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紧张地护着她,看到她手背上被碎瓷划出的一道细小血痕,气地一掌劈在我脸上。
“清清好心给你送安神汤,你却恶意刁难她,姜无虞,看来你是一点都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清清的心意,你有什么脸糟蹋!”
贺文轩目光冷厉地抄起地上碎开一半的碗,强行掰开我的嘴,逼着我吞咽下去还剩小半碗的泔水。
锋利的碗口割破我嘴唇和舌头,鲜血从嘴角渗下,痛的我眼泪直流。
巨大的屈辱让我爆发了力气,死死扣住了他的手推出去,贺文舟见我反抗,上来帮忙压住我的手,却在错手之下,推着碗边擦过我的脖子,瞬间刷出了一条刺目的血红。
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捂着脖子,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小脸惨白地涩笑,“满意了吗?”
贺文舟心虚地不敢看我,“都怪你自己,乖乖喝下去不什么事都没有了,非要倔什么?”
贺文轩瞟了一眼我的伤口,见割的不深,暗暗松了口气,“这次就当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认清自己的身份!”
说完,两人护着白清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清清扭头看过来,得意地用嘴型说了‘活该’。
等人走后,我再也忍不住,扑在地上干呕起来,血水混着浊物吐了一地。
整个身体痛苦地痉挛不止。
意识迷离间,脑中走马而过的十二年情谊,终归化成泡影,全都烟消云散。
“没有以后了,我不要你们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兄弟两都没来看过我。
许是因为伤了我,生出了几分歉疚,倒是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我一样没看,全都堆放在角落。
在一个不错的晴天,连同这十二年他们送我的所有东西,全都一把火烧了。
不久后,我收到了爹娘的回信。
信中说,爹爹迫不及待要见到我,已经启程亲自来药师谷接我,三日便可抵达。
算算路上回信延迟的时间,爹爹到药师谷的时日也便是这两日了。
我收好信,递了拜帖给正在闭关的月姨。
月姨见到我,满眼疼惜地拥住我。
她是药师谷谷主,岂会看不出我刻意掩藏的伤。
“孩子,你受苦了,都怪我忙着闭关研制新药忽略了你,是不是那两个兔崽子……月姨,我没事,都过去了。”
我把爹娘随信送来的几样稀世药材递给月姨。
“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看您的,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招抚,我要随爹爹回京了,他帮我寻了一桩好亲事。”
月姨遗憾地落下眼泪,从怀中取出一只玉镯塞给我,“是那两小子没福气,你是个好姑娘,这镯子不要推辞了,全当月姨赠你的新婚贺礼,月姨希望你觅得良缘,余生幸福。”
我抱住她,正要开口,身后传来贺文舟气急败坏的声音,“什么觅得良缘?
娘,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塞给我,我可不娶。”
贺文轩也急着表态,“我也不要,要娶我也只娶清清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子。”
说罢,鄙夷地看着我,“姜无虞,为了嫁给我们,找我娘当说客,你就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