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岁岁吓出了原型,小小的身子不停发颤,耷拉着狐耳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埋在我的胳膊上。
心中一涩,我抬手打掉慕云手中的药罐,冷声道:“我这样的野狐狸,只会脏了帝君的手。”
慕云,我才不会被你用区区两罐子破药膏就哄好,你休想!眼前的男人身子一僵,却满身戾气地夺过我手中的那截断尾,将我囚在怀里。
掌心蕴起的灵力在我的尾巴上流转,不多时那尾巴便接好。
只可惜,少了一条主尾。
接好狐尾后,我便一脸冷色地从慕云怀中起开,他的手僵在半空,“别告诉若瑶,我怕她伤心。”
我垂下眼眸,费力止住眼眶的泪水,可酸意却盈满了整个身躯,堵也堵不住。
你怕你的若瑶伤心,却不怕我和你的狐狸崽崽伤心。
我的狐狸尾巴好像更痛了呢。
到底是我痴心妄想!“你,你别哭。”
慕云抬手想要拭去我眼角的泪珠。
看见我哭泣就一脸焦急的慕云与凡间的慕云面容重合,但我知晓他不是他。
我的夫君不会对我如此疾言厉色。
我撩起眼帘嘴角噙着笑,扬起手一掌重重落在慕云的俊脸上,一字一顿道“多谢帝君救命之恩!”
慕云怔在原地,脸色如霜。
他知道我的话多么违心。
“若是你敢走露半点风声,本君绝不宽宥你和那只野狐狸崽。”
我默不出声。
慕云扭头便走,但行了几步又匆匆回头,“本君,说到做到。”
他巴不得与我划清界限的样子,显得我与岁岁越发狼狈。
我哂笑讥讽“帝君大可放心,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纵使是再卑贱的大妖,也不会死缠着一个男人。”
慕云脸色阴沉,我却心情大好。
“毕竟,你比不上我夫君的一根手指。”
虽然他只是一个凡人。
也叫慕云。
“最好如此。”
慕云脸色一僵,拂袖而去。
我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4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慕云满眼心疼地将我和岁岁搂在怀里,笑看庭中雨珠滴答。
我亦欢然。
“醒了?”眼睫轻抬,水珠滴答。
不在人间,没有雨珠轻打屋檐的美景,更没有我的凡间夫君慕云。
我还在囚妖塔内。
“仙子来这囚妖塔做甚?”
若瑶温婉一笑,扬了扬脖子,那截紫色的狐尾早已成了她的围脖。
“慕云亲自接了洗仙池的灵水,去除晦气,三天三夜才为我亲手缝好这条围脖。”
那条尾巴依旧蓬松,却也死气沉沉。
与我无关。
掐紧手心,我微微错开视线。
“你这该死的野狐狸,为什么不死在国师府?”若瑶美眸一瞪,取下脖子上的狐尾狠狠砸向我的脸。
我抬眸,竟撞见她眼底扭曲的恨意。
她竟知道我和慕云的过去。
那慕云知不知道我和崽崽在人间寻了他许久,知不知道我们吃了很多苦,知不知道我们很想他。
真的,很想。
我伸手去抓她,想要问个清楚。
她却身后一仰,故意跌倒在地。
脏脏的污水溅到她流云仙裙上,好不可怜。
“你在做什么?本君不是告诉你,不要招惹阿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