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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发表时间: 2024-11-19
第十七章季成安变了。

从清洲回来后,整日整日的不说话。

那天,突然跑下楼叫嚷着让佩姨把玫瑰花田都刨了。

下人们颤歪歪的问。

“少爷,刨掉后种点什么?”

“玉兰树,种满玉兰树!”

男人转身向楼上走去,一路喃喃道。

“这样阿衡夜里就不会害怕了。”

有的时候,男人又正常的很,西装革履的参加公司会议,一路在商场上过关斩将。

可是醉了后,还是会在夜里闹腾。

楼上楼下的唤着温衡。

一句句我错了,你回来了吧。

扎的佩姨的心口都疼。

男人开始学着买醉,夜里躺在温衡的房间,一遍遍喝着阿衡。

那是一个雷雨夜。

天闪雷鸣。

一个接一个的滚雷仿佛要将这人世间炸开一般。

季成安突然拿起温衡留下的哨子,一个人在楼上拼命吹着。

佩姨和佣人都被吵醒。

其他人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只远远的看着季成安发疯。

佩姨到底不忍心。

上前安抚他。

男人突然向她大声嚎哭了起来。

“佩姨,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哨声啊!

阿衡告诉我,她一直在拼命吹哨的,可是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听到!”

“少年时,我答应她,只要害怕就吹响这枚哨子,我会立刻出现去保护她!”

季成安宝贝的捧着哨子,亲吻它。

哨子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那晚阿衡该有多么害怕啊!”

“我去找她,不是保护她,是抽她的血安抚别的女人!”

男人哭着拉着老佣人的手,抖着声音道。

“佩姨,你知道吗?

那时候阿衡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刚刚两个月。”

季成安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佩姨想阻止都来不及。

“可是因为我这个畜生!

他都没有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走了!”

“就走了!

啊啊啊阿衡我不是人啊!”

直到男人力竭瘫软了下来。

佩姨才哭着将季成安抚上了床,将被子盖在男人身上的时候。

老佣人觉得自己的少爷瘦了好多好多。

佩姨哭着想将少爷手心里的哨子拿出来,可是男人握的紧紧的,打都打不开。

最终老佣人终于放弃了。

叹着气离开。

身后的季成安将自己蜷缩起来,在梦中一遍遍呼唤着曾经爱人的名字。

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趴在床上回应他了。

季成安一直秃废着。

这期间,荣家的小姐偶尔会来。

看见玫瑰花田被铲了后,发了好大的火。

在院子里跟季成安炒作一团。

“你为了那个贱女人简直疯了,她有什么好阿,值得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季成安狠厉的指着荣诗诗骂。

“不许你这样说阿衡,她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她!”

“为什么不能说!

温衡就是个贱人,和他奶奶一家像附在季家身上的吸血鬼一样!

季成安你失心疯了才会被这种女人吸引!”

“成安哥哥,你看看我,我才是你应该娶的女人啊。

那个贱女人只配躲在那乡下的小镇子嫁个老男人了此一生!”

话音刚落,季成安的巴掌就追了上来,狠狠打在了荣诗诗的脸上。

一瞬间,院子里安静极了。

荣诗诗就状似癫狂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嚎啕大哭。

“我为了你跟家里闹翻,毁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天天跟在你后面,成为全海市的笑话!”

“现在你竟然说我连那个女人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季成安,你怎么那么狠心啊!”

女人崩溃的大叫着,突然看到园丁修剪玉兰树的绞剪。

荣诗诗一步向前抓起绞剪,举着绞剪咯咯的笑着。

“既然这样,就一起死吧!”

剪子刺进季成安腹部时,院子里想起了此起披伏的尖叫声。

伴着荣诗诗诡异的笑声。

季成安被抬上救护车时,突然抓住了佩姨的手。

“佩姨,别告诉阿衡。”

“她胆子小,会害怕!”

佩姨慌乱的点着头,看着手心里黏腻的鲜血,突然一阵头晕。

老天爷啊,为什么来来回回作践这些可怜的孩子啊。

季成安在医院整整躺了两个多月,期间男人像个铁人一样处理着公司的日常事务。

通过商业手段让荣成百货永远消失在了海市。

荣诗诗的父亲在病房外跪了一夜,哀求季成安放过荣成百货。

男人被助理扶着,一步步挪到满头白发的老人面前。

“第一次你跪在这里哀求我放过荣诗诗,她是因为爱我才伤害我。”

“因为在这段感情里,我本来也是个畜生,所以我没有将荣诗诗告上法庭!”

男人突然一拳打在墙上,愤怒的喊道。

“可是,我在查荣成百货的时候,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老人颤抖着抬头看向季成安,男人的目光狠厉可怕。

“原来十年前,荣诗诗离家出走去过清洲,那时她还是个未成年人吧?”

“你知道她在清洲干了什么吗?”

老人突然发疯的叫了起来。

“那时她还是个孩子,就是任性了点,她那时不是有意的!”

“季总,你饶了她也放过我们家吧!”

“不可能!”

季成安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

“她撞伤了阿衡的奶奶,肇事逃逸了!”

她逃了!

将阿衡和奶奶丢在大雨里,那时候阿衡也才十四岁而已啊!”

“你们荣家为了替自己的子女掩盖罪行就眼睁睁的看着可怜的两个人下大雨里哀求,如果当时你们伸伸手,也许阿衡的奶奶就不会成为植物人,在病床上苦苦挨了七年才痛苦的离开!”

男人突然长长的出了口气。

“也许…阿衡就不用来我们季家受这许多的苦!”

季成安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的老人,轻声问道。

“这是你们荣家的报应,也是荣诗诗该得的,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吧,一辈子别出来了。”

老人一下子像失了筋骨一样瘫在了地上。

一切罪恶都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