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淮川蒋雨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和他来日无归期谢淮川蒋雨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拾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直起身来叹了口气:“看出来了,那就麻烦蒋小姐照顾他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怎么照顾喝醉了的谢淮川。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我话音刚落,谈围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惊愕。也是,从前的谈岁宁一直对谢淮川身边的异性草木皆兵,哪像现在这副模样。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我睡了个好觉,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把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中午的时候,谢淮川一脸歉意地提着蛋糕回来。“对不起啊岁宁,昨晚喝多了。”看来,没人告诉他我昨天去过。“嗯。”他把蛋糕放下,然后脱了外套系上围裙。“今天你生日,我做饭,等吃完饭,我再陪你许愿。”哦,原来他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啊。“对了,家里怎么感觉空了很多?”我扫了一眼谈围,跟样板房没什么区别。“哦,没用的东西就扔了,以后有需要,...
《我和他来日无归期谢淮川蒋雨薇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直起身来叹了口气:“看出来了,那就麻烦蒋小姐照顾他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怎么照顾喝醉了的谢淮川。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我话音刚落,谈围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惊愕。
也是,从前的谈岁宁一直对谢淮川身边的异性草木皆兵,哪像现在这副模样。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我睡了个好觉,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把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
中午的时候,谢淮川一脸歉意地提着蛋糕回来。
“对不起啊岁宁,昨晚喝多了。”
看来,没人告诉他我昨天去过。
“嗯。”
他把蛋糕放下,然后脱了外套系上围裙。
“今天你生日,我做饭,等吃完饭,我再陪你许愿。”
哦,原来他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啊。
“对了,家里怎么感觉空了很多?”
我扫了一眼谈围,跟样板房没什么区别。
“哦,没用的东西就扔了,以后有需要,你再买就是了。”
7.
他没再深究,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吃完饭,谢淮川去冰箱里拿蛋糕,然后替我插上蜡烛点燃。
隔着朦朦胧胧的烛光,我看到谢淮川的眉眼。
“岁宁,许个愿吧。”
我双手合十,把愿望说出了口:“希望谢淮川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白首偕老。”
我睁开眼,看见谢淮川惊愕的眼神,他问我:“只有这个愿望吗?”
“嗯,只有这个。”
他清冷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抬起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那你的愿望早就实现了,我不是早就和你在一起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这样。”
谢淮川皱着眉头问我:“那是什么?”
我刚要开口,谢淮川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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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破天荒地挂断,大概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电话那头的人依旧锲而不舍。
大概是太烦,谢淮川还是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意思大概是,蒋雨薇切菜划伤了手。
谢淮川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些犹豫。
我笑着看他:“去吧,有事你就去忙。”
他抓着我的手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拿着手机和车钥匙穿上羽绒服就要走。
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又折返回来。
“岁宁,你等我回来,我们把话说清楚,好吗?”
我没回答他,他也固执地没走,直到他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8.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才开口。
“再见了,谢淮川,永远不见。”
我从次卧里把我的两个大行李箱拖出来,把钥匙放在茶几上。
给谢淮川留了张字条。
「谢淮川,我们就到这里吧,祝你我,来日无归期,山水不相逢。」
登机前,我看到蒋雨薇发的最后一条朋友圈。
「总有一个人会为了你跨越山海而来。」
配图是谢淮川低着头给她的伤口擦碘伏,挺小的伤口,大概谢淮川再晚去一会儿就得愈合了。
很酸很俗的话,但配上谢淮川这个人为她做的这些事儿,倒也合适。
飞机触地那一刻,我鼓起勇气,但最终还是没能打开手机。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妈妈。
她站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间,正朝我热情地挥手。
等我推着行李出去,爸爸接过我手里的推车,妈妈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岁宁,你瘦了。”
妈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眼里泛起了泪光。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所以这不等着你帮我把肉养回来嘛。”
“好了,岁宁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早就累了,赶紧回去让小宁好好休息,吃顿好的。”
妈妈擦掉眼角的泪,牵着我的手就往外走:“瞧我,太高兴了,都忘记小宁饿了。咱们回家。”
我们一家三口笑着回到了家。
我刚把行李放下,爸爸就急匆匆地钻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而妈妈则拉着我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房间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家具和被褥都准备得整整齐齐。
我一把丢下箱子,直接扑到了那张看起来软绵绵的床上。
“哇,这床好软啊,妈,还是你最懂我!”我开心地喊道。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吧,饭做好了我叫你。”妈妈温柔地说。
我连连点头,目送妈妈走出卧室后,抬手伸了个懒腰。
躺在床上,我闻着被子上那股暖暖的阳光味,感觉全身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我就沉沉地睡去了。
9.
菜准备好后,谈爸走进来,发现孩子已经睡着了,便轻轻拉了拉窗帘,挡住刺眼的阳光。
刚转身要走,谈岁宁放在柜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谈爸生怕吵醒孩子,连忙拿起手机快步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躲进厨房后,手机还是响个不停,他才低头看了一眼屏幕。
看到「谢淮川」的名字,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举起胳膊碰了碰谈妈,让她也看。
谈妈瞅了一眼,立刻放下了锅铲,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夫妻俩对视了好久,谈爸这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谢淮川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谈岁宁,你几个意思?”
听到这声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没有出声。
谢淮川见没人回应,更加生气了。
“你去哪儿了?把地址发给我,我们见面说!”
厨房里又静了几秒,谈妈才回答:“怕是见不了了,岁宁来奥地利了,等她醒了你再联系她吧。”
说完,谈妈直接挂了电话,又拿起锅铲。
见她还有心思做饭,谈爸急了。
“这男的是谁?怎么对小宁这种态度?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还做饭呢?”
谈妈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孩子都在家呢,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嚷嚷什么,别把孩子吵醒了。天大的事也得等孩子吃完饭再处理!”
谈爸一想,觉得老婆说得在理,便把手机揣兜里,帮忙收拾起厨房垃圾来。
10.
我睁开眼,手自然而然地往床头柜摸去,却什么也没摸到。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妈妈,声音里满是困意:“妈,我的手机呢?”
我心里突然一紧,猛地回头瞪了爸爸一眼。
爸爸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着走进来,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接过手机就准备看看时间。结果,爸爸妈妈突然一起把头凑了过来。
“小宁,谢淮川是谁啊?”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其实这几年我也有跟父母说过自己在国内交了个男朋友,可我和谢淮川之间的关系算不上稳定。
我也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一头热的爱情,让他们对谢淮川有偏见。
所以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谢淮川的名字。
“其实,谢淮川就是我那个男朋友。只是,我们俩现在已经分手了。”
爸妈见到我不想多说的样子,也不再多问,只是催促着我赶紧起床吃饭。
我吃完饭回到卧室,一眼瞥见通话记录上的名字,不由得愣了愣。
原来是谢淮川给我打过电话,难怪爸妈都知道了。
爸爸说他态度不好,我想应该是看到我留下的那张纸条生气了吧。
毕竟他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这次被我提分手,他肯定很生气。
不过,他最多也就气一两天吧,毕竟他从来就没在意过我。
等他冷静下来,想通了分手其实是件好事,他就能摆脱我,去追求他真正喜欢的蒋雨薇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多美好的结局啊。
而我们,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想到这里,我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谢淮川这个号码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键。
再醒来时,我发现窗外已经是夜幕沉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是凌晨六点了。
这一觉竟然睡了十多个小时,真是不可思议。
我抱着被子坐起来,打开灯,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房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维也纳。
想到睡在隔壁房间的父母,心里的不适感渐渐消散了一些。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解锁手机,看到一串熟悉的号码,虽然我已经删除了名字,但这串号码我却能倒背如流。
谢淮川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难道是还想找我理论一番吗?
我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认命地按下了接听键,率先开口解释:
“谢淮川,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并不适合做情侣,所以才提出分手的。反正你喜欢的也不是我,好聚好散吧,以后不用再联系了。”
我一口气说完,电话里却迟迟没有回应,只有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过了两分钟,谢淮川才用疲惫而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无缘无故提出分手,最后用一句不合适就想打发我?你觉得这样礼貌吗?”
不礼貌吗?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为了解决问题,我还是很礼貌地回答了她:“那你想怎样?”
“见一面,当面聊。”
他提出了要求。
听到这个要求,我愣了一下,然后拒绝了他:“谢淮川,我回不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我知道,我刚到维也纳,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被她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质疑:“你为什么会在维也纳?”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需要找个咖啡厅,把地址发给我,等我过去找你面谈分手的事情就行。”
他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
“不把为什么要分手这件事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维也纳的。”
下一秒,电话就被她挂断了。
随后,微信上弹出谢淮川的聊天框,里面是一个维也纳机场的地址,还有一句简洁明了的话:“地址发我。”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了分手的事情跟着飞来维也纳。
但我并不想见他,分就分了,我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再聊的必要了。
所以,我直接把手机静音,随手一扔,扯着被子盖过头顶,继续睡了。
11.
直到妈妈做好早饭时,我才被叫起来。
吃完饭,我们一家三口又去超市逛了一圈,把日常用的东西都买齐了。
之后,我们去附近的公园散了散步,直到中午才回家。
回到家后,我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有近百个未接电话和三百多条微信消息,心里顿时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当初明明是你追的我,为什么现在又不要我了?谈岁宁,你就这么狠心吗?”
没办法,我只好找了个咖啡馆给谢淮川分享了地址,坐在角落里等他。
他风尘仆仆地赶来,想要抱住我,我却后退一步错开。
“我们已经分手了,别这样。”
他神色像是受了伤。
我的眼神落在桌布上,静静地等待着对面的谢淮川开口。
而他,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生怕我会再一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服务员把咖啡送上来后,我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才抬头看向他,语气很平静:“想聊什么?说吧。”
谢淮川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听到他问出这两个问题,我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不喜欢了就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听到我的回答,谢淮川的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慌张。
“你骗人!”他脱口而出。
我注意到了他的惊慌,初时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我从不骗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忠诚于自己的心,不像你。”
我迎上他的目光,坦然地说道。
我的话让谢淮川愈发心慌,而后面的那句“不像你”则让他陷入了疑惑之中。
“不像我?”他喃喃自语道。
看着他那副迷茫的表情,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再次迎上他的目光,语气里只有坦然和决绝:
“不像你,永远是个胆小鬼,从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明明喜欢的是蒋雨薇,却不敢表白。一边利用着我这个「工具人」想走出来,一边又沉溺于过去不肯放手。”
我每说一句,谢淮川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我的话字字句句都往他最痛的地方戳去,他再也没有勇气看向我。
我并不在乎他此刻心里怎么想,只想把憋在心里那些话说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一直都知道。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感动你,可在蒋雨薇回来后,我意识到爱情不是靠努力就能赢来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是一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都没有用。我累了,没有力气再攥着这么一段无望的爱情继续往下走了,所以我才决定分手。”
“或许是长久以来我对这段感情倾注了太多热情,所以给你造成了我非你不可、离不开你的错觉。”
“你接受不了分手,不过是因为接受不了被狂热追求者甩掉的结果罢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之所以会追过来,也不过是一时冲动。只要你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分手不管是对我、对你,或是对蒋雨薇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
“与其在前男友身上浪费时间精力,倒不如放手一搏去和蒋雨薇告白。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
12.
谢淮川沉默了很久,我也就没说什么,静静地喝完了杯里的咖啡,然后拿起包站了起来。
还在自己世界里没出来的谢淮川看到我站起来,瞬间就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岁宁,我……”他开了口,却又欲言又止。
我等了他一分钟,他还是没能说出下文。
我有些不耐烦了,抬起左手,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看在我喜欢了你六年的份上,放过我吧,谢淮川。”
我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这句话让谢淮川的心颤动了一下,他惊慌失措地看向我,满脸都是局促和不安。
“对不起,岁宁,这些年是我做得不好,没有承担起男朋友的责任,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轻讽。
“你喜欢的不是我,再来一百次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就此结束吧。”
说完,我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午后的阳光真的很热烈,也很温暖,照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懒洋洋的,特别舒服。
把心里话都跟谢淮川说了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看啥都觉得顺眼。
走到广场上,我看到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彩虹,就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想拍下来留个纪念。
可刚打开相机,就看到微信上多了好多新消息。
我一条条点开看,全是朋友发来的问号,都在问我和谢淮川到底咋了。
看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有点头疼,不知道该咋回复他们。
毕竟这事儿还牵扯到蒋雨薇,我不想把她也扯进来,所以措辞得特别小心。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可想来想去,觉得咋说都不好,最后干脆直接发了条朋友圈,用刚拍的彩虹照片做配图。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和谢淮川先生和平分手了。”
13.
秋天的时候,我在维也纳音乐学院顺利入学。
每天过得很是充实。
这天放学后,我想着快入冬了,得添置几件外套,就一个人去逛街了。
挑了几件合适的,付完款后,我打算穿过一条小巷去打车回家。
我一向喜欢出门时戴着耳机和鸭舌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压根儿没注意到身后有两个外国人跟着我。
等我走到巷子深处,突然两个人拿着刀拦住了我,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遇到抢劫的了。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看着那反射着冷光的匕首,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乖乖地把手里的东西和钱包都递给了他们。
那两个高大的劫匪一把抢过东西就往外跑。
我吓得浑身都没了力气,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跑过一道人影,我还以为又要出啥事儿呢,连忙抬头看。
结果看到谢淮川正追着那两个劫匪狂奔而去。
他追上后,一把抓住落后一点儿的那个劫匪的肩膀,然后把钱包抢了过来。
那劫匪咒骂了几句,就和谢淮川争抢起来。
他的同伴听到声音后也转过身来帮忙,他们很快就打成了一团。
我想起那把匕首,心里还直犯憷,生怕会见血出事儿。
心急之下,我连忙侧过身对着巷子大声喊着“警察来了”。
两个劫匪果然被我吓到了,准备溜走。
可谢淮川却拽着其中一个不肯放手。
刚好那个劫匪手里拿着刀,他惊慌失措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拿着刀对着谢淮川的腹部就捅了过去。
谢淮川被剧痛疼得终于松开了手,两个劫匪踹了他一脚后才跑开。
眼看着他倒了下去,我心头一紧,连忙冲了上去。
看着他紧紧捂着腹部,满手都是鲜血,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谢淮川挨的那一刀没伤到要害,而且救治也很及时,所以没啥生命危险。
14.
听到这个消息,我这颗紧绷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跟他们说了情况后,我就回到病房里。
看着还在昏睡的谢淮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桌子上放着那个沾了血的钱包和袋子,看到那猩红的颜色,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再看看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的谢淮川,我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我下班买完东西回家,结果遇到抢劫,谢淮川怎么会出现在附近呢?
难道他一直跟着我?可我咋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呢?
这个问题让我纠结了半天,直到我爸妈赶到医院。
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我妈留在医院照顾谢淮川,我爸就陪着我去警局报案。
做完笔录,我俩刚出来,就听说谢淮川已经醒了,于是赶紧一起回了医院。
我妈在病房外坐着,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进去看看。
我爸也想跟进去,但我妈一把拉住了他。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人进去,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我拍了拍心口,整理好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一出现,谢淮川的眼睛就像粘在我身上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被他这么盯着,我有点儿不自在,只能低着头看地板,挪到病床前站着,很诚恳地说了一句谢谢。
我一直站着,谢淮川可能以为我马上要走,就撑着床想把一旁的椅子拿过来点儿,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整张脸都痛得扭曲了。
我被他的动作和脸色吓了一跳,以为伤口要崩开了,转身就要去叫护士。
谢淮川连忙用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我。
“我没事,就是扯到伤口有点儿痛。”
听他声音还算冷静,我迟疑地转过身,又问了一句:“真没事吗?”
谢淮川点了点头,躺回床上,抬手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来,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腹部,确认没有出血后,心里才踏实下来。
15.
见我一直没说话,谢淮川忍不住开口:“他们没有伤到你吧?是我来迟了,你是不是吓坏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又想起了去警局前一直在心里嘀咕的事儿,看向他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你为什么会跟在我后面?总不可能是巧合吧。”
谢淮川压根儿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的安静,好像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脸上的怀疑表情也越来越重。
旁边的谢淮川看得有点心慌,生怕我又生气不理他,只好说了实话:
“我的公司就在你们学校附近,今天下班后我看见你换了路线,就跟着你,想看看你去哪儿,没想到就碰到你被他们抢劫。我怕钱包里有重要的证件,就想帮你追回来,可没想到他们还带着刀。”
谢淮川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我的脸色。
看见我又变回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连忙开始道歉:“对不起,岁宁,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我只是……”
“你是今天才跟着我,还是一直都在跟着我?”我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
面对我的质疑,谢淮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想搪塞几句:“也不能算是跟着吧,只是我下班时间和你放学时间差不多,所以……”
居然跟了我两三个月了?
我不禁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恼。
我瞥了一眼心神不宁的谢淮川,语气不怎么好地说:“我之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复合的。”
再次听到这句话,谢淮川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信心又崩塌了。
他眼里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下去,声音也变得很低沉:“我知道,我没想逼着你和我在一起,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听着他这委屈的语气,我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低着头想起了过去。
谢淮川不是平时都挺高冷,说话跟挤牙膏似的吗?怎么现在一说起来就没完了,还让我无言以对?
我看着他还要继续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赶紧打断了他:“你受了伤得住院,不跟你家人说一声吗?”
谢淮川好像知道我要说啥,脑子转得飞快。
“我家人工作都挺忙的,可能没时间飞过来照顾我。”
我一听这话,脸上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儿子被捅了一刀,受了这么重的伤,父母都不来看看吗?
16.
见我不太相信,谢淮川赶紧解释:
“其实我这孤僻的性格,跟我爸妈长期忙事业,对我关心不够也有关系。他们老是各地出差开会,有时候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我这次伤得也不重,他们估计不会特意赶过来。”
我看着他,发现他脸上没有以前撒谎时的那种表情,心里就稍微信了点儿。
“那你不告诉蒋雨薇吗?”我问他。
他一听我问起蒋雨薇,就显得有点着急,好像很想再次证明她和蒋雨薇之间没啥似的:
“她其实对我没那么上心,就是我以前太喜欢她了,她享受我对她的好,才跟我走得近。现在我俩已经没啥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挺惊讶的。
原来谢淮川跟我也差不多,都是在感情里付出得多的那一方。
想起他以前追蒋雨薇,蒋雨薇还不理不睬的样子,我突然有种莫名的痛快感。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我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但想想场合不对,还是憋住了。
我拿起桌上的东西,绷着脸说:“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那这段时间我负责照顾你。你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
谢淮川本来还想留我,但听我这么说,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好的,我会好好养病,等你来看我。”
我没再跟他多说什么,匆匆离开了病房。
其实后来,我没再去过,是我妈妈揽下了照顾谢淮川的任务。
能够不见谢淮川,我自然愿意把这摊子事儿撒出去给我妈妈。
17.
在谢淮川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只去看过一回。
不知道那段时间他经历了啥,整个人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既没有以前那种冷冷的感觉,也不像之前那么倔了。
分手后,我和他终于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聊聊天了,聊的内容也不再是那些情情爱爱的事儿,而是说起了以后的打算。
谢淮川跟我说,他打算等身体好了就回国,不留在维也纳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也给他送上了祝福:“你的决定是对的,京北的建筑设计院更适合你,你已经在京北扎根了,不适合跑到维也纳来。”
看见我终于笑了,谢淮川也跟着笑了起来,问我:“那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毕业了大概还是进乐团吧,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有朝一日能在金色大厅拉琴。”
我笑了笑。
“挺好的,我相信你可以。”
我和他又聊了几句,我看了眼窗外,发现天马上就要黑了,就站起来准备走。
看着我一步步往外走,谢淮川心里可能有点难受,忍不住叫我:“岁宁。”
我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挺诧异的:“还有啥事儿吗?”
谢淮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我歪着头想了想,给了他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算是吧。”
谢淮川一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抬起手跟我告别。
咚的一声,病房的门关上了,房间里的光线也暗了不少。
谢淮川看向窗外,只见夕阳挂在山头上,大片大片的云遮住了阳光。
她心里可能有点失落,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说了一句:
“日落了啊。”
在谢淮川又一次为了蒋雨薇放了我鸽子之后,我终于决定和他分手。
我拨通了远在海外的父母的电话。
“妈,我想好了,我决定去维也纳找你们。”
电话那头,妈妈的语气里满是欣喜,殷切叮嘱着。
“好,岁宁,妈妈很高兴你想通了,我和你爸爸这就着手帮你办理签证,一个月后,爸爸妈妈亲自在维也纳机场接你!”
“好。”
挂了电话,我的视线落在鞋柜上那张我和谢淮川唯一的合照上。
1.
餐桌上的饭菜早就冷掉了。
谢淮川说他今天会回来吃饭,直到我做了一桌子的菜看着它们一点点变冷之后,他才甩给我一句。
「今晚要加班,不回了」
再然后,我在蒋雨薇的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加班的谢淮川。
她写。
「一听说我想吃清蒸鲈鱼,有的人下了班就马不停蹄地跑来帮我做他的拿手好菜。」
配图是系着围裙的一个男人的背影,那件浅蓝色的衬衫我再熟悉不过,那是我今天早上亲自从衣柜里帮他拿出来的。
厨房的白炽灯打在他的肩上,显得他整个人温柔了许多。
和我记忆中那个总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谢淮川相去甚远。
我关了手机起身把那堆冷了的菜一股脑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和他在一起的这么多年,谢淮川从来没有下过厨,我以为,他不会。
他哪里是不会,分明是我不配。
11月的京北已经冷了下来,我穿着毛衣外套下楼扔垃圾都觉得冷空气无孔不入地往我皮肤里钻。
我看了一眼这个被我称之为「家」,但在谢淮川眼里却跟宿舍没什么区别的两居室公寓。
满满当当的都是被我塞进来的各类装饰。
沙发上是毛绒抱枕,墙上是我特意挑选的相片墙,就连玄关的鞋柜上都被我摆上了小挂件。
我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大纸箱,一点一点地把那些东西全都整理进了纸箱子里然后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半个小时之后,门口响起脚步声,谢淮川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我,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没睡?”
我转过头看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在等你,今天很忙?”
谢淮川换鞋的动作一滞,然后点了点头:“嗯,有个新项目,最近在忙着投标和画图。”
“听说,你们院里来了个新人?从宾夕法尼亚大学回来的高材生?”
我试探着问他,他的眉头紧簇,回答我的时候都带着点不耐烦。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点点头:“是没什么关系。”
谢淮川回了房间拿了东西,进浴室前开口问我:“家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我一愣:“嗯,做了个断舍离,有些用不上的东西,我就都扔了。”
谢淮川只是点了点头就关上了浴室的门,片刻后传来水声,他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那手机落在我眼里就像是潘多拉魔盒,明知道打开意味着什么,还是忍不住地要打开。
我也这么做了。
蒋雨薇的微信被谢淮川置顶。
「感激谢大厨的款待,下回请做我爱吃的话梅排骨。」
最后还跟了一个表情包。
2.
再往上翻翻,谢淮川对蒋雨薇几乎是每句必回。
哪怕只是蒋雨薇的一句随口抱怨,他都甘之如饴地提供足够多的情绪价值。
可轮到和我的聊天时,几乎是我一头热地在跟谢淮川分享所有的事情。
可他却连一个表情包都吝啬于回。
我终于认清楚一个现实,只有在蒋雨薇那里,谢淮川才像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有喜怒哀乐,也会生出名为「心疼」的情绪。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觉得是悲哀还是庆幸。
悲哀于我一头热的爱情在和谢淮川的四年里撞得头破血流,庆幸于我还能有及时止损的勇气。
我将谢淮川的手机按灭放回茶几上,他的手机依旧响个不停。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抱着毯子正要往次卧走。
“你……”
谢淮川欲言又止,我语气冷淡:“哦,我今晚有个材料要写,怕吵着你。”
我随口扯了个谎,谢淮川也没有追究。
谢淮川只知道我在乐团里工作,具体我做些什么他一概不知。
一谈前,团长跟我说,团里有意要将我提拔成首席,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谢淮川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甩了一个“哦”字给我。
连句恭喜都没有。
乐团的首席,哪里有材料要写,又不是什么文员。
可我比谁都清楚,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在对我毫不关心的谢淮川耳朵里,是天衣无缝的。
其实,我和谢淮川算得上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学音乐的,他学建筑的。
我在京北最好的音乐学院,他在京北最老牌的理工科大学的建筑学院。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他去参加比赛,而我在那个比赛的闭幕式上跟着学校的乐团表演。
他作为代表站在上面发言,我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温润如玉」和「一见钟情」。
谢淮川的名字其实并不难打听,华清的校草加学霸,名气都传到了音乐学院,尽管和华清离得并不近,我还是想方设法地去追着他。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华清的谢淮川有个狂热的追求者,京北那个顶尖音乐学院有着天才小提琴少女称号的谈岁宁。
我就这么追着谢淮川从大二到毕业。
谢淮川毕业那天我带着花去祝他毕业快乐,他接了花,和我留下唯一的一张合照。
夕阳西下,我跟他告别,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谈岁宁,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我只觉得被幸福砸昏了头,我的追求终于得到了回应。
然后就是和谢淮川四年的爱情,我进了最好的乐团,谢淮川依旧在学校里深造,然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顺利进入他梦寐以求的建筑设计院。
四年的努力,我在事业上换来了首席,在爱情里却一败涂地。
直到我知道谢淮川在和我的纪念日那天去机场接刚回国的蒋雨薇,我就知道,我和他走到头了。
3.
其实和谢淮川在一起的头三年里,我不知道蒋雨薇的存在。
只是后来我巧合下发现了谢淮川的U盘,然后看到了他和另一个女孩的上百张合照,里面的谢淮川,跟在我身边时完全不同。
他是「鲜活」的,他的眼里只有她。
我拿着照片找到谢淮川的发小,我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他犹豫片刻才告诉我。
那个女孩叫蒋雨薇,算得上是谢淮川的青梅。
对于谢淮川来说,蒋雨薇是最特别的一个,他可以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他喜欢了蒋雨薇很多年,可在蒋雨薇眼里,谢淮川只是「朋友」。
高考结束后,蒋雨薇被家里送出锅念书,就是宾夕法尼亚大学。
谢淮川会选建筑,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蒋雨薇的影响。
现在蒋雨薇回来了,我也该放谢淮川去追他的真爱。
第二天一早,谢淮川拎着一袋子早餐回来。
“快去洗漱,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蟹黄包子。”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开始思考他到底是受了刺激还是真的因为放了我鸽子而对我心有愧疚。
五秒之后,我更倾向于他这一反常举动是因为他受了刺激。
我不动声色地在餐桌上坐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和勺。
“你前几天说你想去爬山,我答应了你这谈末陪你去,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最近在忙新的项目,所以……”
哦,原来不是受了刺激,而是想要再一次放我鸽子。
事到如今,我早就不会因为他的爽约而难过了。
我将那口包子吞下肚子,有些噎,端起一旁的豆浆顺了顺。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我抬起头就见到谢淮川那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惊讶,他大概没想到,我能这么平静地答应他。
换做以前,我大概疑问三连就扔出去了,然后换来和他的争吵,他嫌我多管闲事,我嫌他对我不伤心,最后以他摔筷子走人作为结尾。
决定不爱谢淮川之后,我和他之间竟然少有的和谐。
“岁宁,你……你不生气?”
他的语气带着些试探,我觉得有些好笑。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乐团谈末也有训练,没时间。”
我骗他的。
我打算提交辞呈了。
“那就好。”
我和他之间再一次陷入沉默,我小口小口地吃着蟹黄包,他的眼睛时不时瞥向手边那明明灭灭的手机。
“如果是重要的电话就接吧。”
我放下手里的碗,给他递了个台阶,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就往阳台去,跟我擦肩而过时,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黏腻女声。
阳台的推拉门被关上前,带着柔情的“薇薇”两个字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落在我的耳膜上,一下又一下。
4.
我将最后一口蟹黄包咽下去,起身把碗筷全都收进洗碗机里。
看着碗柜里满满当当的餐具,我有些头疼。
都是我买回来的,我喜欢这些有些「幼稚」却又花花绿绿的餐具。
按照谢淮川的审美来说,柜子里那些素色的带着些冷淡的餐具才是他的最爱。
我在思考该是把这些东西砸了更好还是全送人。
斟酌半晌还是决定扔掉算了。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沙发上给小提琴的琴弓抹松香时,谢淮川才拉开门进来。
京北还没供暖,天气已经冷到可以穿薄羽绒了,他进来时,带着些屋外的冷空气,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单位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了,回来给你带草莓蛋糕。”
我没回他,只是放下松香,把小提琴和琴弓都放回盒子里。
反正他也不指望我回他。
10分钟后,他拿着外套出来,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皱起了眉。
他是往自己身上喷了几下蔚蓝,闻到就闷。
我起身把日历又撕下一页。
然后拖出纸箱子去厨房,我原本想摔了那些陶瓷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收拾垃圾的人见到这些完好无损的餐具拿走用,也算我功德一件。
于是像是我第一次收到它们时那样,我用报纸一件一件包起来,然后放进去。
收拾完厨房,我又开始收拾浴室。
我不打算在这里留下任何一样属于我的东西。
等到太阳西沉,我才终于收了手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时候,我看到蒋雨薇发的朋友圈。
谢淮川带着她去了环球。
我跟谢淮川提了很多次我想去,可他总是不耐烦地推脱下一次。
合照里,她和谢淮川两个人笑得很开心,也很登对。
我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加上的蒋雨薇,直到我管谢淮川的发小要了蒋雨薇的微信号时,我才发现她早就躺在我的好友列表里。
所以等到蒋雨薇回国,我就像是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偷窥者,看着她和谢淮川之间的「浓情蜜意」。
蒋雨薇说:「人生里总得拥有一个对你事事有回应的人。」
谢淮川对蒋雨薇事事有回应是建立在我一次又一次被爽约的前提下。
我把手机仍在沙发上,在键盘上敲下「辞呈」两个字。
谢淮川回来得很晚,我没给他留灯,我口渴出来找水喝才发现没开灯在玄关换鞋的他。
我被吓了一跳,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厨房。
我出来时,他开了客厅的那盏落地灯,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神情并不好。
我没想理他却被他叫住。
“有事?”
我转过头去看他。
“为什么不给我留灯?”
他的语气带着质问。
我看着他那张脸半晌,然后才吐出两个字:“忘了。”
5.
“忘了?!”
谢淮川语气突然带着急躁,仔细听好像还有些愤怒。
我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愤怒是从哪里来的,只能靠在门口皱着眉头看他。
好像决定不爱谢淮川之后,他的一举一动落在我眼里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抬起手来指着茶几上的那一小块蛋糕,气急败坏:“谈岁宁,你知道我为了给你买块草莓蛋糕排了多久的队吗?你明知道我有轻微夜盲症,你也不开灯等等吗!”
如果不是在睡前看到蒋雨薇朋友圈里那个造型精致的抹茶蛋糕,我大概真要以为谢淮川是特意去帮我买的草莓蛋糕了。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可是,谢淮川,是你自己说的,不让我等你,你说你自己会开灯的。”
他的愤怒僵在脸上,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还有,我不爱吃甜食,你没发现冰箱里从来没出现过任何糕点么。”
我转身进次卧,留下一脸呆若木鸡的谢淮川。
大概是为了赔罪,谢淮川特意订了一家京北有名的私房菜。
我出门递辞呈时,被他叫住:“岁宁,等你下了班,我在你们乐团门口等你,我们一起吃饭。”
“好。”
把辞呈递给团长的时候,不出意外被他连连追问。
在得知我要去奥地利找我爸妈并且继续深造的时候,团长才舒展了眉头。
他跟我说,他一直觉得,我如果继续深造,得到的成就将不止于此。
我给同事们送了些小礼物,答应即便出了国也不会断了和他们的联系,保证会时不时回来看他们后,才放我离开。
出去时,谢淮川正靠在他那辆卡宴旁边看着手机笑意吟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和蒋雨薇聊天。
这家私房菜开在胡同里,环境的确清幽。
菜还没上来,谢淮川的电话响个不停,他把手机倒扣,想要跟我找个话题开启聊天。
“你还是去接吧,万一有急事。”
他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一脸抱歉地抓着手机离开。
10分钟后他急匆匆地回来:“抱歉岁宁,我突然有点急事,你自己吃,我把帐结了。”
他抓起外套,路过我时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这家私房菜的确好吃。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我刷到了蒋雨薇的朋友圈。
「真倒霉,出来玩还能被人追尾,某人说幸好伤得不重。」
配图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伤口的谢淮川的脑袋。
6.
蒋雨薇受伤后谢淮川没再回来。
我一点一点地把家里所有属于我的痕迹都清除干净,然后抽空去拿了签证,当晚我妈就帮我买了机票。
我看着被我一页页撕掉的日历,距离我离开京北,还有两天。
从蒋雨薇的朋友圈里我发现,她的伤早就好了。
谢淮川依旧没回来,也是,他早就沉醉在温柔乡里了。
我收拾好行李,看着立在玄关的两个大箱子,我接到了谢淮川朋友的电话。
“岁宁,你来蓝海接一下川哥吧,他喝醉了。”
我本来想拒绝,但想着,我总该和谢淮川好聚好散的,索性套了件羽绒服拿上车钥匙下了楼。
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喝醉了的谢淮川倒在蒋雨薇的怀里。
两个人像极了热恋中的爱侣,我心下一沉,还是走上了前,和蒋雨薇点头示意之后,拍了拍谢淮川的脸。
“醒醒”
他醉得眼睛迷离,一把挥开我的手:“你谁啊?”
一旁谢淮川的好友忙把他从蒋雨薇怀里拽出来打圆场:“嫂子你看看,川哥喝得都不认人了。”
“川哥,这是谈岁宁啊,你女朋友。”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朋友,又坐回蒋雨薇身边:“你在放什么屁!我女朋友叫蒋雨薇!蒋!雨!薇!”
直到这时,蒋雨薇才抽出一只手来朝我伸过来:“你好,我是蒋雨薇,淮川的……青梅竹马。”
她的眼神里带着些挑衅,我觉得有些好笑,我跟谢淮川都要分手了。
“你好,谈岁宁。”
我握住她的手,然后放开。
我试图把谢淮川拉起来,可他抱着蒋雨薇不放手,蒋雨薇笑了笑:
“淮川喝多了,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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