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开心不已的妈妈带着莫晚晴去旅游。
本来敲定的计划是进行半个月的海上游轮旅行,莫晚晴临时变了卦,说是想去一趟西藏,要净化心灵。
妈妈身体不好,可又不想扫了自己儿媳妇的兴,还是陪着她自驾上了高原。
就在出发的三天后。
她们的车子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出了故障,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们两人的高反越发严重。
妈妈将最后一瓶氧气留给了莫晚晴。
等到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妈妈早就没了气息。
听我提到了我妈,莫晚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行了行了,又不是我害死她的,你想让我被她的死道德绑架一辈子吗?
你要不要我自杀给她偿命啊?
砰的一声,她狠狠摔上门进屋了。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失望了太多次,被她尖锐的话语也伤害了太多次。
此刻的我竟没有感觉到往日的那种切心之痛,反而有种解脱了的豁然。
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分房睡已经有一阵子了,大概是从年初那次吵架开始?
我曾经无数次纠结过,要怎么向她道歉,让我们和好如初。
现在反而觉得庆幸了,至少不用再面对她那张毒蛇一般的面容。
很美,却可怖。
……第二天一早,惯常失眠的我依然起的很早。
出乎意料的,喜欢赖床的妻子也醒了。
祁安!
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取消我的时装展?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
莫晚晴瞪着猩红的双眼,一副想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
想来是她已经知道时装展取消的事了。
我将她轻轻推到一边,自顾自地冲泡着咖啡:这本来就是我托了很多关系、借了很大的人情才替你争取到的名额,现在人家有更好的合作对象了,要取消我也没办法。
我顿了顿,朝她笑笑:要是你自己足够出色,能靠自己多拿几个国际大奖,只怕是人家会求着你来办展呢。
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莫晚晴说过话。
她发脾气的时候、生气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好言好语地安慰她,替她兜底一切。
妻子呆了呆,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祁安,你是不是疯了,你就这样和我讲话?
你到底怎么了?
我转过头,认真地望向她。
这个让我整整爱了十年的女人。
莫晚晴,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