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公司管理层,我越来越忙。
半个月后,婆婆出现在公司楼下。
大厦有门禁,她只能在门外等。
她人变得沧桑了许多,以前染黑的头发又白了一片。
远远看见我,她捧着保温桶迎了过来:“婷婷,可算是等到你了,我打听到你升职了,怎么样,累不累?”
她亲昵的语气,仿佛前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只是场梦。
我淡淡扫了她一眼,脚步没停。
婆婆跟上来:“我专门给你炖了鸡汤,以前你不是最爱喝我做的汤吗,我从昨晚就开始准备,绝对好喝……够了。”
我停下打断她:“我和贺骋已经离婚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之前的事,看在你年龄大的份上,我没对你亲自动手,但你也别来招惹我。”
婆婆急忙拦在我面前:“不不不,之前的事是误会,你和阿骋毕竟是有感情的,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说断就断了。”
我嗤笑一声:“当时逼着我签字的不是你吗,现在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别耽误我工作,还是你想把那天的事再重来一遍?”
她脸色一下白了:“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婆婆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扑通一声跪下:“你帮帮贺骋,现在贺家快撑不住了。
他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你忍心看他这样吗?!”
贺家底下只有一个小企业,沈氏撤出和贺家的合作后,他们受到了不小影响,几个项目被迫停滞。
我笑着,像当日一样把她枯瘦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当然忍心。”
说完,我招手叫来保安拦住她,走进了公司。
不久后,贺家因发不出薪酬被起诉。
又过了一个月,公司宣告破产。
婆婆在那儿之后一病不起,精神状况极其不稳定,没过多久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后来再碰到沈晓薇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她领着一个小男孩,在街边卖饮料。
我差点没认出她。
沈晓薇像是老了十岁,皮肤被晒得很黑,脸上长了很多斑。
在我之前,有人先认出了她。
“沈晓薇?
你是沈晓薇吧?”
没被赶出沈家前,她们经常聚在一起。
那时,沈晓薇被所有人捧着,在社交的中心。
她脸色一变,拉着推车要走。
“别走啊,咱们以前关系那么好,怎么现在连寒暄几句都不愿意了?”
沈晓薇佝偻着背,低头说:“你们有什么事?”
“你真被赶出沈家了?
我听说你当时得罪沈家的真千金了,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你说你,多想不开。
被沈家领养,你多好的命,非要嘚瑟,现在可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一人一句,沈晓薇麻木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
我没待太久,转身离开了。
五年后,我成为沈氏集团的董事长。
发布会那天,我看见贺骋狼狈地从现场经过。
当年他破产以后无法清偿债务,账户都被冻结。
他曾想重新创业,但没有启动资金,借遍了身边的人,甚至最后借到我头上来了。
我当然没有借给他。
不过听说他东拼西凑,还是攒够了一笔钱,但没过多久就全砸进去了。
他又欠了一屁股债,甚至还招惹上了高利贷。
现在他成了失信人,每天只能靠做一些体力活兼职,勉强生活。
我面对前方的记者和摄像头,微笑着讨论公司接下来的发展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