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把女友沈雪送出国,说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
三年后,冰封末世,女友觉醒异能。
她回国后,成为我们这座城市的领主。
她要医生挖走弟弟的能量核。
她强迫我妹妹供手下玩乐。
她要把我的父母赶出房子,让他们冻死在冰天雪地。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逼我现身。
可她不知道,三年前我就被她后妈害死了。
1沈雪拿起我弟弟高诚的入队申请,撕了个粉碎。
有那么一瞬,弟弟的表情僵硬。
沈雪语气冰冷:“冰锋护卫队,不需要你这样的弱者!”
高诚握紧拳头:“我不是废物,沈雪,我哥哥……”沈雪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够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哥!”
她是我的前女友,三年前,我亲手把她送出国。
并且说,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
她恨透了我。
三年后,冰封末世降临。
她觉醒异能,从国外归来,成为我们这个城市的领主,俯视众生,拥有绝对的物资分配权。
时过境迁,我们家的公司破产,一家人生活困难。
觉醒异能的弟弟想要加入冰锋护卫队,帮家里减轻负担。
沈雪的脸闪过一丝深入灵魂的痛苦,旋即,红唇微微翘起,神情揄揶。
她拍拍手,两个冰锋护卫队的成员拉来一个铁笼。
铁笼里,通体雪白的冰虎体长达两米,唇边的两颗獠牙足有一尺长,闪烁锋利的寒光。
沈雪的眼神闪烁疯狂的残忍:“高诚,想要证明你不是废物,钻到铁笼里,打败这头冰虎!”
站在沈雪右侧的人禁不住道:“领主,真得要这么做吗?
高诚只是个三级异能者,而这头冰虎拥有五级异能!”
沈雪挑眉看向弟弟:“你要是不敢,你就是废物,跟你没用的哥哥一样。”
她说不要弟弟在她面前提起我,她自己却又提起我。
她说我是废物。
弟弟大吼:“我哥哥才不是废物!”
他拉开铁门,钻入铁笼里。
觉醒异能的弟弟,瞳孔变成银白色,周身结出一层厚厚的冰甲。
他举起拳头,砸向冰虎。
在体型硕大的冰虎面前,他显得那么弱小。
冰虎的虎爪抓中弟弟,他被扫得撞中铁笼的铁栅。
我的灵魂扭过头,不忍再看。
弟弟打败冰虎,经历了两个小时,他是被抬出铁笼的。
弟弟全身都血,他喘息着:“沈雪,我要你说,我不是废物,我哥哥也不是废物!”
沈雪的脸上掠过一丝动容,她抬起脚,皮靴踩在弟弟的胸膛:“两个小时才灭杀冰虎,还说你们兄弟不是废物?
把他丢出去!”
沈雪让我感觉如此陌生。
我大吼:“沈雪,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然而,她听不见我说话,我只是一个魂魄。
2弟弟咬牙:“沈雪,你就是个疯子,难怪我哥会不喜欢你!”
沈雪像被刺中了心脏,抬脚狠狠在弟弟胸膛一跺:“高阳不喜欢我?
我又何尝喜欢他,他以为他是什么稀罕物吗?”
她的声音陡地拔高:“当初不是他不要我,是我抛弃了他!”
她好像跟无形的人争辩似的。
她单手拎起我弟弟,通过一扇门。
进入门里,我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沈雪把弟弟掼倒在地。
她指向床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腊黄的男人,身上盖厚厚的被子。
他见到沈雪,不停地咳嗽,脸上泛现病态的嫣红。
“你哥哥那个败类,他害得我家破人亡。
明明我躲到了国外,在我和张明的婚礼上,他还重伤了张明。”
张明:“阿雪,事情都过去了。
不要再提了。”
沈雪:“我为什么不说?
就算再残忍的报复,加诸到高阳一家身上,都不为过。
这是他欠我的!”
弟弟震惊:“沈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三年前,我哥哥就……”他话还没有说完,因为重伤晕了过去。
是的,三年前我就死了,我怎么跑到国外,去重伤张明。
沈雪见到弟弟晕厥,命令手下:“把他丢出到堡垒外面!”
堡垒外面,冰天雪地,气温零下四十度。
弟弟尽管身负异能,想是依然扛不住这样严寒的天气。
我想跟出去看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离不开沈雪周围太远。
沈雪坐到张明床头,用手轻抚他的头发,两人默默对视。
张明轻声问:“阿雪,你还是忘不了高阳吗?”
沈雪的手一僵,良久,她幽幽道:“我恨他。”
张明:“没有爱,哪有恨。”
沈雪烦躁地站起,眼睛里燃起复仇的怒火:“我不能让放过高诚,我要扒光他的衣服。”
她说完,匆匆向堡垒外走去。
3我跟着沈雪来到堡垒外。
风雪漫卷。
她和她的手下都穿戴厚厚的防护服,沈雪打个手势:“去,把高诚的衣服全扒了!”
两个手下走过去,把弟弟的衣服扒掉,只余下单薄的内衣。
弟弟脸色青紫,全身在微微颤抖,他牙关紧咬,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沈雪冷冷地注视这一切,再有半个小时,弟弟会被冻成人棍。
我哀求:“沈雪,你恨我,报复到我身上,不要报复我的家人,我求你了。”
我想给沈雪跪下。
然而,她看不见我,听不到我说话。
弟弟的眉目,有三分与我相似。
沈雪看他,眉梢眼角再次涌现浓浓的恨意。
“去,给我端一盆热水来!”
热水到了户外,立马会变成凉水。
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想阻止却什么也做不了。
沈雪拿过下属端来的水,正要朝弟弟泼去。
却在这时,一辆胶囊舱型雪地摩托停在她面前。
舱门开启,妹妹高月从摩托车内走出。
她阻拦沈雪:“雪姐,你不该这样!”
一声“雪姐”,唤醒沈雪的回忆。
沈雪来我家里做客,晚上都是和妹妹一起睡,她们两个关系非常要好。
沈雪嘴角残忍地翘起:“我不该这样,那我应该怎么样?”
妹妹陷入沉默。
沈雪步步紧逼:“谁允许你叫我雪姐的?”
妹妹:“领主大人,我求你放过我哥哥高诚!”
沈雪眼睛眯起:“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妹妹跪在她面前:“领主大人,我求你了。”
沈雪:“你觉得你求我有用吗?”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为什么不来求她。
妹妹:“我大哥高阳,他不会来的。
因为……”沈雪大笑:“他不会来,是因为不敢见我吗?
一见到我,他就会想起自己犯下的罪。”
“他这个软弱的男人,连直面自己罪过的勇气都没有,反而让你跑来见我?”
妹妹着急解释:“不是这样的,雪……领主大人,我哥他已经不在了。”
沈雪:“不在了,是逃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我无力地翻白眼,仇恨已经让沈雪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妹妹的眼睛红了。
弟弟嘴巴张大,大口大口地喘息。
妹妹:“领主大人,得抓紧时间把我哥送到医院,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她摸了一下弟弟的手,弟弟的手冰冷且僵硬。
她给沈雪跪下,不停地磕头。
我肝肠寸断。
妹妹额头青肿一片,她咬牙:“领主大人,当初我哥之所以把你送往国外,有逼不得已的苦衷……”那个秘密,我本不想让妹妹告诉沈雪,我怕她承受不了。
但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了。
谁知,沈雪强行打断:“什么苦衷,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你少给高阳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不想听!”
妹妹额头青肿一片,眼底泛现泪光。
沈雪:“别用小白兔一样委屈巴巴的眼神看我,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她顿了下:“看在你们兄妹情深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选择。
我可以让人把高诚送到医院,但你必须留下来,伺侯我手下的人。”
她把“伺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妹妹的身躯猛地颤抖,她看向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弟弟,死死地咬着嘴唇。
她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好,我答应,但是,我要亲眼看着哥哥被送去医院!”
沈雪:“没问题。”
她亲自开车,带高诚去医院。
路上,妹妹轻声道:“谢谢。”
沈雪:“谢我什么?”
妹妹:“其实我大哥……”沈雪猛地按了下喇叭。
妹妹闭嘴不再说话。
4车子在医院大门口停下,很快有医生把弟弟从车上接下。
医院的走廊里,主治医生大喊:“快,快给病人全身麻醉!”
沈雪眉头微挑:“我记得医院里好像没有麻醉药了。”
主治医生瞬间心领神会:“对,医院没有麻醉药了。”
妹妹想去抓沈雪的手,被沈雪打开。
妹妹:“领主大人,如果没有麻醉药,我哥会被痛死的。”
她知道,在不进行麻醉的情况下进行手术,那将是生不如死的经历。
想来,这种痛苦会如同经历了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些意识。
躺在医疗手推车上的他,虚弱开口:“月月,不要求这个疯女人。
她就是个疯子!
大哥真是眼瞎,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我替大哥不值!”
咯崩一声,我听到沈雪牙齿咬碎的声音。
她冷冰冰对主治医生道:“把他的能量核从身体里面取出,他不配成为异能者!”
若是能量核从身体取出,意味弟弟将变成一个普通人。
骄傲要强的他,一直梦想成为异能者。
但如今,听沈雪说要将他的能量核取走,弟弟只是闭上眼睛,一脸平静。
“雪儿,月儿,你们怎么在医院里?”
我妈走过来。
要不是沈雪还记得我妈的声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眼前这个身材雍肿、身着保洁服的女人,和三年前那个气质优雅、身材苗条的女人联系到一块儿。
做为我的女朋友,三年前,沈雪经常去我家里玩。
我妈会做她最喜欢吃的四喜丸子,会把自己的化妆品拿给她用,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沈雪再见我妈,有那么一瞬的动容,旋即装出不认识的样子,淡漠疏离。
我妈看到了躺在医疗手推车上的弟弟,扑到他身上,痛哭流涕。
“小诚,你不是去参加冰锋护卫队的考核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主治医生:“你是病人的家属,麻烦手术费交一下。”
我妈抹着眼泪站起,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为数不多的毛票,其中还有几个钢蹦儿。
她双手捧起,递到主治医生的面前。
“医生,我只有这么多钱了。”
她看向沈雪:“雪儿,你是小阳的女朋友,你能帮帮我们吗?”
沈雪:“以前我是高阳的女朋友,但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他害死了我爸,我巴不得你们家死光死绝,你这个老太婆,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我妈:“是,是我们家小阳对不起你。
我给你跪下了,求你帮帮小诚吧。”
我妈颤微微要向沈雪跪下,沈雪悄悄攥紧了拳头,背转身。
高月抹掉眼角的泪水,搀扶住我妈:“妈,不要给这个狠心的女人下跪,你越是求她,她越是折磨咱们!”
妈:“可是咱们家没人能求了啊,小诚他……”沈雪转身:“那为什么不见高阳来求我,他不来见我,证明他心中有愧。”
我妈的脸上涌现出悲痛:“小阳,小阳他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雪:“我听说,他走了。
这个男人永远这么不负责任,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把我送出国,在你们需要他的时候,他远走他乡。”
我妈定定地看沈雪:“雪儿,你难道真得不知道吗?”
沈雪疑惑:“知道什么?”
医疗手推车上,弟弟发出低沉的压仰不住的痛苦声音。
主治医生:“病人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他看向沈雪,沈雪沉默。
弟弟被推进ICU,妹妹扶我妈坐到走廊上的长条凳上,这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女人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ICU的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晨光初上时,ICU的灯才灭了,主治医生从手术室内走出。
我妈担心地问:“小诚的伤怎么样?”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度过了危险期。
只是,这手术费需要四十万块钱。
如果不在三日内缴费,我们只能将他赶出医院。”
四十万,对于我们家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妈听到后,直接晕了过去。
沈雪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妹妹扶着我妈,走出医院。
她浑然没有注意到,沈雪开车跟在她的摩托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