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7
带我赶到侯府就听见里面悲鸣的哭泣。
我颤抖着手敲了敲大门。
一个小厮过来开门，是阿钰之前的侍从，他看见我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
“沈姑娘，我们少爷...去世了，你快走吧，我怕侯爷将事情怪在您头上。”
他说完就急忙将大门关上。
我许久回不过神来。
那个如火般炙热的少年被我克死了？
我恍恍惚惚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睛望着纱帐，回想和阿钰相识的点点滴滴。
泪水无声划过脸颊，很快打湿了被子。
“哐。”
爹爹一脚将门踹到歇斯底里的冲我喊：“你果真克死了沈钰！今天我非打死你！”
我没有说话。
奴仆上前一把将我拽了下来。
他们拿着带细小钉子的木板，狠狠地打在我的身上。
我趴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握住心口。
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很痛却抵不过心里的疼痛。
我克制不住的看向门口，空洞的睁着双眼，泪水不断涌出。
恍惚之间那个少年好像进来了。
他依旧笑如骄阳：“小念别怕，阿钰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说完不舍得看了我一眼，整个人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我伸手想抓住他，不受控制般大声的嘶哑喊着：“阿钰！求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泪水奔涌而出，喉间有些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眼前发黑，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彻底昏了过去。
脑海里却不断重复阿钰说过的话。
“小念别怕，我保护你。”
“小念，这个送你，生辰快乐。”
“小念，我娶你可好，今后便能一直陪着你了。”
阿钰，你说过要陪着我的，为什么食言。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那天我差点被爹爹打死，在房里休养了许久。
妹妹来过一次，她站在屋外对我说：“苏念，你知道沈钰怎么死的吗？和嬷嬷丫鬟他们一样，就是你克死的。”
“你若是不同他在一处，他就不会被你害死了，所以啊，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了，想出去也不看看你克死了多少人，这辈子你都困死在这吧，别再去害人了。”
我躺在床上任泪水划过。
阿钰你回来好不好，不要离开小念。
我死死握住玉石哭得喘不过气。
玉石的裂痕越来越多了。
7
爹娘并没有发现那个洞口，我也再没出去过。
听说妹妹定亲了，是王府的小公子。
但后来不知为何，妹妹突发疾病。
那王府怕娶进来是个病秧子又退婚了。
气的爹娘将我折磨了个遍，认为是我克的妹妹。
我死死咬住胳膊不肯发出一声，眼睛空洞任打任罚。
只有眼角滴落的泪水证明我还活着。
我不想害人的，我只想阿钰活着，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自从妹妹被退亲后，苏府女儿便再无人敢娶。
一个刚订婚，未婚夫便死了。
另一个还未成婚便疾病缠身。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我每日都在看那玉石，裂口越来越大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碎掉，到那时不知要面临什么。
我以为以后的日子就这样度过了。
可这日爹娘怒气冲冲的来了。
原来他们知晓了我以前偷偷跑出去与沈钰相识的事。
气的想上前打我，却怕我灾星的力量脚步顿在了原地。
“好啊，敢背着我们偷跑出去，怪不得沈钰非要娶你，怪不得苏府出事了，今天我就杀了你。”
他说着便提起一把剑就要冲过来，却被娘亲死死拦住。
她哭泣着说“相公，你杀了她，小禾也会死的，你忘记这些年你从九品一路升到一品，还有家里那些产业，要不是今日之事，我们苏家早已富可敌国。”
“在留上一段时间吧，起码将苏家挽救回来啊，那玉石不是还未断裂吗？”
爹爹提着剑思考许久终是退了回去。
但又怒不可遏的叫来了仆从将我打了一顿末了还不忘给我喂药。
那熟悉的疼痛袭来我早已习惯了。
但又想起了有阿钰的那段时光我又哭了出来。
伴着身上的疼痛哭的撕心裂肺。
我被打的瘫倒在地口吐鲜血，周围的地面早已被鲜血浸染。
爹爹是真想杀了我，要不是娘亲拦着也许我就死了。
可她拦着也是为了妹妹，不是为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家中产业全赔了。
若不是一道圣旨宣他入宫我可能挺不住了。
他走之前还不忘说回来在收拾我。
可他还未回来，一群术士便冲了进来。
挥了挥手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我扣住，带了出去。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才停下来。
车帘被掀起我望着眼前场景有些呆滞。
8
阿钰从前带我来过此地，他说这是离京城最远的地方。
他说如果我真的怕，就会带我来这隐居远离世人。
我又要被换个地方关着了。
我刚被抬下来，一鲜衣怒马的少年匆匆赶至。
我望着他发呆，他好像阿钰啊。
“参见小侯爷。”
耳边的声音将我换回神来。
我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比阿钰年长，样貌相似性格却是不同，此人更阴沉一些。
他坐于马上眼底狠厉的看向我。
“是你害死阿钰，要不是皇上要留你一命，我早将你杀了，不过审讯司七十二道刑法我要你日日都受一遍！”
他带着侍从拉着我就进了山庄。
我被反复折磨，他目光阴狠不曾移开。
每当我惨叫出声他眼底就会闪过一丝痛快。
他似是知道怎样才能让我伤心，不断的说阿钰同他讲的话。
“阿钰之前便和我说他喜欢一女子要娶她为妻，一生都保护她。”
“我本是好奇，便命人跟着他，才发现是苏府的女儿，我和父亲也不曾反对，可谁知你却害死了他”
“你明知自己的事，还接近阿钰，你配不上他的喜欢，若是阿钰还活着也要后悔认识你。”
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这些刑法还是不够狠，盖不住我心底的抽痛。
我紧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也未曾松开，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你还不知道吧，你妹妹被封皇后，而你只能被囚禁于此受此折磨，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对你的惩罚呢。”
他日日来说这些话戳我的心，刑法也不曾停过。
御医时刻守在旁边见我支撑不住就喂下丹药怕我死掉。
这日是妹妹大婚他又来了。
看着我鲜血淋漓的样子满脸嫌弃，眼底浓浓的恨意。
“今日我是特来道喜的，你妹妹现在应该洞房呢吧，我这刚参加完大典便来见你了。”
“你不知道你爹爹娘亲有多开心呢，我将你每天的情况都告诉他们，你猜怎么着，他们一脸解恨的模样，还告诉我一定别放过你。”
他说完又命人对我实施刑法。
可那人刚要动手便惊慌失措的大喊。
“小侯爷，她..她..那玉石碎了！不关奴才的事，奴才没碰那玉石，不知道什么时候碎的。”
9
玉石碎了，我低头看向胸前的玉石，早已碎成块掉落在地。
刚才竟没人注意，若不是那个奴才踩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觉。
小侯爷脸上笑意一僵瞬间起身看向那碎玉，随即惊慌的喊着他们出去。
可未等他出去，外面便连滚带爬的闯进一个侍卫满目惊恐的大喊：“不好了小侯爷，那皇后宫中方圆百里无一人存活，满宫妃嫔，皇上，太后全死光了！皇后不见了！”
小侯爷满目震惊揪着他的衣领就吼：“你说什么？全死了？还是皇后宫中附近死的？我父亲呢？我父亲有没有事？”
“宫宴早就结束了，各大臣都回府了，侯爷没事，现在宫中都乱作一团了，到处在找皇后，侯爷怕您出事让我通知您赶紧回去。”
妹妹不见了？
不对！
玉石碎便代表着压制我们的东西没了。
可为什么我周围的人没事，妹妹周围的反倒死了。
难道...
妹妹才是灾星！
可为什么这些年她在府中都没事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光是我猜到了，小侯爷也猜到了。
眼底有些发复杂的看着我，命令御医替我诊治。
他想带我走，我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你走吧，我和她相生相克，只有呆在我身边才能稍微抑制住她，所以她一定会来找我。”
“你是阿钰的哥哥，阿钰虽不是我克死的，但也是我间接害死他，从前你对我做的就当我还了阿钰的情，今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上前想扶起我，走了几步顿在原地。
“见到你妹妹，你当如何？”
我笑了，我知他什么意思，这世间除了阿钰，到底是没有心思真诚的人。
“我有些事情问她，待问完后我便去找阿钰，如今没了玉石，谁也控制不住这股力量了，阿钰他这般喜欢人间烟火，我怎舍得看着他喜欢的东西覆灭。”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留了句话便走了。
听到他说的话我嘴角泛出笑意。
“阿钰他...从未怪过你。”
阿钰的哥哥走了，我被御医上好药扶到了床上。
殿内的人都出去了，整个山庄空无一人。
我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许久未曾有过这样安宁了。
我等到天都要亮了，她终于来了。
10
“我知道你没睡，怎么？特意在这里等我？”
我缓缓睁开眼睛便见妹妹一身红色嫁衣坐在床边。
金色流苏金银玉饰装扮的她美极了。
可她的心却狠毒极了。
“是你杀了阿钰吧。”
妹妹面色阴狠嘴角却噙着笑意，弯着身子伸手摸着我的脸。
“是啊，我的好姐姐，你的情郎是被我杀的呢，我刻意扮做你的模样将玉石摘了去赴约。”
“我抱着他不放手，可他一眼就认出我不是你，大怒着将我推开，骂了我很久，我一直笑着不语，因为他很快就会死的。”
我闭眼流泪，阿钰果真是因我而死。
“你怎会有玉石，玉石不是丢了吗？”
妹妹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像看个傻子般看着我，一直笑个不停。
“姐姐你可真傻，还记得我们十岁生辰的前几天吗，我突然发现玉石不见了，嬷嬷大惊失色的寻找，刚给我带上出去便死了。”
“爹娘知晓后大怒着将我们关起来，出来第一天我偷偷跑去找娘亲，却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我拿下玉石试了几次，才发现我是灾星，我不甘愤怒，可玉石已经裂瞒不了多久，我害怕啊，我怕爹娘会将我杀了，我诱你去莲花池趁机将你脖子上的玉石拿掉偷偷的放在内兜。”
“后来爹娘都在你房中，我就去了易安居，一把火烧死了他们，因为你没了玉石，如果不死掉几个人，你说爹娘怎么会信呢？”
她说到这停了笑声，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语气温柔可那话里的内容确是让人惊悚。
我心底震惊她说的话。
她才十岁就杀了五人，看着他们活活烧死，何等的毒辣。
那后来呢？
她似是知道我想问什么，眼底流露出疯狂的笑意又接着说起。
“后来啊，给你送饭的丫鬟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杀掉，只能杀掉来让爹娘更加相信你才是灾星，那次退婚我也是故意装病否则不就暴露了吗？”
她说着又开始疯狂大笑，整个人就像疯了。
或许她就是个疯子。
“姐姐，你可知这些年我过得多辛苦啊，我每天提心吊胆，日日不得安稳。”
“可我没想到沈钰的死竟引起了侯爷的怀疑，我们的事瞒不住了，皇上连夜召见，我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啊，这人都是自私的，他若不贪就会死了，是他活该！”
听她说完我惊诧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带着玉石不会克死人。
可她为了自己不被发现居然杀了如此多的人。
她见我呆愣的说不出话来又笑了，接着她背起我就要走。
“姐姐，我不想死，我们躲在深山里你说可好，你就是我的新玉石。”
我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先赶出匕首自尽，却发现突然动不了了。
11
我心下诧异，就听她嗤笑一声。
“姐姐，别费力了，我身上早就放了迷香，我们一起活着不好吗？”
“苏禾，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克制不住了，就算躲在山里也会发生灾祸。”
她背着我出门，无论我怎样说她都听不见。
她就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一味地认为只要逃到山里就好了。
可我们刚出山庄，就看见外面火光冲天，大批侍卫拿着弓箭等在外面。
是爹娘还有...小侯爷。
看着爹娘冷漠的神情我心中嗤笑。
妹妹也笑出了声回头对我说道：“姐姐你看，我们的爹娘多无情啊，他们没有一丝悔意，对我也没有一丝感情，想把我们都杀了唯恐世人怪罪。”
“可为什么当初不把我们杀了，还不是想要富贵，舍不得滔天的权势，我到宁可生下来就被他们掐死。”
她说着把我放下来，对着爹娘就喊：“爹娘，小禾只问一句，这些年你们是因为我是福星才对我好，还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女儿。”
爹爹眼底阴狠，未回答妹妹的话而是语气冰冷道：“放箭！”
霎时间所有士兵都举起弓箭对准我和妹妹。
娘亲未发一言默许了爹爹的举动，神色冷漠，我和妹妹似乎与她是陌生人般。
他们未回答但却已经给了答案。
妹妹绝望大笑，笑出了眼泪。
见此情景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了，左右答案都是一样，他们不会后悔的。
就在我闭眼准备去见阿钰的时候，弓箭手被小侯爷制止了。
“慢着，苏大人，我弟弟是因为她们二人而死，可否容我亲手杀了她们。”
我爹一改对我和妹妹的冷漠和颜悦色道：“当然可以，您小心点不要靠得太紧，别伤了您的身体。”
爹爹点头哈腰的模样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小侯爷拿过一把弓箭望着我眼底有些复杂拉起弓箭。
箭鸣声响彻耳边，妹妹的笑声停止了。
她口吐鲜血还在望着爹娘，又笑着看了我一眼后倒在地上。
妹妹的尸体就在我的身边，她死了。
我心里没有波动，她杀了那么多人本就该死。
什么都不能成为她杀人的借口。
箭鸣声再次响起，我低头看了眼胸口。
箭矢直插心脏，鲜血渗透在周围，我缓缓倒在地上。
闭眼之前，朦胧之间我好像看见了阿钰。
他还是笑的那样好看。
“小念。”
我嘴角露出笑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阿钰我来找你了。
1
我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不是死了吗？怎会？
“醒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就看见小侯爷坐在不远处。
他喝着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疑惑的开口：“我怎么还活着。”
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到我身前缓缓道：“那日他出门见你，谁知来的却是苏禾，他顿感不对回府便找我说，如果他死了一定要保你性命，我疑惑开口询问，他却不肯再多说什么，可晚上他就被烧死了。”
“我悲痛欲绝，以为是你害死我弟弟，所以对你用尽刑法，可那天宫中之变我才意识到是苏禾害死他的。”
“见你心存死志，我匆忙回府部署，却得到消息，原来阿钰早就知晓你的事，为此寻了五年终是找到了解决之法，不光是玉石，还有切断你和苏禾的联系的方法，那天我也并未射中你们的心脏。”
听他如此说我早已泪流满面。
阿钰他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我一无所知，反而害他因我而死。
那个骄阳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我哭了许久，他也未说话。
我擦了擦眼泪缓下心神问他：“那你为何救妹妹，她死了不是更好吗。”
他冷笑一声道：“死？那不是便宜她了，如今玉石已有，她不再构成威胁，我们岂会放过！”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他看了我一眼又回到椅子上坐着。
“待你养好伤便走吧，阿钰生前就想游遍天下，我希望你带着他好好看看河山。”
“至于你父母，我们也不会放过，说起来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我点点头泪水再次打湿被褥。
13
我在侯府休养许久，妹妹不知道被关在哪里。
但小侯爷每次都来我这，跟我说她的情况。
无非是我之前受的那七十二道刑法，或许以后会填些新的。
每次他来都浑身的血腥味，双手还有血迹，但脸上确是复仇的兴奋。
还有爹娘，被新皇废了官职贬为庶民，抄了家。
现在身无分文遭世人唾骂。
小侯爷还好心的告诉他们我的事。
几次他们都跪在侯府请求见我，哭喊着不肯走。
小侯爷问我见不见，我点点头见了他们一面。
不是为了怜惜，而是为自己出口气。
爹娘没了往日的风光，华贵的衣裳不在，破布裹身面目灰败。
此刻正跪在门口磕头，见我出来惊喜的就向前扑来。
却被侍卫拦下。
爹爹开口道：“小念，跟爹娘回去吧爹娘知错了，我们纵使后面错了，可那都怪苏禾，你十岁之前我和你娘对你还是好的啊。”
娘亲应和道：“是啊小念，如今苏家没了，你的事我们都侯爷说了，你随我们回府，相信要不了几天我苏家便会回到往日的荣光。”
看着两人不断劝说的模样我心中嗤笑。
“爹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们，我和妹妹的悲剧全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在得知我和妹妹以后会造成祸端，就该一开始便杀了，你们也从未爱过我和妹妹，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
“你们就不配为人父母，不配做人！从今以后我苏念和你们再无瓜葛，日后别再来找我了。”
听我如此说，爹娘愤慨的也不求了，上前就想用强，可侯府侍卫又不是吃素的。
见二人还纠缠不休，我命令他们用木板将他们打了出去。
看着两人骂骂咧咧的走开，我心底冷笑。
我知道贬官只是侯爷他们复仇的第一步。
让他们先失去最在乎的东西，后面就是不死不休！
后来听说他们成了乞丐，侯爷派人砍断了他们的腿。
只能趴在地上乞讨，任人欺凌。
还经常让一些他们认识的权贵去嘲讽。
我想他们一定羞愧死了吧，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狠。
那之后几个月我终于养好了身体。
带着阿钰送的那些个礼物辞别了小侯爷。
我去了好多地方。
看过日照金山，山河辽阔。
去过云海，追云逐浪，也见过人间百态。
我带着阿钰踏遍了九州。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多少个午夜梦回阿钰都在梦中对着我笑。
我知道，那个骄阳烈火的少年一直在我身边未曾离去。
他不曾食言一直陪着我。
我也不曾离开他。
全文完
作者：傾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