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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运道师全文

北国之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将手机录音打开,说道:“叫我二叔。”张大象语带哭腔地喊道:“二叔……”我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一拳打在张大象的脸上。七孔崩血,身体痉挛。又一拳下去,张大象的脸骨碎裂,整个头凹下去一半。坟土埋上之后,我在徐哑巴耳边低语几句让他回了家。张大象失踪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大凉山。人人都知道张大象是首富张保的嫡长孙,张龙的长子,在大凉山,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这个张家大少爷,甚至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不能有。张龙放出狠话,如果谁敢伤害他的儿子被他知道,那就一定要弄死人全家。另外张家还放出了悬赏,提供有用线索的人,奖一百万,谁要是能把他儿子平安带回来,奖一千万。有钱能使鬼推磨,尽管讨厌张家的人有很多,但村民们还是三五成群地组织起来,到处寻找张大象。而当...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4-11-11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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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其他类型小说《截运道师全文》,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将手机录音打开,说道:“叫我二叔。”张大象语带哭腔地喊道:“二叔……”我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一拳打在张大象的脸上。七孔崩血,身体痉挛。又一拳下去,张大象的脸骨碎裂,整个头凹下去一半。坟土埋上之后,我在徐哑巴耳边低语几句让他回了家。张大象失踪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大凉山。人人都知道张大象是首富张保的嫡长孙,张龙的长子,在大凉山,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这个张家大少爷,甚至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不能有。张龙放出狠话,如果谁敢伤害他的儿子被他知道,那就一定要弄死人全家。另外张家还放出了悬赏,提供有用线索的人,奖一百万,谁要是能把他儿子平安带回来,奖一千万。有钱能使鬼推磨,尽管讨厌张家的人有很多,但村民们还是三五成群地组织起来,到处寻找张大象。而当...

《截运道师全文》精彩片段


我将手机录音打开,说道:“叫我二叔。”

张大象语带哭腔地喊道:“二叔……”

我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一拳打在张大象的脸上。

七孔崩血,身体痉挛。

又一拳下去,张大象的脸骨碎裂,整个头凹下去一半。

坟土埋上之后,我在徐哑巴耳边低语几句让他回了家。

张大象失踪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大凉山。

人人都知道张大象是首富张保的嫡长孙,张龙的长子,在大凉山,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这个张家大少爷,甚至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不能有。

张龙放出狠话,如果谁敢伤害他的儿子被他知道,那就一定要弄死人全家。

另外张家还放出了悬赏,提供有用线索的人,奖一百万,谁要是能把他儿子平安带回来,奖一千万。

有钱能使鬼推磨,尽管讨厌张家的人有很多,但村民们还是三五成群地组织起来,到处寻找张大象。

而当天就有人提议让坐镇张家的张仙师算一卦。

“就是,让张仙师算一卦,他老人家能算到刘老汉家的驴在哪,那就一定能算到张家的张大象在哪。”

张仙师老脸通红,算了几个方位都没找到线索,张家人将平常和张大象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查了一遍,枯井和地窖也都翻了个底朝天,毫无线索。

第三天早晨时,张龙终于坐不住了,不顾张仙师的颜面从外地请来了一帮道士,道士共有七人,听闻很是精通招魂之术。

只见七名道士端坐在大宅中间的法坛之上,围成一圈,面前分别点燃一根蜡烛,中间则有一块铜镜。

铜镜下方压的是张大象日常所穿的衣物和生辰八字。

七人神情严肃,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一股阴风吹拂,院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张总,招魂镜有动静,恐怕令郎凶多吉少了。”一名道士起身说道。

围观的众人哗然,一时间哭声一片,徐婉茹一时难以接受晕了过去。

张保悲愤地对着门口围观的村民说道:“祸不及妻儿,我张保要是有什么对不住各位的地方,尽管冲着我来,搞孩子算什么男人?!”

张保眼睛通红,对那道士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能不能找到人在哪里?”

那道士闻言,对着法坛中间的铜镜说道:“张大象,你要是听得到,就指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话音刚落,只见那铜镜之上果然出现一只模糊小手的模样,指向徐家沟祖坟所在的方向。

而就在此时,徐哑巴冲进了院子里,对着张家众人大喊大叫。

张龙此时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眼中的杀机掩藏不住。

“大哥,徐哑巴好像是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一旁的张豹说道。

“让他写。”张龙吩咐道。

于是,徐哑巴提起笔,在摆满钞票的桌上写道:

你儿子在徐凉母亲的棺材里。

“你儿子在徐凉母亲的棺材里。”张豹读着钞票上的内容,看向徐哑巴问道:“你确定?”

徐哑巴连忙点头,一把抱起桌上的钱,要拿走赏金。

“别看徐哑巴平常老实巴交的,竟然为了钱把徐凉出卖了,听说徐凉平常对他家小哑巴还挺照顾的吧?”围观人群中一个村民说道。

“我早晨好像真看到徐凉朝祖坟地方向去了。”另一个村民说道。

“徐凉这瓜娃子脑子有问题的嘞,他卖牛给他妈治病没治好,现在天天在村里无所事事,偷鸡摸狗,盯人家闺女屁股瞧半天,牙呲得跟狗啃的一样。”一个胖村妇说道。


那竹签细长锋利,藏在烟杆后面,夜里根本不易察觉。

更何况出手的人是平日里胆小怕事,人畜无害的刘老汉。

“你干什么?”

郭瞎子捂着脖子,突遭变故,惊恐之下想要抽出脖子里的竹签,却发现血液喷涌,这才停下动作。

“老大,成功啦!”

刘老汉兴奋大喊,郭瞎子震怒,一脚将刘老汉踹飞,昏死一旁。

郭瞎子还要追击,我则从阴影里冲出,趁其不备,对着郭瞎子的背后就是一阵乱捅。

郭瞎子吃痛,回手一肘被我躲开,我反手一刀扎向他的脖子,却被郭瞎子以肉掌挡住。

短刀刺穿了郭瞎子的手掌,郭瞎子夺刀失败向后退走,我杀意正浓,追着郭瞎子一阵狂扎,登时扎得郭瞎子满身是血。

郭瞎子踉跄逃窜,见我紧追不舍,连忙摆手制止,惊恐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郭瞎子。“看来你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截了我的气运,毁了我的状元命,让我连考三年都落榜,这些年受尽屈辱,你还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秘密,你是如何得知的?”郭瞎嘴里呛出血沫子。“你听我说,我为张家做事,当年也是逼不得已。”

“张家的那三头蠢猪都被你改成了状元,你还说你逼不得已,如果我选择复读四次,怕是就轮到张家的侄子和表亲了吧,杀你,一点也不冤枉。”

“你一个文弱书生,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郭瞎子见我步步紧逼,发狠说道。“我身为道门中人,哪怕重伤,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你倒是很自信,听说道家之人,越老越厉害,为了以防万一,我才不得已动用我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郭瞎子闻言后退到一棵大树旁,我大步上前,一刀刺向郭瞎子面门,然而眼前一花,我刺中的却是一个草扎的人偶。

人偶被钉在树上,郭瞎子从树后猛地窜出,一拳打在我的腹部,同时因为他用力过猛,竹签刺穿的脖子再次喷血。

郭瞎子反身想要拔下树上的刀,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郭瞎子的后腰向后倒栽,郭瞎子的头当即被撞出血浆,歪向一旁。

我见郭瞎子不动,夺下他手中的刀狠狠地刺向他心脏位置,然而就在此时,郭瞎子的双手却攥在一起,结成某种奇怪的手印。

听闻道家之人修炼方术时,需要结成手印发动咒诀,我暗道不妙,连忙起身远离,谨慎观望。

只见郭瞎子浑身颤抖,后腰猛然挺起,姿势诡异地站了起来。

我抄起山道旁一截断掉的木桩,愤然抡向郭瞎子的头部,郭瞎子一把抓住,猛地将我拽向他,另一只手则掐住我的脖子。

我一拳打向郭瞎子的涌出血液的心脏部位,郭瞎子硬捱一拳,手臂向上将我拎起,另一只手则当成手刀击向我的心口。

我双臂格挡,扔不免被戳到心窝,一阵钻心之疼,猛然抬脚踢向郭瞎子脖子上的竹签。

竹签穿透射向一旁,郭瞎子脖子上的伤口喷血,他双目充血,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大口喘着粗气。

“要不是刘老汉偷袭,破了我的气门,就凭你也想杀我。”郭瞎子言语中满是怨恨。“既然你不放过我,那我就和你这小畜生同归于尽!”

郭瞎子说完,双手再次结印,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旗,食指和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右脚则不停地踏在地上。

“五鬼敕令,借象降生!五鬼敕令,借象降生……”

“请神借象?”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听闻民间术法中有一法门叫请神借象,可以借请某种怪象神力上身,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功力大增,我生怕迟则生变,趁着郭瞎子念咒之际冲过去,一刀刺向郭瞎子的眉心。

然而郭瞎子却忽然双目暴睁,充满血色,那只瞎了多年的白眼也变得赤红,一掌向我推来。

我只觉得胸口剧痛,热浪席卷,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山脊上。

郭瞎子手持令旗,令旗燃火,如箭矢一般向我射来。

我翻身躲过,毫不退让地冲向郭瞎子,一脚踢向郭瞎子的头,郭瞎子一把将我擒住,猛地摔在地上,接着一拳砸向我的胸口。

拳风扑面,他的手上燃起烈焰,这一拳势大力沉,完全超过一个老人该有的力气,当即将我打得内腹翻腾,口中呛血。

我一脚踢在郭瞎子的脚踝上想要将他放倒,却如同踢在钢板上,郭瞎子低吼,双手将我举起来,却又突然口中喷血,半跪在地上。

刘老汉此时醒来,见我落于下风,搬起掉落地上的酒罐冲来,猛地砸在郭瞎子头顶。

郭瞎子想要转身,却似乎提不起力气,仰面倒地。

“原来一开始这酒里就下了毒。”郭瞎子悲愤说道。

“老大,你不是说你这毒五分钟就见效吗,这都半个钟头了。”刘老汉谨慎说着,不敢上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好在是起作用了。”

“我郭家世代盘踞于大凉山,谋划大事,眼看大事将成,没想到竟然栽在你小子手里。”郭瞎子无力挣扎,不甘说道。

“怪就怪在你赶尽杀绝。”我擦着嘴角的血说道。“你截断我的气运、毁我状元命也就罢了,竟然在我中邪之后给我催命符,可怜我徐凉心善,心里还对你感激涕零。”

“催命符?”郭瞎子语气疑惑。“我给你的是货真价实的镇魂符,何曾变成了催命符?”

“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

我说着拎起郭瞎子的衣领,将他丢在一棵大树旁,接着从身后掏出一个布袋,布袋里正是四枚定魂锥。

我摁住郭瞎子的一条胳膊,将定魂锥刺入皮肉,一拳将定魂锥捣进他体内,接着如法炮制,将其余三枚定魂锥捣进郭瞎子的身体里。

“你到底是听了谁的指示,用定魂锥封住我的魂魄,使我不得超生。”郭瞎子目露惊恐,有气无力地说道。

“连你自己埋在我家周围的定魂锥你都忘了吗?”我掐住郭瞎子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害我就算了,害得我妈也病入膏肓,让你死简直太便宜你了。”

郭瞎子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说道:“我只是改了你家的祖坟断了你的气运,并未再做其它,给你的符箓也是千真万确的镇魂符,我违背祖训,死有余辜,但……”

郭瞎子未说完,忽然死死地盯着我脖子上的六眼天珠,猛抽一口气说道:“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一件邪物。”


还没等我开口,父亲向我甩动袖子,我便从自家的床上醒来。

鸡鸣之声传出,我按照父亲的指示,将自家檀香和香灰带上,在黄龙河边上点香不久,盘姑的肉身果然从水下浮了上来。

我将盘姑的肉身安葬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就回了村里,站在耀眼的阳光里,望着大凉山的盘山公路,心中杂乱,不知未来几许。

我决定去向母亲寻求真相。

路过张家的大宅时,院内传来一阵喜庆之声。

因为张龙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

张家大宅内,徐姓女人被搀扶着走向张仙师,身后一名抱着婴儿的妇人小心翼翼跟在身后,向张仙师跪安。

“婉茹给三爷爷请安。”徐姓女人半蹲身子说道。

“快免礼,贤孙媳真是我张家楷模,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这么快就给张家喜添新丁,你才刚生产完,应该好生休养才是,不必行礼。”张仙师说道。

徐婉茹说道:“听小龙说三爷爷在大凉山,所以儿子刚一出生,我就带他赶来了,想为儿子求个见仙之喜。”

“好好好,那我就见见这小娃,抱上来。”张仙师满脸欣喜说道。

“三爷爷,孩子刚出生,您给瞧瞧手相,看他是个什么命数,顺便再赐个名字。”张龙说道。

张仙师喜笑颜开地说道:“起名字好说,但孩子才刚出生,掌纹还没长全,一时半会儿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根据生辰八字推断一二,嗯?”

张仙师的声音戛然而止,眉毛上挑,手掌摸向襁褓中孩子的后脑。

张保见状,连忙问道:“三叔,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先天道胎呀。”张仙师面露震惊。

“什么是先天道胎?”张保问道。

“所谓先天道胎,指的是天生近道的孩子,这孩子体内蕴含先天之气,万中无一,将来若是入我道门,凡事一学就会,触类旁通,当今道门拥有先天道胎的也不过十人,看来是我张家积德,有这孩子在,未来张家有望稳坐万法宗坛,入主天师府。”张仙师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听不明白,但见张仙师笑得开怀,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天意啊,实在是天意。”张仙师说着看向张龙。“小龙,你的七省状元头衔,虽然是截运而来,但终究是得了一方命星庇护,加上张家气运冲天,生出了这个麒麟子,不如就叫他张麒麟吧。”

“好名字,张家先有我龙虎豹,再有大象,如今又添了麒麟,将来我三儿子出生,一定还会为张家争光。”张龙说道。

张龙话音刚落,一名女子忽然站了出来,看向张仙师说道:“三爷爷,我觉得不公平。”

“你个贱人,这时候不要出洋相,回来!”一旁的张虎大惊失色,责骂女子。

“是小虎的媳妇吧,你觉得哪方面不公平,尽管直说。”张仙师说道。

女子说道:“我和张虎也结婚五年了,可我们一直怀不上孩子,我和张虎早就去医院查过,我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听说张家有秘法,世代只让家族老大生出孩子,这太不公平了,既然世代都能生出三个男丁,为什么不让老大老二和老三每人都怀一胎?”

女子的话让张虎和张豹互相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发和张财也互相使了眼色。

张仙师将手中襁褓交给妇人,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张家世代得三子,确实源于秘法,秘法世代由家族长子掌握,之所以动用秘法,不仅是为了保障张家传承,更是为了保障张家未来的荣华富贵,有秘法在,只要张家出现天命之人,下一代子孙必然只强不弱,这秘法得源于我的祖父辈,那时战乱,为了张家香火延续,不得已才动用,龙虎豹三兄弟都截了状元的命星大运,如今诞生个麒麟子,若是发现龙脉,将祖宗遗骸葬进去,再有下一代,我张家也许真会生出个真龙子。”


晚霞的最后一抹光华消失,月辉微洒。

破瓦残墙之内,一个姿态妖娆,风姿绰约的女人,双腿并拢倾斜在桌旁,一条纤细的胳膊抬起,端着一杆古色古香的烟杆,正吞云吐雾。

女人长发及腰,转过脸来,双颊染着红晕,一双眼睛发出绿光,瘆人可怖,但在刘老汉的眼里,却是貂蝉西施。

“老婆,饭给你做好了。”

刘老汉说着,端着一盆红薯来到桌上,小心翼翼地剥去皮,喂到女人嘴边。

再看刘老汉的脸,眼眶深凹,白无血色,整个人都佝偻着背,像个行尸走肉,只需再有一夜,就会被吸成人干。

此时我和黄瘸子已经在刘老汉家周围布置好了一切,我率先踹开大门,手持一杆钢叉拦在门口。

“老大,你来干什么?”

刘老汉看到我,吓了一跳,那女人也被吓得花容失色。

“桃花煞对色迷心窍的人简直是无解,那么骚的气味,比猪圈里的味都要浓烈,愣是闻不出来。”黄瘸子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口鼻走进来。

“老瘸子,你又来干什么,我老婆害怕见生人,你们这样私闯民宅,可不礼貌呐!”刘老汉咋咋呼呼地说道。

黄瘸子走到刘老汉跟前,二话不说就向刘老汉脸上撒了一把粉末,当即呛得刘老汉直打喷嚏。

而女人此时已经退到墙边,翻墙要走,黄瘸子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腿将她从墙上扯下来,接着又在她身上洒下一把粉末,火折子一碰就砰然起火。

女人尖叫,拖着着火的身体向门口扑来,我一记钢叉插向她的头部,惨叫声传来,一只浑身红毛的狐狸从头部位置钻出来,被我一脚踢飞。

再看那女人的身躯,破烂不堪,分明是个纸人。

狐狸惨叫的同时放出臭屁,顺着院墙直接跳了出去。

但是跑到院子外之后,狐狸却毛发直竖不敢前进,因为在它前方,正有几个人手拿钢叉在等着它,这几个人正是我和黄瘸子放置的纸人。

狐狸眼看无路可逃,贴着墙面跑向屋后,刚一拐弯,只听啪的一声,同时伴随着狐狸的惨叫。

我和黄瘸子连忙跑到屋后,却见我们放置的捕兽夹上正夹着那只狐狸,猝不及防之下,饶是这只狐狸有了些许道行也被夹断了脊骨。

黄瘸子拾起捕兽夹的绳栓,拎到刘老汉家,刘老汉揉着眼睛哭喊道:“你们把我老婆怎么了?!”

“这就是你老婆。”黄瘸子将半死不活的狐狸扔到刘老汉面前。

刘老汉吓了一跳,说道:“你们别诓我,我老婆是个大美人,怎么会是只狐狸?”

“你老婆的身子在那呢。”黄瘸子指着门口被烧焦的纸人说道。“你再看看桌子上吃的是什么。”

刘老汉发懵,看了一眼门口的灰烬,又看向桌上,哪里还是什么红薯,分明是几只煮得半生不熟的蛤蟆。

“老汉,郭瞎子的话你也能信,他教你的法子叫桃花煞,引来的就是这个山精野狐,再有一夜,你的命就没了。”我说着走到那只半死不活的狐狸跟前。“这只狐狸你不舍得杀,我帮你杀。”

我说着手起叉落,将狐狸打死当场。

刘老汉见状,拍着大腿撒泼打滚。

“这可是我老婆,你个天杀的,说打死就打死了,也不让我告个别!”

刘老汉声泪俱下地哭喊,差点断了气。

我和黄瘸子刚要走,刘老汉家的屋顶就传来了一阵掌声。

只见那鼓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华丽道袍的少年,张俊生。

“好手段,一个世俗间的凡人,可以破除桃花煞没什么,但是能不受这狐精障眼法迷惑的,还真是少见。”

黄瘸子看到张俊生,脸色大变,当即低头不敢说话。

张俊生轻轻一跃,从屋顶跳下来,他神情跋扈,背负双手地走到黄瘸子面前打量着,问道:“你就是黄瘸子?”

黄瘸子不敢抬头,说道:“回仙师,在下正是黄瘸子。”

张俊生笑了笑,说道:“你好像很怕我,似乎知道我是谁?”

“仙师大名鼎鼎,大凉山无人不知,您是张三爷的高徒,龙虎山的弟子,张家的贵客。”黄瘸子颔首说道。

“看来你打听得挺清楚。”张俊生说道。“我师傅有重要的事情在山上来不了,所以才派我下山来历练历练,我想着一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好历练的,他说这大凉山有个叫黄瘸子的,很古怪,要我多加注意你。”

“张三爷真是高看我了,您是龙虎山的高徒,应该看得出来我只是一介草莽。”黄瘸子说道。

张俊生摇头,嘟着嘴说道:“寻常草莽看到龙虎山的道士,都当成神仙膜拜,你却没有下跪。”

黄瘸子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双膝跪地道:“草莽黄瘸子,拜见龙虎山仙师。”

张俊生嘴角上扬,说道:“先前我看到这只狐精的时候,差点都看走了眼,她敢光天化日之下穿着纸人服就大摇大摆地在村子里晃,就说明它对自己的道行很自信,你旁边这位精气神这么旺都能被困一夜,然而你却丝毫不受影响,进来就将一个修炼一甲子的狐精抬手杀了,说,你师承何人?”

“家师是几十年前游方的道士,估计早已经归天了,我也只是个记名弟子,学点不入流的本事混口饭吃,何谈师承?”黄瘸子辩解道。“至于仙师您说的不受狐精影响,是因为我用了硫磺粉,这东西刺鼻,提神,遇明火则燃烧。”

“你在卖拙。”张俊生自信说道。“我观测到你的呼吸节奏应该是某种吐纳之法,只是疑惑为什么你一把年纪了竟然没修炼出一丝半点的道气,你隐藏在大凉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俊生说完,忽然暴起,一脚踢在黄瘸子的胸口,将他直接踢飞几米远,咳嗽不止。

我见状大怒,举起叉子就要戳过去。

“徐凉!”

黄瘸子大喊一声,抬手示意我住手。

张俊生也挑眉看向我,一脸不屑。


这一幕把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站立不稳。

“谁?”

张仙师抬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我暗道糟糕,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跑出山洞,躲在远处的树林里大气也不敢喘。

张仙师很快追出山洞,四下张望,张保也气喘吁吁地跟出来,问道:“三叔,看到人没有?”

张仙师摇头,只见他从道袍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纸鹤,口中念咒,接着往纸鹤上轻轻一吹,纸鹤当即扑扇翅膀,如同活物。

“去,把他找出来。”

纸鹤像是能听懂一般,径直飞向树林,我吓得亡魂大冒,转头刚要跑,却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人,来人正是黄瘸子。

“嘘——”

黄瘸子示意我不要出声,只见他手持一张黄符和一根银针,银针刺破我的食指,一滴鲜血低落于黄符之上。

黄瘸子迅速将染血的黄符卷起来,接着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只大老鼠,双指捏开老鼠两腮,黄符麻利地塞进老鼠嘴里,扔向一旁。

“捂住口鼻,不要呼吸。”黄瘸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拉到树丛后躲起来。

片刻之后,那只纸鹤寻来,竟悬停在大老鼠的头顶无火自燃起来。

张仙师和张保追来之后,张仙师看了一眼被纸鹤寻到的老鼠,冷声说道:

“以为用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能骗得了本座,旁门左道。”

“三叔您刚刚用的是什么法术,当真是神奇。”张保问道。

“此术唤纸鹤寻踪之术,区区小道尔,不过能利用一只老鼠破我的术,背后的人怕是道门弟子,你们大凉山有多少个懂得风水术数的?”

“回三叔,大凉山十里八村,每个村都有一个风水先生。”

“那个黄瘸子的本事如何?”张仙师问道。

“村后头卖寿衣纸钱的黄瘸子?他在大凉山应该排不上号,不知三叔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我总觉得这个黄瘸子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眼下棘手的是,今晚山洞里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怕是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三叔您放心,山洞里的事情不会传出去,县里面全是我的人,有人告发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当天晚上我就会处理掉,咱们张家财运亨通,赚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只可惜小龙不谙仕途,不然咱们张家何须怕他人来视察。”

“小龙这孩子我也有些年头没见了,他何时回来?”

“傍晚时和我通了电话,说是明早回来给您请安。”

“那好,明早见见这小子,先回去吧。”

张仙师说完,望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鼠,一脚踩碎。

张仙师和张保走远之后,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黄瘸子则盯着两人的背影,一脸阴翳。

“下次见到道门的人,最好是离远点,这个张仙师道行不俗,三丈之内有人呼吸他都能察觉到,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今晚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吓得腿软,到现在还止不住打摆子,说道:“我看见他们杀了人,六男六女,都才十几岁,被他们埋在山洞矿池里了。”

“埋了十二个人,看来是个小型矿,小场面。”

“小场面?那是十二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悲愤说道,看着黄瘸子这一脸的云淡风气,像是在说杀鸡。

“是的,十二条人命,要不是我赶来,加上你就是十三条。”

黄瘸子说着抄小道朝徐家沟的方向走去。

我边跟上去边问道:“张家在矿山里杀了这么多人,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如今他们坟头的草比你都要高了。”

“你也见过张家杀人吗?”我问道。

“见过。”黄瘸子直言不讳。“张家的矿产规模巨大,共有三山九洞十八窟,每一座矿山被发掘,都要埋下不计其数的尸骨。”

“难道每座矿山底下都有矿疖子吗?”我问道。“我听说矿山发现矿疖子的情况很罕见,一百座矿池也不一定有一座里面出现矿疖子。”

“这就是大凉山与众不同的地方。”黄瘸子说道。“大凉山地下矿脉形成原因特殊,几乎每一座矿池里都有矿疖子,而消除矿疖子的方法只能生祭,不然矿山会一直出事。”

“难道不能用牲口代替人生祭吗?”

“这种方法他们不是没试过,只是尝到了活人生祭的甜头,谁还会用牲口来代替,再者张家矿产背后的靠山是龙虎山,龙虎山为天下道首,势力庞大,想要在龙虎山门内站稳脚跟,张三爷一样需要尽可能多的财力支持。”黄瘸子说道。

“你说的张三爷,指的是张仙师?”

“不错,这张家三兄弟,张保,张发和张财,几十年前突然被人丢在了大凉山里,由村里供销社养着,丢下他们的人就是张三爷,张三爷是张家三兄弟的亲三叔,他同样也是兄弟三人,为了避难才出家为道,没想到傍上了龙虎山这棵大树。”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果然没错。”我有些失落说道。“我十年寒窗苦读,科科满分,自以为能有所作为,没想到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黄瘸子笑了笑,说道:“这世上的天才可不止你一个,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读书于命理法门中只能排在最后。”

“可我之前是状元命。”我有些不甘说道。

“状元命又如何,事实证明,命相再好也是可以篡改的。”黄瘸子说道。“之前你问我,是谁改了你的命相,想必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

“看来应该是张家了,可是张家有钱有势,这些年来,张保对我家还不错,逢年过节还送东西给我家,他儿子张龙和我也是关系要好的兄弟,我想不通张家为什么要改我的命?”

“你想知道真相,我明天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黄瘸子说道。

“不过知道真相后,你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有安稳日子过了。”

“换句话说,你的劫数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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