,另找别的住处。”

“你想怎么做?”

我问。

苗苗打了个响指,道:“守株待兔。”

我点点头,就给马永德打电话,他全都一一应下。

之后就是等待的时间,当天的晚饭格外丰盛,我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拿手好菜招待苗苗,我吃的肚子浑圆,过年都不见得有这么多好吃的饭菜。

吃过晚饭后我妈就开始拐弯抹角的打听苗苗的家世,俨然一副婆婆看儿媳妇的模样,越看越觉的满意,我爸也在旁边乐的傻呵呵的。

这时候我突然接到马勇的电话,他约我出去,说有话跟我说。

我不敢怠慢,心说不会柴大山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可等出门之后才发现,不光他在,马家亮也在,两个人一脸猥琐的看着我嘿嘿直笑。

“靠!”

我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呢想放什么屁,肯定知道苗苗来我家的事了。

山里的人家就这样,屁大的风吹草动要不了几下就能传遍整个村。

“嘿嘿嘿,春哥,看不出来呀,在学校就有相好的啦,咋不跟我们说呀?”

马家亮贱兮兮拱了拱我说道。

“就是。”

马勇也阴阳怪调的附和:“有媳妇了还瞒着我们。”

“不要乱说。”

我一本正经,道:“我和她只是同学,你们别想歪了。”

两人一翻白眼,“切!”

马勇鄙视道:“人家姑娘都上门了,还同学,谁信啊。”

“就是,还带着礼品上门的,大伙都看见了,听说是个富家千金呢,有文化又漂亮,承认了会死啊。”

马家亮也道。

“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同学,不要误会。”

我嘴上说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死不承认。”

马勇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说着话就把一个东西拍在我手心,贼笑道:“知道你不会准备,拿着用,别客气。”

“搞什么?”

我拿起来一看,差点没被一口口水呛到。

杜蕾斯!

居然是一个红色的杜蕾斯,还TM是螺纹的。

“你们……”我一阵无语,拿在手里面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更要命的是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苗苗居然从家里走出来了,一眼就看见我们三人。

“你们在聊什么呢?”

她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我浑身如同触电,急忙把杜蕾斯插进后面的口袋,“咳咳,没什么,瞎聊呢。”

“春儿加油!”

马勇一脸坏笑,卷着手做了个喇叭朝着苗苗那边大声道:“我们只能帮你到这啦!”

“加油!”

马家亮也贼笑着冲我握拳。

说完两人就嘻嘻哈哈的跑了。

“混蛋。”

我不爽的骂了一句。

“你们在干什么?”

苗苗走过来,看着马家亮和马勇离去的背影疑惑道。

“没什么。”

我急忙否认,道:“就是瞎聊天,关于……关于柴家那点事。”

“是吗?”

苗苗瞥了我一眼,一脸的狐疑。

“那啥,我们去店里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急忙岔开话题,提议道。

苗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着,我带她去了店里,打开门苗苗一见那只芦花大公鸡,美目顿时一亮,惊讶道:“哇,好漂亮的七彩鹰呀。”

我一愣,疑惑道:“鹰?

这不是公鸡吗?”

“你懂啥。”

苗苗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慢慢解释道:“你看它,嘴似鹰勾、脚爪倒转、冠红眼青,毛色看起来颇为驳杂,但其实颜色是逐渐递进的,这在我们奇门界可是难得的宝贝,只是它现在还未真正长成,所以看起来跟公鸡差不多,再有个三五年等它尾巴长成了,它的尾部就会出现七根彩色的尾毛,‘七彩鹰’这个名字就是这么得来的,它要发起狠来,连狼都怕,价值百万以上。”

“那么贵?!”

我惊的目瞪口呆,原以为陈久同借给我的就是一只普通的公鸡,顶多花色多一点罢了,没想到这东西有那么大的来头和讲究,价值百万!!

老天爷,把洪村卖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值那么多。

同时我的心里也很疑惑,陈久同平时一个看起来土不拉几的人,竟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卖几百块一口的棺材,能挣这么多钱?

更何况棺材这东西,也不是天天都能开张的。

还有苗苗那句‘发起狠来连狼都怕’更是将我吓了一跳,我曾经还时不时的会逗弄它,没想到这么危险。

“这东西哪来的?”

苗苗很认真的看着我。

“别人送给我防身的。”

我照实回答,之前和她在网上聊,因为不知道身份,所以不敢透露太多,有关于洪村诡事的很多事都没有和她说的太明白。

苗苗点点头,说:“这样,你将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点细节。”

“好。”

我点头,如果说我除了父母以外最信任的人是谁,恐怕就属苗苗了,马家亮和马勇虽然也是铁哥们,但他们身在洪村,所以有些事我也只能对他们有所保留,怕说多了会把他们卷进来。

但苗苗不一样,有她在一旁参照,我就不用再乱打乱撞了,信任方面也不存在问题。

接着,我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洪村发生的事从海梅蓉自杀开始,连同自己所见所想,一点点全部详细的说了一遍,连肚皮上的鬼点丁印记都掀起来给她看了。

除了幽灵号码!

并不是我不愿意说出来,而是我不想苗苗从蹈李莹的覆辙,不想她受到伤害。

幽灵号码至今似乎也没有表现出要害我的意图,反而多次解救我,不说的话似乎关系也不大。

这是我唯一保留的地方。

说完之后,苗苗摸着我肚子上的鬼点丁印记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惊疑不定,道:“这件事你先别着急,印记暂时没有要应劫的迹象。”

“你确定?”

这个印记可是给了我太多的压力,皮衣客那边说在调查,也不知道在调查些什么东西,迟迟没有消息,人都不见了,现在严重怀疑他靠不靠谱。

苗苗点头,说:“鬼点丁在应劫的时候,印记会发亮发红,某些特殊的印记甚至会发痒。”

“想害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劫鬼丁还保险吗?”

我急忙追问,这可是事关身家性命的头等大事,犹如一把悬头利刃随时会落下来。

高小林那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下一个就该是我了。

“劫鬼丁应该是起作用了,短时间内不会应劫。”

苗苗很肯定的说道。

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问:“那你对洪村发生的事怎么看?”

苗苗摇摇头,道:“这些事我还不敢妄下结论,容我想想看看再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你被很多东西盯上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惊恐道:“是,是鬼吗?”

“你先别慌。”

苗苗看出了我的惊恐,安慰我道:“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有对付的办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只是鬼倒不算难对付,怕的是人鬼勾结就比较棘手了。”

我大惊失色,“人和鬼还能勾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忘,在利面前鬼和人其实是一样的,最莫测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苗苗很认真的对我说道,顿了顿,她眸光闪烁几下,很严肃对我说:“阿春,你记住一点,永远不要过分相信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我被她肃然的样子搞的汗毛倒竖,咽下一口唾沫愣愣的点头说知道了。

“咯咯。”

苗苗看我惊悚的样子突然一下笑开了,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巧笑道:“瞧把你给吓的,放心,有本姑娘在,包你没事。”

我一把拍开她的手,嘴硬道:“我……我什么时候怕了?”

“还嘴硬。”

苗苗无语的摇摇头,随后目光一转,盯着我身后,突然闪电般伸手从我后面的口袋一掏,说:“这是什么?”

我一看,大惊失色,是那只杜蕾斯!

苗苗看清之后也愣住了,脸庞升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那!!

那个!!”

我一下子手足无措,急忙解释:“它,它不是我的,是他们塞给我的,我没想过要和你……你难道不想用它吗?”

哪知道苗苗突然扬起了那只杜蕾斯,咬着嘴唇一脸娇羞的对我说。

“咳……”我满口辩解的话全卡在嗓子眼里。

……
接着,杨建国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没在从九叔公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倒是村长马永德匆匆赶来了。

杨建国看见马永德,就走过去和他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马永德连连点头,然后就对大伙说:“大伙现在听好了,这人头既然是在我们洪村发现的,那我们就必须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现在杨所他们警力不足,大伙帮帮忙一起到后山去找找,几个人一组,不要分散了,找到线索就立刻通知杨所。”

洪村村民们一听,个个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死人头本来就晦气,谁愿意进山去找这玩意?

不过后山却是村民经常活动的地方,打个柴火种点山茶什么的,要是不搞清楚这死人头到底哪来的,以后谁还敢进山劳作啊?

虽然不愿,但事关自己,也没人说出反对的话,加上马永德威望还镇的住,于是来的人简单的分了一下组,各自带上鸟铳柴刀什么的进山了。

我也被抓了壮丁,和马勇马家亮以及其他两个叔伯一组,再配上一个派出所的公安,那公安叫钱飞,挺精悍的一人,人不错,上来就给我们散烟,说感谢帮忙。

进山之后,各个组就分开了,钱飞就问我们走哪里比较好。

两个叔伯没什么文化,没见过世面,看见公安都不太敢说话,马家亮也没主意,便看向我,马勇张了张嘴,最后居然也看向我。

一群人让我拿主意。

我头皮发炸,想拒绝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去海梅蓉的衣冠冢吧。”

“哦?”

钱飞见我说话很坚决,脸色有些诧异和狐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反正村里面邪门的事,都能和洪家扯得上关系。”

马勇和马家亮一听,脸色齐齐一变,都看向钱飞,点点头。

钱飞到底也是听过以前在这里发生的事,脸色一下也凝重起来,说:“好,就去那!”

海梅蓉因为是横死,所以村里面没有把她的衣冠冢设在洪村的坟区,而是安在一处比较偏僻的位置。

按照老人们的说法,是她怨气太重,怕惊扰了洪村各姓人的先祖,坏了村里的风水。

一行人走了十几分钟,当路过那段临水的悬路时,我不自觉紧张起来,这里是此前遭遇鬼压棺的位置,也是我和海梅蓉的棺材一齐落水的地方。

要是这时又突然出现什么乌云盖日的事,恐怕我得第一时间吓的狂奔回家,打死不再出来。

不光我,其他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位置实在太邪门了,钱飞似乎也知道些什么,脸色同样有些紧张。

不过让我们大松一口气的是,火辣辣的太阳一直高高挂着,天没有变,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之后,我们又沿着山道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来到了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岗前,山岗旁边有几棵大树,离树不远的位置,几根被雨水浇烂的白幡隐约可见。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马家亮吸了吸鼻子,问道:“嘶……你们闻到了吗,有一股香味。”

马勇也点点头,道:“好像是有诶。”

我一愣,仔细闻了一下,发现空气中确实是弥漫着一股很淡的焦香味,像烤肉。

大家的心一下又紧张起来,荒郊野外突然闻到烧烤的味道,怎么都觉的不太对劲。

这里可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会有人跑来野炊,除了洪村人基本不会有外人出现在这里。

我心里开始打鼓,感觉海梅蓉衣冠冢所在的那座小山岗此刻就像是一头怪兽,随时会冲上来将我们撕的粉碎。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驻足不前,胆子小一些的马家亮更是脸都白了。

有些事不能去想,越琢磨就越让人害怕。

“大家别怕,跟我来,光天化日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身为公安的钱飞不得不站出来了,他要是不带头,恐怕就没人愿意往下走了。

为了壮胆,他说完之后还抽出随身佩戴的手枪,带头走向海梅蓉的衣冠冢。

有人带路,我们的胆气总算回来了一点,马勇紧跟在后面,我一咬牙也跟上,正如钱飞所说的,朗朗乾坤,真有什么邪物恐怖想必也不敢出来作祟。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一路走,发现空气中的那股子香味越来越浓了。

远远的,我就发现海梅蓉的衣冠冢周围居然有火亮着,在那片树影下可以看的很清楚,像烛火。

不光有火,还有人,隐约可见有好几个人跪在海梅蓉的墓碑前。

“难道有人先一步到了?”

马勇疑惑的说道。

要是别的小组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来了海梅蓉的衣冠冢,也算正常。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带头的钱飞,他眉头一拧没说话,而是将手里的枪保险打开,沉声道:“继续走,小心点。”

海梅蓉的衣冠冢并没有在小山顶,而是在山腰的位置,远远的可以看见,但走近的话,还要拐一道弯,反倒是看不见了,必须走到坟跟前才能看见。

很快,前面过了一个拐弯就到了海梅蓉的衣冠冢,只见带头的钱飞浑身一震,手上的枪差点掉地上。

马勇没及时发现钱飞的异状,紧走几步也拐过那个弯,惊的倒抽一口凉气。

我也忍不住偏头过去一看,浑身寒毛顿时就炸了起来。

只见海梅蓉的墓碑前,四人跪坐在地,双手搞搞举起,手里都托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如同献贡一样。

最可怖的是他们自己的头颅却不见了,脖子被削的平平整整,上面引出一根灯芯,一点惨白的火苗摇曳着。

“死……死人!”

马家亮面无人色,惊叫道:“断头死人!”

跟来的两个叔伯也哆嗦了,其中一个尖叫一声:“这是亡魂索命,大家快跑!”

说完两人呼啦一下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马家亮蹬蹬瞪往后退好几步,跟着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对我喊道:“春哥勇哥快跑啊。”

我腿肚子打颤,挨上洪家的事就一定没好事,现在果然应验了,那死人托着的人头,弄不好就是他们自己的。

谁会把自己的头颅像献贡品一样献海梅蓉?

还有他们脖子处透出的一根点亮的灯芯,更是透着极端的诡异,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点天灯。

点天灯,又叫点人油蜡,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到过,这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把活着的犯人放进油缸浸泡三天三夜,时不时把他按进油缸,让他喝了一肚子油,之后在他身上开一个口子,插上灯芯并点燃,犯人就会在漫长而极端痛苦中死去。

等到灯灭的同时,犯人身上的脂肪就会连同浸泡的油一起被烧光。

虽然眼前这幕点天灯和老人口中的不太一样,但看起来大体却是相同的,而且更加残忍和血腥。

马勇蹬蹬瞪往后退,他纵使胆子稍大一些,声音也被吓的有些颤抖了,惊惶道:“要不,要不我们也走吧!”

“好,我们先回去报信!”

钱飞也撑不住了,打起了退堂鼓,遇到这种诡异的事哪怕是手里有枪,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他这个带头的公安一退缩,我和马勇最后一点胆气都散光了,撒腿就跑,追着马家亮几人的屁股一溜下了小山岗。

钱飞到底还是比我们又胆气,虽然也惊慌,但总算没忘了给杨建国打电话报告这里的情况。

跑了小片刻,就见前面狂奔的马家亮和两位叔伯被一行人堵住了,截住他们的正是杨建国,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公安。

想必他们是接到钱飞的电话,赶过来了。

而我意外的在杨建国身后,还发现了抬棺匠陈久同久叔的身影。

钱飞上前在杨建国耳边嘀嘀咕咕三言两语便把发现的事给说了,杨建国一听,便让洪村的村民们先回家,剩下的事公安会处理。

这种事,只要找到线索就行了,没必要再让村民们参与了,否则只会生乱,吓坏人都是小事了,万一引发群众恐慌而生出什么不理智的事端就不妙了。

杨建国说完,就带着手下的几个公安直奔小山岗去了。

洪村的村民一听稀里哗啦的就跑光了,这种晦气的事人人都不想沾。

马家亮和马勇也说要回村,洪家的坟太吓人了。

我愣在原地,直觉告诉我应该赶紧回村去,但理智又告诉我,现在离开恐怕会错过什么东西,海梅蓉衣冠冢前发生这种事,不可能是独立事件,极大的可能是和之前出现的一系列诡事有关。

这些事,或多或少的都能将我拉扯进来。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陈久同走了过来,对我说:“一起去看看吧,有些事,越避越麻烦。”

我一听心就是一凛。

他和话和之前黄大仙走时说过的话异曲同工,黄大仙原话是:劫来了越跑死的越快。

还有,皮衣客之前也似乎隐隐约约的提到过这一点。

黄大仙、陈久同、皮衣客,他们三人都让我遇到事,不要避。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三个人是否知道些什么?

洪村的事,和他们有没有直接的关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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