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后,李梦就消失了,任凭李建国发多少消息,都等不来她一句回信。
我看着记录里,李建国从一开始的暴躁,乞求,再到最后的平静。
虽然得不到她的回信,可每天,李建国都会发一段信息,或是讲讲今天的趣事,或是告诉她又升职。
每一句的结尾,都是望安好。
女儿出生的第二年,李梦又出现了,原来她已经出了国。
至此后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断过,虽然隔着半个地球,可他们总是向对房分享着自己的一切。
好看的风景拍给对方,好吃的菜告诉对方,每一个节日里的关怀从不落下。
就连这件衣服,都是李梦前段日子给他买好寄过来的。
比起我,他们才像是对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
我瘫坐在地,目光涣散,心脏像是被只大手握紧,喘不上气。
我颤抖着张开嘴,想去吼,去喊,可最终我只能双手捂着脸,低声痛哭。
我想冲下去找李建国对峙,我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爱我,还能娶我,能一起同床共枕五十年。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我慌忙把手机跟外套塞回原地,打开水龙不停往脸上扑水,试图掩盖通红的眼睛。
丈夫倚在门口,催促道:“饭都要凉了,你快着点。”
我抬起头,看向丈夫。
他原本两鬓发白,可前几天他忽然去楼下染了头发,修了胡子,记得之前我提出让他染。
他黑着脸告诉我,那都是化学剂,不健康。
可现在呢!我想大概是因为李梦要来了。
聊天记录上,李梦已经回国了。
李建国虽然脸上镇定,可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脏衣篓那儿瞟。
我忽然就觉得好笑,原来李建国比那电视上的演员都会演戏。
“丽娟,你发什么愣,赶紧洗洗手去吃啊!”
我关掉水龙龙,指了指脏衣篓,淡淡道:“这衣服还不洗吗?已经很多天了。”
李建国上前翻出衣服,抱在怀里。
“你先去吃饭,一会凉了你胃又受不了。”
“衣服我自己洗就成。”
我看着他装模作样把手机藏起来,又笨拙的把衣服放进盆里搓揉。
我感慨道:“这衣服是镶金线了,居然让你亲自动手。”
“咱们结婚将近五十年,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洗衣服。”
他皱着眉:“不用在这儿阴阳怪气,早饭我不也没落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