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同时叹了口气。
“唉,多好的酒啊!可是却又偏偏喝不得。”
“哪怕是这一次战死在那边疆沙场,能够含着一口射天狼,也能够瞑目啊。”
“谁说不是呢?!”
“你们怕是不知道,刚刚在跟李公子说话之时,闻着那酒香味,我这嘴里的口水啊,哗哗的直往下流。”
“到后来我干脆都不敢说话了,怕被李公子瞧见,笑话了去。”
他的话,也是引来了身旁几个人的附和,“放心,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哎,斗酒万文的射天狼,这辈子怕是都再也难以喝到喽!”
也有人,重重的咒骂了一声,“都怪那个狗屎一样的蜀王。”
“一边说是要请所有人喝酒,另一边却是自己一文钱不出,逼着李公子无偿的把酒拿出来献给他。”
“李公子不从,他就砸人家的店,还要害人家李公子的性命。”
“你们说世上怎么就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是!”
“人家李公子酿出这射天狼来,想必也不容易。”
“这每日单单送给这么多人喝的酒,少说也得一坛。”
“送给那些小孩子们吃的与子同袍,也是不少。”
“还有平日里扶助乡邻的呢?”
“你说他这么个小店,又能有几分薄利?”
“你堂堂一个蜀王,真的是不要了脸!”
不仅是这些兵士,就是城中的那些百姓们,也都不肯再喝一口李秋送的酒了。
不过,却仍是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小店的门口,同李秋说两句话,聊两句家常。
同时还能闻一闻酒香,菜香。
而在这些百姓的日常谈论间,臭骂蜀王李恪也成了每日必备。
那李公子多好的一个人啊,你竟然蛮不讲理,仗势欺人,鱼肉百姓。
砸了人家的店,还要害人家的命。
再回想他当时的嘴脸,真的是令人作呕。
更重要的是,他害的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没有了射天狼可喝。
这种怨念可是要日积月累下的,何其之大?
射天狼越是美味,这怨念就越强。
民间及军中的这些强烈反响,被禁足在府中的李恪又怎能会不知?
于是乎,他更是气得目眦欲裂,暴跳如雷。
但短时间内,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自己郁闷了。
就这样,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一切都安然无事,李秋的生活也渐渐归于了往常和平静。
于是,他也就有了兴趣,在自家的小馆又推出了几道新菜。
麻婆豆腐、鱼香肉丝、辣子鸡、毛血旺。
毫无疑问,魏征不在,王珪、韦挺、冯立三人就成了第一批食客。
在尝了这四道菜之后,他们三个自然是赞不绝口。
麻香酥辣,这种对感官绝对刺激的菜式,带给他们的感觉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同时,他们也实在是搞不懂,李秋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歪门邪道,弄出来了这么多大不寻常的菜式来。
倒是王珪,一边辣的满头大汗,呲牙喝凉水,一边板着老学究的脸批评、教导李秋。
说他明明有匡国治世之才,却把所有的精力和才华都放在了赚钱和做厨子身上。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令人愤慨,岂有此理!
见他唠叨个不停,一旁的冯立含着饭看了他一眼。
“我说王大人,此刻骂李秋的是你,可对这几个菜吃的最欢的人也是你。”
“这辣子鸡没剩下几块了,你要是不吃我可都夹我碗里来了……”
没等他说完,只见王珪当即闭了嘴,猛地朝自己碗里多夹了几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