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全局》,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言尽于此,徐坊主须注意。”“多谢好汉。”中年大汉点点头,待卸完粮食,带着车队又驶出了庄子,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的林路之中。“陈盛,先让人把粮食搬到谷仓里。”“东家放心。”徐牧回头往前,眉头越发紧皱。老北山上的那伙山匪,已经成了压在他胸口的大山。现在尚且有庄子庇护,但以后呢,收粮送酒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庄子里吧。“司虎,等陈盛他们做完活,都喊到小马场这边。”“牧哥儿要作甚?”“教你们骑马杀敌。”“哈?”徐牧没有多说,继续往前走,走到小马场方才停下。在他的面前,有十三匹老马,被卸去了车驾,正围着整个小马场,撒着蹄子跑得正欢。徐牧看着,脸色有些可惜。可惜只是些老马,若是那种能上战场的烈马,才叫真正的良驹。不过,按着大纪的市价,一匹好些...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全局》精彩片段
“言尽于此,徐坊主须注意。”
“多谢好汉。”
中年大汉点点头,待卸完粮食,带着车队又驶出了庄子,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的林路之中。
“陈盛,先让人把粮食搬到谷仓里。”
“东家放心。”
徐牧回头往前,眉头越发紧皱。
老北山上的那伙山匪,已经成了压在他胸口的大山。
现在尚且有庄子庇护,但以后呢,收粮送酒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庄子里吧。
“司虎,等陈盛他们做完活,都喊到小马场这边。”
“牧哥儿要作甚?”
“教你们骑马杀敌。”
“哈?”
徐牧没有多说,继续往前走,走到小马场方才停下。
在他的面前,有十三匹老马,被卸去了车驾,正围着整个小马场,撒着蹄子跑得正欢。
徐牧看着,脸色有些可惜。
可惜只是些老马,若是那种能上战场的烈马,才叫真正的良驹。
不过,按着大纪的市价,一匹好些的烈马,至少要上百两,以他现在的身家,最好是别想了。
北狄人近百年,在与大纪的交锋中,能频频获得大胜,很关键的一个原因,便是北狄人的草原里,有着数百个上好马场。
“牧哥儿,人齐了。”
徐牧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十余个青壮。
陈盛这些人自不用说了,原先就是赶马夫,在马背上讨活的。剩下的人,估计连马都没骑过。
“东家,我、我会一些。”人群中,一个年纪小些的青年,急忙举手。
“我小时,和庄里的少爷交好,他借着小马,给我骑了几回。”
“不错。”虽然心里叹息,但表面上,徐牧还是大方地夸了一句。
“那么都选一匹马,骑着看看吧。”
不多时,情况惨不忍睹,除了陈盛四人之外,即便是那位骑过小马的青年,也摔得满脸泥垢。
“东家,看我金鸡独立!”陈盛嚣张地在马背上站起身子,果然玩了个金鸡独立。
“看个卵……”
徐牧揉着额头,山匪说不得这两日就要抢庄,人手劣势的情况下,只能出奇兵。
而这十多匹老马,寄托着他的厚望。五个赶马夫,偏偏还有个周遵受伤了。
“你们这两日都不用做活,就留在小马场里,练好骑马。练得好了,每人赏一两银子。”
十余个青壮听了,又是一阵欢呼。
“陈盛,你驴儿草的,别金鸡独立了!赶紧的,把人给我教好!”
“牧哥儿,我呢?”
“司虎,你不行。”
“为啥啊,牧哥儿?”司虎脸色激动。
“那些个老马,都驮不动你跑几步的,我有其他事情要你来做。”
司虎连老虎都能抱死,做个小骑兵,着实是浪费。
“那,我听牧哥儿的。”
徐牧自己也不确定,那些山匪,会什么时候杀过来,唯今能做的,便是尽所有的力量,挡住这次抢庄。
庄子南面,偌大的酒坊。
粮食已到,按着徐牧的意思,不管世道如何变幻,但活命的营生,决计是不能掉。
除开要练骑马的十余个青壮,近乎所有的人,此刻都在酒坊忙得热火朝天。
徐牧不厌其烦地来回走着,给那些一知半解的酒坊工,认真讲解着酿酒发酵的步骤。
当然,最后关键的蒸馏法,安全起见,在庄子还没壮大之前,徐牧打算还是亲自上阵。
“东家,吃晌午饭了。”
喜娘立在酒坊门口,脸红得要滴出水来。
昨夜里的事情,每想起一轮,她便会暗暗啐骂自个一轮。要是这位东家生气,把她赶出庄子,该怎么办。
喜娘不敢再想,一边垂下头,一边又忍不住可怜巴巴地偷看着徐牧。
“牧哥儿,要不要追?”司虎放下铁胎弓,脸上意犹未尽。
如他这样的身形,再加上有了武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不追。”徐牧皱了皱眉,“司虎你记住了,衙门发的武器,是用来护庄的。”
以武犯禁的人,放在哪个年代,下场都很难看。
“牧哥儿,我就一说。”司虎怏怏努着嘴。
“得了,今晚哥几个辛苦一些,分为三人一组值夜。若是还有踩盘子的山匪过来,立即把人都喊醒。”
徐牧没有想到,这才刚来,便已经有山匪踩盘子了。
远离望州,机会会更大,但伴随着的,亦有一番风险。
“东家放心!”
徐牧点点头,循着马场又检查了一遍,才喘了口气,抱了把稻草,准备寻个地方对付一夜。
等走回木棚附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角落里搭起了一个简易小棚子,湿漉漉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稻草,甚至在渗雨的地方,也固定了一把撑开的油纸伞。
不用说……这自然是小婢妻做的。
徐牧抬起头,看向木棚。
假装背身睡着的姜采薇,此时还抱着微微发抖的身子。
沉默了下,徐牧往木棚边的篝火堆上,添了两根新柴。
……
翌日清晨,恼人的春雨,终于慢慢停歇下来。
走出马场,徐牧难得露出笑容。
“哥几个,等会吃了东西,便辛苦一些,先把庄子围起来。”
其他的都好说,但只要围了庄子,冯管是村人还是山匪,都会被挡在外面。
不过,围庄的工作量可不小,徐牧已经打定主意,等会便去附近的村子看看,有无人手愿意帮忙。
“吃、吃饭了。”早起的姜采薇,已经把芋羹糊糊煮好,立在老马场中间,脆生生地喊了起来。
“哈哈,夫人可真是贤惠,比我家那口子勤快多了。”
“你懂个啥!东家厉害,夫人也勤快,这叫贤内助!”
几个赶马夫嘻嘻笑笑地走近,惹得姜采薇又闹了个红脸,不时仓皇抬头,看着徐牧的脸色。
“先吃饭吧。”徐牧也坐下来,接过粗碗,便吸了一大口。
他巴不得马上做个炒锅,炒个蛋包回锅肉啥的,这大纪朝的糊糊,味道太难下咽了。
“陈盛,这里便交给你,记着捶树的时候,不要走得太远。”待吃过饭,徐牧匆忙起了身。
以老马场现在的木板,铁定是不够的,若需要把庄子围起来,天知道还要多少木头。
而且,寻常百姓没有铁斧长锯,要伐木的话,只能用石锤去打一些小些的树。
“放心吧东家,我门儿清。”
徐牧点点头,陈盛几人办事,他还是放心的,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好汉
“徐郎,小、小心些。”立在木棚旁,姜采薇声音如蚊。
“晓得。”
徐牧脸色微微古怪,但也没说什么,带着司虎,往前方一里路外的村子走去。
若是放在后世,这种靠路吃路的便利村子,早该富起来了。
可不承想,徐牧刚走入村口,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全是妇孺老弱,并无青壮男丁,偶尔有一两个年轻些的,要么瘸着腿,要么疯疯傻傻是个痴儿。
整个村子一眼望去,都是破烂不堪的茅房,连着铺瓦顶的都不见几户,大多是用木桩压了草泥,便草草了事。
原本还想找些人帮忙干活,可这光景,哪里还有什么青壮。
犹豫了下,徐牧带着司虎,准备要往村外走。
却不承想,这时候一个涂了满脸胭脂的小村妇,猛然间急奔而来,抱住了徐牧的手。
“你作甚!”司虎见状大怒,老规矩,又要祭出朴刀。
“打、打桩儿,官人,来打桩儿。”小村妇羞红了脸,却死死昂着头,把话整个说完。
打桩儿是黑话,意思是接济风尘姑娘。
徐牧只是没想到,即便是为了银子,面前的这个小村妇,也过于露骨大胆了。
要知道,古人对于男女间的事情,在公开场合,向来是忌讳的。
徐牧并无兴致,挣脱了小村妇的手,便要往回走。
“官、官人,十文钱,就十文,我娃儿要饿死了!”
“官人,我九文!”
“我也九文!九文便和官人打桩儿!”
不多时,至少有三四个涂满了胭脂的村妇,慌不迭地跑出来,齐齐把徐牧两人围住。
徐牧皱了皱眉,实在懒得理会,即便他不是个正人君子,但这种光景之下,哪里有什么寻花问柳的兴趣。
“娘,阿弟昏了。”一个浑身褴褛的女娃,从旁边的一间茅屋探出头,眼睛里满是浑浊的泪水。
“牧哥儿,那女娃都瘦坏了。”司虎声音微颤。
徐牧抬起头,看着女娃全身上下,只余皮包骨头的模样,没由来的心底一酸。
这世道,当真是要吃人的。
“带我进屋吧。”
先前的小村妇,闻声大喜,急忙捡起一根柴枝,拼命往前挥打,将几个同行驱散。
入了屋,小村妇急忙堆起尴尬的笑容,将微弱至极的桐油灯捻亮。又急忙跑到一个昏昏沉沉的男娃边上,舀了一勺黑乎乎的热水,慢慢灌进去。
不多时,男娃咳咳出了声。
“喜妹,带阿弟去院里坐,阿娘煮好饭……就喊你们进屋。”
瘦得皮包骨的女娃,懂事地将弟弟抱起来,往屋外走去。
“官、官人,我有新衣的,你稍等,我便去换。家里床板,也、也是新打的,官人力气大也无妨。”
“先不急。”徐牧声音哽塞,“我且问你,家里男人呢?”
“去年有老匪进村,说杀便杀了。我还在河边洗衣,衣服还没洗完,男人就死了。”
“官人,这生意你要了吧!九文,九文便打桩儿!”
“衙门那头没说?”徐牧冷着脸,手在哆嗦。
“来了几个人,不敢上山……要了我两头蛋鸡就走了。”
“村子那么多男人,都是老匪杀的?”
“去做修墙民夫死了一大半,去做山匪也走了一些,剩下的,便都糊糊涂涂的死了。官人!官人,你别问了,你打桩儿吧!你也见着了,我娃儿要饿死了的!”
小村妇顾不得司虎还在一边,焦急地要解开衣扣。
却不料,那只解着衣扣的手,被徐牧缓缓拦住。
“得空带孩子去四通路边,帮着我做些活计,我每月给你二钱银子。”
“官人?官人是老马场新来的东家?”
“正是。”
富贵酒楼前。
几个提着柴棍的走堂小厮,已经有了退意,不时扭着头,看向酒楼里最后一桌客人。
那位平静坐着的徐坊主,跟无事人一般,还在夹着花生米送酒。
“牧哥儿怕了的,不如把欠我五百两银子,今日便还了?”
随着杀婆子的声音,几个人高马大的老打手,冷冷挤过人群,惊得那些走堂小厮,又往后直退,退到了门桩后。
司虎怒骂两句,抽了朴刀,一声“直娘贼”便要拍案而起。
“司虎,先坐下。”
徐牧淡淡抬头,扫了一眼酒楼外密密麻麻的人影,便再无兴致。
早在造私酒的那一天起,他已经想到了今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弱肉强食的年头,拳头不够硬,你连站稳的资格都没有。
“徐牧!牧崽子!敢出来否!”
“脱离堂口三刀六洞!按着规矩,你的银子庄子,都要没收!嘿嘿,还有你的那个小婢妻,听说长得不错,到时候轮着打了桩子,再卖到北边的窑子,一个馒头一轮——”
乓!
一个酒杯,毫无预兆地砸在马拐子的脸面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周掌柜,爷今日给够脸了!”
周福立在二楼的栏杆,沉默地叹出一口气,随即背过了身,有些失落地往后走去。
风秀于林,必被摧之。
终究是太年轻,没看透这个理儿。
“哈哈,牧崽子,你死期到了!”马拐子神色狂喜,不断招呼着身边的棍夫,准备冲进去把徐牧揪出来。
徐牧背着手,起了身立在门口,突然抬起头,冲着马拐子笑了一下。
这笑容,让马拐子心底一惊。
死到临头了,这还笑得出来?
“敢问诸位,胁迫良民,聚众闹事,当属何罪!”徐牧笑着发问。
“你在说什么狗屁?”
不仅是马拐子,连着杀婆子,躲在暗处的卢坊主,听到这一句,都没由来的发慌起来。
大纪吏治极严,连铁制武器都不许私有,更别说这类聚众斗殴的事情了。
“马儿,他先前说过,有官儿傍身——”
锵锵!
没等杀婆子说完,猛然间,后头突然响起了刀剑出鞘的声音,惊得杀婆子脸色发白。
她紧张地转过头,仅看了两眼,整个人不由得哆嗦起来。
“马儿,让人散了!”
“婆儿,怎的?我还打算踩死牧崽子呢。”
“莫问了,晚、晚了!”
马拐子疑惑地抬起头,往后看了看,慌得要从旁边老墙爬上去,却不料只爬了两步,受那条瘸腿拖累,整个人又重重摔倒在地。
在他们的后方,有三个官差,冷冷握着出鞘的朴刀,各自提着一盏油脂灯笼走来。
“怎的会有官差?这都夜了!”杀婆子跳着脚,再细想一番,立即就明白了,怪不得徐牧一直巍然不动,原来早就通告了官差。
该死的。
几十余人,若是全力冲出去,铁定是没问题的。
但她不敢,左右还要在望州城里讨生活,真惹了官儿,这日子就到头了。
“城南马拐子,还有杀婆,这挺齐全呐。”为首的官差,赫然是那位络腮胡的田松,脸色也有点茫然。
事先他也不知道会有人聚众闹事,只是应了徐牧的邀请,来富贵酒楼吃酒罢了。
乓!
路过马拐子之时,似是为了杀威,田松转过刀背,冷不丁抽了下去,打得马拐子额头渗血,动都不敢动。
惊得旁边的杀婆子,匆匆忙忙掏出一袋碎银,塞到田松手里。
“徐坊主,他们诓你银子没?”田松回头,语气微微不悦,对于徐牧扯虎皮的事情,他终究是有些不开心的。
这个世界上,与虎谋皮,向来都是下场凄凉。
“陈盛,取长弓。”徐牧语气发沉。
时间太紧,现在整个庄子里,在徐牧的监造之下,也只打了五把硬木长弓。
要知道,后世的这种长弓,并不同于大纪盛行的竹片弓,而是火烤硬木弓身,曲成一米八以上的巨弓。
另外,还需要收集麻草,晒干之后搓成细小麻丝,上白条搅在一起,方能成弦。
衙门的公证,是可以自造百余把,但依着徐牧估计,起码要差不多两月,才能完全赶造出来。
此刻,听着徐牧的话,陈盛没由来的脸色一惊,蹬蹬蹬跑去箭楼,摘下了一把长弓,另有一壶加长的石镞箭。
“东家要射弓?”
“会一些。”徐牧语气平静。
在上一世,有时闲暇,他会去射箭场玩个半天,虽然不至于百分百中,但准头还是不错的。
当然,除了力量问题。
原主人的身子,即便休养了一段时间,依旧还有些孱弱。
莫得办法,徐牧只能学着西方的开弓办法,用脚踏住弓弦,把弓弦拉张,尔后再回了手,紧紧崩住。
“嘿!好胆!真是好胆儿!老北山的大王说了,每月二十两人头钱,若是还不给,这一回便要生气,烧了你的狗庄子!”
庄门外,两个懒汉一唱一和,叫嚣的声音,让庄子里头的不少人,都变得有些束手无措。
大纪土匪的恶名,早已经让人畏惧不已。
徐牧眯起一边眼睛,转过长弓,瞄了几息之后,蓦然松手,崩弦。
庄门下,一个近些的懒汉,猛然间扑倒在地,嘴里发出死了爹娘般的惨嚎声。
吓得另一个急忙抱头,匆匆往前跑去。
旁边的陈盛呆了呆后,喉咙里瞬间发出欢呼之声。
“开庄门,把人拉进来。”将长弓放好,徐牧冷冷开口。
司虎得了命令,立即打开庄门,恼怒地冲出去,只消一会,便将一个死狗般的懒汉,拖入了庄子中的空地上。
“尔等,尔等好大的胆!老北山的大王,定然不会放过!”
围过来的人群,其中有不少,还带着戚戚之色。
原本在一边的喜娘,在看了看后,抓起旁边的柴棍,朝着那位被拖入的懒汉,重重打了下去。
家里男人被害死,很大的原因,是这帮懒汉把山匪引入了村子里。而且,在男人死后,这帮懒汉还逼迫她去卖身子,剥肤椎髓,连孩子都差点饿死。
“喜、喜娘儿,你别打了!”
地上的懒汉,痛得在地上打滚,再没有先前的嚣张之气。
“喜娘,等一下。”徐牧叹着气走来,握住那根染血的柴棍。
喜娘红了眼睛,冲着徐牧点点头后,听话地退到后边。
“我且问你,老北山上,有几个山匪?”徐牧声音骤冷,他估计,刚才那一批,应当不是全部。
懒汉龇牙咧嘴,还想吐几句狠话,却被司虎踩着被射伤的小腿,痛得直哈大气。
“东、东家,有……有六七十人。”
“六七十人?”
徐牧面色微变,六七十人,已经是不小的犯罪团伙了。
“还有呢!快讲!什么老北山二大王的,全讲出来!”司虎冷不丁又要抬脚,吓得地上懒汉,急忙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二大王你们见过了,是先前的巡山狼彭春……大王叫洪栋,使一把长刀,武功高强。”
“闹了几年了?”
“差不多二年,两人原先是北面大营的骑枪手,战事不利做了逃兵,一路逃到四通路,又拉了许多人手,做了山匪大王。”
“逃兵?”徐牧怔了怔。
先前因为庄子的事情,过于忙碌,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理会那伙山匪,现在居然说,这所谓的老北山大王,原先是大纪军营的骑枪手。
“二、二钱银子!”小村妇涨红了脸,曾经村里力气最大的青壮,每日去拼命干活,也刚好是二钱之数。
她以为徐牧在骗她,这年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里还会有。
“官、官人,我让你打桩儿,你带娃去吃顿饭,我不收你银子!”
徐牧沉默地立着,面前村妇可怜兮兮的神态,让他越发胸口发涩,不是圣母心作祟,而是良善之心受到践踏,践踏得血肉模糊。
“我不骗你,去了老马场,不会让孩子饿肚子。”
小村妇哆嗦着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
“阿娘,弟又饿了。”
外头,女娃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徐牧转身开了门,沉默走出去,也不顾小村妇的犹豫,和司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便往村口走。
“你即便愿意做乡村野妓,也要给孩子争一口吃的,所以,这等时候,你还在怕什么!”
小村妇抬起头,咬了咬牙,打了个小包裹,便跟在徐牧后面往前走。
“村中有人愿意去老马场做活的,可一同随行。”徐牧回过头,掷地有声。
可惜的是,除了先前的小村妇外,其余的人,脸色尽是带着惊怕,纷纷往屋头躲去。
五六个懒汉,从地上捡起石子,愤怒地往小村妇狠狠扔去。
“你自个在村里卖便成,现在倒好,还要出村卖!你整个都脏了,还想着有官人老爷讨你为妾?”
司虎放下孩子,老规矩抽出朴刀,吓得几个懒汉,慌不迭地往后跑。
“司虎,收刀。”
徐牧转过身,发现跟着的小村妇,已经满身是泥垢了。
“你叫什么?”
“官人,我、我叫喜娘,官人我等会便去洗干净身子,我还带了新衣。”
徐牧顿愕,敢情到了现在,喜娘还把他当成寻花问柳的恩客。
“喜娘,我问你,为何那些懒汉,不想让你出村?”
“有人路过村子……打了桩儿的话,这些人要、要抽银子。”
“与他们何干,还要抽银子?抽多少?”
“半数。”
怪不得活不下去,即便是做个贱营生,还要被二道贩子刮一刀。
也由此可见,四通路附近,已经是不能指望收粮了,到时候还需驾着马车,去远一些的村子。
“官人,你可得小心点,这些个人,和山匪有交情的,连村长都被他们害死了!”
徐牧有些无语,不知不觉的,似乎又把梁子结下了。
一路问着,约两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老马场。
“徐、徐郎。”
刚停下脚步,姜采薇已经端着一碗茶水,脆生生走了过来。
“采薇,先带孩子吃点东西,然后这位叫……喜娘,你带着她一起干活。”
小村妇喜娘原本害怕的眼神,待看见了姜采薇后,才难得松了口气。
那两个只剩皮包骨的孩子,看着也可怜,姜采薇红着眼睛,急忙把瓦罐搬来,刚要转身拿碗。
却发现两个孩子已经蹲在地上,用手舀起瓦罐里的糊糊,大口地塞入嘴巴里。
“娘,娘也吃。”
小村妇尴尬笑了声,也如同孩子一样,半蹲在地,一家三口围着瓦罐,不停地刨着糊糊,几下功夫吃了个干净。
在场的人,即便是远些的五个赶马夫,尽皆是叹出一口长气。
这个世道,能好好活下去,已经是莫大的本事了。
“东家,人手少了些。”陈盛抹了抹额头的汗,几步走来。
即便是现在,加上了喜娘,也不到十人之数,要重新修葺整个老马场,可是一件小工程。
忙活了大半天,陈盛几人劳心劳力的,也只围了小半圈。
而且,到时候还要收粮食,酿酒蒸馏,人手铁定是不够的。
“村子里没男人了,都被山匪祸祸了。”徐牧语气担忧,最初的想法,他是想就近招揽些人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东家,要不然,今晚把那些婆娘都接过来?明儿她们也能帮忙干活了。”
五个赶马夫的家人,到时候都会住在庄子里,但现在这种状况,老马场还没翻新好,来了也是多有不便。
“等庄子修好再说。陈盛,先告诉哥几个,先搭几间木屋,夜里方便避寒。”
春夜微寒,这要是再冻一夜,指不定要生病。
“东、东家。”已经换了一身新衣的喜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徐牧正担心她又要说些打桩儿的话,却不料,喜娘只是小声小气地开口。
“谢谢东家……东家,离着村子不到四五里,有几个搬出去的散户,东家若是不嫌弃,我、我把他们喊来。”
徐牧神情微滞,酒坊庄子也只是刚起步,若是来的全是些女子,无法干得重活,便有点得不偿失了。
喜娘似是看出了徐牧的担忧,急忙又开口,“东家放心,有男人的,怕村子又遭山匪,才搬出去做了散户。”
徐牧松了口气,“这样吧,我让人骑马带你过去。不过我先说好,若是懒散之人,别怪我不讲情面。”
“明白,明白!”
“司虎,你带着去一趟。”
司虎急忙驾来马车,不忘挎上一张铁胎弓,待喜娘战战兢兢地上了车后,勒起缰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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