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砷不敢置信,恨不得把我盯出个洞来。
直到我清晰的说出那句:“我要离婚。”
他发了好大的脾气:“不可能!程商,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跟我离婚?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你还在跟我闹脾气是不是?”
“不是。”
和许砷在一起这么多年,再在气头上我也不会拿离婚来和他闹,除非,我下定决心。
许砷眼全红了。
他把离婚协议撕的粉碎,甩手就走。
许念商还想拉他:“爸!多好的机会啊,你把这东西撕了,你让小杏姐姐怎么办?”
她好像特别希望和周杏成为一家人。
心头那点零星试图纠正她的念头,彻底消散。
临走前,我送了她最后一个生日祝福:“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亲手放弃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有多难?剜心刮骨不过如此。
回到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里,一整天滴水未进。
最后是我姐赶回来,转手甩给我一份公司的股份转让书。
“你从前是站在顶端供人仰望的,程商,别让我看不起你。”
那一晚过后,我烧了四天。
大病初愈那天,阳光明媚,我也终于在冰冷的病房里,想通了我今后该走的人生。
一段,没有许砷没有许念商的光明坦途。
我开始着手找私家侦探收集更多许砷婚内出轨的证据,还订了跑腿服务,每天给许砷送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从来不签,最开始还会假模假样跑来找我。
最后一次,他痛心疾首:“商商,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他喜欢跟我耗着,我也没意见。
大着肚子等不起的,不是我。
之后的日子,还算不错。
我以为许家那边最先坐不住的,会是周杏。
结果第一个找上门的,却是许念商。
这天,我处理完公司的一些合同,回到家就看到满地堆积的零食包装袋和瓜子壳。
许念商踩着茶几翘着二郎腿,跟个二世祖一样坐在真皮沙发中央,大手一挥甩给我一张表。
我扫了一眼,没接:“你要改名字?”
她翻着白眼,毫无家教:“你腿不好就算了,现在眼睛也不好了吗?看得见就别问我啊,念商念商,难听死了,你看到我这名字也不觉得讽刺吗?”
确实,讽刺。
所以我也没纠结,提笔利索的在意见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警惕的标注了只做改名用。
得偿所愿,她兴奋的就要来拿证明。
我却冷眼避开了她的动作:“地是你弄脏的吧,扫了,不然这张纸你别想要。”
许念商厌恶的瞪我一眼,刚想叫保姆,我顺手就把纸撕了条口,她脸色一变,最后只能不情不愿把地扫了。
离开前,她还对我做了个鬼脸:“古板!小杏姐姐就不会像你这样。”
我无动于衷,等她走后,我转头就让保姆把指纹锁里她的指纹删了。
下午,我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安静的环境里,许念商和周杏的对话声清晰刺耳。
“念念,你背着你妈妈把她的东西都扔出去,她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就生气,反正她也当不了几天我妈了,她的东西自己不拿走,我帮她清走怎么了?小杏姐姐你就是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
你说当初那场车祸她怎么就没死呢?她当了一年的瘸子我脸都被她丢尽了,早知道我当时顺手把她推出去给我们挡车的时候,就该更用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