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虎视眈眈。
太后权衡利弊,觉得还需顾廷之去镇压匈奴,于是早在我们回京之前,就提前收了手。
我在驿站满心期待着城中传来喜讯,却等来一个晴天霹雳—母亲危在旦夕,已是弥留之际。
顾廷之亲自护送我回府,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跪在母亲床前,母亲气若玄虚,问我:“你可愿嫁给楚家之郎?”
“楚瑾年心术不正,一心贪图钱权,母亲难道看不出来吗?”
“可你与他自幼便有婚约,母亲不能言而无信……”
母亲话未说完,顾廷之推门而入。
在我与父亲满脸震惊之中,朝母亲单膝跪地,郑重发誓:“本宫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您肯将沈小姐托付于本宫,日后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定会护她一生一世!”
母亲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那纸婚约撕毁,留下绝笔后与世长辞。
而后,顾廷之马不停蹄奔赴边疆,这一走便是半年。
在这期间,我俩书信不断,我每次皆是洋洋洒洒十几页,倾诉着心中的思念与琐碎之事,而他却总是惜字如金,只寥寥几笔回应。
我虽有怨言,却也知一向冷漠的他,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正是有了这般经历,我才有这熊心豹子胆,在顾廷之面前敢如此肆意妄为。
“你这性子,若是有人敢给你委屈受,定会千百倍地还回去。”
顾廷之不禁浅笑出声,“本宫虽远在边疆,却也听闻你近些时日的行事,张狂得很。”
我难免有些心虚。
父亲临行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行事低调。
“殿下,可是怪罪我太过张扬?又或是觉得我行事有辱东宫威严?”
顾廷之轻轻扳过我的身子,与他面对面,笑得很是好看:“本宫很欢喜。”
我小脸一红,正想往他怀里钻,沛霖却不合时宜地进来了。
“回禀殿下,楚瑾年求见!”
“不见不见,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慌忙摆手。
可顾廷之却偏偏不如我意,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与从容,沉声道:“宣他进来!”