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马车上,她瞥到了一点不该看的。
“二十七年不曾做那事,没有隐疾,不可能的吧!”青檀动了怒,“小姐,您别被他骗了!男人的话不能全信!”
这话有道理,可她不认为祁野在说谎。
纪舒还记得上一世,祁野回京后,被封了个有名无实的国公爷,李氏为了爵位想把母家的女子嫁给他,祁野拒绝了。
即便他那样落魄,还是会经常帮助纪舒,他温和,谦逊,有礼,至死都不曾绑一个无辜女子在身边。
纪舒相信这种品质是刻在骨子里的。
祁野是个正人君子。
他要是没说谎……
纪舒默默捂住脸,眼睛在十指间偷偷张开,长长的鸦羽扫着掌心,一路痒到心里。
承安在黄昏时回到了客栈,他今日去了一趟沿安府的驿站,拿到了从盛京发来的几封家书。
顺道把租宅子的事情也办妥了。
“宅子在市廛附近的甜水街,离这里大概两个街道的距离。属下查过了,邻里都挺太平,是个五进出的宅邸。之前一直是空置的,属下已经安排人去清扫了,等弄干净了就能搬。”
纪舒一边解着家书的封蜡,一边笑道:“离正旦没多久了,早些搬过去还要其他东西要置办,叫下头办事快一些。”
“属下明白。”
承安退下后,纪舒先开了喜桃的家书。
她们二人从小就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喜桃一上来便是一串想念她和关怀她眼下身体的话,喋喋不休的,读着却叫人心生温暖。
信件简略的概括了侯府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祁承序的伤势现在堪堪能下地了,祁宝心的痴傻症没有好转的迹象,祁家人怕被诟病想将她送走,喜桃在信中请示她的意见。
祁谨行进了私塾,成绩相当不错,江芙大概是母凭子贵,老夫人和李氏不再那样厌恶她,经她手盛京的十几家铺子大换血,不少被纪舒提拔上来的伙计掌柜,都被赶走了。
按照纪舒之前的叮嘱,喜桃将这些人分放,暂时安置在其他江芙抬手碰不到的分庄,还有她们自己的铺子和庄子上。
盼小姐安。
几大张家书读完,纪舒长吐了一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她提笔写下回信,言一切安好,要喜桃在府上多保全自身,若祁三爷正旦回府务必远离。
想法子把祁宝心留下,为难可以求助纪乘风,铺子的事盯住江芙就好,暂时可以放手不管……
写完放进信纸中,用火漆封了暂时放到一边,她还有好几封家书要看。
有她娘发来的,还有嫂子和大哥发来的信件,虽与家人分隔两地,但仍惦记着彼此,读信也是幸福的。
等纪舒全部回完,窗外打更人正好经过,不知不觉已经一更天了。
纪舒皱了皱眉,从知府衙门回来,她就没见过祁野了。
他……还没回来?还是躲着自己呢?
纪舒坐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烛台。
祁野好像就住在她隔壁上房……她就去看一眼,问问他吃饭了没有。
纪舒拉开雕花木门,一只手迎面而来——敲在了她额头上。
“将、将军……”
纪舒往后跌了一步,下意识扶额,祁野也有些吃惊,二人都没想到对方门后。
纪舒垂眸看向祁野手上的红木托案,上头正摆着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
“将军这是?”
“先进去说,好吗?”祁野拧眉看着她微红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