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眼,病床前的陈薇马上流露出欣喜之色:
“售楼处那边正缺人呢,既然你醒了,那可以现在就去上班吗?”
紧接着,她掏出那份调令,好声好气地开口:
“阿铭想给你接个风,是下属会错了意。楼盘售卖才是正事,你不是早就备好了售卖方案吗?”
眼前,谢薇三言两语揭过了我身上的重伤,绝口不提一句江铭的错。
她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像以往一样百依百顺,心甘情愿地给仇人干活。
可我不会了。
我意识到,一味地忍让付出不是包容,反而是在丢掉自己的自尊。
江铭手下的房源不太好,几乎毫无竞争力。
在调回老家之前,我做了充足的调研。
房源旁有大面积的空地,这就是逆转局面的关键点。
我利用人脉向市重点中学张校长介绍迁址,有意打造学区房。
谁都懂得,这个想法一旦实现,房子售卖轻轻松松。
可现在,我丝毫不想帮江铭做事。
没有我在其中牵线搭桥,江铭破产是早晚的事情。
“不好意思,干不了。我被打成了脑震荡,想不起售楼方案的细节。”
我想也不想地回怼,直接将调令撕碎:
“我需要静养,请你离开。”
看着脸色铁青的陈薇,我好心地补充:
“江铭人品奇差,知三当三又传播你的私密照。”
话还没说完,陈薇忽地破防,音调骤然拔高:
“你以为我会信?少血口喷人!你就是嫉妒江铭才诋毁他。何安你怎么付出都比不上江铭的一根头发丝,他光是站在那里我就爱他,我就愿意给他生孩子!”
陈薇被我气得发抖,装都装不下去:
“我和江铭是因为相爱才有了孩子,你凭什么拿世俗的婚姻束缚我?你这个人渣到底要什么?”
看着如此歇斯底里的她,我竟然有些恍惚。
想起陈薇那年身穿白色婚纱,温柔羞涩地说出‘我愿意’。
我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接吻,我们也曾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婚后我应酬多,经常深夜醉醺醺地回家。
也是陈薇给我备好洗澡水,不嫌我脏,一遍遍地替我擦掉呕吐物。
看着疲惫地坐着就睡着的我,她崩溃的将我抱在怀里:
“老公,跟你吃苦我也是愿意的。你这样,我好心疼。”
看着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她,我发誓,我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我已事业有成又如何?
眼前人却非彼时人了。
想到这,我哑着嗓子开口:
“你能把这些年我付出过的东西都还给我,我们就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