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走到门口开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道身影突然就钻了进来。
谢秉桐气势汹汹直奔卧室,看到那些熟悉的摆件都不见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而是发慌:“我和哥哥送你的那些摆件呢?你把它们弄哪去了?”
谢秉书随后而至,往日沉静的眸中也不由颤动:“南南,刚才我们在楼下看到了一辆废品车......”
程南没否认:“哦,我刚才把一些坏掉用不着的装饰,都卖给收废品的了。”
“你真的卖了!?你这又是在作什么?”谢秉桐想发火,但看向那空荡荡的梳妆台、墙面,他突然就有点提不起力气来了。
半晌,他才哑火道:“你简直就是在浪费我们的心意!”
谢秉书不停打量着周围,表情也有惋惜,似乎在心疼那些消失的物件。
“即便是坏了,那也有纪念意义。南南,你也不差钱,干嘛要把它们卖了?”
是不差钱,但看到却觉得碍眼。
程南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比起她这个相伴近二十年来的人,他们居然更在乎的是那些他们送来的东西。
纪念意义?早已随风消散的情意,还有必要怀念吗?
还剩几天就要离开,程南不想横生枝节,只语气平淡的说:“坏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必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生日礼物年年都有。”
谢秉桐似乎被这话安抚到了:“也是,南南你今年生日,除了我和哥哥的礼物,还能收到潇潇的呢。”
谢秉书也眼露柔意:“以前我对于给你挑礼物最头疼,现在有了潇潇可以参谋,倒方便了。”
程南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不跟他们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谢秉桐对于程南这个态度相当不满,张口就要指责。
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奇怪的问:“南南,你家里的密码怎么突然换了?我刚才都打不开你家大门了!”
程南腿疼,有些站不住,靠在了餐桌边上,“没什么,就是想换一个密码了。”
谢秉书皱眉,“那怎么也不告诉我和秉桐一声?”
以前密码更换,程南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两个,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也是彼此最信赖的战友,值得托付所有的一切。
程南表情冷淡:“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谢秉桐和谢秉书哑然,他们都被这句话问住了。
为什么......他们相伴近二十年,向来都是如此啊!
他们是朋友,更是家人,甚至他们喜欢她,想成为她的爱人!
谢秉桐下意识开口,着急的语无伦次:“可你之前,都是把大门密码告诉我们的啊!你说害怕突然生病,没人照顾......”
程南确实那样说过,可那是因为之前他们可以托付,她也从来没有对他们设防。
但现在,他们都为了另外一个人,放弃了她。
那相应的,她给的特权,她都要收回。
程南眼神毫无波动:“哦,那我现在可以照顾好自己,所以不需要告诉你们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
谢秉书按了按眉心,不耐开口解释:“南南,潇潇她太可怜了,我们只是想多帮帮她而已,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对于我们才是不一样的,别不懂事说气话了,听话!”
谢秉桐也点头:“对啊,南南,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看你和潇潇亲密才接受她的,而且我们之前都是一起玩的,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程南目光平静:“我没怎么,不过就是一个密码而已,你们又说这么多干什么?”
谢秉书本能皱眉,刚要开口,沈潇潇的电话打了进来。
“秉书哥,秉桐哥,你们去哪里了啊?病房里就我一个人,护士姐姐要给我打针了,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